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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至少还对此事抱有期望,然而这两派只有避劫之意,不愿迎劫而上破开局势,日后东海又哪里有其立足之地?当下不爽道,“此辈多了不多,少了不少,我云生海楼何须他们相助?”
岳钟灵也是微微点首,俄顷道,“谢师弟,那去九州之事我已是有了布置,只如今还需一人前去主事,师弟可愿前去。”
“固所愿不敢请耳。”谢运拜了一拜,大声应道。
而十数日之后,鼎神羽州至羽剑派啸剑台,萧白羽身化虹光而下,见她指尖弹出一道剑光起开啸剑台,俄顷入得剑台,就见一温润如玉的年轻道人端坐,她立刻上得前去抱着那道人手臂晃起来道,“兄长,小妹回来了。”
“那事可是办妥了?”此人名作萧鼎羽,也是至羽剑派大弟子,杀劫一至门中诸事多是由其掌理。先前虽是收到云生海楼书信,然而他知两派意见多有不同,此等时机四派议事对至羽剑派未必是好,是故略微思索之下便就遣了亲妹前去。
“喏!在此。”萧白羽露齿一笑,伸出手掌见得一团精气浮动,倏尔那精气中跳出一柄羽剑。他两指捏住羽剑,稍一感应,不多时便神色郑重道,“云生海楼卓有雄心,不过却与我所谋不同,否则也可为同道。”
他言罢,便就写了一卷符书并着那羽剑一并送去掌门修炼之地。其后萧白羽也是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嘻嘻笑道,“兄长,那云生海楼除了云天高些、海水深些没甚么可耍得。”
她才是说完,忽而听得一声宏伟剑啸,与此同时至羽剑派所有灵剑皆是齐齐呼应,刹那之间万千剑鸣在天中徘徊。萧鼎羽眉头一挑,神色有些惊疑不定,此等异相只听问过一次。二人当即跨出啸剑台。
只见天中无数剑气游荡,劫雷悬于穹顶,万物皆寂,而在此时一道素雪剑光拔地而起,直入霄汉,倏尔那剑光斩在穹苍,就听万雷奔啸,旋即一声天崩大响,那劫雷竟是被剑光斩去一半。只是如此,又有一道剑光腾空而起,斩在劫雷上,那劫雷立刻崩塌,现出朗朗晴空,唯有一柱素雪虹烟可映千里。
攀得天霄宫,偶见雷海踞,唯觉阻我眼,兴剑还清宇。
萧鼎羽怔了片刻,再听那回荡天中的歌声不由抚掌惊道,“晏师妹豪情尤在男儿之上。”过有半刻,天中虹烟一收,又见一道飞书跃来,他把袖一展将那飞书取来一看,随即便也是纵起剑光杳然而去。
次州灵药仙宫,护法殿偏殿,寒烟笼罩,偶有碎玉星光攀起,与寒烟一合便有灿霞如虹。过有片刻见得一座玉莲台上梅玄贞睁开美目,将那云烟霞光尽数一收,再是吐出一口浊气来。这时她美眸轻轻一闪,便往另一座偏殿看去,旋即略带喜色自语道,“看来姑姑功行也是到了这一地步了。”
她轻点螓首,起了身下了莲台就见云符入得内来禀报道,“梅真人,殿外乐茗婴仙子到访。”
“快快将乐师姐请到梅苑,我即刻就去。”她听得乃是乐茗婴也是心中欢喜,她们二人皆是原振峰门下,又曾结伴云游,情谊颇为深厚。少时她换了一身素净羽衣就是出了偏殿,往梅苑去。
这梅苑当中植有十数株白梅,此时虽无梅花但却清香怡人,枝头上挂有不少青梅。她到了梅苑小轩,即见乐茗婴已在那里等候,不由告罪道,“有劳师姐久候,还望师姐宽宥。”
“妹妹说得哪里话。”乐茗婴当即上来执住其手,掩着朱唇吃吃笑道,“妹妹可不比我,云师叔可是严厉得很,妹妹又是个刻苦的,一闭关便是一二载,想要见妹妹一面也是不易,也只有我呀无事可做。”
二人笑了一笑便就在小轩中相对坐了,交谈片刻,梅玄贞抬起亮眸问道,“师姐今日到此处可是大师伯有甚吩咐?”
“是也,妹妹也知半载之前张真人渡了九天罡风劫,正需门中一颗宝丹,只这宝丹炼制不易,恩师炼了三炉却只成了一枚,如今还缺几株仙草。恩师有言也只有师叔这处才有,因此遣了我来。”乐茗婴轻轻一笑,目中满是艳羡,随而又是笑道,“不过便是恩师不让我来我也要来见妹妹的。”
梅玄贞含笑轻轻点首,道,“师姐,少时我便令弟子将仙草亲自送去。”言罢,屈指一弹,一道寒烟飘出,不多时见得一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丰姿玉骨。
她上得前来对梅玄贞拜道,“弟子拜见恩师。”少时又对乐茗婴见礼道,“见过师伯。”
乐茗婴见此不禁露出讶色,道,“岸芷师侄殊有风采,竟是凝元筑基了。”
此女名作姜岸芷,乃是姜璋姜真人后裔,生来聪慧,资质过人,其后由张真人牵线投在了梅玄贞门下。
乐茗婴再是打量一番,接着道,“师侄这等资质比之公孙青松师叔也是不差了。”
“师侄不敢与师叔祖相较。”姜岸芷微微垂首,她口中所言的公孙青松乃是公孙掌门十数年前所收的一位弟子,也是资材惊人。
梅玄贞道,“徒儿,你少时去药园中将你师祖所留仙草送去丹鼎殿,不可有误。”
“弟子领命。”姜岸芷施了一礼,其后便就退了下去。
乐茗婴看了几眼,少时有些犹豫问道,“妹妹,方才我途径护法殿,好似一座偏殿有云霞溢出,是否又是哪一位同门将要叩开关阙?”
梅玄贞轻一点首,应道,“师姐慧眼,乃是四姑姑窥破藩篱。”
“竟是如此吗?是在可喜可贺呀。”乐茗婴此时又是惊呼一声,旋即也是有些苦笑,若论资质钟思阳还比不得她,可是成就却比她要先行一步。当即不由对云沐阳更是仰慕,对其教徒之能更是佩服之至。
梅玄贞看出她目中失落,劝慰几句,其人又是活泼起来,姐妹二人聊了许多闺中私话。就在其欲离开之时,却听得天中叮叮咚咚作响,初时似溪水泉流击撞,少顷,轰轰隆隆,犹若江中浪潮汇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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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两气分化真,五龙五行炼法身,身若天柱立昆仑,心盘劫尘,今朝神屋诛天妖,他日天外斩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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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闻此大响,立刻望天外看去,只见凝月峰上一重玄水覆盖,水浪急攀,少顷一轮明月从水中跳出,便与天中皎月相应。而在此时,一道雷光电蛇从天劈落,只是这雷光才到半空,气势瞬间一变,而且其势也是不断减弱,直至到得凝月峰上时便如风中残火,只余些微光亮。
“此是?”乐茗婴惊呼一声,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梅玄贞见状则是轻一颔首,微微笑道,“师姐猜测不错,我仙宫又多一位元婴真人了。”自家恩师闭关之前曾暗中命她将坤垠玄水送去凝月峰,如今看来封离婵已是功成。
“甚么?”乐茗婴得了这肯定之言再是猛然抬起头来,俄顷则是喜上眉梢握着拳头激动道,“这可是大喜事呀,我仙宫必定昌隆,那些魔头也是定然不敢再犯了。”次州已被魔头浸染,不知屠戮了多少门派,此番多了一位元婴修士实在是一大震慑,亦会激奋门中弟子。
她说着心中砰砰直跳,忍不住道,“先有四师叔大展神威,使得魔头闻我灵药宫之名便是退避三舍,如今再添一位元婴上真,我灵药宫可谓安稳了。”
梅玄贞淡淡一笑,如今次州虽也魔头不少,可是自从自家恩师肃清魔氛,那些魔物虽也北上却极少再来侵扰灵药仙宫。便是灵药宫门下弟子行走南次州诸国斩鬼除魔,此辈也多是不愿正面交锋。
她也知晓其中缘由,自家恩师法力申通皆是厉害,可不会如此避忌,若是魔门肯下代价,灵药宫山门危矣。魔头进入九州乃是迟早之事,只是现今不愿平白消耗了力量,因为即便是铲除了灵药宫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心中想到此处,也是觉得留给自己修行的时间越发紧迫,也唯有修成元婴才可助自家恩师一臂之力。
乐茗婴自顾说着,此时见对方似有心事,则是蹙眉道,“妹妹可是想着诸国俗世中出现的那些奇怪修士?依我说,那些修士法力殊是怪异,与我仙道大有不同,不过也不堪为敌,只要不来侵犯我灵药宫随得他们去就是了。”
梅玄贞知其误会了,不过也不过多解释。如今俗世当中已是渐渐有了神道门下,便是普通人只要得了神道法门,不需如何修炼也可画符作法,驱鬼辟邪,护持己身。若是那些有机缘之人,修成厉害法门,就连金丹修士也可一斗。
如今凡俗之人在这杀劫之下也是稍稍有了自保之力,这也是她自己乐见之事。不过出了如此怪异之事,门中也必须要做出样子前去剿除,否则必定为昆仑诘难。而且灵药宫行事尚可留有余地,若是昆仑行事则是毫无顾忌了。
“而且如今昆仑道宫不也是遣了门下弟子来此吗?有他们去做,不必我们劳心劳力。”乐茗婴握了握梅玄贞双手,细声劝慰道,“妹妹只需顾着修行就是了,那些个俗事自有人去忧虑,门中还需妹妹为支柱呢。”她说着顿了一顿,又是欢喜道,“封师祖成就了元婴真人,门中必要有一大典,少不得又要炼出许些丹药来,我还需先回丹鼎殿,就此告辞了。”
“师姐慢行。”梅玄贞将其送出梅苑,便有云符来告知越语空在偏殿候着。她想了一想,即是将甄睿、雄德二人一并唤来。
如此又过一年,灵药宫中又多了数位金丹修士。这日,天高云阔,碧水麒麟从极天中匆匆而回,一到偏殿便对梅玄贞道,“梅师侄,你快去叩响金钟,我有大事与你师傅商议,不可耽搁。”
梅玄贞美目一凝,起了身来道,“真人所言之事可是涉及清河剑派天魔?如此我速速去禀报恩师。”
当下就欲动作,便在此时,听得一清朗之声,“武道友,清河剑派天魔之事我已知晓。”梅玄贞立刻看去,就见自家恩师飘然入内,当下大喜,见礼过后,则是立在一旁。
碧水麒麟龙睛一睁,有些不信道,“云真人知晓我欲言何事?”他说罢则是打量了云沐阳一眼,忽而惊诧道,“云真人竟是触到了九天罡风劫门槛?”他看云沐阳身上气机越发宏大,竟有一种似有似无之感。
云沐阳爽朗一笑,在主座坐了,随即注视着碧水麒麟正声道,“天魔已然将清河剑派灵脉掘开,引得浊气入身,将有赤阳真人之能。此事却是紧要,不过若是此等天魔成就了,只会速速躲避,不会现身,暂时不必忧心。”
碧水麒麟哼了几声,继而沉声道,“此天魔与我乃是天敌有他无我,若能早日除了此辈,也可了我心结。清河剑派既然灵脉已被打破,若是此魔头功成,次州也是无人能敌。此番我倒是怀疑先前云真人决定之事会否有些失策了。”
云沐阳哈哈一笑,若是一位仙道赤阳真人,他定时会退避开去,但这天魔也只是魔精神意而化,无有本质,如此反而对自己最为有利。
“武道友若不来招惹则罢,若来必让他讨不了好去。”他目光一定,俄而问道,“昆仑滕兆合今在何处?”
碧水麒麟晃了晃脑袋便就去了一旁,梅玄贞应道,“回禀恩师,滕兆和自离了我山门,便去了丌江之上寒钟山,在那处立了一道观,自言监视次州魔头动向。”
“既是如此,徒儿你且去书一封,别事勿言,只需令其知晓清河剑派灵脉被毁之事,少时我去见掌门真人。”
“云真人可是要动身前去清河剑派了?”碧水麒麟闻言立刻问道。
“正是,我仙宫与清河剑派素有仇怨,如今此派既是要亡,也要亡在我仙宫之手,岂可让魔头代劳?”言罢,轻一甩袖,出了护法殿,乘一片清虹去了莲花峰大真殿。
大真殿上,公孙掌门认真看了云沐阳几眼,也是微微点首,旋而道,“云护法此法出关正好。”
云沐阳见礼过后在下位坐了,此刻闻言也是抬起头来道,“掌门真人可是言及那清河剑派之事。”
“清河剑派气运已衰,当是剿灭之时。”公孙掌门微一点首,道,“便请云护法与凝月峰主一同前去,只其中尚有两件事需云护法去做。”
“弟子恭领法旨。”云沐阳目光一亮,封离婵得了霞英珠又有坤垠玄水相助,果是成就元婴。不过其虽是成就元婴但却止步于此,无缘道途了。
“其一,昔年清河剑派曾夺了我仙宫两件法宝,这两件法宝虽然不是十分厉害,然而却是我派护山大阵阵基,勾连九峰法阵,只有九件法宝合一我山门大阵才可安然无忧。”公孙掌门起手一拂,即是有一卷竹简到了云沐阳怀中,又听其道,“另有一事则是将清河剑派法剑元碑取回来,此物我已应允了卫真人。余下你可便宜行事。”
云沐阳道,“弟子知晓了,必定不负掌门真人所托。”他顿了一顿,便将清河剑派灵脉被掘开,浊气将要引出之事说了,肃容道,“如此那天魔必定渡过赤阳火海劫,我门中也需多做准备。”
公孙掌门也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皱眉数息就是道,“若是此辈渡过赤阳火海劫对我仙宫之事有利有弊,然不可太过冒险。你虽是去书滕兆合,然而我以为昆仑对此事也当是放任态度。少时我去信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