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想要的很多,曾经他觉得上天亏欠了他许多,可此时此刻,他知道,他所求不多,只一条,那便是这么守着她……心里再也旖念,他想……只要她……
他要她,而她哪怕意志已经模模糊糊了,依然唤着他的名字,“盗骊……”
这一世她欠他的怕是如何也还不清了吧?反正她不愿放走他,无论如何,她不要放走他……
第954章 又傲娇又得了便宜还卖乖()
曾经他想要的很多,曾经他觉得上天亏欠了他许多,可此时此刻,他知道,他所求不多,只一条,那便是这么守着她……心里再也旖念,他想……只要她……
他要她,而她哪怕意志已经模模糊糊了,依然唤着他的名字,“盗骊……”
这一世她欠他的怕是如何也还不清了吧?反正她不愿放走他,无论如何,她不要放走他……
无需言语,心与心贴得毫无缝隙的两人,默契地同时猛地抱紧对方,屏住呼吸,心魂与对方一起飘远浩渺,直到九霄云外的那片云海,那处烟花圣地,久久颤扬。
良久他才睁开眼,凝视着她半闭着的眼,相视一笑。
而后看着她疲惫的小脸微皱,吻了吻她秀挺的鼻梁,声音依然黯哑醉人,“本该温柔些的,结果……”
程熙心尖一颤,暖成一片,回吻着他,笑他,“傻瓜!”
盗骊将她紧紧纳入怀中,宠溺地吻她的额头,轻笑道,“这世上,能唤我一声‘傻瓜’的人,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可他乐意,哪怕他心有千窍,万般玲珑,胸藏丘壑,腹怀锦绣,他也乐意在她眼中就如最普通的陷入爱河的毛头楞青小伙一般,只想对她好,就只对她好,傻傻的,便已很好。
闻着她身上散开的幽香,听着她尚未平息的呼吸,就只是这样,心便已被塞得密密实实,没有一点空隙,差点失去了她,差点,还好,只是差点……
程熙伏在他怀里,实在被他折腾得够呛,手指头都已懒得再动弹一下,像只倦极了的小动物一般,脸蹭了蹭他的胸脯,昏昏欲睡,半眯半醒间仍喃喃道,“盗骊,你能回来,我真的好开心,真的真的,好开心……”
他莞尔一笑,他何尝不是?能够抱着她,才算是拥有了全天下,才算是如愿以偿,胸中如三月的阳春,开满了遍山的梨花,吻了吻她熟睡的小脸,回忆起最初对她印象深刻的那一次,也是漫山遍野的梨花,她在丛中笑……
***
再醒来时,入眼皆是陌生,可陌生之中又带着某种似曾相识,轻轻起身,房内空无一人。
她这是在哪?
难不成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春/。》梦了无痕?
可是,身体的感受如此真实,怎会是梦?
更何况,如若是梦,她醒来时应该在自己熙坤宫的寝殿之内才对。
而这,又是何处?
慢慢步下床,赤足走在屋内,环顾了周遭的摆设,心越加的淡定,寻着一处书案,缓缓坐下。
枯坐了一会儿,依然无人前来,便取了桌上纸笔,随意画着,不久,纸上显现,却是梅。
却没想到,此时她的心境倒是清雅诗意的很呢!程熙轻笑,许是这屋子的陈设实在古色古香,雅致得很,身在其中,不免雅意泛生。
一幅画还未画完,突然听到极轻的“吱呀”一声,心微微一顿,握着笔的手停住了,余光瞧着房门缓缓而开,缓缓而合,收回心神,继续画着梅。
一个人影迤迤而入,墨黑的长发,天青的发带,温文尔雅,俊逸清润的面颊,一点点映入程熙的眼帘。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可他的笑,永远太过晃眼,醉了她的心神,握笔的手顿得太久,墨汁滴落,星星点点溅花了未完的寒梅图。
盗骊淡淡扫了眼在她手下的宣纸,朝她微微一笑,神色温和,“可惜了一支好梅。”
说完,就绕到她的身后,单手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提着笔,重新蘸了墨,将那被毁了的寒梅粗粗一阵勾勒,添添点点之后,俯下头,对着宣纸用力一吹,顿时化腐朽为神奇,那些溅花的墨点顺着他的吹气,随性吹散成了绽开的梅瓣。
程熙喜滋滋的看着手下那一些仍未吹开的墨汁,将笔搁回笔架,学着他的模样,也去吹画。
盗骊侧眸看着她鼓着的腮帮,细嫩白皙的面颊像是吹弹可破,丝丝的秀发被风吹得粘在唇边,让人移不开视线,也忍不住想去触碰。
精致工笔的寒梅图,经这一番改造,风格突变,疏朗了许多,也大气逼真了许多,好似都能闻到梅香浮动。
程熙美美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等到画上的墨汁干尽,才转头朝他一笑,“盗骊,你看画得多好看?!”
软软的声音,灿烂的笑,那么容易的满足和欢乐,如阳光般照亮他心间终日在权谋中滚打的阴影角落,心中漾了漾。
身为他和她这样的身份,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快乐和幸福,何曾容易?
尤其是他,血海深仇且不论,过往阴暗诡谲的生活且不论,哪怕是披荆斩棘登上了东雍国主之位,如履薄冰,算计终生也应算是正常。
何曾敢想可以如普通人一般拥有爱情、组建家庭?
正是因为一切都实在太过难得,才会倍感珍惜。
顺势搂了她,久久凝视着她,惯来淡然的眸子里闪着幸福的微笑,眉目舒展,再不同以往惯常的清冷淡漠,反而是唇角总挂着一抹浅笑,看上去阳光俊朗了许多。
“听滕紫屹说,你将母皇给你的许多头衔官位统统谢绝了?好歹也是一国之主的身份,却将国事尽数丢给滕紫屹一个,在此坐享清福,不太好吧?”
盗骊却是狡黠一笑,点了点程熙的鼻尖道,“夫人有所不知,不为官不代表不管事,不受衔不代表不作为。这四国九州若是太平无事,我便是一个挂在墙上的前国主,谁都不碍。可若是有事,我自然会让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东雍司空贽的存在,毕竟我也是看不惯跳梁宵小蹦哒的,极为难以相处的人不是?”
程熙瞧了瞧他那又傲娇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模样,也是无奈。
这时,突然屋外传来骚动的声音。
程熙一惊,回头望向盗骊。
盗骊轻叹了口气,放开揽着她的手臂。程熙瞧着他,依然从容淡定,脸色却是沉了沉,不太好看,“扰人清闲,实在欠揍。”
“哈?”程熙尚没回过神来,屋门已被人推开。
第955章 得好好去去身上的疲劳()
这时,突然屋外传来骚动的声音。
程熙一惊,回头望向盗骊。
盗骊轻叹了口气,放开揽着她的手臂。程熙瞧着他,依然从容淡定,脸色却是沉了沉,不太好看,“扰人清闲,实在欠揍。”
“哈?”程熙尚没回过神来,屋门已被人推开。
外间的声音入耳。
“滕驸马,请您不要为难小人。”
“滕驸马,即便是您,也不能擅闯我们盗骊大人行宫的寝殿。”
而后一抹峻挺颀长的身影,就已威风凛凛的踏步而入。
他右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是她常披的那一件,从窗棂透进的阳光,散了他一身,更显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挺。
盗骊直起身,对着门外尽忠职守的仆人挥了挥手,仆人自然默声退下。
滕紫屹这才看向一前一后,一坐一站在桌案后的二人,再看向桌案上的寒梅图,挑眉一笑,“好有雅致。”
对盗骊的那张黑沉的脸全然无视,转而见程熙眼中初时的羞涩尴尬转为淡然,笑问道,“不请自来,吓到你了?”
程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以后这样的相处怕是常态,她若总是尴尬想躲,反而使两个男人都难以自处。不如就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反而显得平常,笑答,“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滕紫屹扫了盗骊一眼,“本来是不知的,不过能做出此等事来的,整个熙公主府,难找第二人。”边说着,滕紫屹边绕到桌案后,挤在盗骊和程熙中间,将一直搭在右手腕上的披风细细给程熙披上,还动作缓慢地帮她整理了整理,转头再看桌上的梅花图,赞道,“画得不错,熙儿画的?”
盗骊脸色愈沉,被滕紫屹挤得没有办法,两人当着她的面暗中用内力较劲,又实在太过小家子气,更何况,纯拼武力,他也未必是滕紫屹的对手,只得往旁边挪了些,清冷道,“没想到滕驸马也有做不速之客的时候……”
滕紫屹只用鼻头“哼”了一声就当是回答了。
难道是他想当不速之客的么?昨晚,他本是想寻程熙商量点西凉国事的,结果东篱说她早早就睡下了,而且半天没什么声响。
滕紫屹觉得不对劲,就敲门进了寝殿,好嘛,人去殿空。他当下胸口一紧,实在是被她吓怕了,早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容不得半点的不安。
可理智也告诉他,或许是太过紧张了。她人在熙公主府内,里里外外全是他亲自安排的人,防守如此严密,绝不可能让外人无声无息闯入。若有人想要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对她不利,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说绝无可能发生。
唤来了东篱,东篱确信,公主入了寝殿,但没看到公主出寝殿。
再看一看洞开的窗户,也就是熙公主府内的人,掳走了她。
有这种本事,且有这种胆量敢做这种事的人,还用得着猜么?天上地下也就只有那一人了。
饶是已经确定犯罪嫌疑人就是盗骊无疑了,可是没有见着人,确认了她的去往,滕紫屹总是放心不下。
万一,他推断有误,那便误了最佳救援她的时机。一次又一次曾经失去她过的恐慌,让他不可能再冒一丝丝的不确定的风险。
于是,在尽量不惊动旁人的基础上,滕紫屹亲自寻来了盗骊的行宫。
敛起身形,摒声静音地飞檐走壁了一个时辰,飞过了偌大行宫的每一处宫殿,每一处院落,并无盗骊和程熙的身影。
心中的不安开始放大。
一个顿足,滕紫屹飘逸的身形降落在了赤骥的院中。赤骥感受到了有人来犯,拔剑在手,谨慎应敌,却没想从月影中显现出容颜来的人影会是他。
结果连赤骥也不知盗骊和程熙的下落。
滕紫屹明知道,必然是盗骊拐了她风花雪月去了,可是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安下心来,只有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甚至亲眼看到盗骊那讨厌人的模样,他才能不抓狂……
就这么府内府外,行宫里行宫旁寻了整整一夜。
到头来,盗骊还给他黑沉脸?他没有动怒整他,就已经是素来修养太过好了。
盗骊本来还有一整天的行程安排,想要好好与程熙叙一叙久别重逢之情,结果就被滕紫屹给横插了一脚,暗咬了银牙,冷冷问,“滕驸马,亲自登门,有事?”
滕紫屹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淡道,“无事。”
……无事?盗骊眼里迸了火,继而淡然一笑,“谁能料到,滕驸马竟也会如此清闲,如此无聊?”
滕紫屹轻叹了口气,似是而非道,“也是时候向某些人学习学习了……”
一左一右,两人都往程熙这边挤,程熙左右瞄了瞄他俩,摇头一笑,站起身,打哈哈道,“你们饿么?我去叫人备些饭菜可好?”
盗骊看向滕紫屹,突然狡黠一笑,“饭菜倒是晚点无妨,命人先送点热水来,忙碌了一夜,得好好去去身上的疲劳才是正经。”
程熙没料到盗骊会当着滕紫屹的面,就讲出这般暧昧不明的话,顿时双颊绯红,尤其盗骊望着她的眼里还化开着一抹柔情,旁若无人的,简直拿滕紫屹当空气,就跟她隔空打情骂俏了起来。
程熙羞得拔腿就想跑,却没想身后突然传来滕紫屹的一声,“公主,命人也给我备点浴汤,忙碌了一夜,本驸马也得好好去去身上的疲劳。”
“……啊?”程熙愣住了,“……哦,那……滕紫屹你是回自己院子,还是……”
滕紫屹仍看着桌上的梅花,拿了笔在上面题诗,大大咧咧毫无所谓道,“让人备到此处即可。”
盗骊嘴角抽了抽,滕紫屹若是死皮赖脸起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如同再造啊!
“哦,那我去你院里,叫人给你送换洗衣裳过来哈。”说着,程熙就脚底抹油的逃离了现场,能跑多快就多快。
盗骊低头瞧了瞧,滕紫屹给这寒梅图题的诗,诗是好诗,字亦是好字,经他一笔,整幅图更显高贵完整。可很明显,滕紫屹就是为了强加一笔,硬生生挤进他和她共同的画作中,给他添堵罢了。
第956章 希望并不是完全没有……()
盗骊低头瞧了瞧,滕紫屹给这寒梅图题的诗,诗是好诗,字亦是好字,经他一笔,整幅图更显高贵完整。可很明显,滕紫屹就是为了强加一笔,硬生生挤进他和她共同的画作中,给他添堵罢了。
二人四目相瞪,而后各自看开,背靠着背,谁也不再理睬谁。
幼稚无聊得很。
可等到下人准备了浴汤进来,两人倒真的是认认真真的沐浴了起来。
毕竟两人说的都是实话,盗骊昨夜确实劳累了一夜。在冰洞中,见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虽说两人都睡在暖玉上,并不觉得冰洞寒冷。但是过夜却是万万不可的,尤其是她,身子本就受过重创,又是寒毒未清的,他赶紧裹好了她,将她抱回。
抱回至行宫房内,想着她如此睡着一定不会舒服,便亲自去准备了水和软巾,为她细细擦拭清爽,换上了干爽的寝衣,盖好舒软的棉被,才算是稳妥。
一切做好之后,盗骊自己已经不想再动弹了。清早起来,又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务,尤其听到了赤骥的汇报,说是滕驸马昨夜寻了他们一宿,虽说他根本不在意滕紫屹会如何想,却也还是要处理一番的,至少他不想让除了他和她之外的第三人知晓紧连着行宫的后山吊桥后有一处乳石冰洞和暖玉床的存在。
那是独属于他和她的秘密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