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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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记- 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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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到得‘玉’台前跪了下来,道,“弟子拜见恩师。”

    “徒儿你且到一旁稍坐。”成谨辉一指旁侧座位,温声一笑,此人便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师延山,已在十载之前成就了元婴道果。

    师延山拜了一拜,口中称谢之后,便在右手末尾处坐了下来。过不多时走来一个须长及地,头戴纯阳冠、身着八卦剑蕴袍的道人来。白衫少年即刻起身施礼道,“弟子见过鄂师伯。”

    “师真人不必多礼。”鄂从龙嘿嘿一笑,把手一按对着成谨辉施礼过后,就是坐在一旁。

    只是三人等了一刻,也不见池乔到此,鄂从龙眯了眯眼,也是有些不喜,如此紧急之事也敢迟来。只是这位池乔真人位高辈重,此中修行之人多也是得过她恩惠。师延山不禁站起身来,目中有些沉冷道,“恩师,师叔祖今日还未到此,许是有要事耽搁了,弟子认为大可现下商议大事,待得师叔祖法驾莅临再与师叔祖详说。”

    成谨辉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便将那柄银剑一甩,道,“鄂师兄,此是‘门’中线人今日传来的消息,师兄以为真假如何?”

    鄂从龙看过之后便将此物与了师延山,轻一捻长须沉‘吟’道,“成真人,此事应当不会有假。当日那‘阴’阳‘色’法剑元碑确实不知所踪,虽有传言被外派取去,可老道却是认为我派法剑元碑乃是无上至宝,其上所录剑法就可睥睨一世,灵‘药’宫不会不知,定是自家珍藏起来。”

    他顿了一顿,不禁站起身来在殿中踱步,俄而沉冷道,“时值次洲魔劫,又是天地杀劫,昆仑道宫一时不会过多过问。而灵‘药’宫正处魔头北上要塞,几乎是在劫难逃,我看此事大有可为,正可趁虚而入,取回法宝,将我‘门’中真法炼成,以御杀劫。”

    成真人听了微一颔首,道,“师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灵‘药’宫底蕴也深,恰在此时放出此等消息,或许别有用意。”先前无论他们怎么查探‘阴’阳‘色’法剑元碑都是无功而返,而且还是遭了人借此事算计,他心中也是恨恨然。

    他说完,目光一扫,凝在师延山身上,出言道,“徒儿,我看你似乎有话要说,此时正是‘门’中大计,你有话尽管说来,无须顾忌。”

    师延山闻言在座上应了一声是,再是站起身来,环目道,“恩师,鄂师伯,弟子以为此分明是灵‘药’宫故意为之,‘逼’迫我等必定要前往此处。一则若是灵‘药’宫一破,山‘门’为魔头占据,我仙派至宝也就无有回归可能。”

    ‘阴’阳‘色’法剑元碑下落只有灵‘药’宫知晓,若在寻常那便将张颖清引出山‘门’来,擒之拷问。可是无论清河派如何用力,便是灵‘药’宫死了百数弟子,此人也未曾出过灵‘药’宫。而且一旦此派殒没,那清河剑派便是下一个遭遇杀劫宗派。

    “其二,灵‘药’宫被破之后下一个便是我清河派无疑。”他说来目光越是沉冷,只要魔头未曾威胁到昆仑道宫,值此杀劫之下那便不会轻易出手。而自己这些‘门’派都是过河之卒,只可往前不顾客退后,进一步或许是九死一生,退一步则是有死无生。

    现下若要度过这杀劫,唯有自寻出路。然而‘门’派功法不全,道行难以‘精’进,更难抵御这即将到来的杀劫。

    鄂从龙长叹一声,皱着眉头略一沉思便道,“如此看来那是必定得去,不过老道以为可暗中行动,只要魔头攻上其山‘门’我等就可潜入其中,必能得手。此事大可‘交’予老道去办,绝不敢有半点疏忽。”

    成真人听了两眉一凝,而师延山则是断声道,“此计不可行,虽有极大把握探得法剑元碑消息,可是若有万一便是不妥。弟子倒有一策,或可解此危机。”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万般欲念皆为魔() 
鄂从龙见得师延山直接打断自己也是丝毫无有恼怒,反而认为其极有胆‘色’心气。。。 。这时他与成真人俱是把目光望向师延山,看其究竟是何等计策。

    师延山目光一震,道,“弟子以为大可召集我清河剑派诸下院共同抵抗魔劫,并且联络诸‘门’诸派共同前往,救灵‘药’宫于水火之中。”

    他这话一出,成、鄂两位真人不禁对视一眼,旋即陷入沉思之中。然而就在此时外间忽然传来一声冷叱,“若要我出力为灵‘药’宫抵挡魔劫,那是万无可能。”成真人三人都是把目光抬起就见池乔真人怒气盈盈大踏步进来,头上白发飞起。

    “成师侄,你若要相助灵‘药’宫便是我清河剑派之敌,你休作此让祖辈‘蒙’羞之事,我池乔第一个不答应。”池乔一入殿中自顾坐了下来,看她模样已是愤怒至极,眦目道,“你等若是前去相助灵‘药’宫那些狗贼便是我池乔仇人,也是我清河剑派罪人。”

    成真人与鄂真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不悦来。他们二人起了身微微一礼,成真人即是沉容道,“池真人,今日所论之事乃是我清河剑派如何在杀劫之中振兴道统,护佑‘门’生,我两派虽有宿仇此时却应该抛开这些,共抗杀劫。”

    他早已看出自家弟子所想,清河剑派与灵‘药’宫乃不世之仇,但若在这魔劫之时清河剑派首先抛开成见仇怨,聚拢修士前去相助此派,必定可以聚拢人心。只要站在大义之上,灵‘药’宫便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否则必定为次洲修士所恶,大劫之下更难存身。

    到得那时清河剑派便可光明正大上得灵‘药’宫,也可探听法剑元碑下落。只要能够上得灵‘药’宫,那时万事可都不是其能够决定得了。至于对抗魔劫此事需要做到哪一个层面,那便是见机行事,顺势而为。

    池乔怎会理会他想法,冷笑几声,却对师延山叱道,“师延山,你既是借我清河剑派之法成就了元婴,那便应当以我‘门’派为主,今日所提建议与欺师灭祖何异?现下我还可念你年轻不懂大事,饶你一次,但若是将我山‘门’‘交’了给你叫我清河剑派诸位祖师如何自处?叫我清河剑派枉死在灵‘药’宫手下的同‘门’如何自处?你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祖师堂诸位祖师牌位?”

    师延山目中‘露’出不屑来,墨守成规,不懂大势之人根本无法在这杀劫之中护持己身,更遑论护佑‘门’人,此人持有此等成见只会阻碍‘门’中大事。( 竟是‘门’中长辈,也不可过分‘逼’迫,否则真正是坐实了藐视尊长之罪。

    鄂从龙目光一扫,面‘色’一沉,道,“池真人,师真人所言不无道理,一旦此计可成对我清河剑派乃是大益。”他也是看不过眼,这位师叔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将‘门’中诸真放在眼中,值此时机还在纠缠这等往事,实在不该,当即就是要与她详说。

    谁知池乔把袖一甩,冷哂道,“我不管尔等如何作想,但若你等胆敢前去便是与我池乔为敌,与我清河剑派为敌。”言罢,目光一剜师延山,两袖一甩便就怒匆匆出了大殿。

    成真人将目光收回,淡淡道,“池真人不参与此事也好,便依师延山之策。只是我‘门’中还需有人镇守,否则空虚之下便会为人所趁。”说完此事目光一扫,道,“鄂师兄以为何人留下?”

    “成真人乃是‘门’中柱梁,‘门’中不可一日无真人坐镇。”鄂从龙微一点首,正声道,“师真人才成元婴,又是‘门’中未来支柱,灵‘药’宫之事便是‘交’予老道。”

    成真人微微一叹,池真人不肯相助,否则若有这二人一同前去那把握是大大增加。不过以池真人脾‘性’一旦决定了那就绝对不会改变,此事若要功成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三人。他稍稍一想,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容有失,我与师兄一同前去。”

    “恩师不可,‘门’中若无恩师坐镇必定生‘乱’,弟子愿往。”师延山一听此言立刻大声道,“恩师,弟子求请恩师坐镇山‘门’。”

    鄂从龙也是一怔,如是成真人一同前去,那其意便是要师延山独揽大局,以师延山声望是绝对难以镇住山‘门’,更何况还有一位池真人。成真人在此还可以修为压住,但若反过来池真人在山‘门’之中就完全没有了可以顾忌之人,行事更是随心所‘欲’,这才最是令人担忧。

    他也是立刻道,“成真人,此事不可如此,老道一人前去便可。”言罢目光停留在师延山身上,道,“师真人所言极有道理,成真人一旦离开山‘门’必生大‘乱’。”

    成真人却是站起身来,负手道,“鄂师兄魔劫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虽有多番顾虑,但我主意已定,接下来之事只望延山你能够秉持己心,不要为外道所‘惑’。”说着便是令一个童子前去牵了坐骑过来,他举目道,“师兄,便请你前去召集‘门’下同行,我先行一步以作布置。”

    灵‘药’宫莲‘花’峰,云沐阳命许相文前去阻击魔物也是有考量,既要做足拼斗魔头的气势,又要相助掌‘门’真人度过此关。他再是看了几眼卷宗,放下之后就有一只瑞兽鹿蜀将当日卷宗送了上来。取来看过之后,见得诸事都已是齐备,便就对那鹿蜀道,“亲去禀报张真人,诸事已毕,不日便可动作。”

    鹿蜀闻言拜了一拜急匆匆出去,只是还未到得殿外,张真人已是疾步入内,还未坐下便忧道,“云真人方才贫道于莲‘花’峰极颠观视,外间魔气已是越发浓郁,不知为何此等魔气竟然不断侵蚀我护山大阵。现今金真人为掌‘门’真人护法,如是任由发展下去,半月之内我护山大阵便要朽坏。”

    云沐阳剑眉微微沉了下来,若是魔头提前攻袭确实会打‘乱’他谋划。他稍稍一想,便与张真人快步出了偏殿,往外一看,却见灰霾满布天穹,目光看去好似天中随时都会降下魔头来,魔云变换不断幻化出各型各‘色’的人物山水来。

    不过他看了数息之后,目光一震,紧凛道,“张真人,此非魔气所化,而是魔头攻袭次洲侵染凡俗万千生灵,借了其等‘欲’念化魔而生。此物无形无质,但却最能污秽天地灵机,如是任其下去,有无金真人护阵不需十日大阵便会出现缺口。”

    张真人蛾眉紧蹙,他也是第一次听闻魔头能够借助生灵‘欲’念幻化成形,以此来攻袭仙山大阵。当即就是心忧道,“云真人,此时若是再不相助掌‘门’真人恐怕我等就再无时机了,一旦魔头盖顶引得众弟子恐慌,再为魔头所趁,那一切皆为泡影。”

    云沐阳也知不可再等,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可能事事如意,清河剑派之事只能再缓上一缓。他目光坚定道,“张真人,我等先回偏殿再做计议。”

    张真人郑重点首,到得偏殿之后,云沐阳即刻写了一封符书,言道,“张真人,务必要请乐师兄炼出降魔宝丹,清退诸位弟子身上魔气。我已是感应到山‘门’之中定然有魔‘门’内应,这些人等也是不自知,皆是被魔念所侵。”

    “可。”张真人将符书拿了过来,再三添了几句,便就立刻起了金剑传书送去丹鼎殿。其后正‘欲’开口之时,鹿蜀飞奔进来,叼了一张法书,即刻拿来一看,不禁一怔,道,“清河剑派此是何意?”

    云沐阳接了过来,看罢点首道,“张真人,此是清河剑派应对之策,看来彼辈是想要借此事要挟我仙宫,再助其找出法剑元碑,无论我等应与不应皆在其算计之中。杀劫之下,其等已是坐不住,不过此法倒是高明,但却小看了我等。”

    张真人惊讶万分,听他这般一说,也是立时想明白,紧皱着眉头道,“彼辈想要借势相挟,若是我仙宫不应,恐为天下诸修士所恶,云真人可有破解之法。”

    “既然此辈要来,我等自然大大方方令其前来,我仙宫传承之久其实这等‘门’派可以相较,自然不可输了气度。”云沐阳面带哂笑道,“我也要看看这清河剑派能在我灵‘药’宫做出何等大事来。”

    张真人则是十分担忧,不过‘门’中诸事已是全权‘交’予他,那便没有质疑的道理。而且此事似乎也只能如此施为,否则便是得罪了天下修士,更为人所不齿。

    云沐阳目光一望,见其疑‘惑’,便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届时我等自然有手段跪,只看其等能否突破默念重围。”他说着语声微微一顿,便是往外走去,道,“张真人,既然清河剑派不请自来,我仙宫怎可不将手段布置下来?弟子以为现下便可前去将那阵势布下,阵成之日便是掌‘门’真人脱去藩篱之时。”

    张真人浑身一震,也觉豪气涌上‘胸’口,不禁扬声道,“还请云真人布阵,贫道誓死相助。”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万般欲念皆为魔(二)() 
二人出了大殿,虹光浮动,少时按落云头,去得护山大阵东角。…。。…云沐阳略一察看,又与金真人神意‘交’流,立刻便知阵机。随后撒出阵旗,再是起了法诀,天中顿时生出青芒万缕,覆盖穹顶,好似一片林海。

    张真人蛾眉微微一挑,也是十分好奇。少时忽而听得一声龙‘吟’,震彻穹霄,她立时把目看去。只见云沐阳振袖飞出,去了天中,清气环绕,千尺金光轮转跳跃,似有一轮金阳攀升。

    云沐阳脚下一踏金光猛然一收,就见乾坤伏魔圈中一头赤‘色’蛟龙弓背弯腰,弹身探爪,蛟尾横摆,发出声声凄厉龙‘吟’。他手中凝出一道剑光,清喝道,“禹赤侯,你可愿入我幡来?”

    “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辱?”禹赤侯把抓一探便要抓向云沐阳,只是乾坤伏魔圈骤然一紧,便将它全身勒住。云沐阳并不气恼,而是心念意动,那一道赤玄剑光从天斩落,听得一声咔嚓声响,就有一颗蛟首掉落下来。

    下方张真人见此把青莲一扔,将那蛟首兜住。这等蛟龙之身也是炼制宝器的无上宝材,自然不可‘浪’费了去,便是天中龙血也是炼制法符的不二灵材,因是也是一并收了下来。

    而这时那剩下的蛟身忽而跃出一尊元婴来,这元婴蛟首人身,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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