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们的速度也够快的。看来不是什么好事。镶玉,别怕,我和你一起出去接旨。”
“恩。”
李御龙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自己在宫里犯了什么错,居然要这般劳师动众来找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福安公主!糟糕,这个魔王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整蛊自己吧?
千万不要啊,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李御龙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和福安有关的事。
结果真的被他猜中了。等传旨太监读完圣旨,他双战战兢兢地接过圣旨后,整个人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
什么?皇上居然要他作为和亲的官员陪着福安一起去北漠?不用说,这肯定是福安的主意。
这个女人真是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放过自己。自己上辈子究竟是作了什么孽啊?
贺知悯的纠结比他好不了多少。和李御龙的关系才刚刚缓和了一些,皇帝这就把李御龙派到北漠去。
就算是去了能立刻回来,那来回的时间也起码要一年半载吧?更何况去北漠之路有多少凶险之处尚且未知,到了北漠那边境况更是不可预测。
“公公,您是否得知皇上为何突然下了这个决定,选中了金将军作为和亲官员?”
传旨的太监皮笑脸不笑地回答道:“回少师大人的话,奴才只是负责过来传圣旨而已,确实不知道皇上的心意。”
顾知悯解下系在腰间的一块差不多有巴掌大的顶级碧玉翡翠,将它递到太监的面前,“金将军素来与顾某交好,烦请公公能多指点一二。”
太监眼睛亮了一下,用指触碰了一下这块翡翠,果然是价值连城的世间珍品。
“这个嘛,”他捧起来放于眼前细看,越看越喜欢,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奴才就是在接圣旨的时候看到福安公主有来找过皇上,不知道是不是和此事有关?”
等太监离开后,李御龙才气呼呼地骂了出来:“我就知道是她搞的鬼!这个女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顾知悯也猜不到福安的用意,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御龙的安全问题。
“镶玉,圣旨已下,北漠你是非去不可了。”
“去就去,谁怕谁啊?难道福安她还打算半路对我下不成?”
“这倒不会。她既然选中了你,必然是有什么秘密的计划需要你参与。又或许这个计划连皇上都知道?”
李御龙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是吧?他们两父女在策划什么阴谋啊?难道想让我去刺杀北漠皇帝?”
顾知悯抚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福安想乱来,皇上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西原好不容易才求得的太平,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自己亲去毁了?”
其实李御龙也是认为老皇帝不会那么没脑子。但是,他有过被强行去当刺客的经历,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现在想再多也是徒劳的。镶玉,你去了和亲队伍那里,一定要忍住脾性,低调行事,最重要的就是平安归来,我会在这边一直等着你。”
李御龙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见步行步了。
既然明早就出发北漠,他干脆不回租住的房子那边,就留在少师府过一夜。
当他沐浴完毕准备上床睡觉之时,门外响起了顾知悯的声音。
“镶玉,你睡了没?”
李御龙披上外衫走到前面将门打开,“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过不久他就要离开少师府,离开西原,顾知悯就想再多看他几眼。
“我睡不着。”顾知悯扯了一个很烂的借口。
“你睡不着就睡不着呗,到我这边来就能睡得着吗?”李御龙用奇怪的眼神看这着顾知悯。
“我睡不着也没关系,只要能看着你就行。”
“顾知悯!”
“镶玉,咱们能见面的时间不多了,你就答应我一次吧。我发誓,绝对不会去打扰你,就只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你睡觉而已。”
“你爱咋地就咋地,懒得理你!”
李御龙自个儿走回房间,扑通一下就躺到了床上去,过身背对着顾知悯。
顾知悯真的坐到了正对着床的那张桌子前面,默默地望着李御龙的背影发呆。
过一会儿,感觉到背后一直有对眼睛在盯着自己,试问李御龙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愤气地翻过身来对顾知悯喊道:“喂,你是真的打算就在这里坐一个晚上?”
“恩。”只要能看到他就好,顾知悯心里想着。
“大哥,你不睡觉我也要睡觉啊。你试试老是被人这样盯着,你能睡得着不?”
“那要看盯我的人是谁了。是你就行,换作别人就不可以。”
李御龙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往里面一退,让出了半张床来:“算我怕了你了。上来一起睡吧,不过我警告你啊,不准越过中间这条线!”
顾知悯看着那用腰带分出的界线,不由得微微浅笑。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惜别()
顾知悯躺下后,身体不敢越过那条腰带半分,免得被李御龙赶下床,浪费了与之近距离相处的大好机会。
“镶玉。”
“恩?”
“等你从北漠平安归来之后,咱们可不可以”
“可以什么?”
“没什么,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顾知悯本想说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住在一起。只要能得到李御龙的肯定,他不怕对外宣扬自己就是个断袖。
其实他早就有了从顾府中独立出来的想法,一则为了自己的政治抱负,二则为了李御龙。
现在无论他和李御龙发展成什么样,顾府那边也无权干涉,更别说像以前那样要决定他的人生大事。
顾东海在顾知悯刚考得状元之后,就一直打他的婚姻大事的主意。妄图通过联姻来为二皇子党争取更多的势力支持。
可惜他一直都不配合,每当顾东海物色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之后,他就故意在那位姑娘面前露面,做一些特别令人讨厌的行为,导致姑娘看到之后就回家向父母哭诉,怎么也不肯答应这头亲事。
一来二去,顾东海发现他的长孙虽然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但是却不怎么受京里的世家欢迎,慢慢地就暂时歇了那份心思。
想到自己可以为了李御龙做到那种份儿上,顾知悯禁不住叹了一声,慨叹着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的确挺害人的。
但是他之砒霜,我之蜜糖,即使把自己害惨了,顾知悯还是觉得甘之如饴。
李御龙听到他的叹气声,心情就更为低落。
西原和北漠的交界北疆那里是他的伤心地,在那里他一连失去了三个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这一次和亲肯定会经过那一带,相当于在他还没愈合的伤口上又撕开了那一层结痂。
“我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气?”
“镶玉,我好舍不得你。”
“别说得好像真的是永别一样。我肯定会回来的,打死也不会留在北漠那边。”
“恩,我一定会等着你的。”
“我不需要你等我,你等我什么?”
“等你回来我就”顾知悯欲言又止,始终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免得破坏李御龙的心情。
“好了,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你睡不着也不准吵我啊!还有,麻烦把你的眼睛闭上。”
李御龙重新转过身去背对顾知悯,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顾知悯也没再跟他说话,听话地闭着眼睛,不过身体始终是面向李御龙那边。
翌日,和亲大队从皇宫里徐徐往北方前进。
等到整支队伍差不多走出京城北边的城门之时,顾知悯骑着白马匆匆赶来,就为了见李御龙最后一面。
碍于他的特殊身份,一众和亲官员们都耐心地停下来等待,连福安公主都未有多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正在说话的顾知悯和李御龙二人。
身旁的汝嫣见顾知悯的脸上满是不舍之情,忍不住开腔问福安:“殿下,奴婢不明白为什么金将军和顾少师大人的感情能这么好?您说,他俩有没有可能是真正的亲兄弟?”
福安嫌弃地瞥了一眼汝嫣,“你哪里见过亲兄弟之间会如此难分难舍的?依本宫看来,顾少师对金镶玉存在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感情。”
“殿下,您说的不可言喻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啊?”
“你还等你的小脑袋瓜开窍之后就会明白本宫的话了。”
“哦。”
汝嫣知道自己理解能力有限,便不再纠结,继续向顾知悯那两人望去,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口型中猜出其中一些对话的意思。
这一边,李御龙对于顾知悯的粘乎有点无语。昨晚已经说过的话,今日还要再说一遍。
来来去去就是让他一定要保重自己,他日平安归来,对方一定会等他之类的话语。
“好了,我该走了。顾知悯,其实我就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好,你说吧,我听着。”顾知悯满怀期待地听着李御龙的临别之言。
李御龙骑上马后才回头对他说了句:“你忘了我吧,咱俩没可能的。”
说完就策马回到自己的队伍位置,跟随着队伍一起出发。
顾知悯痴痴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口里喃喃地说道:“要我忘了你才是最不可能的。”
等李御龙的背影消失得差不多之时,顾知悯才策马转回京城,接下来就是他一心一意为五皇子平天下的时候了。
话说和亲大队走了一整天,到了夜里众人休息之时,福安召了李御龙过来。
“金将军。”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脸上明显带有怨气的李御龙。
“公主殿下召微臣过来不知是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本宫行了一天也累了,心情显得有些烦闷。不如金将军即兴表演一个节目,好为本宫解解闷?”
福安此言一出,立即引起其他官员和侍卫的注视。
因为在他们眼里,李御龙好歹也是从战场上拼杀回来的一名将士,如今福安却要他为她表演助兴,这不是对一名军人**裸的侮辱吗?
难道这位少师大人的故友曾经得罪过公主什么地方?
在众人猜测的目光之下,李御龙也学着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道殿下想让微臣表演什么节目?请恕微臣直言,微臣除了上阵杀敌以外,别的东西一概不懂。”
“是么?本宫还以为金将军很是懂得取悦他人的本领,要不然怎么能让少师大人一副恨不得亲自替你来和亲的模样?”
福安的这句话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其中意指的内容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李御龙冷笑一声,和这种女人虚与委蛇是没用的,还不如单刀直入,敞开天窗说亮话
“怎么微臣听了殿下的话,感觉殿下是把微臣看成了顾少师的小倌似的?如果真是这样,微臣觉得殿下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有辱微臣了。
微臣好歹也是为国家效过力卖过命之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做以取悦他人为谋生的男宠?”
福安微微顿首,她没想到李御龙竟敢把话挑破,这样反而使她处于被动的地位。
她总不能承认自己把一个刚打仗回来的将军说成是男宠吧?
好,来日方长,她总能找到治他的机会。
“看来金将军是误会本宫了。本宫绝对没有辱没将军的意思。”
“如此的话,就是微臣误会殿下了。请殿下原谅微臣的愚钝鲁莽。要是殿下没其他什么事的话,微臣就此告退。”
李御龙也没等福安回话,就兀自走开,回到原来休息的地方去。
他不知道福安的这一番举动有何含义,也许在不久之后,她真正的目的就会揭晓。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遇(一)()
。
到达北漠边境时,有北漠那边派来的使者亲自接送福安公主。
北漠使者中为首的正是当日在西原皇宫中假扮太监的东兰。不过,在场的所有西原人中就只有个人能认出他来,那个人就是李御龙。
东兰在看到李御龙的瞬间也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微臣乃北漠皇朝的正三品神勇将军东兰,特地前来拜见公主殿下,请殿下圣安!”
“东兰将军请起。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是否是贺兰懿的意思?”
“殿下猜对了,正是小王爷担心殿下第次来北漠会不熟悉,特意派微臣前来为殿下护驾引路。”
“小王爷真是有心了,本宫深表感激。”
福安说到贺兰懿这个名字时,不禁要把手里的丝帕绞成团。贺兰懿啊贺兰懿,本宫终于要和你会面了。
李御龙脸平静地看着二人对话,其实内心在看到东兰的那眼开始就已经翻江倒海。
当日贺说东兰是他在平洲城的故友,为何摇身变成了北漠的神勇将军?
这更加证明了贺是在对自己撒谎,他和东兰都不是平洲城人,而是……北漠人!
思及至此,李御龙的双侧眼瞳不禁蓦然缩。如果贺真的是北漠人,那他为何要费心接近自己的原因就说得通了。
回忆起太子在岳阳宫受袭击的那次,行程他只告诉过贺个人。之前他和太子都以为是二皇子下的手,如今看来未必。
而他奉命去杀二皇子那天,太子再次遭受暗杀。这次同样是找不到凶手,而且后来回到贺宅找贺时,绿袖和小石头他们却说贺和整个贺宅的人在当天就突然消失了。
贺走得那么急,肯定是为了避开京城禁军守卫的搜查。由此可以断定,杀害太子的真正凶手,十有八九就是贺!
而面前这位曾经尊称贺为公子的东兰乃正三品神勇将军,贺在北漠的地位应该比他还要高得多。
到底贺是什么人?李御龙眯了眯眼睛,看来等去到北漠皇廷之后,切结果都自有分晓。
他此刻的心情极其矛盾,既想能在北漠这边重遇贺,那就可以对这个天下最大的骗子进行质问,骂他为了侵略西原什么下九流的手段都使得出。
但是,他又不想见到贺,这样最起码还可以欺骗自己,是自己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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