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拣宝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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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拣宝笔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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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姐?”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含笑的嗓音,她受到惊吓猛地转头,只见周复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脚步轻浅地向她走来。明明穿的是皮鞋,落脚却声音极小,难怪她没有听到。

    “周先生。”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默念了好几遍镇定,才露出惯常用的客套笑容,刻意轻快地道,“您也要到后花园赏风景么?”

    周复瞧着她,不知为何唇角的笑意加深了,笑道:“不,我是来找你的。”

    “……”

    这次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唇角的笑意僵得自己都觉得累,扯了两次没扯出来,也就放弃了,换了张严肃脸道:“请问,周先生是有什么事?”

    “并不是什么要事,只是,上次我在爷爷面前提到过谢小姐,可能他误会了什么,最近心情一直很好。”轻描淡写地说着话,周复脚下慢慢地靠近,“今儿恰好又见面了,有些细节,想和谢小姐沟通沟通,免得出了岔子……”

    谢流韵专注地听他说话,大庭广众之下,涉及到两人的密约,她颇有种做贼心虚的心理,因此,对周复压低的声音并无反对,反而觉得应该再低点儿才好。因此,不知不觉,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周复已经到了她近前,和她不过一臂之隔。

    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她的身侧,压迫性满满,收敛过后依然强大的气场,再加上有玉坠这个不确定因素,对上周复,谢流韵有种面对自己顶头上司的即视感。意识到这一点,她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总觉得紧张!

    她的脚刚想往后挪,被周复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再不敢动,只尴尬地笑了笑:“您的意思是……”

    “谢小姐不觉得,你现在对我的称呼很疏离?”周复竖起了一根手指,不赞同地摇了摇,“周先生,您……这些词听起来,就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这样,可是容易被看穿啊……”

    “那……周少?”窥着他的神色,谢流韵试探地开口。

    “有什么区别?”周复定睛看她。

    两人面面相觑,谢流韵先顶不住压力,视线掠过他的脸而后低头看地,眉头紧蹙,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周复只略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头顶,柔软发丝正中的发旋也规规整整的,看上去格外乖巧。

    周复的手略微有些痒,不知为何想摸上去感受一下,是不是发丝如他想象中一般软滑。他干咳了一声,率先迈步往前走,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要找叔叔阿姨么,还不快点儿?”

    “啊,对……”谢流韵连忙地抬起头,跟在他的身后往后院走去。

    心里暗暗地想,同样是称呼叔叔阿姨,为什么韩执易说的时候,她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偏偏从周复口中说出来,听在耳朵里各种奇怪呢?!

    而且,他怎么也要向后院去?

    转念一想,人都有自己的自由,爱去哪里去哪里,说不准人家就是有事呢?

    安抚好自己,她定神往前走,耳边已经听到了父母的说笑声。周复腿长步子大,只走了几步,两人之间已经空出很长一段距离。眼看周复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出了阴影处,她也步子加快了,匆匆往前走。

    走出别墅的遮挡范围,谢流韵目光扫向声音的来处。

    孙老的别墅后院颇有生活气息,他没有摆设假山或是规划地整整齐齐,反而把能开出来的土地都开了出来,种上各种蔬菜水果。此时已经到了秋季,一片红彤彤的朝天椒鲜亮惹眼,豆角架略蔫儿,几棵果树上挂着累累硕果。

    谢父谢母坐在苹果树下的石桌边,两人正和人聊些什么,笑得开怀。让她意外的是,陪她父母说话的,是他的大师兄褚绎心。

    对于自己的这位大师兄,谢流韵有些看不透。刚开始对她态度很客气,甚至能感觉到几分冷淡,只是眼下,却又能陪自己的父母聊天逗乐……她父母在刚才的场合怕是也不太适应,能有人陪着聊天,她很感激。

    她往谢父谢母所在的地方走,身侧的人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看方向,竟是和她去往同一个地方。

    谢流韵不解地往前快走两步,停下来转头看周复,以眼神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复笑了笑,没回答,只是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眼看已经靠近谢流韵父母坐的地方。

    谢流韵蒙圈地跟在他身后,满脑子已成浆糊,理不出什么头绪。

    不是她没智商,而是眼前这人,做事根本不按常理来!

    褚绎心不知道在说什么,谢父谢母两人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意识到有人走近,笑意也没消散。两人本来就是和善的人,见有人和她并肩而来,脸上的笑容没变,只是多了点儿疑问。

    “韵韵,你旁边这位是……”谢母率先问了出来。

    两人在周复来之前已经到后院里了,刚才没见过,此时瞧着他眼生。只是,看他和谢流韵两人走得很近,揣磨着关系应该不错,什么时候自己女儿认识了这么出色的男子?

    容貌身材没得挑,更重要的是,腰背挺直,双眸晶亮,看上去自信大方,精神气饱满,一路行来,举手抬足间流露出的气质磁力般吸引人的视线,就像强大的发光体,刺眼却又几乎让人挪不开欣赏的眼光。

    心系谢流韵婚事的谢母眼睛闪亮,从上到下打量着周复,越看越满意。她心里冒出无数个念头,催促着她赶快介绍。

    “他是……”怎么介绍周复?谢流韵一阵为难。

    正在这时,周复接过话头,客客气气地笑道:“我是流韵的……朋友,我姓周,叔叔阿姨叫我小周就行。今儿来接爷爷回家,正巧听说叔叔阿姨也在,就想跟来拜访一下两位长辈。希望不会显得太冒昧。”

    “哪里哪里,不冒昧,不冒昧……”

    谢母这辈子见的人不少,可像周复这般贵气逼人,待人又客气谦和的,实在是平生少见。听他说是要来接爷爷,前面的某个老者都不是寻常人,想来定是身价不菲。如此还能平易近人,比起小地方有点权势就嘚瑟的某些家伙,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话听音,好歹活了几十年,谢母从周复的话里听出来了不少东西,她的眼睛发亮,看周复的眼神越是热切,连忙拉着他坐下,道:“小周,快坐下来喝点儿茶。”

    周复依言坐下,接过谢母推过来的茶杯,道了声谢。

    谢母笑眯眯地看着周复,转眼见到自己的女儿瞠目结舌地立在不远处,那样子别提有多蠢了。她恨铁不成钢地快步上前,挡住别人视线的同时,悄悄戳了她一下,低声道:“还立着做什么,快跟上。”

    “……”

    周复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啜饮着茶水,转头看过来时眼神含着的笑意,让她彻底哑口无言。对上石桌边最后一个挨着周复的空凳,她自暴自弃地上前,坐稳了。

    她抱着水杯闷头喝水,耳边听着谢母笑意盎然地对周复做调查问卷,多大年纪,做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零零总总,简直是相亲问题大汇总,听得她不知有多尴尬。

    她父母不知道,她却清楚地周复是何等身份的人,借给她上百个雄心豹子胆,也未必敢打他的主意。

    不想再窘迫,她趁谢母一个问题结束,连忙挑起了话题:“爸爸妈妈,褚师兄,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开心的事?”

    谢父笑道:“你师兄给我们讲了些古玩界里的闲闻轶事,听起来很有意思。韵韵,古玩真是深似海,你既然拜了师,就要好好学。”

    谢流韵应了声,道:“我会的。”

    “小师妹刚上手就买到了铜雀瓦砚这样的稀世珍宝,可见很有天赋,日后成就恐怕不可限量。”褚绎心脸上挂着笑意说,言真意切态度诚恳。

    自从周复到了之后,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刚才还是谢家父母关注重点的褚绎心顿时被衬得黯然无光,他也并不显得尴尬,和谢流韵两人打了招呼之后,静静坐在一旁听着,此时终于就着这个话题开口发话。

    “这只是运气,人哪能全靠着运气过活,还是要靠真材实料,要不是顾老先生,谁知道瓦片里还藏着这种好东西。”谢父摆了摆手,并没有被他的夸赞冲昏头,转而问谢流韵,“画拿过来了?”

    “拿过来了,前辈们正在看,好像也有玄机。”

    谢父点了点头,叹道:“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学问就算是宝贝放在眼前也认不出来……韵韵,你不在前面学着点儿,怎么跑来找我们?”

    谢流韵哪里好意思说,是为了躲周复。她正支吾,谢母轻拍了谢父一下,笑着对她说道:“过来坐也好,这天气好得很,不冷不热。还是有个院子,种点儿东西好啊……”

    谢母一辈子爱操持,以前在家里就在阳台里种各种小青菜之类,现在看到孙老这一院子的蔬果不知有多喜欢,但也知道这房子绝对价格昂贵,怕自己女儿多想,又道:“好是好,打扫起来也艰难。”

    褚绎心推了推眼镜,正巧接过话题笑道:“阿姨,哪里用得着您打扫。小师妹这个铜雀瓦砚要是拿出去拍卖,绝对能拍出来天价,到时候您只用雇几个人,轻轻松松搞定家务,自己出去听听音乐跳跳舞,得空了全世界风景看遍,岂不是件美事?!”

    说得轻轻松松,实际上,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谢家父母,揣磨着她们的表情变化。

    他所在的拍卖所比不上嘉和这种全球连锁的巨无霸拍卖所,每季虽然有不少拍品,看上去琳琅满目,可实际上能拿出手的真品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在知道谢流韵带来的瓦片里居然藏着铜雀瓦砚的真品,他当时就意识到一个巨大的机会摆在他面前——若是他能说服谢家人把这块铜雀瓦砚交给他去拍卖,不仅他在拍卖所的地位会直线上升,他的知名度也会大大地提高,未来一片光明!

    他深知,若是嘉和的首席拍卖师罗老开口,无论是拍卖所还是拍卖师,他都毫无竞争力,因此,趁着谢父谢母两人在后院休息消食的时间,提前过来打好关系,走走人情关。

    虽说谢流韵和周复的突然到来,一时打乱了他的步调,不过,趁着刚才这个机会,他还是把话题绕了回来,等待谢家父母的回答。

    对于谢流韵的意见,他反而不是很在意,毕竟,铜雀瓦砚这种珍贵的东西,怎么能由她做主?!

    从听到褚绎心说什么时,谢流韵就明白过来他的来意。

    她确实有把瓦砚出手的想法,至于要怎么出手,她还没有想好。拍卖场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毕竟不是随随便便的小物件,拿出去拍卖,拍卖所的口碑和人脉、拍卖师的水准都是要考虑的东西,选错了,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两百块。

    她和褚师兄才见面一次,论好感也达不到值得牺牲自己利益的程度,可要直接拒绝,也显得太不给面子,不免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起了个这个话头。

    谁知,周复此时开口了,他说:“看来阿姨爱养花草一类的植物,说起来,离你们住的地方不远有个大型苗木市场,盆栽种子球根什么的应有尽有,带回家里养着很方便……”

    “是嘛?我还没去逛过呢。”谢母笑眯了眼,顺其自然地接过话,向周复打听苗木市场的具体位置。

    刚扯开的话题顿时又被周复拉了回去。

    褚绎心功亏一篑,偏偏身为孙老的徒弟,他认得周复,也深知周家的实力,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知有多憋屈。冷眼瞧着周复仔仔细细连坐几路车都说得明白,再想到因他横插这一杠子,未来光明前景几乎成了泡影,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时控制不住冷道:“想不到日理万机,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周总,居然对民生这么关注。”

    装,再装!刚才说什么自家开了个小公司,什么时候周氏集团也成了小作坊?!

    “谬赞了。”周复粲然一笑,对上谢父谢母讶异地神色,开玩笑道:“刚才谦虚过了头,看来被人揭穿了。不过分分钟上千万,还是当不起的。”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自然地道:“前面差不多也该有结果了,咱们去看看?”

    刚才在谢母心中,周复几乎刷出来百分二百的高感度,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恢复理智之后也没粉转黑,反而更觉得年轻人低调不张扬再好不过。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谢母应声起身,还不忘拉拉谢父的衣服:“老头子,走了。”

    谢流韵就这么看着短短二十分钟不到,谢母已经被周复攻陷,心中不知有多崩溃。

    她心里含气地跟着众人一起到了前厅,周复估算的时间正好,他们到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孙老下了定论:“这张图就是八大山人的《芙蓉鸳鸯图》,诸位都没有异议了吧?”

    “印鉴、落款齐全,右下角这两方收藏印。一为民国高官马瀛,一为知名实业家廖化,和谢小姑娘说的来历正能对上,如此传承有序,假不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分明是徐老。

    先前的铜雀瓦砚他力抗众人,硬是不承认是真品,换成了八大山人的画作,他的嗓音里都带着喜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哈哈大笑出声。

    还有其他几位吵吵嚷嚷的声音,听不大分明,偶尔冒出来一句“别挤,哎让我再看看”之类的话。

    韩执易站在会客厅的一角,听得眉飞色舞,眼角斜斜瞄到正进门而来的人,忍不住跳起来,叫到:“小师妹,快来快来,又是一件稀世之宝,八大山人真迹!有名的《芙蓉鸳鸯图》,哈哈哈哈,你发达了知道不?!哈哈哈哈……”

    兴奋得就像宝物的主人是他一般,眼睛里却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只是单纯地为她高兴。看他笑得这么开心,谢流韵也忍不住笑弯了眼角。

    此时,聚在一群的诸位长者也站开了,露出桌子上铺着的立轴中堂。孙老朝谢流韵招手,向来神色冷清的他,今儿露出笑容的次数着实不少:“流韵,你来看看你的这幅画。”

    桌面上除了平铺着的画卷之外,还有揭下来的一张图,细看竟是当时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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