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程熙只能忍痛割爱,让三个小娃轮流进宫,住在宫里几日,替程熙尽尽孝道,也让女皇尝尝儿孙绕膝的美满。
可最近女皇又不满足了,想方设法要让程熙也住在宫里。这……她家那三个男人哪肯啊?程熙一直用着各种理由婉拒,然后女皇御景渝就病了,病得毫无征兆,都不带打一声招呼的就重重病倒了,连早朝都不上了,一应国家大事也都不管了,只是躺在龙榻上无病呻吟。程熙入宫服侍了,越服侍越呻吟,干脆连药都不喝了。
这装病也要有个限度,都七天了。朝政大臣都快要急疯了,有心急胆大的都琢磨着是否该着手准备新皇登基的诸多事宜了,这不就要把程熙给架上去了吗?
这还得了?
程熙也不含糊了,瞧着女皇那装出来的虚弱样,含笑道,“盗骊都给您全方位诊断过了,母皇您的身体啊好得很。再招十个八个男宠都行。”
御景渝一听,直接就推开了程熙,“有你这么跟皇上说话的么?”
程熙不以为然的笑笑,“熙儿没在跟皇上说话啊,熙儿在跟自己的娘亲说话。”
御景渝戳了戳程熙的额头,“你呀……”
程熙吐吐舌头,拿着手中冷毛巾,顺手拭去御景渝脸上的一滴水珠,乖巧孝顺的很。
御景渝眉眼笑笑的瞧着她,看她如今气色越来越好,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光辉,也是很欣慰很放心,只有一点,“熙儿啊,你这样随意的性子,这往后当了皇帝,可怎么掌控朝中众多大臣的那些玲珑心?虽说,你有三个绝世难求的好夫郎在旁辅助,可女皇陛下的位子却还是得由你自己去坐的。母皇是过来人,得要提醒你一句,那个位子对于眼下的你而言,好像只是再往前走了一步而已,可一旦坐上去了之后你所要面临的问题却是难以预想的。你府中如今的太平和谐,在皇家而言确实难能可贵。可这一副太平景象若是搬到了皇宫后宫之中,便会又是另一番模样了。母皇什么都不担心,就只担心你未来的女皇之路,是不是会辛苦。”
女皇御景渝在那忧心忡忡的,程熙却十分不以为然,淡笑道,“母皇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适合当皇上,而且也不喜欢去当什么女皇。”
第984章 不然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女皇御景渝循循善诱道,“虽说,你有三个绝世难求的好夫郎在旁辅助,可女皇陛下的位子却还是得由你自己去坐的。母皇是过来人,得要提醒你一句,那个位子对于眼下的你而言,好像只是再往前走了一步而已,可一旦坐上去了之后你所要面临的问题却是难以预想的。你府中如今的太平和谐,在皇家而言确实难能可贵。可这一副太平景象若是搬到了皇宫后宫之中,便会又是另一番模样了。母皇什么都不担心,就只担心你未来的女皇之路,是不是会辛苦。”
女皇御景渝在那忧心忡忡的,程熙却十分不以为然,淡笑道,“母皇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适合当皇上,而且也不喜欢去当什么女皇。”
御景渝容色敛了敛,严肃地瞧着程熙,“这女皇之位岂是你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就能去坐,或者不去坐的?”
程熙扬了扬眉,无所谓道,“反正我跟滕紫屹、盗骊还有江随云都说过了,这女皇我是不当的,让他们仨赶紧给我想办法,要不然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御景渝唇边的笑慢慢消褪,沉下了脸,“胡闹!他们三个竟由着你这般胡闹?旁的事你随意任性暂且罢了,这西凉天下之事,御氏江山之千秋万代岂能儿戏?你给我把他们三人宣进宫来,朕要好好与他们论论国政。朕倒要瞧瞧,到底是谁在你耳边蛊惑你,让你连天下都敢不要!”
程熙打眼一瞧,女皇御景渝双眸一眯,沉着脸,锦袖中的手握成拳,眼中都闪出凶光了,也赶紧收了笑,握了母亲的手,“母皇别生气,是熙儿急躁了。”
御景渝垂了眼睑,没说话。
“可熙儿的心意却是不会改变的。”程熙说完,低下头,闭了嘴,等着御景渝发难。
御景渝锐利的目光射向程熙,语气也染上了冷霜,“你难道要将我西凉大好河山拱手让人?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肖女!”
程熙自觉这个决定确实挑战了女皇的底线,将唇抿了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母皇可否听熙儿说几句话?”
御景渝脸色仍然僵着,转过头将她看住,“是谁?是谁魅惑了你?是盗骊?还是江随云?或者竟然是滕紫屹他自己想……?”
程熙苦笑,一个劲地摇头。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在身后很远处恭立伺候的宫女,“你们先下去。”
众宫女一起看女皇。
御景渝扬了扬手,“都下去吧。”
众宫女退出的空档,程熙起身,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御景渝。
御景渝接了青龙茶环,捧在手里,却不喝,“熙儿,不管是谁让你有了这个念头。朕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如若不然,就别怪母皇狠心。朕不惜对你那三个夫郎斩草除根,也要将此等大事防范于未然。皇权之下无亲情,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御景渝一句叠上一句地扔下了狠话,程熙却是皮厚的唇角噙笑,“斩草除根?如今这骨肉相连的情况,怕是很难斩草除根了吧?”
御景渝被茶水熏得好一点的面色,又是一黑,将茶环顿在身边榻几上,“骨肉相连又如何?熙儿,你真想再次瞧瞧母皇的雷霆手段?”
程熙将茶又重新端起,递给御景渝,“母皇别急,让熙儿慢慢说给你听。”御景渝接了茶,仍捧在手中,依然不饮,扫眼程熙,没好气的道,“你如何说得天花乱坠都是无用的。”
程熙苦笑一下,仍是自我陈述道,“娘亲有没有想过这数年之后的天下?如果按照母皇的设想,熙儿继承大统,成为日后的女皇。那么一切不过维持现状。而维持现状的结果,便是府中三个男人的各怀心思。滕紫屹自然巴望着殊儿作为皇长女,日后成为西凉的继承者。可是东雍那一边呢?交给灏儿还是恪儿?难道要让灏儿和恪儿再重演一遍盗骊和江随云之争?而且,无论是谁胜了,最终的结局也必然是让东雍慢慢从西凉脱离开去。那么母皇一直所盼望的让东雍彻底成为西凉领土,让西凉壮大成这天下最强之国的宏图大志,不过就是昙花一现,最后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而已。”
御景渝仔细解读着程熙话中的意味,沉吟着并不轻易发表意见,捧了茶,抿着啜了一口,含在口中的茶还没咽下,停住了,过了会儿,才咽下去,淡淡道,“继续说。”
“所以,熙儿有个大胆的意见。若想让东雍永远统一在西凉之下,甚至几十年之后天下只有西凉而再无东雍,那么就得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统一。而统一的标配就是集权,中央集权,唯一集权。也就是日后的西凉和东雍,只能共奉一个吾皇。”程熙平静的看着女皇,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与御景渝谈起国家大事。
御景渝僵住,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道:“共奉一个吾皇?共奉谁?”
御景渝火辣辣的目光看向程熙,确实从眼前的局势来看,程熙确实最适合做这个天下共主。首先,她继位成为西凉女皇名正言顺,统治西凉绝无二话;其次,她若出任东雍女皇,有盗骊和江随云共同的保驾护航,想必问题也不会太大。
所以,普天之下目前只有程熙是那唯一的一个人选。可程熙刚刚明明说了,她不想当女皇,那么,还有谁?
不可能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不瞒母皇,熙儿的确想到了这么一个人。”程熙眼珠子转转,眸底掩过一丝得意之色,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点赞。
御景渝又是一愣,将手中青龙茶杯放下,坐直了身,“谁?”
“您的长孙,灏儿。”之前程熙一直反对灏儿小小年纪学文学武,更加不赞成他涉入皇家,涉足朝政,可从理智一点的角度讲,灏儿是她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理想化的去做一个平凡幸福的平民百姓?而且据这一年的观察可知,灏儿虽然小小年纪却极喜欢听大人们谈论朝中之事,种种迹象都显示了灏儿在这方面怕是有过人的天分。
第985章 骗就骗吧,她宁愿输!()
御景渝又是一愣,将手中青龙茶杯放下,坐直了身,“谁?”
“您的长孙,灏儿。”之前程熙一直反对灏儿小小年纪学文学武,更加不赞成他涉入皇家,涉足朝政,可从理智一点的角度讲,灏儿是她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理想化的去做一个平凡幸福的平民百姓?而且据这一年的观察可知,灏儿虽然小小年纪却极喜欢听大人们谈论朝中之事,种种迹象都显示了灏儿在这方面怕是有过人的天分。
御景渝双眸一动,“灏儿……”接着又是明显一黯。
说实话,御景渝是十分喜欢灏儿这个小孙儿的,天资聪慧过人,性格敦厚良善,不仅孝顺父母祖母,更是爱护弟妹,待人接物、处理事情都可见他出类拔萃之处。哪怕是当年的滕紫屹,也不及他。
可是,灏儿再优秀,他毕竟还是江随云的儿子。
江随云的身份,着实不够尊贵和纯粹。
如果灏儿是熙儿和滕紫屹所出,御景渝倒勉强可以考虑这个想法。可偏偏不是……
而且,灏儿是男儿身。西凉历代没有男人为帝。
殊儿、恪儿刚出生时,御景渝确实十分指望着殊儿,可殊儿的性子和天赋着实看不出一丁点可为人君之处。虽说现在孩子都还小,日后的作为此时谈论还为时过早,但俗话也说了,三岁看老。
御景渝长叹了口气,“灏儿如果是女子该多好。”
程熙笑了笑道,“熙儿不是跟母皇说过一个武则天的故事么?武则天能在男儿国里当上女皇,而最终又把天下归权给了李氏,咱们的灏儿如何就不能如法炮制呢?更何况,武则天还是外姓人士,咱们的灏儿好歹还姓‘御’呢!”
御景渝默了半响,实在是左右为难。小灏儿实在聪明过人,让她身为女皇之尊都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凡是见过灏儿的长辈都不免对他起栽培之心,就如同当年见到儿时的滕紫屹时的那种惊诧和欢喜,甚至资质禀赋更胜滕紫屹。
“以这几年的情形来看,滕紫屹在西凉虽说不上一手遮天,但只要他想,以他的谋略、手段,怕是母皇百年之后,西凉不出几年便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御景渝瞪着程熙,“还不是你一味的养虎为患,自己就只知道躲清闲,什么大事大权皆由滕紫屹出面,让他的影响力壮大到完全盖过你了。如今,母皇的身体每况日下,经你这么一说,母皇还真的有些担心了。你说万一……”
程熙赶紧打断了御景渝的话头,“母皇,熙儿说这么多,不是让您去怀疑滕紫屹的。以滕紫屹的为人,他若有这掠夺江山的野心,早就动手了。”
“你啊……早就被你那三个夫郎迷了心智了。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如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对你虚情假意,到时候你可是要落得比母皇当年还要悲惨的下场的啊。”御景渝毕竟是经历过极致痛苦的人,一字一言都是过来人的肺腑良言。
御景渝亲眼见证过枕边人的背叛,由至爱之人掀起的腥风血雨,那诛心杀戮的气息是经久不散,永远不会消淡的,正是那一道伤痕横亘在母女二人心间,久久难解,原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好在上天眷顾,御景渝下半辈子还能享受母女之欢,天伦之乐。可饶是如此,她是一个母亲,她也仍然还是一个帝王,她绝不愿意自己经历过的创伤,重复上演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每每想及此,御景渝便食不知其味,辗转难眠。
可是,再怎么怀疑和防范,再怎么盯梢和暗访,熙公主的那三个夫郎都找不出丝毫叛变的痕迹。
女皇御景渝总在坚信和怀疑之中挣扎,坚信自己的女儿比自己命好很多,有三个真心实意待她的男人,又怀疑皇家怎会有真情?不会是比当年柳孤城更高明的骗局吧?
就这么火里煎水里熬的,御景渝可谓是替程熙操碎了心了。
可程熙却是垂了眼睑,微微笑了笑,眼珠笃定,语气淡然,“如果经历了那些,一起走到了今天,还是虚情假意的话,那么骗就骗了吧。输不起,那又何必相许不悔誓言?”嘴上说得悲凉,可是一缕温情却是从程熙心间淌过。这三个男人,都是放眼整个江山就在自己手掌之下,而轻易抛弃之人。为了她,江山与他们而言,不过草芥,这样的男人叫她如何不爱?怎能不信?
如果这样也不过是场骗局,那么骗就骗吧,她宁愿输!
御景渝听她这一顿仿佛初涉爱河的懵懂无知少女才会说出的痴话就忍不住头疼,烦躁的很。
可程熙却是笑着瞧着御景渝,眨了眨眼,道,“更何况,有母皇一直在背后帮忙看着熙儿。熙儿是吃不了亏的。”
这一个调皮的眨眼就表明了,有些事情程熙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她装糊涂,不想弄清楚而已。
御景渝睨了女儿一眼,这个女儿明明一肚子心眼,那聪明劲有时候都赛过了老狐狸盗骊,可偏偏就是不用在正道上。如果她肯务正业,把这些心思放在朝中,且能担不起大任?滕紫屹、江随云都得对她刮目相看。可偏偏……
御景渝一脸怒其不争的睨视着她。
而程熙则非常皮厚地回看着御景渝,恬不知耻的陪着笑。
“你这主意是从哪里来的?滕紫屹有什么想法?”
滕紫屹这一年来作为灏儿的师傅,可谓是尽心尽力,两人朝夕相处,感情已经相当浓厚,而且本来滕紫屹只是传授灏儿武艺的,可是近来滕紫屹自己每逢与大臣商议国事,都将灏儿带在身边,任他自己听,自己想,事后灏儿有不明之处问他,他也是必答。
由此看来,程熙倒是可以稍稍猜测出他的心思了,“殊儿娇惯,浮躁又一味贪玩。让她多坐一会儿都是极大的折磨。如果要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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