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璋目光稍一斜睨,只是轻微一拍身侧的一面阵旗,阵旗之上一只形似黑犬的异兽吐出浓浓烈烟,他也并不全力阻拦,只是以此浓雾掩了自身气机,不令彼辈入阵之时泄了自身所在。<;
句容足踏飞剑,目湛寒光,姜璋以大阵为基,掩去身形,他一时也无办法将其真身所在找出。不过他自知,无论姜璋如何隐蔵必然脱不开阵位,只要寻到法力动荡之处便是姜璋所在,他把头一瞥,瞧见云上一个姜璋浮影,只是眉头一蹙,便就冷笑一声,举大袖飞甩,并不理会,只心中暗道,“姜璋最是狡诈,此假身浮影虽能观我行动,不过也让我知其动向,再则此影不过一点法力幻化,斩之无用。”<;
他百多年之前便与其交过手,彼此了解颇深,只道这是惑敌之用,故而并不急着将这些浮影尽数斩去。<;
他如此想着,便把正奇化元剑唤到身侧,又把剑光撑开,旋即又自袖中拿了一把葡萄也似的玉珠,手中摩挲片刻,心中一叹便就往前一甩。<;
此珠名作剑性珠,乃是清河剑派所炼,只要把此珠祭出,便可挪转身形,阻挡住来人法宝攻袭,甚至以此珠代身,若能炼齐八十一枚还可借此珠布下一座犀利剑光大阵!只是此珠炼制不易,需得耗费无数宝材,便是如今虽是炼齐一套,但却不是他所有。<;
姜璋见他并不急着将自己法力所化的浮影除去,不由微微一笑,又见其撒下剑性珠,只眉头稍稍一紧。少时,他抬起头来,见着云上浮影,便把双肩轻轻一抖,但见身上青光一闪,便见两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影走了出来,旋即他把袖一摆,两个人影已是去得云上。然则片刻之间一道犀利剑光杀来便将两个人影一剑打散。<;
他见状,捻须浅笑,复又拿了法诀,重新炼了两个人影去得云上。他这法门名作‘幻影重木身’,乃是《天木青华宝箓》中所来,只需炼出一桩宝木,便可以宝木之叶幻化虚影,又能将自身隐入其中,更是转移随心。<;
句容见他不断施法,眼见已有十数虚影在此,不由心中一动,大袖一甩数十柄正奇飞剑咻咻而出,四周灵机震荡,剑气寒凛,他大声笑道,“姜老儿,百八十年也不见你有何变化,何不弃了灵药宫随贫道回重溟宫?”<;
他一边拿法,一边思量,暗道,“句容法力道行虽长,奈何心性不长。”当即眉头一沉,复又笑道,“乃是尔辈不识我神通法术之妙。”<;
言语之间见着数十剑光来回,不由嗤笑一声,他这百多年间已将所炼玄功修行到金丹章至深之处,早已不是昔日可比,现下炼得这一株宝木只要四周灵机不绝便无有尽时,且也耗不了多少法力。他清声一喝,便有数十虚影浮出,源源不绝。<;
句容御使剑光击斩,只觉心头畅快,然则未有多久他便觉出不对来,当即又是御剑斩去,又有十数虚影碎成片片灵光。他挥袖拿来一道灵机,细一看,怒容顿现,断喝一声便把剑光一收,踩云直走。<;
姜璋见他识破用心,也不着恼,只稍稍一想,便又有一计,只是手中仍是使了‘’幻影重木身,倏尔又把宝光一拔,起了烟霞,真身去了云上,只把一桩法宝留在原处。<;
话说祖庭婳与潘敏筠两女各自御使一张玉符,依据前人所绘图阵,用心寻找阵机。寻得片刻,潘敏筠便指着一处激动道,“便是这处,只往这边去便是。”<;
祖庭婳见状也是轻点螓首,玉手一拨弄,便就领了几人往一处雾霭处飞去。<;
乔老妪与朱姓道人对视一眼,便听乔老妪急切道,“殷师侄,我与朱师弟这便率人前去拿住阵基,至于再往里间,我等已是去不得。此次尔等定要万分小心,且无论如何也需要将宝物迎回宫中。”<;
“聒噪个甚,吾等早已明白,有我照看,两位安心去破阵便是。”谭天罡面上很是不耐烦,摆了摆手就道。<;
乔老妪心头又怒,可是值此关键时刻也不愿多说,只把腰间一拍,就道,“郜师侄速速出来吧。”<;
她话音方落,便见腰间飞出一点灵光,少时现出一个身量颇高神态俊美的弱冠少年来。这少年剑眉朗目,眉心一道细细竖痕,腰间系着一柄长有七尺、寒光照耀的宝剑。只见他对这几人略一拱手,便就自觉站在殷子孤身后,并不言语。<;
乔老妪面露喜色,拍了一拍腰间宝囊,此物乃是昔年开派祖师所有,携在身上便可隐藏一人,无人能察觉,极是神妙。她当即抬了抬首,却是面上微微一僵,见着郜昭成面上虽是恭敬,可是却是一副傲然姿态。她顿时有些不喜,清河剑派诸多门人虽是资质不差,可是多是心高气傲、目无余子之辈。先前她还对此人期待极高,今日见着心中闷哼一声,旋即把目光望向殷子孤,但见他虽也极是高傲,可是行礼之时恭敬却是发自内心,不由暗暗点首。<;
随即她在袖中动了一动,取出数片黄纸,交到殷子孤手中,道,“若是尔等在阵中遇险,尽管烧了此符,定然会有人前来救你等出去。”<;
殷子孤接过黄纸,恭声道谢。<;
“祖师侄、潘师侄还不快快领路,杵在这作甚?”谭天罡见着郜昭成出现,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可是又不能发作,只是怒声一喝祖、潘两女。<;
两女也不做声,福了一礼,便就驱动宝物往前方行去。<;
行不多久,但见绿木成荫,修竹茂林,流水小桥,又有秀峰入云,灵气华光扶摇直上。<;
“好地方,好地方,不想如此之地也有这般景色。”谭天罡大袖一摆,起了一阵风云,便将几株灵花拿在手中,鼻子靠近轻轻一嗅,芳香入腹,不由赞道,“福地也,福地也,此等宝地合该我清河剑派拿来做道场。”<;
殷子孤见他忽的停下,在此观赏景色,不由极是不喜,当即道,“谭师叔,时辰不多,我等速去寻找宝殿。”<;
谭天罡听他教训面色顿时一暗,只觉脸面全无,大袖一摆不由嚷嚷道,“此地风光甚好,休息片刻那又如何?”<;
祖庭婳立时觉出不对,当即道,“谭师叔,此处即使我清河剑派之地,待得吾等迎回宝物,求了成真人做主,将此地拿来奖赏与师叔做道场如何?”<;
殷子孤目光一瞥,也知此刻决然不是怄气之时。<;
潘敏筠则是美目一厉,暗道,“师叔祖将此人送来作甚?”<;
少时,祖庭婳把目光一运,忽的身子颤了一颤,微微有些慌乱道,“不好,此地气机化作两股,竟是不能分辨真假,如此恐要兵分两路,否则定要错过宝殿开启之时。”<;
第三百五十章 诛神有令含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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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
谭天罡眼神一瞟,急不可耐道,“那便兵分两路,啰嗦个甚?”
“祖师姐,便是几位真人所赐宝物也是不能辨出两股气机走向真假?”殷子孤剑眉一寒,若是如此极有可能按时去不得那一座宝殿。而且若是五人一旦分开,危险重重,最有可能被灵药宫各个击破,毕竟此处乃是灵药仙宫之地。
祖庭婳轻摇螓首,也是无奈,咬唇道,“此地灵机盎然丰沛,阵机一旦交汇非是主阵之人难以辨出,若要在此处辨出真假至少也需半日,不过若能深入三十里便可将难度大大减小,只需三刻我便可分出真假来。”
“将祖师所绘图谱与我,我自去破阵寻宝。”这时郜昭成劈手将祖庭婳手中一张图谱抢来,瞬息之间便是纵起一道赫赫剑光向着一处疾驰而去。
“师兄,这如何是好?”潘敏筠一时惊讶不已,急忙问道。
“郜昭成,果真是成师兄门人,好气魄。”谭天罡本是恼怒此中诸人竟然个个不将他放在眼中,这时却是双目一亮,暗忖若是自家寻得宝物,岂不是可以一步登天?他想到此处兴奋激动不已,又见郜昭成已是纵剑远去,当下也是身形一纵,急急跟随上去。
祖庭婳两女顿时大惊,殷子孤更是面上覆霜,他也未料到此等景况,唯有暗骂一声,便就指着另一处与两女道,“我等往此处去。”他说着甩了一柄七彩法剑与其余六人,大声道,“尔等六人且以此剑为指引,少时某寻得那座宝殿,尔等便随某法剑赶来,不得有误。”他说着头也不回便与两女纵云疾遁,显然是不欲这六人耽误他们时间。
一绿衫年轻道人接过法剑一时也是有些懵懂,只听旁边于师弟喊了一声道,“庞师兄,几位师兄都是离去,吾等可要将此中灵药尽数采了,再去寻一宝地躲藏起来?”他说着目光闪烁,不禁四处打量,但见此间珍贵灵草足有百样,心头更是发痒。
“于师弟忒也没有规矩,既然是殷师兄有令,自当遵从,岂容你阳奉阴违?”头戴纯阳冠的少年冷笑一声,便就喝道。
“黄师兄你…”于师弟又恼又怒,只是这位黄师兄在门中势力很是不小,一时他也不敢得罪。
“于师弟,勿恼,黄师弟并非无有道理,只需几位师兄与谭师叔迎回宝物何愁此间灵草?我等照做便是了。”蒋姓女修柳眉一弯,身姿款款,便就劝道,“我等在门中并非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因着我们六人合练一套玄功剑阵,这才得来这差事,此次机缘难得,万万不能有差,若是因此生出嫌隙颇为不智。”
“蒋师妹说得极是,两位师弟吾等应当戮力同心,不可因小失大。”庞师兄闻言也是不住点首,余下钱师兄也是点头附和。此时唯有一女修身形干瘦,两目浑浑,若是不注意极有可能将她忽视过去。却见她听到蒋姓女修之言便就两目一闪,似乎想到了一事,少时竟然现出一股恐惧之色,只是片刻便就被她隐藏下去。
黄、于两人被说得面颊通红,一时都是无颜,只把袖子一甩各自盘坐了下来。
云沐阳负手立在一处奇险山石上,神情自若,风来衣袂飘扬,煞是出尘洒脱。他举目望向乐长生所领六人行去方位,又转过头,往另一处望去,此处乃是公孙青木与门中六位真传弟子所去方向。二人各自携了门中一件宝物,以扰乱灵机。这二人目的却是不同,乐长生乃是要阻挡外派弟子闯去聚贤谷方向,公孙青木则是要对抗清河剑派之人,并且将所有真传弟子尽数指引去聚贤谷。
“几位真人需在谷中镇压此地灵机,几乎脱不得身,吾需速战速决,否则绝然不能将《逍遥正法书》取来。”忽的,未见他身形动作,便就有一朵云烟自他足下生出,微风徐来将他往空中送去。少时云烟自空轻轻落下,恍若月光流泻。再是身形一闪,已是踪影全无。
郜昭成剑光突奔,若流电疾光,眨眼之间便去得十数里外,他将手中图谱一翻,却见眼前路途竟被禁阵挡住,他当下一丝犹豫也无,便是纵身跃起,起剑大喝一声,一道锋锐无俦剑光劈斩下去,带起赫赫气浪,两股庞大法力带起万钧冲击之力,形成两股巨浪,轰轰声响过后,似乎灵机崩塌,他抬起步子往里一跨便就又已去得数里之外。
谭天罡驾驭一件蛇剑形法宝飞速疾奔,忽的一声震耳发溃轰隆声音传来,几乎将他拍下法宝去。他不由一惊,少时只一顿足,目光收回骇然难言。他稍一犹豫,又将法宝御动,急欲往前去。
只是他顿时心头生出一股寒凉,任凭心动把头一偏,身子一颤撑开宝光。只听咻的一声,便见一道寒芒自他头顶飞过,将他发髻削去。他不由心尖生汗,急忙唤出一件法宝将周身护住。这时定睛看去,眼前一枚赤金剑丸带起剑芒凛凛,倏尔一跳,只见其分作一十六道剑光,便就冲杀过来。
他见得这剑丸立时明白是何人阻杀与他,当即把腰间一拍,身周腾起漆墨烟雾,忽的断喝一声,其所修法剑顿时自眉心穿刺出来。随即大手一翻,将一柄长约七尺的宝剑拿在手中,身姿若鱼龙翻覆,环绕出千朵剑花万道芒光,顷刻之间也是将杀来剑丸尽数逼退开去。剑花飞绕之间,似乎凝聚成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大玄色蛟龙,片片鳞片如铠甲竖起,刹那之间脱了龙身飚射出来。
云沐阳脚踏虚空,见着谭天罡所御法剑,目中一亮,暗道,“此便是六元剑之化龙玄元剑?”他眉头一蹙,却是无心再窥究竟,若是平常尚能够完全领略这剑法玄妙,只是此时此刻容不得拖延。他当即起指一点便就拿了法诀,十六枚剑丸霎时之间合成一股击斩下去。
谭天罡目中一厉,体内法力如大河奔涌往剑中涌去,眼见化龙玄元剑将要成剑,忽见十六道剑光斩下,却是一改先前慌乱,镇定下来。他自认为自家也是百年一出的奇才,又有清河剑派为后盾,比之云沐阳那是志强不弱。如今见得云沐阳则阳剑丸杀来,更是激起胸中比较之心。他见这剑光不能硬接,可是不愿输了阵仗,咬了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便见法剑光芒炽盛,如若夜空骄阳。
“云沐阳今日且看你剑丸厉害还是某家法剑强悍。”随他大喝之间,剑气蛟龙嗷啸迎空,四爪一探,千万龙鳞飞剑霎时之间如洪水绝提汹汹奔涌。
云沐阳见着此景却是怡然不惧,纵身飞起,心念电转,十六道剑丸又是一分,只见弥天剑光铺天而下。他这剑丸以天外星辰铁重新祭炼之后,早已非昔日可比,寻常法宝使力之下皆是一击即破。
只见赤金、玄墨两股浪潮相撞,少时只听咔嚓声响,又见火花飞溅,少时只听一声惨叫。便见玄墨蛟龙似乎气蔫,一下子萎靡下去,哀嚎一声化作重重灵光往下一落。只见谭天罡发髻散乱,道袍破烂,口角溢出一丝鲜血,一手抓着缺了口的宝剑,几乎难以置信。他登时激怒,把身形一拔,又见着新一轮剑光斩下。
他只往腰间拍了一下,一只形如刺猬的异兽自他腰间蹦出。这异兽浑身尖刺立时倒竖,吱吱怪叫几声,四爪抓云,背后万千利刺俱是激射而去。
云沐阳不欲与它纠缠,只把指尖一点又一枚剑丸跳出便往那异兽头颅切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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