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东西应该是怕热,难怪经常有人和凉水喝坏肚子的,看来便是喝进去了这种东西,毕竟这些小玩意儿长的便不像什么好物。”他暗道。
心想待师姐修炼结束定要与她好好讨论下这个东西,毕竟她修炼多年,而且想必道门对这种东西也有解释。
这事儿暂时算是告一段落,谢浔又练了下那本玉门经,这玉门经果然神奇,修炼速度比万岱功快不说,修炼出来的真气还格外精纯,中正平和。
谢浔只练了一会儿,便感觉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一呼一吸之间,全身都在和空气和鸣,身体仿佛都轻盈了许多,整个人神清气爽。
谢浔大喜,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炼之中,中午船上的管事过来叫他去吃午饭,见他沉迷其中,也不敢打扰,便自退去了。
日暮时分,太阳西沉,将江水染得殷红,船已行至九江地域,谢浔终于自修炼中转醒过来,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他早饭因为李云妙的关系便没有吃成,午饭又因沉迷修炼而错过,而他早上三场打斗,加上武道修炼本就消耗甚大,自古便有“穷文富武”之语。
此前修炼精力集中尚无感觉,如今一放松下来,顿时体会到了“饿的前胸贴后背”是个什么滋味。
他立马翻身起来,运起轻功奔向厨房。
厨房中几位老妈子和水手见是谢浔,纷纷行礼问安,谢浔却管不了那么多,摆摆手打断了他们。
“有些什么吃的,都给我弄上来。”
其中一个胖胖的中年厨师出来,不卑不亢,道:“十二爷,马上便开饭了,您稍待片刻。”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这厨房的管事之人。
“这位大哥,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们,实在是我已经两顿饭没吃了,饿得不行,我看你们这架势,怎么着也还得两三刻钟才能开饭。”
“这么着,你看行不行,这些不管冷的热的,我先吃了,一会儿我再亲自去给船上的兄弟们解释。”言罢,谢浔还拱了拱手。
谢浔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何况他还是这船的少东家,那管事自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任了谢浔去。
这船上除了水手,还有些如谢浔这样搭船的客人,以及小商人管事之流,这两类人吃的自然不同,可是船上厨房不大,便分两拨吃饭。
此时水手们的饭菜已经差不多要做好了,而谢浔等人的还要再等一阵子,谢浔打的便是吃水手的饭的主意,所以他有“去给兄弟们解释”之语。
水手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子弟,整日劳碌,因而起饭菜也不甚可口,唯一的优点便是油水甚足,顶饱,尽管这些油水,有不少都是贵人们上顿吃剩的,再给他们热到一起罢了。
不过人饿了,吃什么都香,谢浔便是如此,何况他虽然出生富贵,不过谢家家教的缘故,也是什么都吃过,因此吃的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愣是一个人吃掉了十余人的量。
第17章 章十六 瓜洲渡()
谢浔吃的正香,外面的水手们却都闹起来了,那厨房管事出去说了几句,水手们才安静下来。
待他酒足饭饱,又亲自出去给水手们赔礼道歉。
“这样吧,我耽搁了大家吃饭,这一百两银子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兄弟们且拿去,等到了扬州买酒喝。”
谢浔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这些水手的头领。
那些水手见是十二爷亲自出面,又赔的是真金白银,便是心里还有些不爽,也都消气了。
那头领接过银票,道:“其实兄弟们饿一会儿也没什么,十二爷如此大方,实在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又转过头对那些水手道:“兄弟们还不快谢过十二爷?”
转眼月牙隐没,星光璀璨,横贯在夜空的星河,流淌于大地的江水,交相辉映。
船舱中,谢浔五心朝天,双目微闭,呼吸缓慢而平静,星辉透过窗点点落在他身上,仿佛洒上了金色的尘埃。
旁边正在冥想的李云妙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蓦地睁开眼,神念一扫便发现谢浔那边的情况,结合下山前极玄子对她说的话,她已猜出了答案。
她掐了个法诀,便又闭目冥想起来。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谢浔的窗外,便会发现此前的异常均已消失不见。
不过,那只是李云妙施的障眼法而已。
而此时正在修炼的谢浔也发现,自己的真气转化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同时产生真气的量也更多。
他心里疑惑,不过也知道这是好事,便也不去多想,抓紧了时间修炼。
一个时辰后,谢浔睁开了双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望了望窗外,只见星河绚烂,由于是月初,月亮早已隐没,谢浔也无法判断此时的具体时辰,从他自己的感觉来看,离天亮应该还有些时间。
“想不到这么快便将真气全部转化了,我原道要拂晓差不多才能结束的,玉门功也甚是神奇,修炼了一天也不见疲惫,反而精神格外充足。”
“难怪云妙师姐修炼速度如此之快,她可以整日整夜的打坐冥想,我们却修炼一会儿内功便要休息一段时间。”谢浔喃喃道。
“就是不知那玄元剑经又该是怎样的神奇。”谢浔又想起了据说更加厉害的镇派宝典。
他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河风吹在他的脸上,带着清凉的水汽,江水两岸山势连绵起伏,在星光下显露出各自的轮廓,如同蛰伏黑暗中的妖魔。
不知怎的,谢浔突然想起了白天观察到的那些小“怪物”。
“这天地间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的凡人所不知的秘密呢?”
抬头望着美丽的星空,“天外又是什么样子呢,真的住着仙佛么。”
这一刻,他对长生的渴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要成就元神,去搞清楚这世间所有的未知,我还要到天外去,看看那里又是怎样一番景象。”这一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这便是他长生的追求,这就是长生包含的一切意义,也是一个初涉修仙界的少年的壮志雄心。
谢浔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既然已经定下了如此巨大的目标,那更要好生修炼,想到之前修炼速度突然加快,那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浪费了这机缘,于是他又回到之前所在之处,开始打坐冥想。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上露了个头,船队便到了瓜洲渡,扬州城并不在江水边,瓜洲便是江水边离扬州最近的渡口。
江水对岸则是京口,两地数百年前起便是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在几百年前,北方胡人纵横中原之时,京口更是战略要地,南渡的中原士族在此陈兵数十万,北望中原。
无数路经此地的诗人或是吊古伤今,或是感时伤情,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诗篇。
在江湖中流传最广的当属一代剑侠辛幼安的词句,而在王相公的泊船瓜洲则更是被文人墨客传为佳话。
谢浔给船上管事打了个招呼,便和李云妙一起下了船。谢浔也是颇爱美食之人,提议说要到扬州城体验下当地的吃食。
他本道李云妙颇为着急,或许会拒绝,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原来李云妙虽然修为颇高,却还达不到完全餐风饮露,服气辟谷的境界。
她已几日没有进食,虽然有师门炼制的辟谷丹,不过那玩意儿味同嚼蜡,这扬州城不算远,以两人的脚力,用上神行术也走不了多久,。
何况那前辈乃是千余年前之人,千百年年风雨沧桑,人世变幻,江水虽不如河水经常改道,但是河道有所变化却是肯定的,她还要到扬州城里打探一番才好行动。
谢浔在码头买了两匹良马,李云妙见此一愣,暗道这谢浔果然还是凡俗思维比较重,不过她倒没拒绝,反正这马跑的也不比自己神行术慢。
谢浔路上又借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关于那细小的生物和自己夜里修炼速度加快的事。
李云妙道:“关于那小玩意儿你探究地倒是挺仔细,不过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世间万事万物,各有各的生存之道,那些小东西自然也是生命,只是灵智甚浅罢了。”
“不止这空气和水,便是你身体里也有它们的存在,凡人若是缺了它们还不能生存呢,不过我们修道之人到炼罡境,能完全辟谷之后,它们便会因为缺少食物而完全消失了。”
“而你身体表面没有,乃是因为你用了避尘术的缘故。你也莫要小瞧了它们,这修仙界有一大能名为‘白灵真君’,便是此物修炼而成,其法力通天彻地,乃是此界最为顶尖的人物之一。”
谢浔暗自咋舌不已,没想到这自己吹口气便能杀死一大片的小东西竟也有能证道长生的,不过这也更充分说明了道法的博大精深。
“至于你昨夜修炼速度加快,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和星月之力有关,这应该是你觉醒带来的一些好处。”
第18章 章十七 偶遇()
“你以后可尽量在能被星月照耀之所修炼,不过你修炼之时身体周围会产生异象,须记得使用障眼法隐藏。”
言毕,李云妙又传来一段口诀,正是那障眼法。
二人一问一答,不久便到了扬州城,此时时辰还早,城中的早点铺子却都摆出来了,二人饭量皆不小,每遇着一处,便要吃一次。
一路下来,倒是把米面杂粮都吃了个遍,江南口味与江陵及西北皆有不同,二人初来还不太习惯,多吃两处,倒也适应了。
李云妙本打算偷偷潜入县衙,去翻阅地方县志,观水陆变迁,以确定那空灼煞穴所在之处。
不过,在转过一条大道之后,李云妙却用神念向谢浔传音道:“下马隐身,用神行术往回跑,然后紧跟着刚才我们遇到那两人,不要传音不要说话,跟着就好。”
谢浔照做,却一肚子疑惑,但是师姐不要他传音,他只好按捺下来,片刻之后,李云妙也消失不见,显然也是用了隐身之术。
“那两人也是感应境的修仙者,我观其气息,颇为混杂,应该是旁门杂家之徒,刚才我听他们用传音秘术在讲什么江水,秘府,恐怕和我们此行还有些冲突。”
大概也是知道谢浔迷惑,李云妙主动向他解释道。
“你修为还太低,虽然我玉门秘术神奇,你神念传出恐怕会被他们发现,不过只用隐身术却是无虞。”
谢浔心道这师姐和那两人同为感应境,她能发现那两人传音内容,她怎知道别人却一定发现不了她说话?
片刻之后谢浔就追上了那两人,这时谢浔也发现了些门道,按理说这两人既是修道之人,又在做些隐秘之事,怎会如此大摇大摆的骑马出城?
像自己这般,隐身之后用神行之术赶路才是正常做法才对,再结合李云妙说那两人气息混杂,乃是旁门杂家之人,谢浔便估计,那两人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不会。
之前他便从李云妙口中得知,玉门剑派虽然人丁稀少,算上他也不过四人,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派。
概因为这门派强盛与否,并非是按照人数来算的,玉门派虽然只四人,却有两名长生真人,说起来,在他入门之前,也就李云妙一个练气的弟子罢了。
而李云妙传他那几个法术,虽然道是道门弟子都会的,但那也只是说的大派弟子罢了,那些练气六层丹成之辈都没有的门派,这等简单易学却妙用无穷的法术,却不是他们能传承的了的。
谢浔想了下,用望气术看了下那两人,李云妙说他神念传出可能会被发现,这望气术却不会有神念波动。
果然,之前他试过,他的望气术根本无法发现李云妙,可现在他却能看出这两人头上的灵光,一片白色向四周散发,中间夹杂着股股黑气。
跟据李云妙讲,白色乃是感应境的标志,正宗的道门大派弟子,灵光均是凝成一束,冲天而上。
这两人灵光虽也是白色,却散而不聚,中间还混杂着黑气,这应该就是李云妙说他们是旁门杂家的原因。
谢浔跟随两人出了城,果然,那两人左拐右拐,最终到了江水边,谢浔也不敢靠得太近,便躲在一丛芦苇之后,看着那两人。
两人下得马来,也不见如何动作,手中便凭空多出两团黑色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想来应该是某种皮革制品。
那两人把鞋脱了,又把那黑色的东西抖直往身上笼,这时谢浔才看清,原来是两件连体的皮衣。
这衣服把两人笼的密不透风,连眼珠子都没露出来,谢浔心道这两人看来也是会用神念视物的。
那两人跳进水里,在水面上漂浮着,过了一会儿,竟变成了两条怪模怪样大鱼,沉了下去。
谢浔看得啧啧称奇,暗道:“这黑不溜秋的皮衣竟还是一件宝物。”
待水面平静下来之后,谢浔从芦苇后面走出来,李云妙也在另一边显露。
“师姐,我们也要下水么?”谢浔先开口道。
李云妙点点头,道:“从那两人交谈的内容来看,那煞穴应该便在这下边,那两人似乎是去找一个什么洞府的,据说那洞府虽在水下,却奇热无比,我估计应该便与那空灼煞有关。”
“只是在那前辈的记载中没有说此地有洞府,也许是在那之后有人在此修筑的,希望我这次不要又白跑一趟吧。”
谢浔见师姐话中隐有失望之意,心里泛起一丝怜惜,却不知如何安慰,脑子里冒了几句话,却都干瘪无味,于是干脆也不接话头,另言他物道。
“我看那两人下水似乎用了什么法宝,我们又该如何下去呢。”
“那算什么法宝,充其量不过一件符器罢了,还是很差劲的那种,至于我们,却不用那么麻烦。”
“这个玉佩你带好,这是我临行之前请师傅特意炼制的,可保你在水底自由行动。”
“师姐,若是我们与那两人起了冲突,又该如何是好?”谢浔自小便向往那些侠义故事,如今却可能要去抢他人机缘,他便有些心理障碍。
“若是他物,我亦取之无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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