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
范桐摆了摆拂尘,笑道,“贫道是谁人尔等还不配知晓,只是今日教尔等知道,这东海之地可不是任由你水云上法界逍遥的?”他说着目中笑意一敛,随即脚下一踏,便有彩云重环,随即把手一扬,那只沙鸥陡然飞上云天。
那只沙鸥在天中展翅,身形立时暴涨,足有百丈,鸣叫一声,引得海‘潮’皆止。
白翰一见这沙鸥飞来,莫名觉一阵恐惧由心底而生,浑身战栗,须臾那只沙鸥从天中探爪下来,就是兜住他头颅。他急忙身形一变,化作一只水鸟,即刻振翅飞起,少顷大叫一声,“你是…”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那只沙鸥已是一把抓住白翰,随即将其吞入腹中。
冉遗还未回过神来,即见得那白翰被人擒捉了去,此时也是茫茫然,失魂落魄道,“九凤。”他只是话语一出,就觉一枚烟圈从范桐手中飞出,往他脖颈一套,他即哀鸣一声,在地上一滚,化作一条蛇首六足,目如马耳,身上鳞片闪耀芒光的巨鱼来。
范桐拂尘一卷,将那头巨鱼提在手上,笑了一笑,把手一招,那顶空沙鸥一声欢鸣便复又化作一尺大小,落到其肩膀上。他不由笑道,“你这孽畜,那头水鸟我还有用处,你只可食其‘肉’,不可啖其‘精’魂,否则少不得你一顿好打。”
那只沙鸥两足微微一并,就是靠了过去,似有委屈,蹭了一蹭名叫几声,就是吐出一只‘精’魄来。范桐含笑将那‘精’魄招来,纳入袖中,再是把拂尘一摆,便有条条祥光瑞云将他身形托住。不旋踵,这瑞云祥光已是纵入天中,与碧海同去,不见踪影。
只他去后不久,天中一痕虹光飞来,‘激’起法力卷‘荡’。就见拿虹光中走出一身着松风白鹤道袍的中年道人,见他面目儒雅,细口直鼻,三缕长髯随风飘动,极是仙气。他目光四扫,看了片刻,就是举手抓来一道气机,鼻中嗅了一嗅,目放惊‘色’。
“那二位妖王怎不在此?”中年道人眉头拧成一线,惊容顿显,道,“真人早有测算,碧幽二妖王前来搅‘乱’,只是此时为何不见踪迹?”他目中惊疑之‘色’越来越浓,周边看了一看,道,“那二位妖王必在此处停留,只是为何气息戛然而止,竟好似从天地之间消失了一般?”
他收起目光,凛了凛眉头,道,“此事先莫要再管,我还是在此停留几日,待得小界开启,再容计议。”想了一想,随手甩出一座飞云宫阙,再是虹光一起,便是纵入云天之中,初时还有些许霞光引动,再是过了片刻就是一朵白云飘在天中。
太行小界当中,云沐阳盘膝而坐,天中降下如柱灵‘潮’,他也是目放异彩。当下把玄功转动,引了那灵‘潮’入腹,又经金丹运转法力,腹中三山鼎立时吞吸灵气,鲸吞海吸,引得那灵‘潮’如阳摆晃,似有不稳迹象。
过有半个时辰,他目光看了一眼自家弟子,见他手中捧着‘鹤嘴含烟蛟龙壶’闭目修持。无数玄水灵光注入那壶中,好似有龙‘吟’凤鸣。他不由微微点首,他这个徒儿来历实在非常,资质更是不凡,便是为了承继逍遥大‘洞’天外法而生。
若有这‘鹤嘴含烟蛟龙壶’相助,那《应元诸天‘玉’衡书》修行起来也要便宜十分。他不意打扰,此时天中灵‘潮’已是渐渐散去,便就把袖一挥起了阵图,将那灵‘潮’灵光全数吸纳过来,助其全数灌入那宝壶当中。
过有半晌,那宝壶一声鹤唳,又有蛟龙虚影现出,宝壶立时放出百尺芒光,即刻隐入言几道眉心当中。而言几道仍是闭着双目,似乎在感应灵机变换。
就在此时灵‘潮’已止,就从天中降下一枚‘玉’盒。他举袖卷了过来,拿在手中温润怡人。未有多久天中立时轰隆隆作响,万千霞光疾奔,他立时知晓此乃是界‘门’开启。看了一眼自家弟子,见他仍是茫然‘混’沌,稍稍一想将其裹起就是纵起一片云絮而起。
一道霹雳雷霆穿云而过,接天连地,闪烁芒光久久不息,就见无数海水从外涌入。而他周身有一股强大气机将他往界外推去,他也并不违逆,任由其推着外出。只是到了界‘门’之时,却像被枷锁锁住,不能往外。
他想了一想,目中芒光闪烁几次,便就轻一抖袖,见得千百五‘色’英砂,心道,“莫不是此物?”稍一思量,就是将之纳入三山鼎中。忽而就好像脱缰之马,整个人如虹光闪电奔出界去。
与此同时一声震天剑啸响动,便见一道宏大金光破空而出。
第五百八十八章 玄功也分真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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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阳出得太行小界,‘潮’水忽而涌起,清喝一声,就将‘潮’水喝退。当下目光远眺,海天共‘色’,便‘欲’转动风云,乘空而去。这时耳旁忽然响起了敖薰细细语声,便就将云光止住。
“云道长,何不多留片刻?”敖薰水袖一卷,妙目有些慌张,左顾右盼之间,风吹面纱,袖角扬起,也有一股飘然之姿。
“原来是敖道友,有何见教?”云沐阳语气略微一哂,不冷不淡道,“若是还‘欲’再来指教贫道,贫道可无这个闲暇与你玩耍。”
敖薰莲足一跺,急一咬‘唇’心中急急呼唤,然而冉遗、白翰二位妖王却是仍是无有影踪。此时被云沐阳目光望来,就觉浑身不自在,‘胸’中怒气勃勃,尤其是听到玩耍二字,原来自家在其眼中完全算不得是对手。
心中羞恼,犹豫片刻,原本有意与他‘交’易一场,将六枚‘天龙渡’换了回来。只是此时云沐阳如此羞辱她,她也是心气高傲,宁愿重修百数年也不愿再受此辱。
云沐阳冷笑一声,却是不愿在界外再与此人冲突,双袖一摆,继而纵入天云。
敖薰闷哼几声,极是不甘,螓首转过就道,“伍道兄,本宫看来你此人不好相与,劝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实力为尊,若要此人臣服那是无有可能,唯有取其项上人头。”
伍延思从云中踏出,眯了眯眼,却并不十分赞同。他想了一想,施礼道,“敖公主,在下也要告辞了。”
“伍道兄这是要食言了?”敖薰香肩一耸,妙目现出惊诧之‘色’,忙道,“伍道兄,你先前可是有言必定相助与我。”
“在下怎会食言?”伍延思长叹了一口气,无奈言道,“敖公主,太行小界一闭,又要等上百年,在下也只好利用这百多年前去他处寻找机缘。如若不然,到得百年之后,这天地如何变换谁又能知晓?相助敖公主之事,伍某时刻记得,只是现下却是不行了。”
敖薰美眸一沉,沉疑片刻后,抬起螓首道,“伍道兄若是信得过敖薰,大可随敖薰回返水云上法界。我水云上法界也有许些人道功法,也是高妙。”
“敖公主不必说了。”伍延思目中‘精’光一闪阻止其再说下去,道,“伍某所求若只是成就元婴,那我又何必出了昆仑?大道才是我辈向往。再者前去水云上法界,我昆仑前辈不定就要来个斩妖除魔了,敖公主此事莫要再提。”
敖薰也知再不可劝,轻一咬‘唇’,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红着脸细声道,“伍道兄,未能将云沐阳请回去,此番若要回返水云上法界,小‘女’子定也要受罚。是故,小‘女’子愿随道兄尾骥。”
伍延思目中一颤,往后退了几步,道,“敖公主,伍某一介凡俗,还望公主自重。”
敖薰闻言心中大怒,抬起头来恨声道,“我敖薰又岂是不要脸皮,不知羞耻的?”她说着泪如泄洪,粉拳紧紧一握,含泪言道,“伍道兄,我虽是真龙后裔,与你非是同族。然而也有举霞飞升,与天地同存之志。我也不来瞒你,此番,你虽是失了机缘,不过小‘女’子却有一法可以相助道兄。”
伍延思略作沉疑,脑海当中就有五玄真人急切之声,“小子此是你的机会到了,我太行‘门’便是起源于天龙所留经书,你若能与这孽龙结为夫‘妇’,必可助你修行一日千里,休要再做犹豫。”
他眉头微微舒展,二人对视一眼,即可化作彩云飞絮,掠海而去,须臾再无踪迹。
他们二人鸿飞而去,天中一片浮云微微散开,踏出一中年儒雅道人,袍袖‘荡’风,飘飘‘欲’飞。他望了一眼伍延思遁去方向,疑‘惑’道,“此人修炼灵机不是我昆仑《三平静气寻心书》?既是我昆仑弟子,怎会与龙宫有旧?”
他这般想着却是有些犹豫,是否即刻抓了伍延思回返昆仑问罪。不过只是片刻他便将心思压下,一来那龙‘女’既在此处不定是龙宫布置,此时还是尽量别去招惹。而来,他还有正事,若是因此耽搁那才是‘门’中罪人。
思量片刻,极目远眺,边上浮云复又合拢。
‘玉’‘浪’金追宝船上,云沐阳化光而落。月紫剑喜不自禁,急忙迎了上来,随即许相文等人也是上前来。几人互叙担忧一番,听得云沐阳去得一方小界,人人皆是大喜。又得知言几道已为他所救,众人悬着的心才是渐渐放下。
未有多久云沐阳入了静室,将言几道安置在静室内阁,方才行到‘玉’榻上趺坐下来。田苍海与青雀两位护法妖王当下就是入内,战战兢兢道,“老爷,小的未能保护好四郎,还乞老爷降醉。”
“两位道友宽心罢,此事怨不得你二人。”云沐阳笑了一笑,正‘色’道,“现下正是赶路之时,已然耽误数日,启程罢。”
青雀田苍海对视一眼,见得云沐阳确实无有惩处之意,这才嘻嘻一笑,各自拜了,方是出了外间。
云沐阳静坐‘玉’榻,又是摆下阵图,方才取出在太行界中所得的一枚‘玉’盒。打开一看,只见一张水纹‘荡’漾,灵光氤氲,烟气飘忽的‘玉’片。他看着微一点首,这‘玉’片便知不是凡物,其上所刻当也是那等玄功神通之流。
当即摄过看了一眼,目中顿时放出异彩,只见那‘玉’片上镌刻了百数行蝇头小字,正是葵‘阴’烈玄行雷。
“哈哈,天意眷顾。”云沐阳不禁大喜,这分明是瞌睡了枕头便送上‘门’来。如今他正是感悟到修行之玄机,唯有‘阴’阳相合,再以道体为根基方能有望大道,而他自身乃是水火道体,所修玄功若能一水一火两相为济道途可期。
原本他也是有意修行那《应元诸天‘玉’衡书》,不过此书与其他玄功不同,乃是分作真部、斗部,这真部与斗部之下又分了千条道路,修行这一‘门’玄功除了入‘门’有道可寻,余者皆是靠自家。此书本就是大逍遥大‘洞’天外法,无论真部亦或是斗部皆是直指大道。
这真部修行之处‘门’中师长便会与你一本道书,其中注解分明,你只需按部就班修行,若是无灾无劫百年之内定可成就金丹。不过若是选了这真部法‘门’,自此之后师长绝对不会来理你,一切皆是按照道书修行,其中神通法‘门’关窍道书之中自有分写。
然而若是选了斗部道书那又是不同,这斗部道书只有《应元诸天‘玉’衡书》原卷,其中皆是仙文铸就,成与不成只看你自家领悟。修行此法,‘门’中必定会备下无数丹‘药’法器,便是‘洞’府之类‘门’中也会替你担待。
不过这斗部之法若要修成那是极难,若无恒久毅力、高人天资那便休想。是故昔年逍遥大‘洞’天虽是极为兴盛,但是修行斗部玄法之人却是少之又少。那些丹‘药’、法器、‘洞’府虽是‘诱’人,可是却要以道途来赌,却不是众人首选。
云沐阳本就已经修行了内法《逍遥正(和谐)法书》,此书同样可以直指大道,举霞飞升。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去选那斗部真法,再重头来过。是故他便有意将那真部真法按部就班修炼过来即是,如此也不必耗费经久年月。
他已是粗略算过,以他现下根基,不需十年便可将真部法‘门’尽数参透,到得那时即刻一举孕育真种,开拓道途。不过如今既有了这葵‘阴’烈玄行雷他所修神通又可便宜不少,五行当中仍缺了木、土两大行雷神通。
他收起葵‘阴’烈玄行雷神通‘玉’片,又将那鸠悦山得来一只宝盒打开,只是一看却让他不由失笑。原来此中也是一枚‘玉’片,其中记载正是物生碧灵行雷行功之法。到得此时五行雷法已得其四,只差厚土地黄行雷。不过五行相生,既有其四,那厚土地黄行雷倒是不必在意。而且即便是将五行雷法齐聚,如是无有那主卷也是修不成五行天雷。
当下便就轻一吐出一口清气,目中转了一转,便就把取出一块‘玉’玦,轻轻一抖,即见得一人影在‘玉’玦当中瑟瑟发抖。他目中神光透出,即刻将其看了个分明,当下冷笑道,“又是莲南教、流英宗,这笔账贫道记下了。”
过得片刻,他即是心神沉入三山鼎中。只见鼎中百‘花’发香,茂林修竹,‘玉’蜂来回,又有洋洋阔湖,巍巍高山,望之令人心神愉悦。他趺坐在小扶桑木下,闭目吐纳,即有丰沛灵机涌入喉鼻、周身‘穴’窍。
过有半日,他猛然睁开眼来,目中‘精’光烁烁,忽而把手一抓,却见一道五‘色’彩光急急遁开。他不禁眉头一皱,忽而就是一笑,就‘欲’施法,这时却是感应到外间田苍海传来一言。
宝船之上一眉目如画、肤白胜雪的少‘女’手捧三只木匣,见她轻启朱‘唇’道,“敢问可是次州灵‘药’仙宫云道长座驾?小‘女’剑宗李真人座下‘侍’剑童子,求见云道长。”
田苍海目中颤了一颤,却见此‘女’无血无‘肉’,分明是真宝显化,岂敢得罪,当下就道,“这位仙子,我家老爷正在闭关咧,可否请仙子等候一二。”
“不必了,此是我家真人之礼,还请转‘交’云道长。”那少‘女’言罢,将木匣一放,倏尔化作一线剑光投去中天。
第五百八十九章 昏光西去看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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