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即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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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即国家-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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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国初商品经济水平比较地下,商税所占比重不大、张士诚及方国珍余党导倭寇出没海上造成海疆不靖等原因,太祖及永乐为保国泰民安,便‘禁濒海民不得私出海’施行海禁,以‘闭其关,听其自服而不之讨,戒启衅也’。

    明代海禁以备倭为大端,太祖曾说‘朕以海道可同外邦,故尝禁其往来’,只允许官方的‘朝贡贸易’,以‘片板不许下海’严禁民间商人往来。

    海禁在国初确实为国家安定作出了贡献,但事情总是变化的,在不同的时期,海禁政策便松紧不一。

    主要有几个阶段: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时的松弛,到永乐后期因‘厚往薄来’的朝贡贸易让朝廷不堪重负而严海禁;正德年间西方殖民者的到来,以及嘉靖时‘争贡之役’(1523)让嘉靖下旨再次严海禁;隆庆开关允许海商出海贸易使得海禁松弛;万历时贸易的发展使得海禁废弛。

    再远不论,福建及广东一带的海商在隆庆开关之后允许出海贸易,变得活跃起来。之前说过,商人是资本的人格化——逐利,海船一旦出海,便无法控制。如万历朝鲜战争时,‘禁通日本,然东之利倍蓰'x(数倍)于西,海舶出海时先向西洋行,既远乃复折二入东洋’,‘高桅巨舶,络绎倭国’,备倭也就无从谈起了。

    到万历二十三年(1595)时,巡抚南赣右副都御史谢杰就在《虔台倭纂》中指出海禁现状:“寇与商同是人,市通则寇转为商,市禁则商转为寇,始之禁禁商,后之禁禁寇,禁之愈严而寇愈盛。片板不许下海,艨艟巨舰反蔽江而来;寸货不许人番,子女玉帛恒满载而去……于是海滨人人皆贼,有诛之不可胜诛者。”

    受走私影响,此时继续来朝贡贸易的只有朝鲜、琉球、暹罗(泰国)等几个小国,其余如安南(越南北部)、占城(越南南部)、真腊(柬埔寨)等国家则通过走私来满足自己对大明茶、丝绸、瓷器的需求,海禁已变成有名无实的一纸空文。

    针对这种情况,朝中基本分成两派,一派为黄嘉善、熊廷弼为首的以‘辽东战事求复开海运以济之’;一派是刑部右侍郎邹元标等东林为首,以民‘不胜其楚、至有鬻子女应差’、‘海寇林辛老等啸聚万计,屯据东番之地,占候风汛,扬帆入犯,沿海数千里,无不受害’为由要求严海防、复加禁约。

    袁应泰虽是东林党人,也能看出海禁如同治水,堵不如疏,将海贸合法化,由市舶司开关收税,则国库自然充盈。

    他在个人名利、团体认知和国家利益之间做着权衡……

    袁应泰自问自己追求的是什么?酒色权武?不,人追求的就是内心的快乐,而不是获得金钱、权力、爱情、名利的快感,快乐只是人的主观感受,来自内心的充实,而为国为民让能从中找到自我价值。

    “臣恐难当此任。”袁应泰再次叩头道,“臣闻户部早已入不敷出,建港花费将在千万两以上,朝廷无力支付,更无银筹建水师,故请皇上三思。”

    很显然,袁应泰觉得让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日子比团体利益更能让自己觉得快乐。在原来的历史中,他收留蒙古难民及谏言皆不听可见富有同情心又好面子;任淮徐兵备参议时动用漕折银数万两赈灾、辽阳城破之后敢于自刎,可见其并不缺乏胆量;他的才能不再军事,而是民政。

    “朕意已决,水师之事自有军机处择机而行,但建港势在必行。”朱由校起初听其拒绝,手紧了紧,本着‘事成于密,以泄败’原则正准备叫人将之下诏狱收监,待听完袁应泰的后半句才慢慢松开,心下一晒,看来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袁应泰不知道,刚才的后半句让他免了牢狱之灾,见天子态度,心下一安,继续说道,“不过,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若皇上应允,臣定赴汤蹈火。”

    朱由校坐正身子,知道他在讨价还价,还是面带喜色问道,“哦?说来听听。”

    “正如臣刚才奏述,建港虽有兵丁,但财力尚未解决,兵丁膳食及饷银虽可由兵部调拨,但辽东用兵,每岁就需八百万两。即便皇上已停三大殿,内帑或有节余,但还有光庙陵寝未建,正是用钱时节。敢问皇上,建港所需石木料、生铁等物从何处开支?”

    朱由校到底年轻,没想到如此深远,一道灵光闪过,却没把握住,停止脚下的节拍,对袁应泰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袁应泰有基层经验,知道这港口和河堤不同,若全靠朝廷拨银修建,全不现实,“鉴于户部窘迫,臣斗胆乞皇上准各地富商出银营建,事成许其自由出入,并由其征税以归还其建港投入。”

    朱由校终于把握住其中关键,这不就是走资本主义嘛,虽现在手工及商业刚有起色,但贸易获利之丰,他可是知道的。作为穿越者,他断不会将受收税权出让,不过,这倒让他想到了发行‘国债’。

    袁应泰见天子再次沉默,补充道,“此前皇上曾命各地富商进京购蒸汽机,臣可代为斡旋。”

    “若朕不答应呢?你敢抗旨不成?”

    “皇上,非臣大胆抗旨,实乃巧妇难为。”

    朱由校示意传旨回到养心殿的王承恩将袁应泰扶起之后,起身边踱步边说道,“许商人代为收税断不可行,但可换种方式。即朕向他们借银子,给予其凭证,以建港周期为限,每年以金花银做保,按年息百分五支付其利息,待港口建成归还本金。”

    “这……”袁应泰面色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袁应泰心里嘀咕道,老朱家有太祖杀沈万三在先,很难让人相信啊,到时不认账还还算轻的,万一卸磨杀驴,自己岂不是成了天下商人公敌?不说晋商,就江南而言,商人、官绅或以姻亲、或以利益联系成一个整体,关系错综复杂,自己‘一念之差’便将众人推入了火坑。

    朱由校见袁应泰踟蹰,知他也全非为公,心下不满,对其严词道,“朕为天下向商人举债已是不顾颜面了,这是朕最大的让步。你先下去与富商周旋着,若想通,便在年前到工部挑选擅营建者前往大沽勘查,要求可停万斛('hu',明制五斗曰斛,十斗曰石。时下在广州最大船超过千斛,名广船。)大船。”

    袁应泰知道天子言下之意,即为若自己想不通,则会派他人前往监军。他没有大胆到问若自己没有想通怎么办,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想不通’的后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天子,只得硬着头皮的称是告退。

    待袁应泰离开后,朱由校便让王承恩唤来东厂邹义、北镇抚司掌印许浩然(为光宗任命),命邹义监视袁应泰,并将其所见过之人详加核查,命徐浩然暗中缉访江南及山西富商,务必弄清其中瓜葛。

    朱由校此举并非想野蛮的杀人抄家,只为做到心中有数,所以本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没有和二人细说原由,只是让其当好鹰犬的本分、实心办差。

第69章 不做大哥好多年() 
王承恩待邹义二人走后,上前将天子滑落的裘皮大毡披上后说道,“爷,奴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校看着王承恩踌躇的样子会心一笑,“你跟在朕身边也有些时日,普天下也就属你同朕最亲近了吧,咱们君臣之间就还需如此吗?”

    王承恩心里乐开了花,不再矫情,“各地矿监已陆续回宫,臣听从江浙一带回来的人说,滨海自穆庙(隆庆帝)开海后,番舶运来大量白银,物价在几十年间持续上涨,以江南五府(苏州、松江、杭州、嘉兴、湖州)为甚。”

    这正是朱由校担心的问题,在没有找到途径消化突然涌入的金银前,只能维持海禁松弛的现状,以‘不鼓励、不禁止’的禁海的方式减缓金银的流入。

    “另据称,这五府中,苏州自吴闾至枫桥门肆绵亘二十四里,各地南北游贾无虑数十万人,至轮毂击、人肩摩;袁可立所在之松江更有‘买不尽松江布,收不尽魏塘纱’之谣……”

    白银内流以商品的大量输出为前提是经济常识,故而沿海地区工商业繁荣也就不足为奇了,朱由校不知王承恩东拉西扯到底何意。

    王承恩见天子一脸倾听状说出自己真实目的,“大抵日本所需,皆产自中国,如杭之长安织席、脂粉、金银箔,饶之瓷器、湖之丝绵、漳之纱绢、松之棉布。而日本之石见、秋天、佐渡等矿山盛产白银,咱亦可效仿红夷将江南货物贩往长崎,获利皆入内帑。”

    朱由校被王承恩这个大胆的想法点醒,忽然茅塞顿开,这不就是官方贸易。朝廷因东北用兵尚无暇顾及沿海走私,没有水师的护航,开海、禁海都无从谈起。

    “爷,不满您说,自奴臣侍奉御前,就一直想着为君分忧。咱大可效仿永乐时三宝太监,以朝廷之力,货通外番,建三大殿及光庙陵园就有银子了。”

    “恩,此言在理。”朱由校点头道,“不过非用朝廷之力,而是由内官前往主持,效仿沿海商贾组建船队,由江南通日韩,广州通南洋,更可远通泰西诸国。”

    “皇上圣明,奴臣正是此意。三宝太监之航海图尚在兵部,咱自己贩货,远比从海商抽税来得直接,更可不假红夷之手,获得巨利。”

    朱由校见王承恩一脸向往,对郑和在太监心中的地位认识更深一层,会心一笑,“那你认为遣何人前往主持为佳?”

    王承恩先是一愣,这名利双收的事是自己提出来的,目的不言自明,硬着头皮请缨道,“奴臣毛遂自荐,请陛下恩准。”

    朱由校想着王承恩虽然跟着自己时日尚短,但其办事干净利落,有大将风范,派其充当‘钦命海盗’,奉旨走私也不无不可,至于内侍,正在内教场编练净军的纪用可代之。

    朱由校不确定王承恩是否还像原来历史一样忠心,若扶持其为海商漂流于汪洋大海,万一他变了养兵自重,岂不是给自己树一强敌。

    因此,朱由校便没有立刻答应,思考良久后,还是面色凝重道,“此事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容朕再想想。”

    “是。”王承恩无法掩饰的失落从其话音中表现出来,朱由校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感叹道,去势之人也逃不过名利这玩意啊。

    ……

    翌日,朱由校出内右门正欲出宫往王恭厂看安顿下来的茅元仪等人时,在门外碰到身穿大红绣金龙的衤曳衤散的朱由检。

    “五弟,你为何这里转悠?是门子不让进吗?”朱由校说完环视一圈在内右门左右的五六个太监,眉头紧锁。

    几个太监赶紧下跪,其中为首一人解释道,“小的们知道万岁爷有过‘众弟妹可随意出入’的明旨,并未阻拦,请万岁爷明鉴。”

    朱由检见大哥发怒,也跟着下跪解释道,“皇上,不关他们的事,是臣第一时进退失据,在此徘徊。”

    朱由校因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尚且年幼,自己又未大婚并无后宫,故嘱咐过身边人,五弟他们不需要避嫌,可随意出入养心殿。可不知是等级观念深入人心还是极为姨娘的叮嘱,五弟他们从未主动找过自己。

    “那为何不通传?”朱由校先将五弟扶起,本打算就此放过几个门子,可见其中两人身子十分瘦弱,心下不满,若碰上行刺之人,几人毫无招架之力岂不坏事,便斥道,“朕也不打你们板子,都起来绕三殿跑十圈,不支着自个儿去南海子种菜。”

    “遵旨。”几人无论心里多冤,不敢争辩,老实的绕着三殿逆时针跑了起来。

    朱由校循着几人的远去,发现孙承宗正站在内右门左军机处门口看着自己微笑,不明所以,点头示意之后便回过头对朱由检问道,“五弟,平日见不到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朱由检没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绸小包,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件掌心大小、晶莹剔透的摆件。

    “皇上万寿圣节在即……”

    “叫大哥。”

    “皇上,姨娘说尊卑有序……”

    “不叫大哥,不理你。”朱由校整天和一般满口之乎者也的老狐狸勾心斗角,见到比自己小的五弟,童心复苏,说完抱着胸仰头看天。

    “……”朱由检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王承恩,喏喏半天才说道,“大哥。”

    “诶,这才对嘛,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往后就叫‘大哥’,显得亲近。”

    朱由检摇摇头,“不行,皇祖曾说过‘礼法使尊卑有等、上下相承,然后体统才可正于朝廷,使教化行于邦,国之所以长久安宁也’。尊卑有序,臣弟不敢有违祖训……”

    “嗯?!”朱由校假装发怒的盯着才九岁的朱由检。

    “……”朱由检满头黑线,再次看向王承恩,见其识趣的走远,才小声道,“以后臣弟没人时称‘大哥’,有外人在是还是称呼‘皇上’吧,不让让姨娘和朝臣知道,一定会上书数落臣弟不知礼数的。”

    朱由校见他怯怯而认真的样子心下不忍,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声道,“那好吧。”

    朱由检见大哥同意,开心将一直小心捧着的摆件递给朱由校,笑盈盈的说道,“大哥,这是我让任氏从宫外淘弄的水晶鹿,送给大哥当万寿圣节贺礼。”

    水晶鹿仰首、口微张、臀部上翘且肥大,呈伏卧状,通体洁白透光,若不是其上有细微雕刻痕迹和朱由检的说明,朱由校一定以为后世满大街的玻璃制品。

    “这个做什么用?”

    “镇纸。”

    “哦!”朱由校仔细打量,见其底部平坦确实可做镇纸。他自己贵为天子,对珍玩并无多大兴趣,知道朱由检肯定是有事相求才在门外徘徊,便问道,“五弟,大哥这可是有事让大哥办的?”

    “……”

    朱由校见五弟不敢开口,鼓励道,“大胆说,只要大哥能做到,一定帮你。”

    “臣弟想去西山祭拜娘亲。”朱由检飞快的说完,然后将嘴抿住,紧张的盯着朱由校。

    朱由校先是一愣,接着便恍然,月初颁布天启历法之后,礼部才将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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