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看起来,十足就是个屡教不改的惯犯。
也许是久而未偷的缘故,虽然,叶林看似身手娴熟,可随着接近篱笆,他的心绪却显得越发紧张起来,双手有些微抖的冒出了冷汗。
“看来,以后要常光顾,不然,可惜了这门手艺。”抹掉手掌间的冷汗,小心谨慎的贴在篱笆前,叶林紧张的想着,左眼贴上篱笆的细缝,直勾勾看着篱笆内的动静。
此时,叶林可不敢直接站起,这些灵禽可不比普通的家禽,它们多少都有远胜于普通家禽的智商,而且,对陌生人特别忌惮,叶林深怕突然的出现,惊扰了这原本还算安静的灵禽。
打开戒指,叶林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利刀,就利索的开始倒腾不太粗的篱笆栏,没费大多的气力,很快这看似严实的篱笆就被叶林开了一道口子,这个口子大小刚好能让栏内的整只鸡鸭鹅通行。
做好一切,叶林咬着利刀,又从戒指内取出了早已被灵石酝酿透的饭食,从不大的栏口一直洒向众人的窥藏之处,没过多久,那偌大的栏口便出现了几只肥壮的鸡鸭鹅,一路吃吃停停,正沿着灵饭所撒过的地方走来。
“小师弟,那白角羊大补,搞一头补补。”见叶林也躲进来,看着正蹒跚而来的鸡鸭鹅,柯正嘴馋的倡议道。
“对呀!小师弟,听说那白角羊肉质鲜美,既然来了,也顺头回去。”凌欢也是一副无恶不作的样子,看着那篱笆内走动的白角羊,也禁不住附和起来。
叶林露了个坏笑,他突然发现,眼前这几个人,干起这偷鸡摸狗的事情来,那股狠劲,跟自己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就是道貌岸然的同道中人,丝毫就不对人客气。
笑意相视,叶林就窜向五人的身后,手握着利器,便开始割着白角羊爱吃的草,放入到戒指中先让灵石温养,而此时,那些经受不住灵饭诱惑的鸡鸭鹅,也刚巧沿途吃到了众人的窥藏之地。
“兄弟们,上!”
钱伟低沉的一声令下,言语带着畅喜,话音刚落,五人同时便飞身扑出,手脚之麻利,根本就不给这些贪吃的鸡鸭鹅,有丝毫挣扎的机会,直接将其它们的颈脖扭断,然后,抓起尸首,飞速的窜入草丛之中。
出门之时,叶林所带的灵饭不够充足,所以沿途撒的灵饭也就不多,从而也使得偷偷出栏的灵禽,加起来也就七八头左右,不过,这七八头能顺利的搞到手,众人也是尤为欣喜,至少,这几天的伙食就不用惆怅了。
“师弟,灵饭还有没有,这七八头还不够呀!”提着一只鸡一只鹅,窜到叶林身旁,薛涌嗤嗤的笑道,难得来一趟,他这是要一次行带足回去。
“师兄,你可真黑,干起这事,比我狠多了。”将众人掐死的七八只灵禽放入戒指中后,叶林随手将刀一放,搓了搓手掌间的草碎,打趣道。
“这不是难得来一趟吗?省的下次再来麻烦?”薛涌也不废话,直接阐明心思道,一脸的笑意,根本就没在意叶林的打趣。
“来日方长,细水长流,只要这些灵禽不是损失的太多,江长老的气过了,查不出什么东西,也就不会太追究,到时候,咱们再来。”对于偷盗后处事的经验,叶林自认是相当之丰富,所以,笑然回答,也是简明扼要,凡是都有个度,过了这个度,那事情就没完没了变得麻烦了。
“那我们白角羊就不要了吧!”听言如此,凌欢的心里有些犯打鼓,明显有了畏缩之象,众人也有这么个意思,只是,凌欢找准时机的先提出来罢了。
“要,怎么不要!才一头白角羊而言,江风杨受的住,不然,我就白忙活了。”想想自己割了那么多草,忙活了半天,说不要就不要的就此放弃,叶林也不肯吃亏的执拗起来,按照叶林的意思,横竖就不能让自己白干,不然,忙活啥。
“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瞬即,众人心态一致的想道,不过,眼中却是浓浓的喜意,无以掩盖。
第三十九章 这是谁干的()
在原地耐心等候了半个多时辰,叶林再度沿途去了篱笆地,不过,这次叶林去的地方,是白角羊群集之处,听着有力的羊蹄踏地声,叶林是一脸的窃喜之色。
此时,午夜过半,可天色依旧乌云盖顶,完全没有要散去的意思。看了看天色,叶林麻利的取出利刀,风风火火的折腾了一番,撒下带有浓郁的青草之后,便小心翼翼的退回到窥藏之地,与众人耐心的等候着。
几乎眨眼间的工夫,一只白角羊忍受不住灵草的诱惑,就钻出了篱笆,羊堵着洞口,低头张嘴,就开始狼吞虎咽,那吃相,像是忍受了几天的饥饿般,很快,就将洞口为数不多的灵草吃个精光。
当这头白角羊,正欲转身回栏之时,无意间又看到隔着老远的地方,堆着一团散着微弱灵香的灵草后,失落的眼珠猛然一亮,四蹄开跑,尤为的火急火燎。
“放的太远了?”见被吸引出的白角羊有回栏的意思,叶林不确信的蹙眉怀疑起来,心中隐隐暗狠,可等到白角羊发现老远处的吃食,众人紧绷的呼吸,这才有些放松下来。
“上钩了。”看着白角羊跑来,低头又一顿暴食,众人难掩的欣喜,这头白角羊在他们看来,确实不瘦,要是就这般让它回栏,无人不觉得可惜。
刚开始的每一处灵草,叶林都放的不多,不过,越是接近他们的窥藏之地,这灵草就越是丰盛,也正是如此,这头贪得无厌的白角羊,才会不知危险的一步一步踏入叶林的陷阱之中,还津津有味的吃的起劲,完全不知此时的自己,已经是羊入虎口。
见这头白角羊不知死活的越发临近,六人更显得激动不已,各个捂着嘴,深埋着身躯,在不停的偷笑,这一身的肥肉,可是他们好几天的食量,加之可以入药的白色羊角六人贪婪的目色,变得越发灼热。
这白角羊吃起灵草一点都不含糊,狼吞虎咽一般,深怕后面再有同伴跟来,会无情的跟它抢食,几大口就把眼前的灵草给扫光,看着最远处的草丛旁,堆着更多的灵草,那羊眼更是乐此不彼。
白角羊根本就没想过,也没一点的防备意识,最后一堆的灵草,会给它带来何种的灾难,依旧是高亢的勇往直前,来到灵草旁,也不细心的打量周围的环境,低头就一切不顾的开始嚼食。
见到这一幕,六人互有深意的对视了一番,手指不停的比划后,只见薛涌带头,身后跟随着钱伟、王楠、柯正和叶林四人,就火速的飞扑向低头吃的正酣的白角羊。
五人飞身扑出,白角羊根本就来不反应,那有力的羊头就被薛涌死死的卡在腋窝下,其他四人一把肥满的羊身,以及踢踏有力的羊蹄。
还没等白角羊喘气的咩叫一声,薛涌卡住羊脖的粗大右臂,只闻“咔嚓”一声响起,羊脖就被薛涌的力道夹击下,直接给掰断了颈脖,旋即便断了呼吸。
这一次,众人都不再废话,动作极为麻利,见叶林打开了戒指,抓起白角羊,就直接扔了进去,相互间邪恶的对笑一番,在叶林的带领下,又静悄悄的摸过伙食房。
离开了伙食房的山头,一路回去,想到天明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想到伙食房的众人被恶批痛骂的样子,六人是心情舒爽的大快人心,这报仇的快感,在除叶林之外的五人脸上,表现的可谓酣畅淋漓。
按照约定,回到万药山,叶林等人并没有进屋门,而是直接去了聚灵树种植的地方,现在的那里,已然成众人作恶之后的大本营。
跑在自己的地盘上,六人压制已久的欢愉雀跃着,在这里除了他们几个,根本就找不到外人,,此刻的情绪释放,根本让他们无所顾忌。
来到约好的地点,六人却看到了有些昏昏欲睡的冼明珠和夏静,而原本燃烧旺盛的篝火,此刻,也只剩了一点火星在窜动,一连两夜的,显然眼前的三师姐和四师姐有些吃不消,加上这两日都是食不果腹,更显得两人脸色的憔悴。
“师姐,你看这些?”叶林从戒指内取出了全部的鸡鸭鹅,沉稳的笑道,神色并没夸张般的激动,有的则是一脸的关心踊跃,而此时的其他人,依旧沉浸在亢奋中,收集着残枝的柴火,也是一脸浓浓的喜庆。
“成功啦!”看着满地的鸡鸭鹅,冼明珠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困意全无,不过那空腹的肚子,却是抗议的咕噜作响。
“那当然,小师弟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薛涌收集着柴火回来,蹲身往篝火里放着柴火,一脸乐呵的接着话。
“那赶紧动手,快饿死了。”饿肚的痛苦夏静也没有了淑女该有的矜持,见篝火再度熊焰起来,抓起地上刚死的鸡,就开始起劲的拔毛。
围坐在篝火旁,洒落众人的身旁,那是一地的羽毛,而众人的手中,抓的则是被火烤的油亮的鸡鸭鹅,啃着香喷喷的肉食,众人是一脸的惬意,样子都极为享受。
因为,他们所吃的鸡鸭鹅,可并不普通,那是灵禽,只有长老以上身份的人,才能吃到的伙食,想不到如今,他们也能与千万人之中,一了夙愿,奢侈的一尝鲜美。
这要是说出去,那是足以震动青山宗的存在,之前这样的偷盗行为,在青山宗是从未有过的,可也无人敢为,而恰巧叶林的到来,开创了青山宗盗禽的先例。
“三师姐,今晚可是收获颇丰。”薛涌大口的嘶咬下手中的鹅肉,如同再做一场总结,粗野的汇报着,满嘴的油肉,使得说话都出现了断续。
“师弟那里,那存了一只大黄狗和一头白角羊呢?”见冼明珠和夏静的眼中,闪烁着好奇,望着吃着正香的众人,凌欢笑盈盈的接上话茬。
“这次,是多亏了小师弟,没有他,咱们还真搞不来这些灵禽,尤其伙食房门前的大黄狗,就让人挺棘手。”啃咬着美食,钱伟由衷的笑道。
听言,叶林也是随口笑笑,不过,这话题的谈论,却是已他为中心展开,你一言我一语,将偷盗之事,说的极为天花乱坠且又刺激,听的冼明珠和夏静两人,宛如身临其境,一个劲的吃惊不已,到最后都有些后悔,没去赶上这初的好戏。
“这小师弟,是能人所不能,他一来,咱万药园都变了。”听完整个过程,夏静嗤嗤的笑着,做了个总结,篝火下,明眸皓齿,甚至美丽,而在旁的冼明珠,也是不停的螓首,对于夏静的这番话,也是相当认同。
等到众人吃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天际也开始拂晓,防范偷灵禽的事情,追查到他们身上,烧光了满地的羽毛,至于那些吃剩的骨头,则被埋入地面几尺之下,一切毁灭完毕,初霞展露,万光四射,天空才真正的苏醒开亮。
这时,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十米处的聚灵树上,在这初霞的阳光里,两夜前嫁接起来的聚灵树,已经完全变了样,逢春木都粗壮伸长了许多,不再是原先般细条,比起他们的身躯都高大许多,而每一种嫁接在逢春木上的草药,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浑然天成,根本就看不出,这是棵原先嫁接起来的树。
这清晰的一幕在场的每个人都经不住强烈的振奋起来,整个身心都涌动着喜悦,两夜的与疲劳,这一刻,在见到聚灵树的飞速成长后,退散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鲜活了很多。
带着愉悦的心情,众人又开始了一天的草药打理,相比他们的振奋,此时的伙食房就如沸水炸开了锅般,一夜间,就丢失了一只大黄狗和一只白角羊,以及凤灵鸡、灵长鹅和火灵鸭共计八只,愤怒之余又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谁干的,那个混蛋干的。”一早,清点了篱笆内的灵禽过后,看着篱笆被利器开出的口子,王伟面容抽搐,目露凶光的咆哮而起,愤怒的面红耳赤,胸口伏动,而他的内心深处隐隐涌动着骇然,而他们的师兄弟们,各个目色阴沉,眼中腾着滔天的怒恶,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这灵禽丢失是个事实,而且,他们居然还逮不到这个偷窃的贼,所以这事的黑锅,就得他们自己憋屈的砍下。
“大师兄,该怎么办!”见着面目清秀的大师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那副要吃人的样势,一个贼眉鼠眼般的矮小青年,怯弱的问了一句,此人正是伙食房的八师弟——范德,而他的大师兄名为石斌。
“胆敢把主意打到我们伙食房的头上,简直是活腻了。”一名魁梧的壮汉,怒不可遏的接上话,他便是伙食房的二师兄——路丘。
“此事,不能瞒,必须要上报师傅,不然,我们更吃不了兜着走。”石斌冷冷的开口,咬牙切齿,恨不得抓到那个偷盗者,将其碎尸万段。
“此事先不要张扬,路丘,你赶紧查下,到底是谁敢在我们头上动土?”交代而下,石斌阴怒着脸色,大手一甩,瞬然离去。
这么大的事,他不敢相瞒,即使师傅江风杨知道后,如何的火气冲天,狗血淋头的臭骂他,石斌也要如实上报,他晓得隐瞒的下场,要是被发现,那可不是被一通臭骂,就能解决了的事情了。
第四十章 传言四起()
从主峰清灵山回来,石斌是一脸的火气,显然,将此事并报上去后,是挨了江风杨劈头盖脸的臭骂,言语之恶毒,有些让他无以承受。
一路尾随而来,还有两名刑罚堂的弟子,看这架势,江风杨是将灵禽被盗的丑事,通秉了刑罚堂的长老谢正德,才有了刑罚堂弟子过来调查的一幕。
不过,根据谢正德长老的交代,其实这两名弟子,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大略围着伙食费转了一番,看到篱笆割裂的大小不一的两个洞口,大致询问了几句,便是客气的回去了。
刑罚堂的弟子,之所以这般敷衍行事,实则这几年,江风杨仗着自己修为突破,成为五大长老之首,目无宗规的过于霸道,除了掌教之外,有些过于目中无人,全然不把其他四个长老当回事。
一些大事,甚至不禁商议,就独断专行的定下,而且,他伙食房的几个记名弟子,也是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