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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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记- 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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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你…”黄铁郎浑身一抖,面上汗‘毛’竖起,几是要从座上摔落下来。云沐阳说得极是平淡,可是他分明感觉到似有一把利剑架在脖颈,寒气侵入肺腑,一时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云沐阳仍是端坐,并不看他,语气平淡道,“施主大可不必忧心,贫道光天白日去,必定不会连累施主一家。”

    黄铁郎身上已是寒气大作,喉咙似被人扼住一般,忽而他爆发出一声怒吼,“不可。”他喊出声之后,额头豆大汗珠不住落下,瞬间就是将衣衫湿透。

    “看来施主对贫道建议不愿采纳,如此贫道还有两策,”云沐阳瞥他一眼,把袖一拂一丸丹‘药’现出,就有一股淡淡清香,淡笑道,“第二策,贫道这里有一丸灵丹,服了此丹便可使得容貌损毁,不过每到日月‘交’替之时,容貌又可恢复。待得令爱成亲之后,此丹‘药’效自去,黄施主以为如何?”

    黄铁郎一‘摸’额头冷汗,还未作答就听云沐阳哂笑道,“只是不知那蓝公子品‘性’如何,若是知晓真相恼羞成怒,极有可能使得施主全族受罪,此法只可保一时,不能保长久。”

    黄铁郎望见云沐阳笑容更觉心头大颤不止,心中暗悔不已,已是不敢再听下去,生恐云沐阳做出什么可怖的事情来,忙道,“道长,敢问那丹‘药’如何,是否会伤及‘性’命?”以他想来,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蓝员外必定舍不下脸皮来。

    “既是施主主意已定,贫道可待得一年之后再是离去,足够施主将诸事处理完毕。”云沐阳见他也是胆小之人,也不再吓他,实则此事无论如何他都会相助。但是现下此人不愿再听第三策,可见现下尚不是成就缘法之时。

    黄铁郎得了这承诺无来由觉得一阵心安,当下兴冲冲请了云沐阳前去安歇,随后又是去了外间将三‘女’儿叫出来严厉斥责一顿,令她这两日都不可出‘门’。而云沐阳便在房中安心修行,一边炼化‘药’力,一边磨去身上魔气。

    而黄四娘则是每日都是带了黄鱼粥来,见得云沐阳常常在‘床’上打坐,也是一同学着。过得数日之后一改拘谨,又是活泛起来。而黄杏文则是每日想云沐阳请教道‘门’修炼之时,云沐阳见他实则并无仙道根骨,便就将其经脉打通,传了他世俗武学。

    又过两日,杏‘花’村中忽然传出黄三娘得了怪病之时,容貌已是损毁。蓝员外公子不信,亲自来看,却见得原先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脸上涨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斑,而且这黑斑一日(和谐)比一日要大,蓝氏公子大感失望,哭喊而去。

    黄铁郎心中‘激’动不已,忙是欢欣前去找寻王氏,商议早日成亲之事。只是那王氏父母得知黄三娘得了怪病之后,对这一‘门’亲事便就很是抵触。黄铁郎如何与他们分说,他们都是不信这世间有如此宝丹。黄铁郎着意让他们前来家中一看,可是王氏父母一口回绝,只以为黄三娘着实是得了怪病。

    黄铁郎夫‘妇’大感无助,盛怒不已,就要前去与云沐阳一决生死,可是又很是畏惧,只得日日坐在家‘门’口相对痛苦。而云沐阳见此并不为所动,黄四娘姐弟日日来求都是不允。黄铁郎夫‘妇’便就日夜诅咒云沐阳,痛恨不已,甚至还要去报官。

    可是此事却是被黄大郎阻拦住,黄三娘确实每日日夜‘交’替之时便可恢复容貌,实在怨不得云沐阳。而且如果此事一旦捅了出去,就有欺瞒蓝员外之嫌,到时必定没有他们一家人好果子吃,还有可能惹上报复来。

    不过黄铁郎夫‘妇’每日坐在‘门’前痛哭,倒是使得村中之人对此事深信不疑,又满是同情。不过大家也都知晓了黄三娘患了怪病,就在黄铁郎夫‘妇’绝望之时,不想那一位蓝员外公子竟然愿意娶黄三娘为妻,此事更是震惊,黄铁郎夫‘妇’喜出望外。

    然而黄三娘却是一口回绝,言道,“一‘女’不嫁二夫,小‘女’子身是卑贱也知此理,惟愿今后一人孤苦。”蓝员外公子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兴叹而去。而黄铁郎夫‘妇’却是日夜大哭,不过‘女’儿既有此心也不敢阻拦她,只得随她去了。

    两月之后,云沐阳出得‘门’来,却是微微颔首,把袖一展,淡淡言道,“时机已至。”

第六百五十四章 杏花山上杏花仙() 
第六百五十四章杏‘花’山上杏‘花’仙

    其时已是月上中天,云沐阳踏出房‘门’,就见一身着布衣,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的豆蔻少‘女’跪在‘门’前。 。那少‘女’见得他踏出房‘门’,心中一颤,拜道,“信‘女’黄三娘拜见道长,求请道长收信‘女’为徒,信‘女’愿长‘侍’道祖。”

    她说来虽是带着哀切,可是语声清轻,犹如美‘玉’击撞,甚是悦耳。云沐阳看她一眼,冷然道,“为何要拜我为师?你有父有母,有兄弟姊妹,家中虽不是大富却也衣食无忧,若是随贫道修行,日日冷山寒水,卧石眠星,这清苦你受不得。”

    言罢即是轻一拂袖,‘欲’往外间去,只是黄三娘伏在地上并不起身,反而语声极是铿锵道,“信‘女’矢志长伴道祖,日日诵念道经,无论何等苦难信‘女’皆是受得。”

    云沐阳回首看了一眼,神容无变,转而就是飘然远去。

    黄三娘略略一怔,蛾眉浅蹙,思量过后,起了身来就是奔着跟了出去。只是她见云沐阳明明就在前方,可是任她如何努力奔跑都是追之不上。

    黄铁郎夫‘妇’本已是入睡,忽而听得响动,立刻惊醒过来,就见得黄三娘状入疯狂早已奔出家‘门’,随着云沐阳而去,立时惊怒万分,旋而又是痛哭不已,一边大骂云沐阳一边叫了家人一同前去阻拦。而左右邻里皆被惊起,都道黄三娘已是疯了。

    黄三娘本就体弱,奔了半刻已是气喘吁吁,额头香汗淋漓,可是她一见朦朦月‘色’下云沐阳身影缥缈,心中决心就愈是坚定,当下扎起裙角也不管其它,凭着一口气就是紧紧跟去,已是去了杏‘花’山半山。

    不多时听得身后犬吠,父母兄弟姊妹都在呼喊自己名姓,又有火光并起,心中惊慌不已,连忙躲入密林中,不敢动弹。过得一个时辰,火光渐渐散去,远远听得父母家人哀声哭泣,心中就觉酸楚难受,可是仍是狠下心来,转头往山顶去。

    她到得山顶之时,天光已放,霞染天穹,不禁抬起头来,环首四顾,心中又是惊惧。这山顶生有百数株杏木,至少也是五百年树龄。不过此处乃是山巅,树木并不如何高大,皆是盘曲,形状千奇百怪。

    她靠在一株古木下,就有杏‘花’飘飘飞落。此时山下杏‘花’已现颓靡之‘色’,而山上正是漫烂之时。她面‘色’红热,香汗淋漓滴落,气喘吁吁,惊慌半刻之后,馥郁芳香入腹,顿觉心舒体畅,放松下来。

    少时一道清光降落,她妙目轻轻一闪,惊喜道,“信‘女’拜见道长。”

    “你既是到此,证明确有几分诚心,不过贫道却不能轻易收你为徒,还需考你一考。”云沐阳指着周边杏木清声道,“此处山巅共有三十七株杏木,你若能找出其中三株年岁最是长久的便算你过了。”

    黄三娘本是忐忑,听得此言之后,眉目中轻轻亮起,起了身来,福身一礼,再是行到数株古木前,柔荑轻轻一触那些古老虬干,目中亮光更甚。实则她自生来便就天地草木十分亲和,尤其是对杏‘花’山上杏木更是了如指掌,轻一触‘摸’就知其年份,雨水阳光状况。

    过不多时,她便‘玉’指一指,柔声道,“启禀道长,信‘女’已是寻到那三株老木,其中一株已有三千二百整寿,乃是杏‘花’山杏木之祖,另有两株俱是三千岁。”

    云沐阳目中微微‘露’出惊讶之‘色’,道,“果真是至木清灵之气‘交’感而生,此等本事少有人能及。”

    黄三娘闻言心头顿喜,立时跪下叩首道,“弟子黄三娘拜见恩师。”

    云沐阳轻一点首,轻一拂袖,一点亮光即是跃入其眉心,俄而正容道,“此卷道书你可去看了,今后便在此处修行。”

    黄三娘心头本是欣喜万分,这时听得此言,妙目中亮光骤然暗落,泫然‘欲’泣,咬‘唇’叩首道,“启禀师父,弟子不曾习过文字。”

    “此有何难?”云沐阳欣然一笑,起指在天一划,千百杏‘花’倏尔飞起,香风流‘荡’,少时汇聚成一张光霞流动的符箓,再见他清声一喝,那张符箓就是落在黄四娘头顶,再是看时已是隐去不见。

    黄四娘看得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就见自家师父起袖一振,飞出一栋丈许高的六角塔阁来,少时这塔阁落在树下,晃了一晃,就是隐入其中。云沐阳扔了一面阵旗与她,朗声道,“你在此中自去修行,如有疑问可在阁内鸣钟。”

    “弟子拜谢师父。”黄三娘再是一拜,抬起螓首,见一片轻轻烟霞飘起,光芒氤氲,眨眼之间已是去了天中。她觉‘胸’口一阵澎湃,待见天云隐去,心‘潮’仍是‘激’动不已。

    ‘玉’手一捏阵旗,忽而一阵柔光罩下,她登时一惊,就见已在塔阁之中。这塔阁甚是宽敞明亮,四壁嵌有明珠‘玉’璧,正中一张蒲团,一张桌案,案桌上有一套道袍,袖角绣有莲‘花’。案桌两侧各有一只瑞兽仙鹤铜盖三足香炉,正散发出清清香气。

    黄三娘一到杏‘花’山上便就沉‘迷’修行之中,不过是十数日就觉与山间杏木皆是融为一体,心念意动便就是山间诸事。期间,其父母每日上山找寻,她心有不忍现身相见,不论家人如何劝说都是执意留在山间。

    黄铁郎夫‘妇’十分无助,只得留下黄四娘与黄杏文二人与黄三娘相伴。又过得半年,他们就是不管其他,就去县衙告状去了,言道有妖道拐了自家‘女’儿去山中。又将之前种种都是详细说了,可是竟是无人相信有这等灵丹,那县官只道他们夫‘妇’失了‘女’儿行踪继而犯了疯病,只是打了几板子就是打发了出去。

    不过此言别人不信,而在蓝员外府中一人听了这话就是暴怒非常。蓝员外府中正堂,坐有三人,一五旬男子长须及‘胸’,很是富态,正是蓝员外。又有一个身材高大形容粗犷的浓须男子坐在他下首,便是其独子。

    五旬男子目中是惊讶的望着他旁侧一生得二十六七模样,身着白‘玉’锦袍的年轻人,道,“二弟左右不过是当做乡间趣话,不必在意,此是我儿与她无缘。”

    谁知那二十六七一拍案桌,霍然站起,怒目道,“好贱婢,也敢欺瞒我蓝氏。”他当下就是冷笑道,“大哥我这前去求道也是学了些许仙道法术,至于这等雕虫小术也是见过不少,只能欺骗那等凡夫俗子。”

    蓝员外听了面容一紧,也是心中盛怒,这位二弟唤作蓝章,与他一母同胞,与他感情极深,只是十三岁时路遇一个道人,那道人看重这位二弟根骨,要了去做徒弟。直到日前这位二弟才是回返家中,却是二十六七模样,完全看不出竟是一个知天命之年之人,是故他也是十分相信。

    “二弟,你是说那黄三娘耍‘弄’我等?”蓝员外沉哼一声,怒气勃勃。

    “阿父,叔父,会否是那妖道使坏,我看那黄三娘极是端庄柔婉,断断做不得此事。”蓝员外之子双眼一瞪,满是不信道。

    “孽障,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蓝员外刺他一眼,骂道,“听你叔父的即是,若要再为那贱婢多说一句,便打断你的狗‘腿’。”

    蓝章斜看一眼,冷然道,“大兄,此事‘交’给小弟就是了,大兄不必管了。”言毕就见一道火红灵光冲起,室中顿时似在火炉一般,蓝员外一个惊声喊出,旋即不住按着‘胸’口惊叹不已。

    蓝章驾一道灵光飞去杏‘花’山,在天中远远一看却是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他略一犹豫,便将灵光一按落了下去,只是看了片刻正与往山顶去却是一股敷力将他困住。他不由大惊,就要施法却觉浑身法力一丝也是不能调动,当下就是惊恐万分。

    这时却见杏‘花’林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女’,只是神‘色’惊慌,她身侧一个‘玉’雕童子面容清灵。他不由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老师乃是离火宗长老。”

    云肆手中甩出一条长绳一把将其捆住,就是打了个稽首道,“五娘子莫慌,小童需将其带去见老爷。”

    半个时辰之后,天中一朵烟岚浮动,霞光聚涌,云沐阳趺坐云岚,看了一眼惊慌失‘色’的蓝章,自语道,“离火宗?”他一番听了下来,才知原来此地唤作南离洲,乃是南海之极,也是妖族祖庭所在。

    不过这南离洲分作东南离洲与西南离洲,西南离洲就是妖族祖庭,而东南离洲只是占了南离洲十中之一。不过此地有百兆凡人居住,原本与妖族祖庭接壤定然是无有这般繁盛,妖族也不会容许人道在此兴盛。

    可是这东南离洲那是昔年一位人道大能修行之所,在此布下了一百零八座镇妖塔,但凡妖族到此只要功行未至元神都要被打落下去。原本妖族祖庭‘欲’要破了这一百零八座镇妖塔,可是却惊奇发现,这一百零八座镇妖塔与南离洲地脉相连,若要破去便要回了南离洲所有灵脉。

    云沐阳略一沉‘吟’,那谢鳌前去天罡别府取镇妖石或许便是要破了这镇妖塔。又是心中想了片刻,便就轻一招手,道,“阿肆,你去讲黄四娘姐弟二人带来。”

    云肆应声去了,云沐阳目光望向蓝章,见他瑟缩一团,便就把袖一挥,将其扔下云头,道,“黄三娘乃是贫道弟子,念在你并不知情便就饶你一次,且去罢。”

第六百五十五章 法可救人难救心() 
第六百五十五章法可救人难救心

    过未多久,黄四娘与黄杏文被云肆带到云间,皆是兴奋万分,望着那飘飘云烟更是难耐,伸出手来去抓那飘去烟云。。。 。这时才见一道清光围绕之中云沐阳趺坐云上,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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