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自己跪在师傅的坟前时,云生仿佛明白了昭姬真正悲伤的原因。
一个家,昭姬真正渴望,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温暖身心,身心俱疲的时候能够安心休息的家;一个有人陪伴在身边、伤心的时候有人安慰的家;一个没有陌生冰凉,幽深冷清的家。
而当云生明白这个原因以后,也曾犹豫过,这是因为他还记挂着那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可自从陈钊告诉云生陈府被一群人袭击以后,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昭姬,当时那一瞬间云生好似忘记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还是突然记起自己因为担心昭姬一个人待在府上会感到寂寞,所以已经让昭姬去师师这暂住这回事儿才回过神来。
离开酒肆朝着盛世酒楼来的路上,云生也仔细想过,目前的时局仍然不是很稳定,但如果要等局势暂时稳定的话也得要等到三分天下,三国鼎立。那时候三国虽然小摩擦不断,但好歹没有大动荡。
可自己与昭姬能否等到那个时候还未可知,难道要这样一直让昭姬等下去吗?
云生这一路上不断的想着这个问题,当抵挡酒楼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大丈夫的敢作敢为还怕这点事情?
不错,云生打算等下与昭姬相见后商量二人的亲事,至少也要让昭姬拥有一个家不是吗。
这或许也是云生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个渴求也不一定呢。
云生也累了啊他也想真正拥有一个能够停靠的港湾。
重新整理好心情,云生在师师的带领下走到了后院,看着这道好似许久不见一般的背影,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绕过小道,轻声走到昭姬身后,云生出神的看着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的昭姬,暗自握了握拳。
松开紧握的手,云生突然上前从后面抱住昭姬,将头深深的埋在昭姬的香发之中。
被云生突然抱住给惊吓到的昭姬,下意识的急忙转头看了过去,并做势挣脱云生的怀抱。但没过片刻,也或许是一瞬间吧
欲挣脱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双手轻轻抚上云生紧抱着的双臂,昭姬满脸欣喜的问道:“回来了?”
贪婪的呼吸着昭姬那独有的少女体香,云生安详的轻轻点了下头,应道:“回来了。”
这二人的和谐气氛使不远处的师师感到了点不舒服,犹豫了一下就缓缓的走出了后院,重新回到酒楼。
就着安详,云生平静的看着,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云生突然对昭姬说道:“我们,我们成亲吧。”
昭姬先是大喜,后又疑惑的问了问云生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轻抚香发的手微微一顿,云生笑了笑揉声回道:“没什么,只是想与你一个许诺。怎样?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激动的昭姬一重重的点了点头,紧紧抓着云生的手臂高兴的说道:“愿意!我愿意。”
“好!那我们明天就成亲。”不知是云生的小打算还是什么,竟然把成亲的日子定在明天。
这么短的时间,能够来的及?对于终身大事,昭姬永远都是珍而重之,所有昭姬才有些怀疑的转身看着云生,却没问出声来。
对于昭姬的疑问,云生当然是清楚的。毕竟任谁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会非常重视的,更何况是云生昭姬二人的这种情况。
不过云生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着把握才这么决定的。
可不要忘了,这家盛世酒楼可是刚刚被云生给收购的,自家有个大酒楼还怕什么。再说了,此次二者成亲邀请的宾客都非常少,云生打算不请那些陈家的人出席,这主要是为了顾忌到昭姬的感受。
自从蔡中郎去世以后,平时攀龙附凤的亲人都一个个迅速消失在了眼中。当初本来昭姬是打算请几位平日里关系比较要好的亲戚给父亲来办一场小丧事。可刚派人去请他们,一个个不是闭门不见就是干脆玩失踪或者是出远门,结果自然是一个都没请到,就连平日里关系非常要好的几位叔侄也都没有来。
现在昭姬要成亲了,女方的亲家按昭姬的打算是没邀请人的,但云生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不如这样,子棱与你情同兄妹,就请他做你的女方家人如何?”
昭姬被云生这么一说,确实也觉得是一个好主意,对方悦昭姬还是非常有感激之情的。当初从洛阳一路回到徐州陈府,要不是方悦的一路帮衬,估计昭姬自己一个人是不大可能能回的来的。请方悦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最后经过二人的再次商量,确定了下邀请的名单,人不多,但都是关系比较亲密的。而且两边都没有邀请亲戚来,一个都没有。
好吧,其实是云生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亲戚,自然也就没办法邀请了。而昭姬自是不必再言明。(。)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成亲()
没有所谓的大排场,没有六礼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也没有热闹的祝福之声,有的只是一座空荡荡的酒楼,一桌喜宴,数位见证者以及云生的一颗真心!
就算是这样昭姬也像一个傻瓜一样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云生,不管不顾的愿意嫁给云生。
对昭姬来说,是没有爱情这个概念的。她只知道云生是自己这一生的依靠,也是依托啊!
而对云生来讲,昭姬是第二位让自己心动的姑娘,对她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性情。
但同时又何尝不是告慰蔡中郎的在天之灵,云生真的希望自己能用自己这剩下的一生好好照顾昭姬。让她能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与自己一同过完这一生。
带着这种想法,云生批上了新郎红衣,缓缓走向同是一身红嫁衣裳的昭姬。
一步一步的走着,对两人来说就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久。
云生想起了初次见到昭姬时的惊艳,相识相恋的那段日子,以及蔡岳父大人去世时的悲伤欲绝
一切种种犹如白驹过隙,纷纷于眼前一闪而过般。过往的相识、相恋和相知,还有相隔两地都重新的一一品尝。
不由自主的,云生嘴角微微一笑,一把将昭姬公主抱抱起,缓缓步入阔云楼。
早已等候多时的诸人,方悦、师师、徐管家以及刚刚接来的族老都对二人投来了祝福的目光。
至香案之前,云生将昭姬轻轻放下,并站在左侧。
族老微笑着看着即将步入婚姻的云生二人,说道:“行庙见礼。”
扶着昭姬的玉手,云生与昭姬笑着行来三跪之礼,在诸人的祝福下族老继续说道:“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之后,云生并没有与昭姬入洞房,而是与昭姬一起坐上了喜宴。
在欢声笑语中,云生与昭姬终于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成亲,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晚上,洞房花烛夜,花好月圆夜。
俗话说的好,**一刻值千金,云生入房后什么也没有说就一把抱住昭姬就上了床接下来的韵事自是不说,个中滋味甚是喜人。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诗经卫风氓
三个星期后
盛世酒楼不远的地方处,一座的豪宅中,云生抱着昭姬一脸幸福的欣赏着池子里的金鱼。
自从那天云生二人成亲后,族老就以长辈的名义将眼下这座豪宅送给了云生。
巧的是,师师的老宅子就在不远,方悦与师师的关系在那日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现在已经从陈府搬到师师老宅里了。
人还没到,方悦的大嗓门就已经传到云生的耳朵,就连池子里好不容易聚集的金鱼们也被这么一吓,吓的躲了起来。
仔细一听,这方悦高兴飞快朝云生这边接近了过来,嘴上还不忘继续喊道:“云生,云生结束了!”
云生这听的没头没尾的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结束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到方悦跑到眼前的时候,云生趁着他大口换气的空闲,问了句:“什么意思?什么结束了?”
昭姬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方悦。
方悦重重的呼了口气,为云生二人解释道:“是彭城那边的战事。据传回来的消息称是曹军突然撤军的,不知道为什么。”
说到这里,云生不禁松开了报着昭姬的手,缓缓起身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曹军不可能毫无意义的撤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使他们不得不撤。”
就在这时候,陈府的徐管家突然到府上拜访。
云生诧异的与方悦对视了一眼,然后对下人吩咐道:“先让徐管家在客厅中喝点茶水,就说云生马上就到。”
看着走远的下人,云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陷入沉思之中。
方悦与昭姬都是了解云生的,二人都默不作声的待在一旁耐心的等了等。
过了一会儿,云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方悦还有昭姬,轻声道了下抱歉,然后就与方悦一起去客厅会见徐管家。
客厅中,徐管家此时已经喝到了第七杯茶水正打算喝第八杯的时候,云生与方悦一起从门口走了进来。
云生还没走近就大笑着喊道:“稀客,稀客啊。难道徐管家来一趟叶府,不知是有何事?”
徐管家立马放下手上的茶杯,起身对云生恭敬的说道:“二少爷最近过的可好?祝二少爷早日早生贵子。”
云生转头与方悦笑着指了指徐管家,然后重新看向他等着后话。
徐管家微笑的面庞突然焦急了起来,接着着急的对云生问道:“彭城的战事已经结束,二少爷可否知道?”
说到这里,云生已经明白徐管家的来由,也就是元龙快要回来不知道如何与他交代老爷陈圭的死讯。
笑容一点一点的从云生的脸上退去,而方悦则若有所思的看了徐管家一眼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思了起来。
“这事我亲自与元龙说。他如果问起,你就让他来我这找我。”
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时之间放松了许多,云生轻松的告诉徐管家。
“这这如何”
徐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悦就插了一句,“此事与你本来就没有关系,再说了,元龙好歹与云生还是师兄弟不会有事,放心吧。”
接着徐管家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云生与方悦对视了一眼,对元龙即将回来时所面临的责问与怪罪吧。
不知何时开始,貌似自己与元龙的关系越走越远了,云生回想起当初在陈家寨的一见如故,在师傅陈圭的教导下二人的共同的学习。
思绪万千,感叹也如雨下,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不会再回来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陈登归来()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云生连续经历了人生中的大悲和大喜,使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成熟的味道,行事也沉稳了许多不似以前那么奇险。
但同时,云生在这世界上真正意义上有了牵挂的人,那就是昭姬。
成亲那天的晚上,云生的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当惬意的搂着昭姬趟在床上的时候,他就提前想思虑到了这个结果,同时也想好了对策。
穿过长廊,漫步到后花园门前。
云生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一路游赏,心情都莫名的平静了许多。
站在假山旁边,云生面无表情的定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昭姬赶巧的从另一旁缓缓踱步走到云生身后,轻轻抱住他,玉颈紧贴着那厚实的臂膀。
“是昭姬的事让相公难做了吗?”轻声道来,昭姬似乎有些自责。
云生反手捏了捏昭姬的小手,没有言语什么。
二人互相陪伴着,享受这短暂的美好。
过了许久,云生沉默的转身吻了吻昭姬,然后柔声说道:“夫人你先回去吧。为夫有事得出去一趟。”
昭姬对云生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这次也不例外。虽然很不舍得就是了。
看着渐渐地消失在远处的倩影,云生的情绪莫名的有些波动。
酒肆内。
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热闹,众人吃酒的吃酒,调笑的笑骂,还有吹牛皮的。
云生停下了正准备去后院的步伐,原来是陈钊正好从里面出来,迎头碰上了。
“怎么?你要出去吗?”云生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对云生这个明知故问的话,陈钊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绕过云生出了酒肆,朝着乐山赌坊走去。
看着走远的陈钊,云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进了酒肆,待在后院等起了陈钊。
时间悄然流逝,陈登终于风尘仆仆的提前一天赶回来。
不过他没有回城里,而是直接去了陈家寨那。然后不出意料的被告知父亲早已去世多日,并且已经下葬了。
当时陈登的表情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简直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样。
歇斯底里的陈登最终还是找到族老,并从其口中得知父亲是被云生亲自葬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得知了父亲葬在何处,陈登发了疯似的跑向坟地。
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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