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摸摸杏子的头，抱歉的冲次郎一笑。
淘气不是她的错，她年纪还小，有改正的可能。
我要把她纠回正常的轨道上，他想到。
（。）
第147章 巴甫洛夫训萝法（）
深沢主编病休的这些日子以来，早乙女舞子兼任了不少主编的职务，因为是新手，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
今天加班格外的晚，竟然天亮后才有机会回家睡一觉。她打着呵欠，突然想起来老师本周的稿子还没有收，于是便拿出钥匙，开了附近工作室的门。
“咦，真少有，老师也有没画完稿子的时候？”
舞子翻了翻桌上放着的稿件，以往都会直接把成稿放在这里的，可现在只有不到一半的页数。
“也是，最近老师太累了，应该给他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么想着，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她饿了。
眼珠转了转，她偷偷的打开了工作室和李山河住宅中间的门。
房屋内静悄悄的，在凌晨稀薄的星光中，舞子关上门刚一转身，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喊出声来。
仔细一看，松了口气。
“什么嘛，原来是梨沙子啊，怎么搬到这里来了？……对了，肯定是像稻田里的稻草人一样，放在这里驱赶我的……老师真可恶！看我吃穷你！”她气鼓鼓的握了下拳头，然后又好奇的看着摆出奇怪姿势的人偶娃娃，“咦，梨沙子的手脚好别扭啊，好像被熊孩子蹂躏过一样？莫非有什么寓意？”
五脏庙在抗议，舞子把这些抛在脑后，小心翼翼的绕过梨沙子，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厨房，拉开了冰箱门。
冰箱里橘黄色温暖的灯光下，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豪华的便当盒子闪瞎了她的眼。
“天！这是什么？鱼子酱寿司？松露火腿？哎呀我要疯了！这大理石纹……是神户牛肉啊！”
而平日里被她偷偷摸摸划分成“舞子专属”的地盘里，赫然放着一盘盖浇饭。
“神户牛肉拿来做盖浇饭啊！太浪费了！太浪费了！也只有老师才会做这种事了，老师你对我太好了！一定是体恤我每日工作幸苦，特地给我准备的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舞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高档食物！口水不可抑止的流出来，她顾不得擦拭，拿出神户牛肉盖浇饭，就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激动的不能自已。
从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筷子，默默的合十祈祷一番，“我开动了！”然后就开始浪推胡言，时不时的还要从冰箱里夹出两块鱼子酱寿司和松叶蟹腿，尽管因为放凉了而腥味扑鼻，也吃的开怀大笑。
“真好吃……这顿饭顶我一年工资了……谢谢你老师，以后我不催你稿也不在背后黑你了了……”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浴室的方向传来奇怪的声音，吓的她连忙端着便当盒子躲了起来。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挎着一个盆，盆里放着织物。
杏子费力的拉开阳台的门，然后把洗好的东西挂上去，叹口气，小脸皱成了菊花：“嗯……先晒一会儿……等到山河醒了我再收起来，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唉，真丢人，和我这美少女形象完全不符了啊……”
她叹了口气，把阳台的门关上，正要回房间，突然发现了蹲在灶台旁边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糟糕！对上眼神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杏子突然后退两步，大喊一声“有贼啊！”立刻抓起旁边的梨沙子，咔嚓一声卸下它的大腿，然后拎的虎虎生风，朝着那个“贼”打过去。
李山河被吵醒，打着呵欠拉开房间门，看到的就是杏子被舞子压在身下，还在不停叫嚣“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放开我，我让山河打你全家”之类的话。
舞子跪在杏子身上，膝盖顶着她的屁股，两只手钳住对方的四肢，抬起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李山河道：
“老师，你终于走到犯罪的道路上了吗！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禽兽！”
“……我更应该问你呢，还没到五点呢，你又跑过来偷吃了？”
舞子一抹泛着油光的嘴唇，“什么叫偷吃啊，这是我的工作餐好不好！我是光明正大的来吃的！”
李山河叹了口气，当贼做习惯了，竟然都不知耻了么！
“那她脑袋上的便当盒子是怎么回事？”
“欸？盒子？……哎呀我的神户牛肉！”
舞子心疼的把便当盒子翻开，手忙脚乱的拨弄着挂在杏子头上、地上的牛肉，一边流泪，一边舍不得的捡起来往嘴里塞。
李山河正在喝水，见状一口喷了出来：“我去，你别这么穷酸啊！……至少洗一洗吧！”
“没关系，掉在地上3分钟以内都来得及的。”
“3分钟是哪国的习俗！超太久了吧！……还有，这些都是杏子家里带来的，你想多吃，不如好好巴结巴结她。”
舞子嘴边还挂着一条肥牛，闻言呆了呆：“什么？都是她家的？”
那一刻李山河敢发誓，舞子看向杏子的眼睛里，真的放出了金光。
……
“哼，别以为我会轻易的放过你！”
杏子扭过头，揉着小屁股，刚才被打的好惨啊，全方面的压制，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舞子讨好的从兜里翻出一大堆的零食：“杏子小妹妹，刚才是我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吧……”
“哼，我是小孩子，才不原谅你呢！”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挑了两块巧克力。
刚要放进嘴里，李山河一把打掉她的手，“不许吃零食，忘记了？”
杏子扁了扁嘴，不过也不敢反驳。
李山河又训斥舞子：“你也是大人了，别这么没出息！被小孩子瞧不起！”
“呜，金钱面前，没有大人和小孩的分别嘛……”
都这个时间了，估计也睡不着了。他把早饭放进锅里，然后擦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杏子，倒是你，这么早起床，在做什么坏事啊？”
“才、才没有呢……对了，杏子是想帮忙做家务！我洗了几件脏衣服！”
杏子的眼睛偷偷转移到阳台，祈祷千万别被发现自己搬过来的第一天就尿床了啊！
“家务？”李山河摸了摸下巴，“嗯对，你提醒我了，不能让你白住……好吧，以后家里的换洗衣物都给你了。”
啊？讨厌，我才不想做呢！
李山河看着杏子撅嘴生闷气的模样，道：“你昨天不是说想找到人生价值吗？先从劳动开始吧。迷茫的时候，工作是肯定没有错的。”
杏子撒娇道：“讨厌拉，山河，杏子这么可爱，你真的忍心让人家做家务吗？”
“可爱？我也很可爱，可照样要给你做饭吃，不然喝西北风啊？”
看来难以避免了。杏子无奈的认命，至少尿床洗床单有掩护了。她想了想道：“那、做家务会给要奖励吗？我现在可以领今天的奖励吗？”
“好吧，拿你没办法，要摸头还是吃糖？”
“摸头……不，还是吃糖吧！”
舞子非常好奇，刚才她拿出好多糖，这小女孩眼光高的很，什么都不要，李山河难道能拿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只看到李山河摸了摸裤兜，翻出一块橘黄色的东西。
舞子一下子眼热起来，原来是橘子糖！
橘子糖是别的地方买不到的美味零食，李山河在饭馆打工时无聊做了几锅而已。因为放了胶，非常有咬劲，大人小孩都喜欢吃，可惜自从舞子来了之后，大部分都被她偷吃光了。
就这几块，还是自己藏在卧室里，才免遭毒手。
她羡慕的看着杏子把橘子糖扔进嘴里，那张小脸一下子充满了幸福，大眼睛眯成了月牙，让舞子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仿佛自己也跟着吃上了。
李山河趁机教育道：“这是今天洗衣服的奖励哦。至于舞子姐姐的道歉，你应该怎么回答？”
杏子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道：“呼呼，女人，果然你也拜倒在杏子大人的魅力之下，做我的奴隶吧！……哎呦，好疼！山河干嘛打我啊？”
“笨蛋，昨天教过你的忘记了吗？”
“呜……”杏子耷拉下脑袋，走过去道歉，“舞子姐姐，杏子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这才对。”李山河点点头，这才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一刻舞子敢发誓，杏子脸颊的两朵红晕，绝对是属于恋爱中的少女。
………
“老师，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等到早饭做好了之后，杏子去餐桌上吃饭，舞子才有空单独和李山河谈话。
“哦，捡了个孩子回来。她就是之前在山河社里的那个小贼，你应该见过一次的。”
“捡、捡来的？可再小也是女孩子吧，会不会不方便？”
李山河耸了耸肩：“没关系，她才十五岁，我能有什么想法？而且也取得对方家长的同意了。”
十五岁了？
舞子哆嗦了一下，看着就和十二三岁一样啊！好危险！差点就失去警惕了，这绝对是潜在的敌人！
她忧心忡忡的劝慰道：“老师，我是担心你啊，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至少恋爱过一两次了，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家伙，小心会半夜袭击你啊……”
“放心吧，我又不是萝莉控，不可能成功的。”李山河摆摆手，“我现在正在改正她的坏习惯。等到调教好了，就放生……哦不是，让她回到她父亲身边。乖巧可爱听话的孩子谁都喜欢。”
老师大笨蛋，你真不懂少女心！
“舞子，要一起吃早餐吗？”
“不了，我可不想变胖！”
舞子看了一眼香气扑鼻的饭菜，气鼓鼓的离开了。平时我都只能吃冰箱里凉冰冰的！还经常被当贼！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啊啊！
老师你个禽兽！不理你了！
李山河很满意自己的巴甫洛夫驯狗……哦不，训萝莉法，用橘子糖＋摸头杀给杏子奖励，效果好的惊人，至少杏子现在看着不那么熊了。
果然萝莉还是乖巧可爱的好。
杏子正坐在餐桌前端着米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多肥肉啊，山河，这个可以不吃吗？”
“这是毛氏红烧肉，我们国家的主席都吃这个哦，会变聪明的。”
“杏子已经很聪明了！老师都经常夸奖我呢！”
“也会让你变的更漂亮的。乖，吃完了奖励一次摸头哦。”
“真的？那我吃！”
少女皱着眉头，夹起一块，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立刻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什么口感？入口即化，竟然一点都不腻！简直停不下来！
“好腻害！肥肉也能做的好好次！中华料理果然一级棒！”她狼吞虎咽，小嘴忙个不停，一桌子昨天的名贵剩菜看也不看，一小盘红烧肉竟然最先下了肚。
李山河得意不已，我可是前饭店店长兼任首席大厨！一个排骨柴火妞和我住在一起，那简直是对我的厨艺的侮辱。你就等着变胖吧！和排骨身材告别吧！
“杏子喜欢吃吗？”
杏子嘴巴不停，鼓得圆圆的：“嗯！比昨天带回来的那些好吃多了，那些东西我都吃腻了，还不如汉堡肉好吃呢！”
“那，晚上放学后，我教你做菜，怎么样啊？”
“好呀好呀！”杏子拍手笑道，“嘻嘻，学会了之后，我要在家政课上吓同学们一跳！让她们再嘲笑我个子矮！”
小孩子就是好忽悠……李山河阴险的笑了，等学会之后，以后家里的饭菜都你包了吧，这就是厨师的宿命啊……
……
吃过早饭，李山河正在制定今天的工作计划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他弯下腰，才显出了次郎的全脸。他瓮声瓮气的道：“李先生，杏子该上学了。”
他这才想起来，杏子是个高中生……尽管她的年龄很有疑点，但她是高中生这一点是没错的。
“啊，次郎，以后都是你来接送杏子上下学吗？”
“是的，御手洗先生是这么吩咐的。”
“那可帮我大忙了。你等一下，我喊杏子出来。”
李山河回头喊了一声，等了片刻，杏子的房间门开了。少女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瞬间，李山河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只看到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美少女走了出来，她拎着黑色小书包，抖了一下柔顺的披肩长发，刚刚没过脚踝的白色棉袜踩在地板上，如一只迎着晨光跳跃的小鹿，走到了近前。
她冲李山河眨眨眼，突然转了一圈，摆了个双腿交叉的剪刀手pose后，看着依旧傻呆呆的李山河，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山河，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你的眼睛好像电灯泡哦，咯咯，真有趣……”
李山河咳嗽一声，果然美少女加水手服才是王道啊！就连熊孩子杏子也变的那么优雅动人了！
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不过，那是对水手服的，可结果对不是对熊孩子的！
水手服代表着清纯吗？未必，几十年后，已经很少有学校用正统的水手服做制服了，因为水手服已经成了“工口”的代名词，被各种成人影视污染了。取而代之的是西服。
不过，现在的水手服还没那么多含义，尤其长长的裙子下摆挡住了一切不怀好意的目光，可不是后世那些小妖精们露大腿的超短裙校服。
啊，青春啊美少女就是好啊！
他随着杏子一起下楼，次郎突然落后几步，道：
“李先生，谢谢……你肯收留大小姐。她……没有朋友，同学都不喜欢她……她很孤独……”
李山河笑了笑：“没人喜欢她吗？我看未必。杏子只是没有正确的引导，不知道如何关心别人罢了。我会把她培养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的。”
沉默了片刻，次郎伸手入怀中，拿出一个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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