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炜上晚自习就不舒服了,一趟一趟的往厕所跑,到了第二节晚自习他趴在桌上,现在的他在班上是大人物,几个死党立刻献殷勤的问长问短,有的还报告了班主任,徐老师急忙赶到教室就要送袁炜去医院,袁炜虚弱的直摆手说:“我要回家。”
回到家袁五妹一看很着急,摸了摸头让又让袁炜伸了伸舌头,最后也没看出来急的对丈夫说:“老袁,你来看看到底啥子情况?”
袁清河端着酒杯看也不看说:“没事儿,睡一觉明天再看。”
第二天也是罗小毓要出发的当天,袁炜一早对母亲说要去看病,看完病直接上学,他出门的时候让同学给徐老师请了一上午的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劫走()
袁炜捂的肚子往医院方向走,医院的上坡和罗小毓上学的路交汇,这也是上学的最近之路,一般学生都会走这里,袁炜坚信今天罗小毓肯定走这里去学校。
10点多的车,8点多罗小毓从家里出发,这次她没有背军挎,而是背上之前让奶奶按她说的样子做的双肩包,为了包上的拉链,她可没少费神,最后求助于父亲,罗景全在武装部的仓库里翻出破旧的行李包拆下拉链,她的双肩包才成功做好。
饭盒里炒的泡菜烙的麻辣饼,还有点心零食和日用品满满的一背包,罗小毓从水库大坝往医院的大坡方向走来,袁炜躲在能看见罗小毓的地方,当看到她走上水库大坝,立刻掉头往回跑,然后蹲在上坡处看见罗小毓冒出头就倒地不动。
罗小毓看见路上躺着一个人,以现在人的防范意识,她准备溜走,当走近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袁炜?罗小毓有点儿慌张,脑子没有多想蹲下去拍他:“袁炜!袁炜!你怎么啦?”
袁炜悠悠醒来虚弱的说:“是你呀,我去看病”
他准备站起来,罗小毓急忙去扶他,袁炜手扶在罗小毓的肩上站起来,然后慢慢的使劲……
罗小毓一阵疼痛昏了过去,这个地方是三条路交汇,第三条是农民放牛去的土路,袁炜抱着罗小毓走进第三条路。
这条路咳咳巴巴,四周被柳树包围着,袁炜顺着土路钻进树林里,他摸着罗小毓的马尾辫,心里觉得有几十年的爱恋,看着罗小毓那张越长越漂亮的脸,让他陷进去不能自拔,他又摸了摸罗小毓额前碎,再到高挺的鼻子,然后滑向嘴唇,他咽了口唾沫,鬼使神猜的俯下身去。
心跳,眼跳,手抖,腿抖让他半天完成不了一个动作,看着慢慢接近的红唇,袁炜一咬牙说:“小毓,我不碰你,我等你长大。”
说完莫名的眼眶微红,又觉得自己没出息转头看向迎风摆动的柳树。
罗小毓一颗心放了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她没有挣扎也不说话,袁炜吓一跳,以为刚才使过了劲让她变傻了?可是父亲教他的时候他听的很认真呀!罗小毓不说话,让袁炜心慌,他又眯了眯眼睛。
罗小毓不耐烦的说:“别眯了,跟袁清河学的一点儿也不像,如果是袁清河现在早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说起父亲袁炜急切的想知道父亲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也忘了罗小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罗小毓叹了一口气说:“放我走!”
“不放!”袁炜以为罗小毓的意思,立刻不同意。
罗小毓还是平静的说:“袁清河会说:放你走?十年后我来娶你。”
罗小毓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实在想不出方法。套用一衣书上的话试一试。袁炜惊讶的微张的嘴,眉头皱到极限,父亲会这么容易放弃,可是这也是父亲的风格。不屑施舍。
他抱着罗小毓发呆,罗小毓心里急的发慌。面上却不能表露,心里突然一动说:“你那么骄傲,那么优秀,肯定希望你的女人心甘情愿跟着你,可是我现在还小,还要上学。我是老大,一大家子的事要操心,你能不能放下情感,干属于这种年龄要干的事?”
袁炜无动于衷,抱的就是不放,就好像一放手就是一辈子,罗小毓心情复杂,这样的袁炜真的让她恨不起来,有时她替袁炜在想:上辈子的我又不是现在的我?
可是人们对上同一张脸就没有办法分辨前生今世,罗小毓想通在他怀里动了动准备起身,袁炜紧了紧又松开,两人同时站起来,袁炜一脸灰败,他喃喃的说:“你知道毛毛是谁吗?”
罗小毓眼泪流出来,她抬起手对着袁炜就是一巴掌,露出满脸的恨意说:“你不配提她!”
罗小毓决绝的走了,心里的那点同情心一下子灰飞烟灭,他的女儿在他手下有多可怜,小的时候一哭他就不耐烦,再哭连人带包裹的褥子一起扔到沙发上,女儿大一点,从来没有一个笑脸,更没有抱过。
有一次喝醉了不高兴就拿孩子和她撒气,要不就砸屋里的东西,有一次玻璃片飞到女儿的额头当时血流不止,他却指着罗小毓说:“不许管,让她流,流死算了。”
然后一把抱住罗小毓按到在床上说:“她死了,咱们再生一个,生一个(咱们自己的孩子)。”
最后几个字罗小毓没有听清,因为袁炜开始对她又啃又咬,罗小毓麻木的看着天花板,女儿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日子,都死了算了,她不在挣扎,也不去想女儿的伤口。
袁炜沉沉的睡去,她还是不放心去看倒在沙发上的女儿儿,血流在灰色的沙发上很明显,大片大片的,她心惊肉跳的扑到女儿身边抱起来一看,女儿脸色苍白,鲜血映红了半张脸,小嘴一吸一张,迷迷糊糊只听见女儿说:“妈妈,不疼,不哭。”
罗小毓疯一般的抱起女儿往外跑,炎热的夏天中午绵铁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她就这样把女儿放在肩上背着往医院方向跑,很久才有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她连来人的脸都没看清,抓住自行车的后座说:“求求你,把我送到医院吧?”
骑车的人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停下来等她坐好,然后飞快的骑到医院的坡下,罗小毓跳下来一句谢也没有,抱着女儿往医院奔去,骑车那人看着罗小毓有心疼,有无奈。
罗小毓想起女儿泪流满面,就这样一路向学校奔去,她忘了整理自己的头发,忘了擦去眼角的泪水,到校门口时戚老师和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她一个人。
之前龙建国恨不得冲到罗小毓的家里看一看,他准备这样做,却被戚老师拦住,罗小毓如果去不了,龙建兵可不能搭进去,一下子损失两员大将,他可承受不起。更何况到铁中的小路太多,两人走岔了怎么办?最后大家都在铁中大门等候。
第二百二十六章 出发()
罗小毓赶来让大家欢呼起来,走进一看,大家吸了一口凉气,满身泥土,蓬乱的头发,赤红的眼,还有未干的眼泪,这是什么状况?大白天的抢劫了?龙建兵不顾一切的走到罗小毓跟前,扶着她那快要倒的身体说:“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龙建兵,乱说什么?出发!”李校长不想当了这么多人谈论罗小毓的事,及时阻止,手一挥命令大家出发。
龙建兵急忙跟着罗小毓身后,过个水沟他去扶一下,上个楼梯他去搀一把,他总有种感觉罗小毓随时都会倒下。
这次一共有25人参加比赛,再加5个老师,一共是30人,其中有别的铁中抽的运动员18人,直接从康城坐火车到绵水,他们在火车上等他们。火车一开出戚老师就对罗小毓说:“你去我铺上睡一会儿,我在硬座和大家待一会儿。”
12车厢里几个卧铺是为一起来的5个老师准备的,罗小毓找到了戚老师的中铺倒在床上,她心灰意冷,前世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亲人,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是在黑暗的阴影中长大,她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软弱心软,还没有主见,这些弱点多多少少会带到重生后的她身上,她害怕了,如果在重来一次那种情况,那她还不如现在就死去。
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转过头望的侧面的板壁,今生只要不谈恋爱,不结婚,不要孩子就没有牵绊,她就会一心扑到挣钱的路上,终于想通她松了一口气,昏昏的睡去。
几个小时后罗小毓回到硬座,这时火车正在陈川铁路奔驰,长长的秦林隧道让列车处在黑暗之中,罗小毓却趴在窗户上看那片黑暗,龙建兵揪心的难受,今天自从见到罗小毓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罗小毓一个人去了卧铺,他就一个人默默无语的坐在座位上。
气场太低没人靠近,其他人都悄悄的走到离他较远的位置上开始大吃大喝大闹大玩儿,沉默寡言这才是真正的他,他要不想说话全世界的人也撬不开他的嘴巴,他要发起火,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手上是一个物件随时可以捏烂。
龙建兵思来想去不知道罗小毓出了什么状况?之前打闹的一帮人东倒西歪的睡了,罗小毓和龙建国一个人在看黑暗,一个人在看黑暗她。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
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
两人默默无语,龙建兵黑曜石的眼睛在火车过遂道的黑暗中发出炙热的光芒,可是罗小毓的心是冷的。
后夜罗小毓靠在座位上睡着了,龙建兵悄悄坐的她旁边,将肩膀支在即将滑下来的罗小毓的头,脑袋有了支撑罗小毓又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龙建兵终于笑了。
第二天火车到陈昌,罗小毓感叹的吐了口气,说了第一句话:“啊,有7年没来陈昌了,真想去看一看。”
龙建兵立刻接话:“想去我陪你!”
罗小毓白了他一眼说:“少说大话,等你有时间有能力再说。”
龙建兵暗暗下决心,却不知道漫漫长路,遥遥无期呀!
陈昌到省城只有三个小时的路程,出了省城火车站,大家在附近只是简单的吃了一顿便饭又匆匆的进站候车,上车后罗小毓和大家一起吃喝玩闹,她带着泡菜被一抢而光,她带的饼大家都说好吃,这种就是现在的麻辣肉饼,虽然凉了罗小毓想出了办法。
借来列车员的铁桶,再从送开水的车里接上热水,饼放在饭盒里,然后像小船儿似的放进铁桶,20分钟后虽然没有热透,但也很好吃,大家又是一枪而光,罗小毓把最后的两个饼分给龙建兵一个说:“尝尝,这是我发明的,也是我自己做的。”
龙建兵很配合的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说:“嗯,嗯,太好吃了!”
他眉头一皱,这次是真的好吃,罗小毓担心地问:“怎么啦?辣吗?”
龙建兵连忙堆起笑说:“不辣,真的好吃,我不怕辣。”
罗小毓笑起来,然后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怎么什么也不带呀?准备吃餐车的饭吗?”
龙建兵一愣,下意识的去摸兜里的钱,除了父亲给的50元,还有大哥二哥甚至小弟都给了他钱,小弟虽然说这些钱给他买礼物,但是龙建兵心里还是感动,再加上自己的钱,他现在都得100多块了。
本来计划吃了喝了,自己买点儿东西,再给罗小毓买点儿什么,回家时再买些特产,钱就花的差不多了,可是罗小毓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心疼,他准备省吃俭用,把剩下的钱全部给罗小毓花了。
只要罗小毓高兴,他愿意倾家荡产,罗小毓不知道他有这种想法,还以为龙建兵真打算吃餐车的饭悄悄地趴在他耳边说:“别吃餐车的饭,碗都是公用的不知消毒没有?一点儿也不好吃还很贵。”
热气喷在龙建兵的耳朵上,让龙建兵很想一把抱住罗小毓,他捏着拳头没有吭声,罗小毓稍稍离开,指着背包放低声音说:“我还带有好吃的呢。”
龙建兵这才注意与众不同的双肩包,他拿起来看了看,罗小毓得意的说:“建国看了肯定要我给他做一个,唉,做倒是容易,可就拉链太难找。”
龙建兵苦笑,罗小毓怎么就没有想到给他做一个呢?算了,到大城市看看有没有这种拉链?买它二三十个回去,他们都不知道大城市早已经流行人造革的双肩包,更别说是小小的拉链。
火车驶在中原大地上,麦浪滚滚,眼前一片即将丰收的景象,罗小毓惊叹着这片一望无尽的麦子,配上蓝天是多么好看的一副画呀,如果大妹妹在一定能画出眼前的美景,想起大妹的画,罗小毓觉得自己有点儿忽视,这次回家一定提醒父亲要找个专业老师指导她。
到了H铁路局,接待同志领他们到铁路招待所住下,由于第二天就要比赛,李校长三令五申不许运动员们到处乱跑,要求养精蓄锐。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电壶()
李校长承诺大家不管成绩如何都会放一天假让大家自由行动,大家在兴奋中又期待起来。
罗小毓心里也激动,她正想看看大城市改革开放的步伐,有些东西自己也可以用来借鉴学习,龙建兵却想着为罗小毓过生日的事,却忘了自己走之前列了几项要干的大事,现在什么大事都没有罗小毓的心情重要。
这里的招待所可不是24小时供水,房间的电壶也是十个有八个不保温,龙建兵抢了一个保温的藏在床底下,到了打水的时间他打满开水,等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他磨蹭到最后把电壶放在罗小毓床底下才放心的去打饭。
见到罗小毓悄悄的说:“床底下有我打的开水,你一个人用,省着点儿,明天早上没有开水。”
罗小毓惊奇般的瞪大眼睛里,吕书利开玩笑的说:“这一分钟都离不开,有什么悄悄话给我说说?”
龙建兵瞪了他一眼,罗小毓学着别人叫他的口气说:“驴属驴,你家人怎么给你起的名字,太咬口了,一不小心就叫成这样。”
“哈哈!”
旁边人笑的米饭都喷出来,等大家笑完罗小毓又对吕书利说:“告诉你可以,你可要答应。”
龙建兵急忙去拉罗小毓,罗小毓拍了拍龙建兵,笑眯眯的转过头对吕书利说:“我要借他50块,你借给我呗。”
“我,我没有这么多。”吕书利说完尴尬的急忙低头去吃饭。
龙建兵吃着饭在想,罗小毓难道是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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