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听爷的。”自嫁给四爷,每日妾身来妾身去她差不多都习惯了,但自然还是更喜欢‘我’这个自称,显得她和四爷似乎是平等的。
“喵”雪球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看着它耷拉着脑袋趴在角落里,似乎是不开心。
“雪球,这段时间可把你野疯了,下回不带你过来了。”
“喵喵”雪球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叫着。
“不要装可怜,我可不吃你这套了,就说九州清晏里的花儿被你毁了多少?每日里吃饱了就扑蝴蝶和蜜蜂,扑完了留下一地的残花,真是不乖的很。”
“喵喵”小家伙的叫声愈发委屈的看着她,见她不理,又看向四爷。
事实证明四爷对这些萌物比她还没有抵抗力,一把捞起雪球放在腿上,对她道:“一只小猫你跟它计较什么花毁就毁了,下回把它看牢一点儿就成。还有雪球这脸上怎么好像肿了”
倒成了她计较,九州清晏里的花儿都是四爷从各地移植来的名贵品种,看来正主根本不心疼。
“不说那些花儿,爷,您可知道它有多调皮前日里哼哼唧唧跑过来要我抱着,又伸出爪子给我看,一看肿了一小片,把陈安招来一看,居然是被蜜蜂蛰了!还不止一处,脸上也被蛰了。”
四爷听后先是不可置信,后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好一会儿才道:“被蜜蜂蛰了?一只猫被蜜蜂蛰了?真是闻所未闻。”
她也是被雪球给蠢到了,一只灵活的猫科动物,被蜜蜂叮的脸上起包,也是没谁了。
雪球似乎知道自己在被嘲讽,低着头乖乖的被四爷撸着毛。因她和四爷挨得很近,不一会儿,雪球就不老实的伸出梅花爪爪拍她。
最后干脆用两只爪爪环住她的胳膊,后腿站在四爷腿上半直立起来,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兮兮的。
看在认错态度诚恳的份儿上,暂时原谅它吧。
她伸手摸了一把雪球脑袋上的毛,雪球马上欢脱起来,用舌头舔她的手,这小东西真是越来越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刚下了马车,就看到福晋已经带着人候着了。
雪球率先跳下了马车,这次倒是学乖了,见了福晋等人没有凑上去,而是乖乖等着四爷和她下了马车,才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福晋在主院备了接风宴,她虽有些累了,可也得参加完再回去歇着,福晋看起来这段时日过的应该很不错,似乎还发福了一点儿。
福晋一边走着一边和四爷说起府里的事儿,她和李氏并排跟在后面,想起临走时李氏的身子有些不妥,就问道:“李姐姐身子可好了些?”
“好多了,多谢年妹妹挂念。”
“那就好。”
宴散了后她就回了春棠院,四爷留在了福晋那处。万寿节和弘晖阿哥的婚事都是府里的大事,想必四爷还有许多事要和福晋相商。
还没到春棠院,就看到几人在门口迎着。打发了小满几个随行的下去歇息,月枝和月菊服侍着她洗漱。
月枝一边伺候着她洗漱,一边说起府里这一个月来的大小事。
她这院儿里自是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李嬷嬷来过两趟,把她院儿里的人敲打了一番,说什么弘晖阿哥的婚事不能有任何人失了府里的体面。李嬷嬷的脾性她早已清楚,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还有就是前两日弘晖阿哥的清晖堂终于扩建完工了,却有个工匠不小心从屋顶掉了下来摔断了腿,府里有下人议论说不祥,已经被福晋处置了好几个。清晖堂其实本身已经不小了,但福晋疼儿子四爷也没说什么,她更是没有任何意见。
雪球出门了一个月,似乎有些不适应,在院里各处闻了闻,不知道动物是不是有特殊的标记方式,一圈后它就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早上修了个bug,康熙老爷子生辰是阴历三月十八日,之前写的五月四日是阳历,所以改一下,抱歉!所以四爷和小年去圆明园的时间修了一下,其他无变动吼!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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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斑衣戏彩()
从回到雍亲王府,四爷就为着万寿节的事儿忙碌起来; 光是挑选出的要进献的礼物就有上百件。四爷自己进献的第一件是万寿海屋添筹玻璃插屏; 玻璃制品在后世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但在这时候确实珍贵的很; 还多是洋商从外国带来的; 售价自然很高。因着她大哥在任广东按察使; 这个物件居然还是她大哥替四爷置办的。还有些盆景类的以及唐寅、仇英的真迹。
除了进献礼物外; 年长些的皇子们还要每人作三章万寿颂献给老爷子; 四爷在诸位皇子中的诗词水准还是很靠谱的。
康熙皇帝的正生日是三月十八日,但庆祝活动从月初就开始了; 晚宴已经举办了好几场; 诸皇子、皇孙和皇孙女们进献礼物; 称觞献寿。
按例,四爷只需要带福晋和府里的小阿哥小格格去; 侧福晋去不去并没有定例; 四爷问她要不要去?她自然是拒绝了四爷的好意,别家侧福晋估计也都不去,她去难免有些突兀。
更何况她本身对这种极尽折腾之事就是能避开就避开,只是看不到四爷斑衣戏彩之舞; 让她略有些遗憾。
斑衣戏彩的典故出自三国时候一本叫《北堂书钞》的书,是说长大成人的儿子们,身穿彩衣做婴儿戏以讨父母欢心,后成为孝亲的典故。
说起皇子们斑衣戏彩为老爷子祝寿那还是诚亲王起得头,诚亲王向来是一副谦和文人的做派; 对各种典故是信手拈来,这些年来奉承老爷子也极有心得。
知道老爷子希望看到儿子们孝顺恭敬,就向弟弟们提议效仿古人斑衣戏彩为老爷子祝寿,其他皇子们看诚亲王这样提议,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拒绝了不就显得自己没有诚亲王孝顺了吗?豁出去点脸面换老爷子欢心,值!
去年在康熙老爷子六十旬寿上他们这些皇子表演了一回,果然让老爷子龙心大悦,说比进献什么名贵的寿礼都让他开心,这事儿自此就成了定例。
想想诚亲王和四爷带着一群弟弟们,身穿彩衣在老爷子面前做婴儿戏,她想想那个场景就乐得不行,更别说老爷子现场观看,真是想不开心都难吧。老爷子经历了直郡王和废太子的事,看到自己这群儿子们能费心为他祝寿,不管其中有多少各自的小算盘和私心,总算还能开怀一笑吧。
听四爷说她父亲还受邀参加“千叟宴”,父亲一生都没有什么大灾大病,八十岁的时候还都算是硬朗,那一世要不是接连丧女丧子,本可以活的更久些吧。
到了万寿节宴当天,送走了四爷后,她正逗着雪球玩儿,李氏却来了她这儿。
看着李氏明显不佳的脸色,想起府里这几日传言说李氏遭了四爷训斥,也有些为她叹息。她来自己这儿,大概也是因着弘时的事儿吧。
弘时那孩子近来愈发乖僻,四爷对这个儿子也是有些头疼。
前几日看他叹气,她不知是什么事儿惹他心烦,只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四爷估计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也需要和人说道说道,就主动和她谈起了弘时的事儿。听到最后,她也只能安慰四爷孩子还小,还是能教养回来的。
李氏因着早年接连丧子,对弘时这个唯一保住的儿子可谓是极尽溺爱,宠得这小孩就有些贪玩儿,不怎么爱读书。说是怀恪格格还在的时候,弘时对姐姐的话还听一些。确实有的小孩子不太听父母的话,但对于姐姐或哥哥的话却能听进去一些,等怀恪格格嫁人后,他的脾气就愈发大,有时还找下人出气。
自弘时的老师被赶出府后,四爷就亲自接管了弘时的课业。她和四爷去圆明园前,四爷还布置了弘时这些时日的课业,精确到每一日要完成什么都有详细的要求,说起来四爷对这个儿子也算是费心了。
从圆明园一回来四爷就忙着准备寿礼的事儿,过了几日才去检查弘时的课业,按说也是给了缓冲期的,一般的小孩子一定是趁着这段时间疯狂补作业。可弘时那孩子不知是基础不牢还是什么,背书背的磕磕巴巴,写出的东西也实在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水平,惹得四爷把他关在书房里背书。
说是把弘时在书房关着,其实吃食供应一样没少,也没有不让孩子休息。可李氏一直疼爱这个儿子,弘时受一点苦在她那儿都能放大无数倍,第三日终于坐不住了去哭求四爷,自然惹得四爷发火。
四爷这人要强的很,他自己本身聪明、强干,早年在宫里读书的时候,课业不比任何一个兄弟差,书法也是得过老爷子表彰的,还派他去教十三爷算学,妥妥是个学霸嘛。
他自然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是个庸碌无用的,所以当四爷的孩子还是挺有压力的。当年福慧才一岁多啊,四爷就把自己收藏的石渠阁瓦砚、万历雕香笔和玛瑙水盛等文房四宝赏给福慧,看着那一堆赏赐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爹是有多心急?小家伙要用到这些东西还得好几年呢,她正想吩咐人收起来,福慧却伸出小手去抓那些东西。最后看着儿子在那儿用玉管笔敲着名砚玩儿,四爷还非说孩子喜欢。
知道李氏可能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下人面儿说,给小满使了个眼色,小满就带人出去了。
门刚关上,就听李氏道:“年妹妹,这些日子我看出你是个好的。四爷常在你这儿,你自然也能知道四爷的心思,四爷对弘时到底是不是厌弃了?”
“李姐姐这是说什么傻话?“她和李氏交情并不深,可李氏张口就这么问,显然也是急了。
“年妹妹,我就这一个儿子了,他要是遭了厌弃,今后我们母子可怎么办?你就告诉我吧。”
“李姐姐,弘时阿哥是四爷的儿子,四爷怎么可能厌弃他?”四爷现在最多是对弘时有些头疼,但绝对说不上厌弃,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李氏却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年妹妹,我入府比你早,也见过、听过直郡王和废太子当年是如何风光,可遭了厌弃后现下恐怕过的还不如一个普通旗人。不怕你笑话,我早年做过错事,四爷已经对我厌弃了,弘时是我唯一的指望。“
“李姐姐,若是四爷真的厌弃了弘时阿哥,又怎么会如此关心他的课业?我知李姐姐是一片慈母心,可有时孩子就如那玉石般,不琢不成器。四爷对弘时阿哥要求严厉,正是因为还没有放弃这个儿子。”
李氏听到这儿,脸上才露出些喜色来。
“年妹妹,也是我糊涂了,多谢你点醒我。”
“李姐姐客气了,弘时阿哥现在正是长大的关键时候,李姐姐也要注意些他身边的人和事儿,防微杜渐总是有好处的。”
李氏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再三谢她提醒。她能给李氏的也只有这么个提醒,那一世对于弘时究竟做了什么忤逆的事,除了四爷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没有留下任何记载。
李氏离开后,雪球马上颠颠儿的从鱼缸处跑过来,这小东西回来后就有些失落,毕竟没有圆明园那么大的园子让它撒野了,王府花园儿里的花自是不允许它随意去毁坏,它就整日里和这几尾带回了的金鱼玩。
而且现在它逗鱼的手段已经进化了,不再是时不时把爪子伸进去,而是把整个爪子放进去搅和鱼缸里的水泛起涟漪,她还真有些担心这几尾鱼什么时候会被它吓死。
幸好陈安在照顾鱼方面也颇有心得,总归没让雪球这小东西间接杀生。
用了晚膳后写了会儿字,等到有些困倦了四爷还没来,她就打算歇下,结果刚躺下,就听到冯永泉通报说四爷正往这边儿来。
刚穿上便服,就看到四爷大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酒味儿。
四爷的眼神看着已经不大清明,显然是喝了不少,扶他在榻上坐下,端过准备好的西瓜汁给他,先前虽不知道四爷来不来,她还是让人备了西瓜汁。这东西解酒效果很好,而且四爷最喜欢的水果就是西瓜,参加寿宴肯定要喝不少酒,她就让人提前备着了。
等喝了第二碗,没等四爷开口,她就干脆的说没有了,西瓜这东西本身就是凉性的,喝一两碗解解酒也就罢了,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四爷只看着她笑了笑,她正给他脱着吉服,丝毫没有防备扥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更准确说是‘砸‘在他胸膛上。
“你这丫头竟敢虐待爷?连碗西瓜汁都不给爷喝,真是反了你了。”说完还很流氓的拍了拍她的屁股。
“西瓜那东西本身就是凉性的,食多了不好,我也是为了爷好。”
“爷知道岚儿最体贴的。”
可夸就夸了,为什么要扯她的衣服?
等到彼此赤诚相待,四爷今晚做的极有耐心,也很折腾,换了好几个以前没用过的姿势,羞耻和快感不停折磨着她,最后只能呜咽着求他停下。
她越来越疲倦,四爷的眼神却愈发明亮。
第二天她醒来时,只觉得肚子饿得很,外边天色也已经大亮了。
四爷正躺在美人榻上看书,见她醒来放下书走了过来。
“可算是醒了。”
为什么她觉得四爷这语气好像很自得?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爷用早膳了吗?”
“巳时三刻了,爷等着你用膳呢。”
“那我先去洗漱,爷再等我一刻钟。”
“先躺下,爷再给你涂遍玉融膏。”
她只得把脸埋在枕头里,涂药什么的真的略有些羞耻呵。
上次小满给她涂完,她倒没什么,小满却羞得满脸通红,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从春入夏,天儿逐渐热了起来。
四爷本身就是个极不耐热的人,古代的衣服也确实比较繁复,就连夏日的至少有两三层。若不是弘晖阿哥的婚事定在了六月,恐怕他早就去圆明园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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