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即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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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即国家-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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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摇头道,“杨涟是忠臣。”

    杨涟被放入人墙,见到天子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才落地,不顾君臣大礼,直言道,“皇上受惊了,外面发狂之人已经就擒,但不知禁军中是否还有同党,所以臣等请皇上暂且退避永安,待探明京师情况再做计议。”

    朱由校本觉得纪用有些小题大做,见杨涟也如此谨慎,只得同意,“纪用也和科臣意思样,只是达奇勋……”

    杨涟身为兵科都给事中,对大将自然了解,解释道,“达奇勋乃达云次子,忠继父志,勇贯三军,近年镇守西北边陲,功绩至伟。今年二月神庙大渐时,以神枢营左副将充总兵官镇守居庸、昌平等地,可以信任。”

    达云始祖是哈密畏兀儿(宋称回鹘,又有卫吾、委兀等音译)人,洪武时落籍为凉州人,到他在代已是六世。万历中,达云镇守西北边陲数十年未有败迹,实为边将时之冠,后因病卒于军中(609)。

    达奇勋在万历二十四年五月承父荫受凉州卫指挥使世袭,现为昌平总兵,隶顺天巡抚李瑾麾下。

    朱由校此前接见达奇勋时了解过其履历,知其在万历三十五年曾被以‘贪鄙’革任,故而对杨涟口中的‘勇冠三军’是怀疑的,但转念想,神庙能在病重之时委以重任,不得不说是对其忠心的肯定。

    正当朱由校欲做决定时,骆思恭已来到人墙外,伏地高声道,“皇上,刺客并非缇骑,现已就擒,请皇上治臣束下不严之罪。”

    左光斗、孙如游、方从哲见局势似乎得到控制,也走上前,不理会跪在地上的骆思恭,静等着人墙里面的回应。

    人墙被让开条道,纪用和杨涟分左右挡在朱由校身前,除了远处传来的呜呜声,死般的寂静。

    朱由校从缝隙中紧紧盯着骆思恭,“先将逆贼收治,左光斗可在。”

    “臣在。”

    “执朕随身玉玺,即刻回京,命卢受、孙承宗等并同司礼监严查皇城金吾等卫;命刘燝、韩爌、张惟贤并同兵部黄嘉善、都察院张问达等清核五城兵马司、神枢、五军营文册,凡有隐占雇觅顶冒、游手无籍者,即刻收监究治;命缉事衙门督率巡缉、巡视等官严行申饬盗贼奸细。”

    左光斗接过玉玺,觉得动静太大,极为不妥,劝谏道,“皇上,能否回京再议?”

    杨涟从朱由校的系列命令中听出意图,出言道,“亲军乃天子安危所系,今奸宄杂陈,可见禁旅空虚至极,宿卫积弊已久,不趁机整饬,安知今日之事不会重演?”

    朱由校见外并无异常,从杨涟身后走到左光斗前,“遵旨行事吧,另外,传顺天巡抚李瑾、司礼监王承恩、东厂邹义、内校场孙传庭、徐国全速往永安城侯命,不得有误。”

    “臣领旨。”

    …

    左光斗快马离去后,朱由校在纪用、杨涟、方从哲等三十余人的护卫下,往永安城而去。

    骆思恭孤零零的跪在原处,时无措,而几百缇骑也呆立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

    朱由校抵达永安城后,被闻讯而来的达奇勋迎入城内新城大街东第巷的总兵府。

    永安城筑于景泰初,为纵置长方形,城周十里有奇;因靠北为山,故城门只有三座,俱是重门券城;城墙高2丈尺,四周有箭楼;谯楼(瞭望楼)和别处筑于城墙不同,永安谯楼建在城中心,分三层、高六丈,天顺三年(459)建成。

    因常负责接待祭祀官员,故在城内有翰林院、六科、光禄寺、吏部四司等公馆和户部分司、太监厂(红门内东为上厂,瑞光寺西壁为下厂)等机构。

    长陵、献陵、景陵守陵三卫驻于城内,万历元年,因城内陵卫驻军增多,又于州城东南增筑新城,置裕陵、茂陵、泰陵、宁陵、永陵五卫于城内,这八陵卫署皆在城中,各领左右中前后五个千户所(长陵卫领七所,在谯楼之北)。

    在嘉靖时,同天下卫所样,陵军军士便不足额,有‘护军八卫之军,数不满万’之说;又因营操有名无实、官员不谙武事、卖官鬻爵等原因,这支陵军更毫无战力。

    嘉靖二十九年,鞑靼由居庸关南侵,部分人马抵达东山口,然而‘陵卫之众,无执挺之人以御之’,只得从京营拨三支人马往大红门、东西山口防御,后因鞑靼没有深入,皇陵才避免场浩劫。

    事后,督抚会同按院题准,尽将八卫抽出,设总兵员统领永安营四千,守备员巩华营三千,游击员另领三千,‘无事在州城小南门外操演,有警即拔各隘口把载,专防护皇陵’。

    当下,未编入营的九陵(增昭陵)护军合计6204人,分工有诸陵神宫监军、巡山军、妃坟军等十余种,归陵监张进之统领,与天寿山守备芮重光道保守陵寝。

    ……

    在达奇勋和方从哲等人番布置后,永安随即进入临战状态,不仅城门紧闭,谯楼、各街口俱有昌镇官兵把守。总兵府外更是里外数层,围得严实;总兵府内,原僚属、杂役俱被驱离,除此前天子扈从,再无闲杂人等。

    总兵府大堂,待达奇勋见礼后,坐在帅案后的朱由校不见陵监到场,问道,“张进之呢?定陵宝顶填土不见其监工,为何此处也未见踪影。”

    达家历经六代的与汉人通婚,到达奇勋时,相貌已与汉人无异,五十开外的他身披明光铠甲,举止毫不拖泥带水,“回皇上,张太监被郭小四等五百余人围在下厂,脱不开身。”

    “造反?”

    “挟赏。”

    朱由校头雾水,“详细奏明。”

    “皇上御极,以帑金大赉边士,行至昌平,郭小四称迫赴操练,指画号招九陵护军拥众要挟欲,与营路视同仁。”

    方从哲见朱由校面色不善,怒道,“荒唐,陵寝重地,外邻虏巢,平素不习金鼓,临事岂知击剌?皇上赏边军每员二两,岂会有异?你身为昌镇总兵官,为何不出兵弹压?”

    “这……”达奇勋喏喏不知如何回答。

    朱由校经历刚才的‘锦衣卫行刺’,已经不对当下军伍存有幻想,如今波未平波又起,知道若不妥善处置,兵变触即发,他只得按耐住性子,冷冷道,“差人将张进之、郭小四给绑来,朕要亲自问话。”

    “是。”

    。

第90章 雷霆雨露皆君恩() 
达奇勋去后不久,纪用便来报昌平知州率同知、通判、县丞、学正等官求见。出于安全考虑,方从哲、孙如游议后只让华袞入内,余者皆让回署。

    当下州有直隶州和散州的区别,直隶州上级为省,下可辖县;散州上级为府,不辖县。但昌平州作为陵寝重地却是例外,它既辖顺义、怀柔、密云三县,又属顺天府下,乃直隶州。

    昌平知州华袞'gun,同衮'是从五品,为一州之长,于万历四十八年到任,他对天子突然驾幸昌平感到意外。要知道,神庙自万历十六年九月往皇陵秋祭之后,便再未出过紫禁城,更不上朝;而光庙在位仅匝月,深居九重,也未来得及召见他。这是因为知州这类‘小官’委任出自部推,在天子那里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华袞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就别提一睹天颜了。

    华袞来总兵府数次,从未像今天一样小心翼翼,纪用领他进来时便嘱咐不要胡乱顾盼,大厅里两旁并未像往日一样将官林立,但想到帅案后的高背椅上端坐是天下共主,双腿就不由自主的发颤,直到余光见到在旁侍立的三人中有方从哲,心下才安定稍许。

    方从哲此前负责神庙梓宫发引,对华袞有些印象,见他神态,担心其君前失仪,出言引导道,“此乃当今天子,上前见礼吧。”

    华袞依言边下跪边呼道,“微臣昌平知州华袞,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朱由校见其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很受用,待其称谢起身后,问道,“你身为知州,可知陵军拥众挟赏之事。”

    华袞见天子并不寒暄,直奔主题,也不敢敷衍搪塞,“此番陵军倡乱、悍然无忌皆因守陵内监刘尚忠等求贿而起。”

    这并不在朱由校的意料之外,“可有证人证言?”

    “因陵监属内廷,微臣无权过问,但刘尚忠等索贿之事路人皆知,皇上令厂卫一查便知。”

    “仅因索贿?”

    华袞不了解少年天子脾性,稍作权衡后下跪伏地道,“微臣死罪,出陵监贪腐之外,陵军坐食习玩、旷闲懈怠由来已久,又有买闲挂名、雇替、终年脱伍、占役冒粮诸弊,乞皇上降旨严行禁革。”

    朱由校知道华袞所说的这些弊端不仅是陵军,天下卫所,甚至边镇、京营、亲军都普遍存在,但他也知道要一下禁革却非易事,这涉及到整个皇朝的兵制,而且,被裁汰下的老弱冗员也需要安置,故而这将是一个系统工程。

    “此事朕会同内阁、军机处妥善处置的。你能直言针砭时弊,朕恕你无罪,平身吧。”朱由校接着道,“皇祖庆陵宝顶竣工后,你便协同工部侍郎王永光好生营建皇考陵寝,要当好一州父母。”

    “谢皇上,微臣还有一事。”华袞称谢之后依旧不起,“按制,皇上往祭皇陵皆驻跸巩华城,微臣斗胆,请皇上移驾。”

    华袞说巩华城实指在巩华城内的行宫,该城在永安城东安二十里,本名沙河店。嘉靖十六年,严嵩议以春秋谒陵,此为南北适中之处,且居庸、白羊近在西北,边防尤切,宜修复行宫,筑城环之。十九年建成,城周四里,有四门(东镇辽,西威漠,南扶京,被展思),设守备一员统领三千戍守。

    神庙三十余年未出皇宫,如今行宫虽然尚存,也只留内监日常洒扫而已,最近一次派驻陈抱忠为守备是在万历三十八年。

    方从哲知道巩华城仅有百余骑步兵,不足以护卫,所以人此前才未提议,此时见天子询问的眼神,便靠近小声解释原由。

    朱由校听后对华袞颔首笑道,“你这算是逐客吗?”

    华袞不料天子竟开玩笑,小心应付道,“微臣不敢,臣为皇上威仪计策,别无二心。”

    朱由校虽知道他本意,却很执拗,既不冠冕堂皇的说节省民力也不多解释,摆手道,“罢了,你先随同方阁下将陵军挟赏之事审明再来复旨,退下吧。”

    “微臣告退。”

    孙传庭、徐国全等人赶到总兵府时已经入夜,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自己这是前来护驾,便将操练淘汰后剩下的一百二十人全数带来了。

    历经两个月的操练,两百人中,凡不服管教、特立独行、体力不支的皆与淘汰,留下的这些人用天子的话说,算是过了第一关。

    徐国全起初认为‘练习正步’和兵书上练习击刺、阵伍、火器有天壤之别,是花拳绣腿,近期见在原来军营中狂傲没边的众人能做到令行禁止、临危不乱,也颇有成就感。

    孙传庭和纪用同在内校场操练,十分熟悉,一番商议后,将百余人按营军例分成24伍,分别三班同邹义带来的两百余番子轮番宿卫总兵府。

    到此时,在外有昌镇官兵和昌平州皂快,在内有邹义、孙传庭、纪用、朱元臣各自带人护卫,孙如游、杨涟等人才真正放下心来。

    总兵府后宅是两层楼围城的四合院,院中甬道组成十字,不时有戎装兵丁吐着白气无声巡弋走过,在西南角有盛满水的大陶缸,北边空地上种有两棵榕树,树叶已经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不时随寒风摆动。

    和楼下一样,正厅的阁楼内虽灯火通明,一样寒冷刺骨,只有屋中的炭火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书桌旁,朱由校正把玩着达奇勋不知从哪里搜罗的玉壶,王承恩在一旁将烛花减掉,使室内又明亮些许。

    王承恩见天子发呆,将茶杯重新注满热水后小声道,“皇上,奴臣听说骆思恭在府外跪了一下午了,您还是见一见吧。此前皇上在慈庆宫时,他可是尽心护卫的。”

    朱由校纹丝不动,“此前宿卫东宫,朕听从司礼监和内阁已有晋赏,今其治下不严,险陷朕于危境,当罚。”

    “奴臣来时,此前随从缇骑皆在城外,营帐未立,如今天寒地冻,请皇上轸念将士寒苦,准其入城。”

    啪玉壶应声而碎,朱由校拍案而起,手虚指窗外道,“朕最信赖之亲军竟让奸人混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人叫张道安是吧,难道其左进俱无察觉陌生面孔?荒谬至极,这天下还有可用之兵、有可信之人吗?缇骑早该整饬,与其让言官聒噪,不若朕先严惩,让其明白什么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王承恩自到御前,从未见天子失态,吓得赶紧下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臣不该妄言,请皇上降罪。”

    良久的寂静后,朱由校心情才得以平复,“地上凉,起来吧。比起辽东将士,锦衣卫已是优容过甚,骆思恭虽有旧功,但功不抵过,若朕此时心软,其必持宠而娇,朕岂敢以安危托付?”

    王承恩从天子话音中听出态度,知道天子是苦于无人可用,才借机敲打骆思恭并整顿锦衣卫,便不再劝谏,默默起身,然后一片片捡起玉屑,以免天子不小心刺伤。

第91章 唯天子受命于天() 
次晨,辰时初刻。

    朱由校正欲如往常一样跑步晨练时,王承恩推门而入,“皇上,入冬以来,近京地方极寒却又片雪未沾,刚奴臣见外风霾突现,要不今儿晨练,就罢了吧。”

    “冬季昼短夜长,朕今日已是晚起,若再罢晨练,言官定以为朕冲幼,好疏玩无恒志的。”朱由校边说边推开窗户,见外面的天灰蒙蒙的,立刻明白这就是沙尘暴,不过没有春后的那么严重而已,叹道,“若开春再无雨,风霾蔽日事小,春耕延误事大,朕心如焚啊。”

    “皇上敬畏天戒,省身修德,春雨必至。”

    朱由校白了王承恩一眼,对时人将老天不下雨归结道天子德行上很是无语,摆手道,“朕命钦天监占候天象,可有覆奏?”

    自古中国便以农立国,农时与季节有密切关系,故而颁布历法、观测天象就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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