“贫道愧受了。”云沐阳稽首作礼,此中灵火每一丛都可谓世间唯一,若能将这些灵火炼入乾阳天火灯中,灵性必然觉醒。
谭掌门拿了金印往其中一只小鼎上一盖,那一丛紫色灵火瞬息间暴涨开来,当下就要逃去。只见虚空之中一团白气飞出,与其撞在一处,便将其包裹起来,好似一只浮在空中的蚕茧。谭掌门把法力一动,见他微微咬牙将此物挪动起来。
云沐阳见状把袖一张五气锁龙手往上一抓,初时也觉犹如山岳入掌中,轻一皱眉,再是使动法力,便将此物往外挪去。
约有半刻之后,谭掌门出得殿来,目光炯炯,对方仅一具分身便与自己相当,他也是惊奇不已。当即对云沐阳道,“云真人,此火受了‘天火工’束火神气束缚,不过此气脱了法器之后半刻就会散去,还请云真人速速炼化。”
云沐阳取得乾阳天火灯出来,山窟顿时震动起来,见他法力一按清气喷涌而出将灵火纳入乾阳天火灯中。那灵火不断挣扎,只是在其法力之下毫无遁逸可能。如此一月之后,二人又是如是动作,直至只剩最后一丛灵火之时。
谭掌门看向处于正面看到的那一丛五色灵火,面上略有喜色道,“云真人这最后一丛灵火非火,而是我昆山派气运之火,先前此火空有生机却无神,如今一看竟是有了自身神气,分明是我昆山派气运增长。”
云沐阳也是看去,此刻那一团灵火变大了数倍,光芒越发夺目。二人稍作歇息之后,谭掌门将他送出天火工,道,“云真人,谭某还需在此修行,希冀在最后关头能将功行再是提升,便不再相扰了。谭某已命门下弟子为真人安排好静室。”
“谭掌门劳心,贫道谢过了。”再是稽首作礼,就有一团火芒落下引着他往外行去。俄顷,奇迹轰然一变,眼前景象顿时不同,已是到了外间。
恒铭心见得他出来,迎上来礼道,“云真人,掌门已有安排,真人请随贫道来。”
他微一颔首,展袖随风同去,不多时到得北面一座清雅仙山,修竹林立,又有秀水环绕,其中一座小院名作‘幽篁里’,四周植满青竹。
他笑言道,“此处倒是好景致。”
“云真人自九州仙山福地而来,我昆山派偏居一隅,灵机不显,景致粗陋,只有这小院尚还得宜。”恒铭心亦是笑应道。二人说着,见着已是无事,便道,“真人清修,在下不敢搅扰,若是真人有所吩咐,只需投一片青竹叶,立时就有人前来听随真人谕令。”
云沐阳还礼道,“那就有劳道友了。”
恒铭心离去之后,他在院中静室趺坐下来,随手扔了阵图下去,倏尔入了三山鼎中。这时金乌神鸟从海面飞起双爪抓住一头蛟龙,见得他入内,啼鸣数声就将那蛟龙扔了俯冲下来,化作一尺大小立在他肩头,仰首振翅,竟是比先前要温顺许多。
他轻轻一抚其背,笑着道,“不过吃了几条蛟龙,气机却越发顺畅,不过还需静气修行,理顺清灵之机,他日方可遨游九天。”言罢轻一抖肩,神鸟双翅振开复又飞入云天。
金乌神鸟生来便具伟力,便是不加以修行只要年岁到了自然就有神通法力。但若予以相助,使得其能自身去感悟天地之力,对其今后之路必定大有帮助。他已是打定主意,待得此事了了便炼了丹药出来,助其修行。
随后到得则阳峰上,桃花芬芳,千种灵物竞争风采。他在小扶桑木下趺坐下来,召来金如易,略作询问之后,吩咐道,“那些妖众只管拘着,如有不服管束者即刻打杀了。”十数万妖众实在是过于庞大,任由其在洞天之中必定会引起祸端,是故将其等分成十部,各遣人看管,至于那六位元婴妖修,也是使其陷入沉眠之中。
将洞天之中诸事安排好,目光一正,乾阳天火灯浮在胸前,十一团灵火围在一起,此刻这些灵火仍然未能炼入宝灯之中,但已是能够察觉到乾阳天火灯灵机勃发之兆。此宝本就是天地间难得的杀伐至宝,真灵散去实则灵性仍在,只是等待时机重聚。
他取了一枚罡英出来,捏碎之后吸入腹中,随他法力牵引,乾阳天火灯也是发出烈烈火芒,不断将灵火一点点融合。
而在昆山派之外海域之中一片无名礁岛上,此时有无数妖物盘踞其上。正中一头常有千丈、头有鱼鳃却又生有粗壮四足的怪兽,其背上数名元婴妖修皆是面色沉沉。
其中就有那猖留、衂褚两位督使,他们早早知晓那云沐阳厉害也不敢靠得太近,是故先一步逃了去。此刻一额头有扁锥形独角的妖修对着猖留、衂褚督使皱眉言道,“督使,圣公主手谕,若是找不回浑兽,恐怕必有降罚了。”
衂褚也是心急如焚,已是一年有余,先前不但失了三位妖王分身,还有十万妖众,若是此回还不能将浑兽捉回,那回了八荒殿也就是死路一条。可是昆山派所在之地那些镇妖塔就是一大障碍。
“袁内使,不知圣皇可还有谕令?”猖留反而是冷静许多,道,“内使也知镇妖塔在,我等却是不敢上陆,先前那谢鳌前去找寻镇妖石,不想却是身死还连累了不少同道。若要上陆,至少还需一位王爷前来,单凭吾等那是只能做无用之功。”
袁内使吐气沉声道,“督使,非是圣皇不愿遣人来此,而是现今圣皇仍在闭关,诸部族族王也难驱使,先前各族王都已遣了分身前来相助,已是完了圣皇谕旨。如今公主执权,诸王又只听令圣皇,公主虽前去相请,可是三王虽有许诺,但却是说只要那道人出了镇妖塔,立刻前来相助。”
他说着把手一摊,唉了一声道,“圣公主也是不愿二
位督使陷入死地,但无可奈何呀。”他说着往四周一看,就起了法力暗中传音道,“二位督使不知,听闻太极宫现世已是不远,这几日昆仑道宫和北斗天宫之人已是起了法宝悬于南海,诸王皆要集聚实力,哪里还会为了那头不能驱使的浑兽用功?不过是虚应故事,待得太极宫事了,那时圣皇再来追究之时再是使力。”
衂褚督使顿时觉得浑身无力,期限一拖再拖,回了八荒殿抽筋扒皮那是免不了了,甚至现在就有了要就此撞死的念头。
“袁内使,敢问圣公主有何教我等?”猖留督使凝眉一想,便是问道。
袁内使略作隐秘道,“圣公主倒是给了一条妙计,若是此计得成,二位定然立下大功,也可将功抵过。”
“是何妙计?”衂褚只觉抓到救命稻草,立刻把耳附过去,激动喊道。
“二位且要听好了。”袁内使神神秘秘道,“太极宫现世,不过除了我圣皇能够推算其余之人也只能依靠外道消息得知。如今圣皇依然推算出这天宫出世之地,二位督使只需将此事告知昆山派掌门谭贤书,其人必然会动心。此为一,二则听闻那昆山派原本是昆仑下宗,昔年昆仑遣人来此却被昆山派打杀,此中大有文章可做。”
“这与谭贤书何干,不是又多得一对手,又何必去招惹?”衂褚登时大惊,只觉十分不信,多了一人若是坏了圣皇之事那才是有死无生,当下又惊又怕。
袁内使不禁冷冷一笑,看向猖留督使。后者却是双目大亮,言道,“若是谭贤书出了昆山派前往太极宫那只有死路一条,昆山派即刻风流云散。而且此派并无能人,不需百年,那此洲必定尽归我八荒殿所有,一洲灵机。”
只要谭贤书前去太极宫,那必定会带上门中的元婴修士,如此一来就可暗中打入昆山派,逐渐瓦解此派。届时即便寻不回浑兽,圣皇也会记他们一功。他这边一想,忽而目光更是晶亮,言道,“那云道人听得太极宫出世岂会不赶过去?那时正可请诸王合力将其斩杀,可谓一举两得。”
袁内使听到此处,不住点首,暗中递了一片黄帛过去,笑道,“猖留督使想必已是心中有了打算,我也还需回去向圣公主复命,只请猖留督使早日立功。”他说着拱了拱手,便带着千数妖众御水离去。
猖留督使一看喜不自禁的衂褚,面色微微一冷,随后道,“此事不如交给兄台去做,若是如此必可将功赎罪。”
“可可可,此事交予我。”衂褚大喜,这样一看,至少太极宫现世之前自己都不会有性命之忧,还可能立上大功。
(本章完)
第八百四十一章 岂教他人壁上观()
南极海域五座云海飞宫悬浮,正中一座飞宫中嵇怀谷端坐座上,座下共有十位元婴修士,皆是门中有名之辈。嵇怀谷看罢一封飞书,扬眉道,“高真有法旨,那太极宫中便是那妖族圣物藏身之处,吾等务必要将此物带回山门。”
至今为止也无人知晓那灵族圣物为何,昔年妖灵山妖物皆是被昆仑打为妖邪,他也是到得今日才知妖灵山中修道之辈实则也是上古一位大神所留,与昆仑天柱渊源极深。也知灵族圣物对于昆仑而言是何等重要,不可有失的。
众人皆是神情凝肃,言道,“我等必定不负掌教,不负昆仑。”
言罢陶云涛拱手道,“嵇师兄,小弟已是探听清楚,确认无误,妖族八荒殿除了八部有一赤阳修士,除此之外便是八荒殿中有三位修成赤阳的妖修。不过这十一大妖中除了先前鹰部、蟒部、蛟部妖王分身被一道人毁去,余下部族妖王皆是完好。”
他说着再是拱了拱手,将此行调查经过、细则写成的书简上交过去。
“如此一来,争夺太极宫的妖人便至少有十一位了。”尤文逸身穿一身火红道袍,说话之时似有烟火流溢,她伸出纤纤素指,便在眼前一划,再是添上十一根竹筹,而后又是凝眉道,“除此之外还有北斗天宫。”
伍延思端坐下方,此回他也是被门中遣来相助,他皱眉道,“尤真人,这几日我于云中观望,竟是有一大魔曾在此处海域盘桓,此辈也不可忽视了。”
众人皆是将此行所了解之事细细说了,没有遗漏半点。这时一直闭着双目沉默不语的王辛双目忽然睁开,就道,“诸位师兄师姐将各般势力都是考虑进去,甚至是其等的法力神通也有许些了解,不过却有两人也不能忽视的。”
众人闻言皆是看向他,这王辛自从数百年前与云沐阳一战,不但失了争夺二十八真传弟子的弟子资格,还成了门中弟子茶余饭后的笑料。不意其人竟是奋发起来,成就了天相琉璃元婴,这在昆仑道宫中那也是十分少见。不过也是自此之后其人就是一意修行,几乎不问外间之事,也不见外人,此回乃是王高真特意遣他出来,这才现于众人面前。
嵇怀谷目光看向他,微微点首道,“王师弟所言的乃是那昆山派谭贤书,还有那打灭妖族三部妖王分身的无名道人?这二人都是修成赤阳之辈,却是不可小视,如是此辈前来,也能算得多了两位敌手。”
他这一说,下方就有一头戴九阳巾面容淡雅的中年修士将此事记录下来。
嵇怀谷说完之后却有一眉毛淡如细线的年轻修士冷哂道,“嵇真人,那昆山派谭贤书本是我昆仑叛贼所传,先前此辈竟是联合外人杀我派滕真人。我以为此人不可留,还是早日将此人杀了免得生出祸端来。”
此人名作邢敏英,也是一位修成元婴二重的修士,
乃是江高真再传弟子,神通颇为了得。此刻说来既是不屑,又是恼恨,尤其是想起滕子京等人死在南极海域,他便心头有气,堂堂昆仑弟子竟是被外人所杀,他是忍不下来的。
尤文逸亮眸看去,旋而抬起螓首,却是不赞成道,“邢真人之言颇有道理,若是留着这二人极有可能坏我大事。不过那谭贤书既是我昆仑逆贼所传,倒是可以给其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是其人能在太极宫中立功对于我昆仑而言才是一件好事。”
她是认为昆仑道宫从九州跋涉数十万里而来,本身便少了昆仑道宫的巨大优势,如今又是在妖族地段,理应提升实力。而且谭贤书在此修行数百载,尤其作为驱使许多事情办起来都是极为便利。而且此派与妖族为邻,对妖族实力了解必定远胜自己这一方。与其将这人杀了,还不如发挥其作用。至于日后其人所立功勋如何界定,自然有门中长老考虑。
她当下便将自己所想一一道了出来。
“尤真人想法甚好,不过某却是认为这想法不够周全。”这时王辛抬目看去,沉声言道,“当年大劫初现,我昆仑遣人招安,此派却敢杀我同门,可见其心必异。如今再去招揽此人实则无有必要,反而会失了我昆仑颜面。是故某以为还不若让其前去太极宫,只要此辈与那妖族对上即可,如若此人与我昆仑为敌到时再行诛杀。”
王辛言罢,就有几位元婴修士并不赞同道,“此一回门中遣了八位赤阳上真前来,如是那谭贤书不与妖族为敌,反而与我昆仑为难,这又如何?贫道之见还是尤真人想法甚是合理,若能多得一人,也可稍作牵制。”
邢敏英哼了一声,仍是道,“我却以为还是杀了为好。”
一时之间众人各执一词,嵇怀谷略作思索之后把手一按,众人皆是静下来,他道,“诸位同门之言各有道理,不过此行乃是事关门中极为重要之事,不可轻忽,是故若是谭贤书愿意归顺我昆仑,我可与他一条生路。”
他这般一说众人便知不会再有更改,当下皆是应了。俄顷一面容雅俊身穿白衣玉带的美少年,亮眸闪闪,问道,“敢问嵇师兄,是哪位上真前去昆山下院?我等又须如何协助诸位上真行事,还请嵇师兄安排。”
“张师弟,此事不急,诸位同门仍按先前计议各司其职即可。”嵇怀谷双眉扬起,神容冷峻,早先昆仑道宫便遣了两位赤阳真人前来南极海域,名为镇杀神道,实则是暗中布置,其后又陆续遣了三人到此,各方布置已是十分齐备,只待那太极宫现世。
他这一回便是会请得这几位赤阳真人前去昆山派,鉴于昆仑数次被丹鼎道脉阻拦,他已是想得十分明白,无论对手是谁,都必须要竭尽全力,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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