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忙重重点头。不管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她可以肯定,一定是大问题,涉及到公主殿下的大问题。
为了怕程熙生疑,东篱整理了一下表情后就回了寝殿。
盗骊看着程熙的寝殿方向,暗叹了口气,幽幽道,“今晚……你我,一起。”
“一起什么?”
盗骊原本已经转身往小厨房外走了,缓缓停下,并不转头,“一起……侍寝。”
“……?”
滕紫屹拢在一身华丽正式朝服长袖里的手,握了拳,渗出冷汗,他大步走到盗骊的跟前,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盗骊却并不看就横在他面前的滕紫屹,而是看着小厨房外的柴垛,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那药,有奇效,可她却不知,那药多服一次,便多一分危险。我现在即刻回去配些滋补的药物将此药换下,另外,她已经接连服用了五日了,是承受的极限,到了此番境地实已无法可施,既是如此,何不赌上这回。”
第961章 不是要飙车,而是要翻车()
盗骊却并不看就横在他面前的滕紫屹,而是看着小厨房外的柴垛,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那药,有奇效,可她却不知,那药多服一次,便多一分危险。我现在即刻回去配些滋补的药物将此药换下,另外,她已经接连服用了五日了,是承受的极限,到了此番境地实已无法可施,既是如此,何不赌上这回。”
说完,盗骊带着风,径直走了。
滕紫屹拧了拧轩昂的眉头,可想着今晚要与盗骊一起……脸上仍是忍不住一烫,心里漾开异样情愫。
可很快,滕紫屹就摇了摇脑袋,忙收拾了那些心思,眉头也随之慢慢拧紧。
但盗骊说得没错,误打误撞中,险步既然已经迈出,为今之计也就只能赌上一赌,定下神,让千山唤来了采菊。
采菊接了滕紫屹递给她的两块牌子,愣在了原地。
两……两块?
而且……而且还是滕驸马和盗骊大人?两人难不成要……一起……侍寝?
采菊赶紧晃了晃神,低声确认,“两块牌子……都是今晚?”
滕紫屹闷声“嗯”了一声。
采菊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那么……奴婢安排谁先……谁后呢?”
滕紫屹眼皮都没抬,淡定道,“同时。”
“同……”采菊惊呼出声,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失敬后,采菊赶紧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滕紫屹并不介意她的大惊小怪,采菊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毕竟他自己在听到盗骊如此说时,内心的震惊和犹豫,也是翻天覆地的。
让采菊起身后,滕紫屹吩咐道,“你就如实在公主殿下的彤史上记下。今夜,是我与盗骊共同侍的寝。”
采菊忙应着走了。临出门时,脚下不查,险些被门槛绊的摔了一跤。
***
程熙百无聊赖的孤坐在房中,眼皮耷拉,小脑袋没精打采的搁在自己的左手臂上,而右手则在纸上涂涂画画,那画作完全意识流、野兽派,等闲之人根本看不出她在画些什么,却也能够知道程熙的每一笔都力透纸背、情绪饱满。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此番显然是在发泄。
见采菊进来,还端着翻牌子的玉牒,程熙竟然没羞没躁的顿时坐直了身子,情绪也由恼转喜。
虽说盗骊强势入驻了这熙公主府,而且身份特殊,可无论如何,这整个熙公主府的前庭后院还是由滕紫屹统辖管理的。既然盗骊已然不是这熙公主府的掌院大人了,滕紫屹便能者多劳的兼任了这一职务。
所以,虽然程熙目前已经没有诸多侧夫,无数男宠侍郎了,可只要不是一夫一妻,这侍寝一事还是需要由一人掌权悉心安排,才不至于每晚都出乱子。
而这一权利毋庸置疑的,滕紫屹就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不过滕紫屹虽说是有着这等权利的,可奈何盗骊哪是乖乖听话之人,这不前不久不还半夜掳走了人么?事后,害得采菊确认再三绝对无误之后,才敢在彤史上白纸黑字的写明时间地点和人物。
眼下,看到采菊端来了久违的侍寝玉牒,程熙便知道,今晚她不用再独自生闷气了,有人会来承受她这五日被冷落的怨气了,要么滕紫屹,要么盗骊。
总归不可能是江随云……
不料,采菊将那侍寝玉牒搁在桌案上,程熙一看,手中的墨笔啪叽掉落,与此同时,脚一滑,差点整个人滑下桌子。
采菊忙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
程熙这才攀着桌缘,重新坐好,问道,“是不是……搞错了?”
采菊摇头。
程熙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难以置信地问,“滕紫屹安排的?”
采菊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滕驸马安排的。”
程熙瞧了瞧左边的牌子,又看了看右边的牌子,哪个她都欢喜,可若是一同出现?这……
这不是要飙车,而是要翻车啊。
程熙的语言功能和思考功能同时丧失,想象一下那情那景,恶寒便爬满了脊梁骨,光是想象就已经无法面对了……
若是落实到了实处,简直难以想象。
可内心百转千回也得暂时搁置,因为采菊还在那儿候着呢。
要知道这可是当时就定好的规矩,虽说侍寝安排由滕紫屹负责,可最终的决定权仍然在程熙这儿。
她若是不愿收下牌子,滕紫屹再怎么苦心安排也是白搭。
程熙努力挤出最后一丝理智,对采菊道,“牌子我收下了,你先下去吧。”
采菊这才端着空托盘出去了。
程熙等采菊出去,重新将两块牌子摊开,看了良久,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两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一会儿互不相让,恨不得蛮不讲理地独占着她……
一会儿又一起搞失踪,程熙都亲自寻去他们的院落了,结果不是外出了,就是办事去了,她就差下懿旨将两人捉拿归案提审拷问了。
可这一回呢?又是哪一出?情节转换太快,剧情来得太过激烈,她接受不来啊。
***
日落时分之前,紧挨着熙坤宫寝殿的书房内……
盗骊望着棋盘一角,左手抱着棋盒,右手探在棋盒里,三根手指捻搓着一粒玉石棋子,半晌没将那粒棋子拿出。
盗骊对面的滕紫屹叉着长腿,歪着身子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指交替敲着紧崩的大腿,视线也没落在棋盘上,自也不会催盗骊落棋。
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
等到茶都凉了,两人都没有再下一粒子,甚至都忘了接下来该谁落子了。
滕紫屹一拂棋盘,推散了残局,算了,不下了,两人的思想都根本无法集中,又何必为难自己的脑子?
盗骊也早有此意,默默收拾了棋盘之后,靠在软榻上,取了手边的一册书,佯装在看,可实际上自从拿起那册书,这书页至始至终都未曾翻过……
滕紫屹则是站起身,负手立在窗前,忍不住手空的去扯窗前的树叶,没多一会儿,那靠近窗台的几根树枝就全部秃了,待得手头再摘不到树叶,滕紫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心神不宁至此……
第962章 此番是要去打一场硬仗()
待得手头再摘不到树叶,滕紫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心神不宁至此……
索性折下了最近的那一根树枝,滕紫屹回身静看着脸上并不多表情的盗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最好提前告知。”
盗骊这才翻了一页书页,“我已安排妥当。”
滕紫屹将手中的树枝握紧,“你安排了什么?”
盗骊微正了正身子,面色冷然,内心却不似表面这般平静,“我在她的晚膳里掺了足够分量的参汤补药和……催/。情/。粉。”
“催……催/。。情……粉?”滕紫屹薄唇抿紧,握着树枝的手指猛地收紧,暗自呢喃,“她……会不会太辛苦?”
盗骊拿开了手中的书册,视线直直地望着滕紫屹,“那药的功效极好,第五日又是临界点,所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错过今晚,你、我、她,此生都不会再有可能有孩子。如果你确定你愿意退出,我并不反对。只不过,熙儿的身子始终存在变数。我会要求你我今晚一起,除了沽名钓誉的为了所谓的公平起见外,事实上我是怕过程中发生一些意外或者是变数,有另外一个人在场,或许可以挽危难于最早关头。”
“可也不一定要给她服用催/。情/。粉呀,她的身子骨,万一承受不住……”
“她那到如今依然拘谨的性子,你确定她若完全清醒,会同意你我一起?与其到时候还要讲理谈条件乃至于分析利弊,还不如简单粗暴些。大不了,明日我负荆请罪,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要打要骂,权当雨/。露/。恩情了。”
滕紫屹睨着他,“明日醒来,她若真是恼了,我才应当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你还是想想,今晚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吧。”
两人还在那儿争论谁应该承担的责任更重些,争不出输赢,采菊已经过来唤他们了。
仿佛听到了战场上的战鼓擂鸣一般,两人的神情迅速凝重而庄严,挺直了脊梁,高高仰起脑袋,优雅苍凉,仿佛身处于硝烟战火中的将军,此番是要去打一场硬仗一般。
滕紫屹推开门,望着那熟悉的寝殿内,熟悉的楠木大床,望着熟悉的床幔轻纱半掩着,不知为何历经生死沉浮,辗转多次跌宕风浪的他,却是心一阵紧过一阵,每靠近一步,呼吸便困难一些。
短短的路程,却像是走了几十年那般漫长。
修长白净的手指慢慢撩开床幔,静看着床上闭着双眼的程熙,心脏像是要跳出心房,甚至有那么一个刹那,他真的想过临阵脱逃。
盗骊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抬手就拍开了他的手,跨前一步,轻轻坐在了床边,轻抚了抚她的面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静静听着。
而后瞧了瞧仍有些人事不知的她,试着轻唤:“熙儿?”
程熙眉头轻轻一皱,仿佛受到了某种打扰般,慵懒地只“嗯~~~”了一声,却是藏着软糯的甜丝。
盗骊沉闷的双眸赫然一闪,原以为他会比滕紫屹淡定从容很多,却没想到看着她的初初反应,心仍是止不住的颤得厉害,敛了敛心神,盗骊淡然收回手指,面容清清冷冷的看向滕紫屹,“脉象跳动已然加快,药力马上就见效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盗骊的话一般,本来只是睡得脸有点粉嘟嘟的程熙,开始不安分的翻身,动来动去的结果就是脸色有淡粉慢慢成了酡红色。
睡着的双眼也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微微睁开,半开半合的,潋滟着一眸子的水光,含而不露。
她先看到了盗骊,缓缓坐起身,轻唤了一声,“盗骊?”语声媚软如丝,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了自己的藕臂,想要攀附拥抱他,只不过药力刚见效,抬到一半的手臂无力的垂落,整个人软得没骨头一般,因为没勾搭到盗骊的脖子而如同飘飞的落叶一般缓缓往后倒去。
盗骊本能地去捞,顿时暖/。香在怀,刹时乱了呼吸和心绪。
屋内的烛光闪着柔和的光芒,她柔媚的黑眸在柔光的陪衬下,更是鎏光波动,贝齿轻咬唇瓣,更显艳红圆/。润,时时散发着诱惑。宽大的纯色丝袍透着光线,隐隐能看见里面玲珑的躯体,仅用一条丝带轻束在腰间,领口宽大,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
被盗骊伸臂一捞,程熙便软趴趴的耷拉在他的肩头,半眯着的眼望着就站在一旁的滕紫屹。
程熙嘻嘻的笑着,神智有点模糊,葱白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娇憨道,“滕紫屹?不是盗骊么?嘻嘻,滕紫屹,我刚刚好像看到盗骊了,怎的又换成是你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拥着她的人,正是盗骊。
仿佛是因为渴,程熙本能地舔了一下嘴唇,看着滕紫屹,娇蛮道,“滕紫屹,熙儿要抱抱!”
可滕紫屹站在一旁,而盗骊已轻拥着她,让他如何抱?
看着滕紫屹仍然杵在那儿不动,程熙明显不高兴了,嘟着嘴耍性子,“滕紫屹,熙儿要抱抱,要、抱、抱!!!”
滕紫屹右手握拳遮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正抱着她的盗骊,无奈只得收紧了拥着她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只是加大了一点力道,就引来了她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笑声中带着甜腻的媚/。丝和酥/。骨的诱惑。性感魅惑至极。
盗骊和滕紫屹同时吞了吞口水。
程熙而后顺势滚进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将头埋进他颈间,素手抱了他窄窄的腰身,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清香,无意识地呢喃道,“滕紫屹……”
盗骊轻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滕紫屹,两人相视一眼,有些言语无法说出口,便是不言也能理解。
程熙垂着眼,将他揽紧了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见他总是不动作,带着不悦的娇横抱怨,“滕紫屹~~~”
盗骊无奈,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当是安慰,可是大掌触及之处都能感觉到她正在慢慢升温的体温,呼吸也已经转急促且灼热。
是时候了。
第963章 扛着大刀去喊打喊杀?()
盗骊轻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滕紫屹,两人相视一眼,有些言语无法说出口,便是不言也能理解。
程熙垂着眼,将他揽紧了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带着不悦的娇横抱怨,“滕紫屹~~~”
盗骊无奈,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当是安慰,可是大掌触及之处都能感觉到她正在慢慢升温的体温,呼吸也已经转急促且灼热。
是时候了。
盗骊将她轻轻放置在柔软的棉被上,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程熙有些迷迷糊糊,双眸半眯半张,可是饶是如此,她依然能够看得清,此时俯身在她之上的人,是盗骊。
嗯?不是滕紫屹么?
她刚刚清清楚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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