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此事说与你知也是无妨,那佛宗佛陀鱼之事不过是个引子。”田苍海嘻嘻一笑,眉‘毛’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那青雀哼哼两声,吐了一枚丹‘药’出来,道,“快快说罢,莫要吊我胃口。”
“嘿嘿,老爷共收了四位徒儿,其中大徒儿梅小娘子与老爷情同父‘女’,而且听闻自有玄法承继。另外两位也是有些关系的,可是老爷除了每月指点一次,甚少见面,想来也不是怎么看重。唯有这位四郎君,却是带在身边,必定就是老爷嫡传弟子。”他说着又是抬了抬眉‘毛’,以指甲做牙签在海水中剔牙。
青雀扑棱了一下翎羽,叫了一声,道,“小心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佛宗之事本就虚无缥缈,是真是假也就尚不得知。若要现下讨好四郎,还不如讨好了老爷,你我或许还有一线成道之机。”两位妖王相处日久,倒也惺惺相惜,此时青雀也是把心头之言吐了出来。
田妖王翻了翻白眼,却是不做理会,仍是在水中悠闲。
又过得两日,便见到了厇霖峡青桂宫,这时包船上放舱阁轰隆一声响动,便见云沐阳大袖飘摇而出。
两妖王并着言几道立时上前一拜,便听他道,“田道友,既然已到了厇霖峡,你便前去青桂宫递上拜帖借道,莫要失了礼数。”
“是,老爷。”田苍海揖首一礼,便有一片金书落入怀中,他当下抱了金书驾起一片紫雾便就飘入海中。
过得半个时辰,厇霖峡青桂宫方向又是飞来一片紫云,少顷落在甲板上,便见田苍海揖首道,“老爷,金书已是换来,即刻便可过了厇霖峡。不过小的此去,有一名作奚昌吉的道人与了一封书信,转‘交’给老爷。”
云沐阳把手一伸,将那书信取开一看,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冷哂一笑,道,“田道友,就此过了厇霖峡往遮雀山去。”
田苍海伸了伸脖子,嘻嘻一笑道,“是,小的这便去。”
“云师弟,可是出了甚么要紧之事?”这时宝船上修行的月紫剑出了静室,秀眸远远一眺,复又将目光收回。
“宵小之辈,”云沐阳淡然一笑,浑不在意道,“昔年回返山‘门’之时,遇见一对妄人,近日还妄想纠结他人往我灵‘药’宫讨回公道。”
月紫剑闻言柳眉微蹙,正‘欲’说话却听云沐阳道,“青雀道友,你持了我破阵雀前去打听一番,可有一个叫崔文河的。”
“是。”青雀见着一只小雀鸟撞入怀中,顿时大喜,这雀鸟虽不是法宝之流但也是上上等的灵器。而且他观云沐阳语气,只要他将此事办好,此物便可赐了与他。他早就对田苍海那两件法宝留意了,当下就是大声一礼,旋即振翅飞出了宝船。
过了厇霖峡,田苍海便‘操’御水‘波’,向着遮雀山方向缓缓驶去。出得一千二百里,青雀从云中飞来,双爪当中抓了一人,往甲板一放,就是欢喜道,“老爷,小的已是将崔文河带来了。”
崔文河落到甲板上,手心沁汗,方才见着那破阵雀就知是当初那笑里藏刀的道人到此,当下一丝也不敢犹豫跟着青雀就走。这时他猛一抬头,见得一清逸道人大袖飞扬,便觉‘唇’舌发干,两股战栗,片刻后才是咽着嗓子道,“拜见云真人,不知云真人法驾有失远迎,还乞恕罪。”
“崔道友,贫道这厢有礼了。”云沐阳笑了一笑,便转头对言几道言道,“徒儿,还不快快请崔道友一坐?”
“弟子失礼。”言几道不明所以,以为是客人,可是又觉不对,当下也不犹豫,疾步入了内中搬了蒲团出来。
崔文河心中暗暗叫苦,一见这等笑意更觉肌肤发寒如若针砭,双‘腿’颤了一颤,苦笑道,“云真人礼重,教晚辈如何承当?敢问真人有何吩咐,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贫道也无什么大事,只是数十年未履东海,其中倒也有几位老友未曾会过面?”云沐阳也是席地而坐,面容清朗一笑,道,“贫道耳闻前些时候令师与几位好友一直在找贫道踪迹,还有意往我灵‘药’宫去。恰好,贫道自上次一晤,也甚是挂念,那便请崔道友为贫道引路如何?”
崔文河一听顿时面皮一‘抽’,如遭雷击,整个人吓得瘫软下来,随即就是浑身一震,泣道,“云真人,此都是家师所为,与我无干阿。晚辈修为低弱,怎么敢打云真人的算盘,绝然不敢呀。”
“崔道友莫不是误会了?听闻令师一直在找寻贫道,只是贫道向来闲云野鹤,居无定所。既是如此,那便贫道前去寻令师如何?”云沐阳眉头一皱,继续言道,“如此令师也不必万里奔‘波’劳累,也能全你一片孝心,这不是两全其美?”
“云真人折煞晚辈,晚辈只是修行末进,不敢当真人如此厚爱啊。”崔文河当时就是要哭了出来,也不知云沐阳当日是如何在他身上下的手脚,只是凭着一只破阵雀便将他找了来。
他当下就是大声泣道,“云真人,这欺师灭祖之事晚辈是在做不得呀。”
“嘿嘿,好你一个小子,做不做得来可不是你说了算。”田苍海在那海水当中,早早便见了崔文河,心中想起当日受辱,更是愤愤不平,怀恨不已,就是从水中跳了起来,落到甲板上,一拱手就是道,“老爷,这厮如此嘴硬,不如‘交’给小的好好炮制一番,定能教他开口。”
“既是田道友有心,那便劳烦了,好好招待崔道友,莫要让人认为我灵‘药’仙宫‘门’下无礼。”云沐阳轻一点首,便即负手而立。
田道友大声应了一句,“定不教老爷失望。”说着浑身肌骨咔嚓直响,便就形貌一变,‘露’出一口獠牙利齿。
崔文河两目圆凸,骇然失‘色’,急忙大叫道,“真人容禀,真人容禀,晚辈愿说。”
第五百五十六章 仇怨盘门外 扬剑斩重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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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也来消遣本王。”田苍海怒容顿显,身上紫电噼啪,一股凶恶气息遗漏无疑,一把将其提了起来,便要往甲板上掼去。
崔文河早已是骇得要死,本就领教过这位妖王厉害,此刻又被他如此举了起来,胆战心寒,几要失禁,幸而仍是灵台存了一丝清明,大喊道,“云真人救我,家师约了几位同道炼制一桩宝物,只有晚辈知晓那处呀。”
“说。”云沐阳了声一喝,大袖一摆就有炽烈杀机溢出来。
田妖王一手举着崔文河,嘿嘿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总要是让你识得我厉害。”
崔文河此时哪还敢心存侥幸,急忙喊着道,“云真人,云真人,此去往东九百里即是一座黄烟岛,家师便在那处与几位好友炼宝,还请云真人饶我一命。”
云沐阳略一颔首,目中‘精’光四‘射’,道,“青雀道友你在此处护法,田道友,你随我同去踏平黄烟岛。”
田苍海闻言一震,两目惊疑道,“老爷,便这般打上黄烟岛?”
“既是那位柯彦君道友如此着急见我,我又怎能不礼尚往来?”云沐阳轻轻一哂,一声清啸响动,便即化一道赤金剑光‘射’入天中。
田苍海见状心头一楞,旋即就是龇牙大喜,嘿嘿看了一眼崔文河,见他瑟缩抖颤,道,“也让本王开开荤才是。”当下抓起崔文河轰然一声就有紫电霹雳横天而去。
黄烟岛上,有片片黄烟浮动,在天凝聚成朵朵黄云,如若‘玉’烟凝滞,疑真似幻。天中片片金光洒下,更将顶上黄云照得明亮通透,此岛名作黄烟便是因此而来。
岛中有一火山口,每隔十年便要爆发一次。这火山每逢爆发便要搅动黄烟地火,两相照映,映入天穷。也因此附近倒是无有凡人居住,但是却引来不少修士,盖因那火山喷发之时便可带出地壳中毒火煞气,取之可以炼做攻敌宝物,向来得散修青睐。
岛上有一烟阳府,有赤火照耀,烟阳府下方便是那地火出口之一。此时府中一片宝光扬洒,捡着正中一只形如龙爪之物嗷嗷吼叫,声声震动。五人,其中一人正是柯彦君,见她披头散发,容颜发黄,眼皮耷拉,只是目泛恨光。
她旁边有一高鼻细须的道士,目中‘精’光烁烁,见着那龙爪咆哮,顿时大喜,咿呀一声,搓着手发出尖细声音道,“柯岛主,法宝就要成了。”
“方道友着急作甚,这法宝成与不成我师姐自然会知会,此事莫要‘乱’动,如是‘乱’了灵机这法宝就要毁了。”柯彦君正对面一人面上无须,身上着了法衣,甚是威‘挺’。他斜睨一眼,现出些许鄙夷之‘色’,暗道,“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祭炼一桩法宝也值得叫叫嚷嚷?”
那位方道友面容一僵,就是有些不自然,心中骂了一句,悻悻一笑,嘿道,“某家失礼了,失礼了。只是见着这法宝将成,心中难免‘激’动。”
“项真人见笑,方道兄本‘性’不羁,我等都是在外野惯了,难得见这等法宝,今日见得宝物在前难免欣喜,无状之处还请项真人海涵。”方道友身侧一浓须白眉、面目方圆的锦袍修士微一拱手,就是有些自责道。
项真人听了这隐藏的恭维之言,面容一舒展开来,点首道,“在下也知诸位道友平日没什么称手的法宝,诸位且放心,待得报了我家大兄仇恨,项某必定亲自为诸位炼出一桩法宝来,决不食言。”
项真人此言一出,便是那位一直静默不语、面含冷光的黑发白衣中年也是‘露’出笑容来。方道友更是嘻嘻一笑,欢喜不尽,道,“项真人,在下与茅道兄、季道兄定会出全力相助,绝不敢留手。”
柯彦君目光一扫,听了这些言语就觉有些不喜,这三人都是她请来的散修,意‘欲’前去次州灵‘药’宫找那云沐阳报仇雪恨,以及拿回那一张帛书。不过她对这三人却是有些不怎么看得上眼,只是她往‘门’中求援却是都是满口答应,可是一听要往九州去都是推脱。她本‘欲’将那离恨苦海之事告知他们,求得他们相助,可是又觉不妥,无奈之下唯得寻些散修来助。
她现今想起那些人都是不由大为恼怒,当即轻啐一口,恨声道,“诸位道友,奴家柯彦君滋味先夫报仇,只要诸位道友肯助我手刃仇人,别说炼一件法宝,便是十件也可,今后只要诸位开口无有不应。那炼宝宝材也算到奴家手中,绝不教几位道友吃了亏去。”
“好说好说,区区一个小子算得什么。”方道友面容一张,就是喜不自禁。
白眉浓须的茅姓道人就是眉头一皱,轻轻拉了一下方姓道人,面上哈哈笑道,“柯岛主,在下听闻那云沐阳不过是一没落宗‘门’传人,虽是有些本事,可是有柯岛主这件法宝‘飞翼天龙抓’,当也不足为虑。况且这里还有项浦道友这位阳生道高足,那云沐阳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逃不出去了。”
身穿黑衣的季姓修士也是不住点首,赞同道,“茅道兄所言(连这个都要和谐么)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其人不足为虑。”
项浦听得这人夸赞,也是两眉飞起,扬起头来,颇为自傲道,“听闻那云沐阳使得一手剑法,恰好,我也习得我‘门’中剑符之道,正要看看那剑丸能否在我掌中走上半刻。云沐阳小儿,杀我大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正是正是,早就听闻阳生道剑符真法举世无双。”茅姓修士三人忙不迭说道。
柯彦君面容微微一松,这位项浦与她夫婿确实是同母异父,兄弟二人感情甚笃。只是十六岁时便就被一位阳生道的真人看中收了做弟子,便不曾见过面。十数年前才是成了金丹,其师父又是坐化,这才回了家中。她也是知晓这位叔叔的本事,深信若有其人相助,必定可以将云沐阳斩了报仇。
她看了一眼诸人有些意兴阑珊,不禁又是想起自家夫婿,虽是为人懦弱了些,但是对她终究是好的,千依百顺,未有违逆过。她一想起往昔之事,心中之恨越发浓了,双拳紧紧握着,银牙狠咬,暗暗发誓。
过得片刻,她静下心来,道,“诸位道友且散去吧,这法宝只差最后一道,只要合了地气明日便可取出,诸位道友此处‘交’给奴家了。”
“好好好,”茅姓修士瞥了一眼,知晓柯彦君有话与项浦说,当即打了个揖首,带着另外二人‘欲’往外间去。
只是此时忽而一声震颤,好似地龙翻身,旋即就听得轰轰大响,如雷海爆鸣,四周灵机气息恍如凝滞,隆隆响声犹若在耳,震得耳聋发溃。诸人都是一惊,方姓道人大声喊道,“柯岛主,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柯彦君也是一惊,急忙晃晃站起身来,目光一望那法宝,目光一凛,道,“不是法宝缘故,快快出去瞧瞧。”
项浦把手一按,勃然大怒道,“何人胆敢来我黄烟岛撒野?”说着足下一蹬,一张法符从他足下飞出托了他化一道剑光而出。
只是五人才是出了顶阁,那雷声更是宏大,已见得流光霹雳,随即轰然一声,阻隔在顶上的阵势立时被那雷光劈开。就见得头顶重重赤金如火的雷云悬挂,条条霹雳电蛇簌簌落下,每击下一次便将楼阁炸成齑粉。
五人连忙起了宝光,那相扑却早已是怒不可遏。自他离了宗‘门’,在此建了修行道场,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此事眼见十数年心血毁于一旦,怎么能忍,当即破口大骂道,“藏头‘露’尾的贼子,毁我道场纳命来。”
柯彦君也是怒目飞张,若是此处被毁她那法宝又怎能炼成,当下把足一顿,就是腾空而上。其余三人见此,却是互视一眼,似乎浑不在意。茅姓修士道,“既然不是云沐阳,我等就不要出手掺和,免得柯岛主不喜。”
“是是是,说的正是。”季姓修士又是不住点首,实则这等雷光声势如此浩大,一看便知不是能够轻易对付,他们三人都是不敢上去。
柯彦君顶了宝光避开重雷,越觉胆战心惊,如是被劈上一道,定是要废去她百年修行。她急忙攀云而出,只是过得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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