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韩美菊拿到钱顺利办完罗小松的婚礼,罗小松很遗憾,为什么爷爷奶奶不回来呢?连幺爸一家也不回来,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现在罗景全一家扶老携幼走进院子里,看见大红的喜字,顿时愣住,罗小松第一个看见,却别扭的不愿上前,接着韩美菊跑出来干笑两声说:“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给你们腾房子,现在房子挤的……”
“小松什么时候结婚的?”罗景全打断他的话生气地问。
“啊?噢,才结没多久,是找人算了日子比原来定的提前了,就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景福,快!爸妈回来了。”韩美菊支支吾吾的说的牛头不对马嘴。
说完她进屋去喊丈夫,把烂摊子甩给他。
罗小松有点儿奇怪,罗小毓把奶奶扶进堂屋坐下,然后走进爷爷奶奶的屋子(也是罗小松的新房)四下看了看,所谓36条腿都齐全了,没有电视,却有一个八个喇叭的录音机。
高爱英站在门口望着罗小毓,今天来的人她都没有见过,罗小毓一回头看见了前世年轻,皮肤雪白,高挑的堂嫂,她心里翻了五味瓶。
当韩美菊的儿媳妇却受了半辈子苦,不但自己受苦两个儿子……想到她进门就有了孩子,又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看,高爱英害羞的整了整花衬衣说:“小毓是吗?经常听你哥说起你。”
“嫂子,你们结婚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罗小毓问。
“啊?”罗小松走进来发出疑问。
夫妻互相看了看,罗小松刚才在外边倒水递毛巾,看见大人们奇怪的表情,就觉得怪异跑了回来,听见堂妹说了另一个他不知道的事情,罗小毓不想让堂哥堂嫂产生怀疑,一股脑的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全盘说出,气的罗小松咬牙切齿要冲出去,被高爱英一把抓住,她说:“现在说有什么用,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
罗小松心里叹气,又想起晚上睡觉的事,罗小毓去找父亲说:“今天咱们去你侄子罗小旺家睡吧?他家肯定有空房。”
罗景全正在和罗景福商量晚上住的问题,他们可以借住外边,可是父母不能,最后韩美菊不情愿的把自己房子腾出来,她去了两个女儿屋里睡,罗景福则在堂屋支了铺。
罗锦通的家里,俩口子二话不说把罗小旺的空房子腾出来,好大一张床,罗景全和三个女儿全部睡在上面。
第二天一早,罗万德病重,罗小毓心里只怪大伯母,明明可以看着孙子结婚热闹热闹,老人一高兴病说不定就好了现在……唉!
罗景全急的要送医院,罗万德死死的抓住老伴儿不愿意去,说什么死要死的家里,气的罗景全躲在一边流眼泪。
蔡惠芳从老伴病了开始就一直淡淡的,即不慌张也不多说话,而是寸步不离,现在看着老伴儿一张一吸的嘴,呼吸困难,她几次把手放在老伴鼻子上试探,最后对罗景全说:“景全,你爸在绵水也看了很长时间,这次估计是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妈~”罗景全打断母亲难过的说。
蔡惠芳难过地摆了摆手说:“叫女儿回来。”
罗景福去通知大姐一家,罗景全到汉水火车站打电话请假,肖干事让他放心照顾,武装部有他,又给唐湘香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两天回不去,让她随时做好准备回汉水老家。
七月底,罗万得在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一大家子的不舍的眼神中缓缓的闭上眼睛,罗景福立刻请来阴阳先生算时辰,女儿给父亲穿老衣,灵堂就设在堂屋。
孝歌唱了一晚上,唐湘香抱着沉睡在怀里的儿子心疼不已。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回去休息,后夜韩美菊偷偷溜会女儿的屋子休息,接着罗小桐,后面罗小枝,罗小毓看着这一切都鄙视的同时又心酸。
人死如灯灭,看着白纸下面那张像活着一样的爷爷的脸,罗小毓不敢相信爷爷就这样去了另一个世界,她抬起头看了看房梁,爷爷的魂魄还在这里游荡?大伯母三人的行为或许爷爷看到了?心里不是滋味儿吧?
第二天来了很多乡亲惦念,下午罗景全,罗景福和阴阳先生去看墓地,蔡惠芬却说:“就埋在房后自家地里。”
大家傻眼,阴阳先生欲言又止,罗小毓走到奶奶跟前说:“奶奶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听风水先生说墓地选的好不好关系后面三代人呢,爷爷的墓地选好了,我大伯,我爸这是一代,还有我,小松哥又是一代,还可以保佑我们的孩子,这是多么好的事,说不定这几代里还有上名牌大学的,还有当企业家的,奶奶,你再想一想吧?”
蔡惠芳留下眼泪,摸着罗小玉毓的手说:“孩子们都像你这样,让你爷爷埋到哪儿都行,唉,可怜我那老头子死了托梦还惦记他那大儿子一家,我就是气气他们。”
罗小毓越听越觉得玄,爷爷这么快就托梦给奶奶啦?那爷爷你快点说服奶奶吧。
气归气,蔡惠芳还是听了阴阳先生的建议,选了一个风水好的地方,这个地方选在罗锦福的稻田里,韩美菊有点儿心疼,罗景全不理会他们,立刻找人开挖浆砌,第三天选好时辰摔盆起灵,又是一阵哭喊,罗万德的墓地上撒上五谷和硬币,阴阳先生对大家说:“现在一个个往回走,不要回头看,记住不要往回看。”
大家你扶我搀往回走,唐湘香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不停的嘱咐他不许回头。
丧事办完罗景全劝母亲和他一起回绵水,蔡惠芳却说:“我想待一阵子,你爸还要给我托梦,去了你那里他找不到怎么办?”
第二百四十章 不是病猫()
大家又是一阵哭泣,罗小毓第一次见大姑,之前都在忙碌根本没有时间说话,更何况那是前世的记忆,今生又不熟,除了刚进门儿打了招呼,之后表哥表嫂一直跟在大姑身边。
罗小毓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忙碌中直到坐上火车也没有想起堂哥堂嫂关于孩子的事情,没有罗小毓的提醒又让前世的悲剧发生,还好后面的悲剧让罗小毓及时堵回去,要不然大伯这一支从此就断了根了。
龙建兵见到罗小毓的时候她还带着孝,当时他吓了一跳,问了才知道罗小毓的爷爷去世,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想劝又看到罗小毓不再悲伤,不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太冷血,罗小毓看到他那样子替他解围说:“没事儿,老人去世是喜事,爷爷没有痛苦的在一群子女身边闭上眼睛。”
龙建兵只能说:“嗯”
人坐在空荡荡的福利房里说的话,龙建兵几次想问又关毛毛的事情,最后还是忍不住指着窗台上一把狗尾巴草喊道:“毛毛!”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罗小毓,罗小毓一听吓了一跳,没有去看窗台上罗大海不知从哪里拔的狗尾巴草,而是看向门外。
她仿佛看到女儿从学校放学回来的情景。
“妈,你什么时候走?”女儿进屋就问。
罗小毓摸摸女儿的头说:“妈,明天早上走。”
下午女儿放学又问:“妈,你什么时候走?”
罗小毓心酸的不知怎么回答,女儿这是等她说:“妈不走了。”这句话呢,她看着女儿,女儿背对着她手却擦了擦眼泪转个头又问:“妈,你什么时候走呀?”
罗小毓第二天没有走,袁炜中午回来看见她跟见了鬼似的,接着顾园园走进屋说:“今天给毛毛吃什么?不行让她去你妈那里?”……
罗小毓哭了,龙建兵不敢相信,罗小毓愤怒的转头瞪着他说:“袁炜给你说什么了?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转身出门,她跑进菜地,又跑到水库边,手扶着芦苇止不住泪水下流,她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孩子都上小学了,她才知道袁炜和顾园园的事情,对爱情抱的最后希望也在那一刻破灭了,心莫大于哀死。
她想她的女儿,忍不住躲在芦苇丛里大哭起来,惊动了旁边捕鱼的李交健,也惊呆了一路跟过来的龙建兵。
他心急如焚的想上前看个究竟,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李交健挡住,这一年李交健长了个子,体重还是那样,像个芦苇杆和龙建兵对峙,虽然没有龙建兵高,但李交健不害怕,谁要是欺负他的姐姐,他就和谁拼命。
龙建兵干急没办法,他很想劝劝她,他很想赔礼道歉,李交健一改往日胆小懦弱,他像个侠士手指向另一条路说:“走!”
龙建兵张张嘴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吞了进去,他没有反抗的走了,李交健转过头站在罗小毓背后的芦苇下,他心疼地看着罗小毓,就这样默默的守在那里。
罗小毓擦干眼泪走出芦苇丛,看见李交健一愣,李交健说:“姐姐,怎么在这里?快来看我捕的鱼。”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姐姐了,今天为了逗罗小毓开心又重新开始叫姐姐,罗小毓笑了,跟着李交健又钻进芦苇丛里,两人偷偷摸摸一个放哨,一个捕鱼,玩儿的不亦乐乎,直到肚子咕咕叫才满载而归。
过了两天,罗小毓顾不上爷爷还没过头七,她心里对爷爷说:爷爷,你去了那边肯定知道孙女上辈子过的什么日子,今生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可是还是有人来捣乱,爷爷你一定要保佑孙女。
今天穿上母亲给她买的蓝色长裙,听说还是让熟人从北京带回来的,罗小毓一直不好意思穿,太时髦了,母亲却说她都13岁了,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今天穿上这件连衣裙再化上妆更漂亮,罗小毓很有自信让顾园园心动,她故意在绵水地区袁五妹和面皮摊慢慢的转了一圈儿,成功地引来袁灼关注,没多长时间袁炜若无其事从家里走出来。
袁炜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罗小毓,自从上次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和罗小毓说话,和龙建兵打赌虽然赢了,让龙建兵数学考了五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龙建兵问没有问毛毛的事?
龙建兵如果问了毛毛的事,罗小毓有没有生气打他一嘴巴?然后说绝交?
袁炜派四毛偷偷去了几趟罗小毓的家,不是锁着门就是不在家,后来才知道她爷爷去世了,又去观察龙建平没有发现异常。
今天罗小玉毓一身装束让他眼前一亮,忐忑的想上前打招呼,又害怕罗小毓不给面子。没想到罗小毓对他甜甜的一笑,说:“袁炜,好久不见,顾园园家是不是在前面那栋楼?”
袁炜刚要回答,罗小毓的裙摆扫过他赤裸的小腿上,浑身就像触了电不能动。
罗小毓没有回头一路走到顾园园的家,顾园园看到罗小毓这样的打扮简直惊呆了,她咽了咽口水说:“小毓,你,你,你太漂亮了,这裙子在哪里买的?”
罗小毓笑着说:“这是我妈托熟人去北京买的,还带回一本很大的新华字典。”
顾园园对新华字典没有兴趣,她摸着柔软的裙子说:“你脱下来,让我试一试?”
顾园园的头发和罗小毓差不多,但她更爱分开输成两个大刷刷,梳着二八分刘海,罗小毓梳着很随便的马尾辫,罗小毓看着她试裙子说:“园园,你以前比我还高呢,怎么到初中不长了?”
顾园园立刻锁眉说:“就是!初中1毫米都没有长,气死人了。”
罗小毓又说:“这裙子要扎成马尾才好看,你的两个刷刷配这裙子不好看。”
两人在大立柜的镜子前捣腾了半天。
晚上乘凉袁炜‘偶遇’顾园园,“你在这干什么?”
袁炜装着不耐烦地眯着那双桃花眼,想用他那双宝贵的桃花眼诱惑顾园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失身()
顾园园脸红的说:“没什么,转着玩儿呢。”
没了下文让袁炜着急,想到上次顾园园约他去摘桂花,找了话题说:“阳历八月了,桂花马上要开了。”
顾园园惊喜的抬起头说:“你怎么和罗小毓说的一样呀?她说快开的桂花也好闻,清淡而不浓烈,约我明天下午去呢,她还说说不定能在土里挖出情书呢,怎么可能?哈哈,嗯?人呢?”
顾园园看着袁炜走远有点儿懊恼,她很希望袁炜和她们一起去,幻想着土里冒出的情书就是袁炜写给她的。
第二天天空从早上就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一直沉着脸,到处一片灰暗,罗小毓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顾园园一看罗小毓这身打扮着急的说:“小毓,你那身裙子呢?”
罗小毓指着背后的双肩包给顾园园看,“我昨天把它洗干净了,骑车不方便,一会儿到那里再换上。”
两人骑车到孔明庙,孔明庙四周寂静无声,和之前庙会那种热闹天壤之别,粗大的汉桂枝叶茂密,站在树荫下清凉舒适,两人走进孔明庙的院子里,找到一间亭子坐下,罗小毓拿出蓝色长裙说:“这长裙一穿,站在那边山坡上,风一吹,仙女下凡,如果这个时候再碰见一个白马王子……”
顾园园看着自己的白衬衣花裙子越看越俗气,这明明就是中学生穿的衣服,满大街到处都是,她倒是偷偷穿了姐姐的高跟鞋,可是这样不搭,她看着罗小毓堆起满脸笑容拉住她的胳膊说:“让我穿一会儿吧?”
罗小毓犹豫,顾园园开始晃动罗小毓,她撒娇的说:“小毓,就一会儿,我先站在那里看好不好看,对了,一会儿你可以试试我的高跟儿鞋。”
罗小毓说:“不行,我先站在了山坡上。”
顾园园急了……
龙建兵屋里热闹非凡,那天他惹罗小毓一脸心事的回到家,走到门口就听见母亲喊他:“建兵,快看,谁来了?”
龙建兵抬头一看,只见一男一女坐在床边,男的很胖,眼睛鼻子都被挤的没有形状,似曾相识,慢慢的龙建兵脑海里出现小时候牛胜利的样子,他几步上前一拳砸在牛胜利肥肥的胸膛上。
“哎呦!”牛胜利夸张的捂着颤抖的赘肉喊道,然后笑起来。
龙建兵上下打量的牛胜利说:“兵团这几年有什么变化?让你吃成这样?”
牛胜利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还是那样,没办法,喝凉水都长肉。”
逗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建兵哥?”有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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