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闰四在两岁的时候病死了,紧接着他们家的几个女儿都陆续在女子青春期时死了。
后来姥姥生下母亲就送到寺庙上,让老和尚在她手上烫个疤,念了经,除了妖魔鬼怪。
生下舅舅的时候正赶上打仗,商人们都捐这捐那,唐云轩想捐布,可是部队需要是绿色的军布,于是开始学染绿布,染的布掉色,舅舅用的尿布掉了色染的浑身都是绿色。
所以舅舅的小名叫“六毛”。(湖南话把‘绿’说成‘六’)
衣服洗完掉色,有人就起了坏主意,唐云轩年轻时当过律师,他曾经打赢过一场官司,输家就是这个起坏主意的人。
现在这个人当上了军管会的头头,他利用这件事报复唐云轩,说他奸商,逮起来,姥姥拿出烈士证要求减刑,他们答应可以拿钱赎罪,还要强行离婚。
姥姥变卖的家里的财产交上去,唐云轩发配到B市。。。。。。。。。。。
没有了染坊失去生计,姥姥去了C市劳动局找工作,她找了很多工作,直到在旅社里当了管理员才固定下来。安稳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唐云轩却病死在监狱里。
姥姥赶去B市处理完唐云轩的身后事,她带着几个孩子艰难的生活。。。。。。。。。。。
这一年井江要分洪需要很多泥瓦工,她所在的旅店来了很多年轻人。
有一天有一个个子很高,长得很俊的小伙子找她帮忙,小伙子不认字想给家里写封信报平安,听说姥姥会写字便找到她,姥姥按他的意思写信报了平安。
没几天小伙子又找上门要求写信,说什么统一发了新衣,要在十月以后能去工地。
原来小伙子通过接触喜欢上了姥姥。
姥姥却告诉他她有两个孩子,家里还有两个大孩子。小伙子却不以为然,让姥姥等着,他会来接她的。
一年后小伙子真的来接她了,姥姥被他的真情所感动,那时候两个大孩子已经成年,她把祖屋留给两个大的孩子,和小伙子结了婚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去了他上班地方——流州。
这个小伙子也姓唐,他就是后来的姥爷。
在流州姥姥去了宣传部工作,在那里用毛笔写标语,一手好字让很多人佩服。
姥爷调到修陈川铁路后,姥姥带着孩子也跟了去,当时那里很艰苦,一个房子住六家人,共用灶火轮流做饭。
冰天雪地,雪盖住了麦苗,南方来的很多人都受不了。
58年妇女们响应‘我们都有一双手,不在家里吃闲饭’号召,都出去找工作,当时姥姥找到了在药材公司当管库员的工作,母亲小时候就吃过酸枣,乌梅,核桃等等。。。。。。。。。
sorry啊,昨天也没在意,以为发出去了,今天一看更新竟然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五更补回来,么么哒~
第三十九章 转业()
后来姥爷又去了G省盐锅峡,S省风陵渡,侯马,最后在陈昌定居。
来到陈昌没多久,由于没有房子住,租沿河街农民的房子,后来他们便在租农民房的围墙外盖起自己的房子,那就是沿河街15号。。。。。。。。。。。。
好日子还没有享受,姥姥就病了,她脖子上的淋巴变成癌已经转移到肺,姥爷单位是工程局,常年在外不在家。
于是母亲就给他们单位的段长,书记,团书记分别写了三封信,要求把姥爷调回来。
当姥爷调回来的时候,姥姥已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没有杜冷丁,只能打止痛针。一辈子没有享过福的姥姥在1966的冬天去世了。
说到这里唐湘香已经是泣不成声,罗小毓也跟着泪流满面,前世今生这是她第一次听母亲说起姥姥的事情。
前世她见过照片上的姥姥真的很好看,想到这里她用天真的口气安慰母亲说:“妈妈,两个姥爷都对姥姥很好呀。”
唐湘香擦了眼泪,想了想说:“是呀,母亲从小就有一个金戒指,她说她离不开金饰,有一次丢了她就病了,我的父亲就给她买了金戒指,金耳环一套,父亲出事她都没舍得当掉。
后来和继父接了婚,继父省吃俭用又给母亲买了个金戒指。母亲去世前说把这些全部给她陪葬,不留给我和舅舅。”
罗小毓望着这片黄土,或许在那次的改造梯田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她转过头深深的望着母亲说:“妈妈,我长大了,一定给你买大大戒指,妈妈,我长大了,一定孝顺你!”
唐湘香愕然的看着大女儿,慢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知道这不是难过的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
。。。。。。。。。。。。。。。。。。。。。。。。。。。。。。。。。
四月中旬,一条爆炸新闻性响彻整个X兵团,X兵团被撤销,成立X农垦总局。
消息一出来,弄的人心惶惶,没有谁安心上班,龙丁文一脸震惊,你只想到换防,没想到却是撤销,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去找赵团长商量。
“我也没有想到,听小道消息说有大事情,但没想到会是这样。”赵团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咱们现役军人怎么安置?”龙丁文现在很关心他们的去向。
“现在到处乱糟糟的,师部领导都在开会,我也在找人打听,估计就这两天消息就会出来。”赵团长一脸无奈的样子。
赵团长叫赵翔,六九年和龙丁文一起到的这里,龙丁文可是全家出动,而他却是单身前往,他的老家在S省北方,父亲已经去世,母亲患有风湿病。
他不忍心让母亲一个人在家,留下妻子和孩子,只身前往。之前龙丁文说调转的事,让他很羡慕,这期盼如果能通过他也想调回去。
过了几天,赵团长一脸兴奋地去找龙丁文。龙文正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拨弄着那盆要死不活的花。
赵团长推开棉布帘子,立刻假装把脸掉垮下来说:“丁文呀。。。。。。。。”
龙丁文抬头看赵团长那表情,立刻僵住不动,赵团长哈哈大笑说:“你呀,你呀,平时看你沉得住气,看来也是面子活。”
龙丁文紧紧的盯着赵团长等他说话,赵团长看他那样子也不想捉弄他,拉了把椅子坐下,笑咪咪的说:
“咱们这些从几大军区调来军管的军官,按照‘哪里来回哪里去的’返回军营,原先的现役军人由X军区接管。”
这说明他们就要回原部队。
龙丁文松了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他伸了伸懒腰说:“终于可以放心啦。”
这几天他也睡不着觉,妻子在他耳边不停的问,催他去打听问,现在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定了。
赵团长又神秘的告诉他:“和部队上有关的都是秘密,你斟酌点,这几年一直在裁军吗?
听说不愿意回原军队的可以转业,你不是写了转业申请吗?说不定这次就批准你回老家了?”
龙丁文听了心又跳起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五月一刚过,龙丁文接到转业通知,等他知道的时候档案已经在去往他家乡绵水县民政局的路上。
龙建军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啪”,一本X画报掉在地上,他拍了拍很小心地放进了书包里。
望着墙上的奖状发呆,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都没有一个好朋友来道别安慰,现在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牛胜利眼镜红红的,他不想说话,害怕一说就哭出声来,龙建兵也很难受,他一贯在牛胜利跟前都是逞强的,之前家里还在为调转的事发愁,怎么不到十天就解决了,让他措手不及,这学期还没上完呢。
牛新莉哭的睁不开眼睛,她搂着龙建国看着龙建兵:“建兵哥,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吧,呜呜。”
牛胜利听完妹妹的话,也满怀希望的看着龙建兵。
“估计不行,谁家小孩儿不和大人在一起,再说我还要帮爸妈干活呢。”龙建兵道。
“我去找黄姨说去。”牛新莉不死心的去找黄彩莲。
龙建兵看着牛胜利认真的说:“你以后好好照顾妹妹,等暑假我就来看你们,唉,估计过两天我就要退学了,我在的时候,你也别去惹何怀庆他们,咱们门前的那颗沙枣树你照顾好。。。。。。。。。。。。”
牛胜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他不想擦,他好想大声哭一哭。
岳秀枝看着孩子们眼泪汪汪,心里也不好受,她看着黄彩莲说:“这几天我过来帮你收拾,你们是坐汽车还是坐火车?”
黄彩莲叹口气说:“火车,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又没有家具,到时候把东西都装到箱子里托运过去。”
岳秀枝想了想又说:“箱子不够用吧,这几天我让东风再给你们做几个简易大箱子,搬完家劈了当柴烧也行。”
黄彩莲刚要拒绝,牛新莉哭着跑跑过来
划重点:今天本来是四更,但是昨天是不言的疏忽导致没有发文,今天就五更!每半个小时更一章,答应你们的不言从不食言~爱你们~
第四十章 车票()
“黄姨,黄姨,让建兵哥留到我家好不好?呜呜。。。。。。。。。。。”
黄彩莲连忙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心里也是有些难过。
。。。。。。。。。。。。。。。。。。。。。。。。。。。。。。。
罗景全在保卫科借调半年后又回了原单位,回去后机务段领导让他到武装部助勤。
四月中旬,陈昌机务段派罗景全到省城为第四届工会代表大会筹建帮忙,他不放心妻子带着三个孩子,每天清晨坐火车到省城晚上再坐火车回来,很辛苦。
五一前的一天,筹建组工作终于结束了,罗景全和唐湘香决定带着一家四口去一趟省城。
那天中午,唐湘香提前请了半天假,早早的把孩子从托儿所接回来。而罗景全的单位下午就开始放假。
陈昌铁路地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为照顾家不在陈昌的职工,每年享受全年通勤票,通勤票的起止的就是家和上班之间地点,所以铁路内部人称通勤职工。
在以后的若干年里随着铁路改革的深入和发展,站段合并,新成立的站段管辖范围扩大,加上铁路职工都愿意在大城市买房定居,致使通勤职工越来越多。
罗小毓想到前世每到周末或是春运,苦的不仅是旅客还有通勤职工,卧铺车厢不允许铁路职工进入,他们都集中在给前方站预留的车厢。。。。。。。。。。。。
有一年只有一节预留车厢,当时绵水机务段合并康城机务段,整个绵水机务段全段职工都成了通勤职工,他们占据了整个预留车厢。
罗小毓和同事上车没有地方,站在两个车厢连接处,一站就是四个小时,终于体验了一把坐火车难的滋味。
今天是罗小毓第一次坐火车,她有些好奇,很想知道铁路家属证管不管用?好像父亲还没有给她办过。
好使的铁路家属证是后来的事,铁路职工不敢和列车员发生冲突,再说他们也很理解列车员辛苦,都很自觉出示工作证。
而有些家属们拿出他们的家属证,硬气又生硬的说“家属!”,然后快速收起来看都不让你看,他们自己给自己规定分局管辖内可以充当火车票。
不知现在的家属证管用吗?答案是。。。。。。。。不能。
大人们收拾出门的东西,罗小毓也帮不上忙,他的任务是看小的管大的。去省城的火车是下午13:20,他们坐上公交车到达火车站。
罗小毓看见父亲去买票,不一会儿功夫母亲拿回一张让她久违的卡片式纸板票,这种样式票以后会淘汰,再看票价二块五,她感慨铁路能坚持几十年不涨价真不容易。
没有安检,没有电视大屏幕,陈昌火车站显得很旧,很土。车站工作人员清一色的,深蓝工作服,女的带的帽子没有檐,男的还是威武好看的大檐帽。
罗小毓还在东张西望,唐湘香拉过她催促道:“快点跟上,别乱看了。”
进入车站,站台上值班外勤动作标准,一手握红旗一手握绿旗,垂直放在两腿外侧,双腿并的很直,背挺的很直,当车头经过他身边时,一个标准的向左转。
怪不得说‘铁路是半军事化’,一点儿也不假。
火车进站机车鸣笛声吓坏了罗小梅和罗小毓,唐湘香提前捂住小女儿的耳朵,就这样也吓得一个激灵,她瞪着很大的眼睛好像在说:这是什么东东?
她已经一岁,会叫爸爸妈妈,有时高兴还会喊姐姐。
列车员的衣服和车站工作人员的一样,唐湘香抱着小女儿,罗景全抱着二女儿,中间夹着罗小毓一起往车门口走,热情的列车员抱起罗小毓送上车,弄得她不好意思,甜甜的的说:“阿姨,你好漂亮。”
列车员的脸立刻红了,罗小毓心里得意,这几个字,果然杀伤力强,在什么时候都不过时,大人们都是虚伪的。
这趟车人不算多,虽然一家人只有唐湘香一个座位,但大家还是能挤在一起坐下,罗景全把车窗开到最小,然后往上推了推,检查是否牢固。
火车徐徐开出,没一会儿功夫,小的闹大的跳,忙的两个大人不亦乐乎,罗小毓截止到这里断断续续能想起后面发生的事情。
前世她可是威风一把,这一世她要讲道理,想起讲道理罗小毓一下子想起了这件事的关键——车票。
“妈妈,你的车票呢?”罗小毓问母亲。唐湘香莫名其妙看了女儿一眼开始在口袋找车票。
“刚才还在呢,哎呀,我刚带小梅上了厕所,景全,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掉那里了?”
唐湘香有点急,罗景全疾步去找,罗小毓心里怪怪的,难道这么小的事情也改变不了嘛?都怪她忘了提醒母亲看好车票,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且看且行。
她脱了鞋站在座席上向餐车方向看去,这一趟慢车每隔十分钟停一个小站,方便很多在小站上班和定居的铁路职工和家属,还有当地人。
一会儿工夫车长带着列车员从那边过来,“查票了,查票了,请把车票出示一下。”
罗小毓差点笑出了声,一脸好笑的看着母亲。唐湘香和21世纪的铁路家属没法比,她很少坐火车,现在一听到查票,就像干坏事被别人发现似的,又急有害怕,伸头向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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