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那青年道士找死,竟然越跑越偏僻,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长江之畔。
当年神魔决战,这里一把三味真火,烧得千里赤浪滔天,夜如白昼。伏尸百万,江水止流。
天师道便是在这一战中消亡的。
时至今日,修真界依然流传着当年神魔之战的不朽神话,无数人慕名而来,一睹遗迹之波澜,气势之壮阔。
三人沿着长江沿岸狂奔,阵阵惊涛拍在石礁上,声势浩大,溅起无数浪花。
船帆点缀在碧江闪,隐隐依稀,数量众多,如同天上繁星。
真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道友要跑到何时才肯罢休?”钱恨少在后面冷声问。
青年道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停在钱恨少的脸上,瞪大了眼睛,愠怒道:“是你!贫道已经让了一只九尾白狐,你还待怎样?”
钱恨少面不改色道:“道友不妨将另一只也交出来,贫道保证既往不咎,还保你做个天师门徒,免了颠沛流离之苦,如何?”
青年道士默然,说不心动是假的,这天师道可是道门正宗,和旁门左道那是天差地别,修真界什么最重要?
身份最重要!
有了身份无论干什么别人都要给几分面子,就算不怕你也怕你身后站着的人。
青年道士刚才一见到有人跟踪第一反应就是跑,因为别人杀了他就像是杀死一只蚂蚁,不会有人追究,但如果他有个名门身份,那就不一样了。
完全不需要跑,就站在有人的地方,大声呵斥,自报家门,震其心,吓其胆。
谅别人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乱来。
而且修真界另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心法了。
比如,天师道的太平洞极经,茅山道的上清经
这些都是道门一等一的高深心法,非本门弟子不传之密,外人难窥其径。
心法的等级不如别人,哪怕修为高一个境界,依然很难力敌。
这就是为什么名门精英经常可以越阶杀敌的缘由所在了。
可青年道士叹了口气,脚步不停的道:“九尾白狐卖给别人去了!”
白惜双眼如欲喷火。
钱恨少示意她稍安勿躁,一本正经的道:“道友何不停下脚步,只要告知九尾白狐的下落,并带贫道前去讨要,事后,许诺依然有效。”
“道友所言当真?”青年道士脸上有难以抑制的喜色,转而又迟疑道:“需立下重誓贫道方信!”
钱恨少犹豫了片刻,道:“好!弟子钱多多向三清祖师起誓,如弟子没有遵守诺言,当降下五彩神雷,形神俱灭!”
等钱恨少掷地有声的起了誓,那青年道士方才缓缓停下脚步。
“道友如何称呼?”钱恨少怕把他吓跑了,也慢慢走过去,问道。
“王重!”尽管对方发过誓,但距离如此近,青年道士眼中还是有一丝忌惮之色,可他没有办法,为了这个条件,他必须拼一拼,何况也不能一直跑下去。
若他知道天师道如今钱恨少就是掌门,而且还是孤家寡人,不知该作何感想。
“王道友放心,贫道既然起誓,就断不敢违抗,道友是不是也该给贫道一个安心才是?”
“此话怎讲?”王重狐疑道。
钱恨少似笑非笑道:“贫道想了个掣肘道友的办法,免得到时候道友将贫道引入狼窝,自己来个金蝉脱壳!”
“这”
王重脸色一变,刚想拒绝,白惜已经一爪抓在他的脖子上,瞬间便让他胀得面红耳赤。
钱恨少将腰间九阳真人送给他的碧玉葫芦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符篆,这符篆是他昨晚篆刻的,名唤‘命符’。
这东西毒得很,让对方吞下去,随时都可以从里面引爆它。
虽然对道行高的没什么用,但却足以让王重粉身碎骨。
王重惊怒交加,没想到钱恨少如此险恶用心,但此刻受制于人,不得已张开嘴将‘命符’吞了下去,钱恨少这才挥了挥手,让白惜放开,笑道:“道友只要尽心尽力,事成之后,符篆会取出来,诺言依旧有效!”
嘴里说着,却将手伸向他腰间的储物袋!
王重身子一缩,喝道:“你想干什么?”
钱恨少神情冷淡,道:“贫道只是不希望你耍什么花样,到头来害了自己。”
王重气得肺都要炸了,隐隐有些上当的感觉,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取下储物袋丢了过去。
白惜伸手接住,往里面一看,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
将里面最值钱的一柄法剑拿了出来,递给钱恨少:“道长,这个你正好可以用!”
王重张大了嘴,却不敢说出话来,他的心里在滴血,那可是一百多万买的!
“中品法器!流云剑!”钱恨少呢喃了一句,‘哐’的一声拔了开,符文遍布,流光内敛,道了一声:“好剑!只是缺了锋芒毕露之感,少了气势,与人斗法震不住人,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白惜又将一些丹药,现金,值钱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放在钱恨少的碧玉葫芦里。
然后将干瘪的袋子丢回王重,钱恨少又从葫芦里将自己的桃木法剑仍给他,道:“你就先将就着用吧!事成之后,东西贫道自会还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六章 潜入()
王重在前带路,钱恨少识别了下方向,是往郊区去的。
微微颔首,那里都是些有钱的老板级人物,也就只有他们才能买得起九尾白狐,若是王重将他们带往别处,钱恨少当场就要废了他。
“买主是个什么身份?”钱恨少上前两步,和他并驾齐驱,问道。
“是个房地产老板,四十岁出头,叫刘大运,长得像个不倒翁,特别有钱!”王重老实的回答。
一听这话,白惜先就受不了了,瞪着大眼睛指着他道:“你怎么能把我姐卖给这样的人呢?”
王重怕她忍不住暴起伤人,自己又完全不敢还手,只得连忙躲在钱恨少的另一侧,口中不忿道:“你们是妖,贫道自认为没什么不对。”
“妖有什么错?妖就要被你们抓来抓去,卖来卖去吗?”白惜又被气得哭了起来。
钱恨少狠狠地剜了王重一眼,吓得他赶紧捂住嘴巴,然后轻轻搂住白惜的肩膀,在她耳边柔声安慰了几句。
“他在修真协会有名字么?”钱恨少问王重,如果在修真协会有名字,那就是有道行在身的修士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抢,如果道行高的话,那就要另寻良策。
如果不是修士,更不好办了,在和平的年代,修士是不能对凡人出手的,不然就要准备接受修真协会的制裁。
这制裁没人能承受得起。
“我查过,没有名字!”王重小心的瞄了钱恨少一眼。
果然,钱恨少皱起了眉头,片刻后又舒展开,道:“如果不是修士,白怜很大可能没有被下禁制,那就看看能不能偷出来!”
“只要做得干净利落,没有伤亡的情况下,这事应该不会闹得很大!就算被查到了,倒时候走些路子,把钱一赔,也就是了。”
王重脸抽了抽,堂堂修士居然要做贼,偷的还是凡人的东西,这、这叫什么事啊!
别看修士穷,无论他们做什么,哪怕是给有钱的凡人看家护院,但他们骨子里还是很有优越感的,他们不屑和凡人混为一谈。
很快,王重便带领钱恨少和白惜来到了一栋独立的别墅外,占地约有数十亩,只是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致。
“是我先去问问能不能换回来还是怎样?”王重看向钱恨少问道。
白惜也紧张的看向他,等他拿主意。
钱恨少果断道:“不必了,人家这么有钱,哪会同意换回来,等天黑,咱们直接翻墙进去偷!”
王重也知道换回来不现实,可他不能僭越的拿主意不是,谁叫命掌握在人家手里。
三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歇着,神情各异。
眼看天渐渐西沉,王重眼珠子转了又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本不是什么好易与的道士,只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听从钱恨少的吩咐。
白惜却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焦急,似乎一刻都等不及了。
钱恨少轻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白惜点了点头,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耐心的等待起来。
当树下草丛的虫鸣响起时,当天上的明亮的星辰洒下银辉时,他们终于开始行动了。
“呼!”
一阵风声雷动的声音过后,他们已经越过高高的院墙,来到别墅之中。
进入这里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到底有多大,脚下是一片绿地,一眼望不到边,想来应该是高尔夫场地。
远远的看到一栋散发着如萤火虫光辉的楼房,不是说它小,而是这里太大,和楼房距离太远。
三人在漆黑的夜里,向着楼房狂奔而去,脚踩在草地上,发出‘梭梭梭’的声响,倒有点像蛇的嘶声。
站在楼房底下,并没有进去,因为钱恨少又皱起了眉头,显得心事重重,王重轻声问:“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古怪?”钱恨少道。
“什么古怪?”白惜问道。
钱恨少道:“这些有钱人最喜欢的就是显摆,从他购买九尾白狐就可以看出来,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请几个看家护院的修士?怎么着也该请一两个撑撑门面啊!”
王重道:“如果有修士在,肯定会布下阵法,咱们一踏进别墅,他应该就察觉才是,现在还没现身,应该是没请!”
“进去看看再说!”
钱恨少当先猫了进去,白惜和王重紧随在后。
三个都是有道行在身的,做这种事不可能出现任何响动,更别说电视里意外的碰落陶瓷,蹭到茶杯什么的狗血剧情了。
悄无声息的进了大厅,三人往偏室走去,钱恨少手指点了点,让王重和白惜搜下面的房间,自己一指上面,意思是上楼去,让他们搜完后来上面汇合。
二人点头,当即分头行动,钱恨少几个连步,便上了楼来,上面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钱恨少来到最近的一个房门前,悄悄的推开。
里面同样漆黑,他不敢开灯,便瞳孔一缩亮起了法眼,眼前顿时一片清明,景物亮如白昼。
这是一间储物室,都是一些名贵的字画和陶瓷,琳琅满目,钱恨少看得肝颤,娘嘞,这得值多少钱啊!
如果这些是修士的,他毫不犹豫就拿了,不服你来干,可凡人的东西还是不碰的好,免得修真协会请喝茶。
他关了门,又向下一个房间走去,一打开,是个书房,顿时连看的兴趣都没有,关上了。
一连几个房间,都不是卧室,这么晚了,他猜那刘大运应该是在睡觉才对。
一直寻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子,这间房子的房门颇大,比其他的房间大了半个,这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走过去,将扶手悄悄一转,一推,竟然不开!
锁上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慢慢转回原样,如果对方在睡觉,将他吵醒就麻烦了。
这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王重和白惜也找过来了。
他轻声问:“怎么样,下面有发现吗?”
两人摇了摇头。
钱恨少看向眼前的门,道:“这间房被锁上了,我觉得颇有古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魔现()
王重道:“贫道有办法!”
他站在门前,单手掐个法决,口中默念不停,而后对门一指,道声:“急急如律令!”
只见门前黑气一涌,出现一只三寸小鬼,它先是对王重拜了几拜,然后转身趴在门上,也不知它做了什么,门上紫芒闪过,竟然自己化成灰飞。
王重大惊失色:“不好,这门有禁制!”
星空之上,刘大运正悠悠然的闭着双眼骑着白怜反转回来,突然间,脸色大变,猛地睁开双眼,惊怒焦急的骂道:“大胆贼子!”
也不知他为何如此慌张,似乎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手臂粗的金锁链不断的砸在白怜的背上,吼道:“快,快!”
白怜吃痛,速度猛然加快,恍若一道流星。
“你不是说他不是修士么?怎么会有禁制?”钱恨少皱眉道。
“这、贫道也不知道啊!”王重委屈。
钱恨少暗道:“禁制启动,主人肯定已经察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里,他‘唰’的一声拔出流云法剑,当门斩下,硕大的门瞬间一分为二,连禁制都被斩开了。
他们立马抢进去,这里的确是卧室,还挺大,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边角的一张大床上,那里被帷帐围得严实。
缓缓走过去,钱恨少伸出流云剑慢慢挑开帷帐,忽的,一道诡异的绿芒从里面闪起,钱恨少顿时感觉法眼似乎被针刺了一下,疼得他下意识双手护住眼睛。
“喵!”
一声猫叫,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床中跃出,直扑钱恨少面门。
“道长小心!”
间不容发之际,白惜用力一拉,将钱恨少拉了开。
那红色的影子扑了个空,也不复回,落在地上便要从大门溜走。
“妖孽,哪里跑!”
王重一声大喝,持起桃木法剑便拦在门口,将红色的影子硬生生逼了回去。
“喵!”
它身形一停,面目狰狞的瞪着王重,众人这才看清它的样子。
是一只猫,比普通的猫还小一些,只是那獠牙却更加细长,森冷,全身如鲜血一般通红,看起来凶戾怪异无比。
“血猫!”
王重失声,瞳孔张得老大。
“魔教的异兽!”
看清那只猫的样子,钱恨少的心也狠狠的颤了一下,‘魔教’两个字眼彻底充斥着脑海,背后瑟瑟发凉。
魔教修士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人间的?
他们死灰复燃了吗?
时隔两千年,难道神魔之战又将继续吗?
白惜是妖,在她的眼里,魔和道都一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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