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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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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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舟道:“银子在水里,一两个人驮不动,想必是沉到水底的了?不知当时水面上是否还有一只楼船,能否拖得动它?”

    碧玉急着插话道:“何必楼船?只要中等以上的船儿,就可以载起万斤货了,怎么——”

    明珠瞟了碧玉一眼。

    碧玉立刻将腔调转为谦柔:“怎么五千斤该载得起罢!”

    云舟问道:“不知一件重物,是沉到水底,拉起来容易,还是载在水面时。拉起来容易?”

    明珠“哎呀”了一声。

    老太太把目光转向碧玉。明珠连忙回禀道:“船只浮在水上,或许十几个纤夫就能拉动,若船底搭到水底,那用了上百个人也未必拖得起它。这叫‘搭底’,是水上大忌。银包若是沉了底,那普通的船可能真是……”她来自市井的知识已经走到了尽头,不敢铁口直断,但也确实觉得搭了底的银包。恐怕只有楼船才拖得起。

    可当时水面上只有一艘楼船,跟着独舱船追踪过去的兵丁,看得清清楚楚,后来也把楼船当作重点怀疑对象,详细检查过,它当然没有再拖出一根绳子,拉一包银子。

    “哎,把当时在场的船都搜一遍好了嘛!”碧玉奋然道。

    二老爷果然干了这事。他当时实在太吃惊了,好奇杀死猫,百爪挠心之下竟然发令把江面和码头一起封了。幸好当时正查禁私盐。二老爷就打出查缉这个的名头,把水上陆上都扫过一遍。

    人手和时间有限,没法儿扫得特别细,可五千斤的重物呢!也不用扫得特别细。没扫出来就是没扫出来。它们能上哪儿去呢?

    帐中忽有个童稚声音拍手笑道:“我知道了!”

    原来是云岭正在老太太帐子里睡觉,不知何时醒来,听得大家讨论,就踊跃发言。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她:莫非她一鸣惊人?

    “妖精在水上,有洞,偷银子了!”云岭昂首挺胸,汇报答案。

    众皆莞尔。老太太点头赞许道:“很是很是。我讲得这个。可不就是一条鳗鱼精的故事!”便把这一节揭过,又嘱她:“这个故事别往外头说。”

    “什么故事?”云岭茫然道,竟已把先前的事忘却。她也从来没有复述一个故事的能力。于是老太太放心。

    云舟则向老太太耳语道:“为今之计,不如把独舱船全拆开。也许能找到里头的秘密,也未可知?”

    老太太点头称是。

    独舱船就这样被敲打一番,卸得一片一片的,果然发现船底板含着一个相当精巧的弹簧机关,类似捉耗子用的,不过大了数倍。当压在上头的重量达到一定份量时,机关被压开,移去半块船底板,露出一个大洞,等上头重量消失了,弹簧机关复位。会水的人潜到水底仔细查看,果见一条长长拖带痕迹,延伸至码头尾部狭浅水带,中断了。莫不是贼人将银两拖至码头,转从旱路运走?旱路却怎生避过了二老爷的检查?这便叫人茫然无知了。

    这一日烦扰下来,人困马烦,当夜各各休憩。好在是谢小横有话:那敲诈者,既然这么聪明,必定晓得厉害,拿了银子去,绝不会再回来。

    老太太心头稍定:破财消灾。破了财,能消灾,倒也算好的。

    那日谢府中的更鼓巡逻,却比往日稍稍松懈了些。大约是这个缘故,方三姨娘到了老太太院门口,谁都没有发现。

    云舟连夜拜见老太太时,似乎也没有看见方三姨娘。筱筱叩门,明珠醒觉,出来应门,非常诧异,问是何事?

    若非紧急的事情,云舟也不会半夜三更来打扰老太太了。明珠自己也知道,待听得云舟说的话,仍然大惊,问:“果真?”

    向四小姐云舟质证果真与否,大失规矩。明珠实在也是慌急当中顾不得了。

    云舟苦笑:“我的好姐姐!我哪知道真不真?只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

    明珠下了决心:“四小姐恕罪,且等上一等,婢子请老太太起床。”

    请老太太起床,是有技巧的。原来老太太年纪大了,睡眠不好。要是在她睡得正香时去叫她,医生有过话,那对身体是极有损的,莫怪她要生气。不过,她一觉都不会太长。在她微微醒转时,再慢慢唤她,那是最好没有的了。

    她何时醒转,也没有个定准,若半个更次不醒,难道叫四小姐坐等半个更次不成?明珠有法子,便叫后头的乐声停了。

    老太太自上了年纪之后,爱听大鼓大锣声,因为开始耳背了,太纤细的听不出来。(。)

第十七章 野狗来放火() 
听戏虽然是大锣大鼓的好,但是平常休息时,大鼓大锣又太闹心了。这种时候,还是用细乐,一管笛、或者一张琴,隔了水隔了花,切切的吹抚。老太太听是听不太清的,迷迷糊糊的听着就盹着了。大家都知道,这乐声,与其说是伺候老太太听的,不如说是伺候老太太睡觉用的。好在家里养的就有乐师、歌女,轮着班,每班只要一两个人,能换老太太好睡,极为便当。

    乐声一停,老太太就从梦中醒过来了,朦朦胧胧的,眼皮动一动,还没有非常清醒。明珠已经烹了茶。

    极好的玫瑰露点的茶,其香扑鼻,老太太觉得口渴,道:“拿来我饮。”这才算真正醒过来了。

    明珠伺候老太太喝茶,尽量委婉的转答了云舟的担心。老太太寿眉一跳,道:“四姑娘呢?”

    “还在外头候着老太太。”

    “糊涂!还不请来见我!”

    “是。”

    于是灯烛点亮,香茶奉上,老太太看向云舟:“舟儿——”

    话到一半,忽然脸色大变,先发白、再发青,膝盖发软,往地下倒,明珠与碧玉两边都搀不住。

    举目往老太太视线的方向一看,丫头也都腿软了。

    云舟还愕然:“你们……”

    碧玉斗胆举手,指着窗外。明珠则唤人:“先划下帘子!”

    原来因为天热,窗口原来没放帘子,只用绿纱蒙着,好取风。也没点灯,只怕招虫子。外头树影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如今灯一点,才看见了:怎么有人在那儿打着秋千吧?惨白脸,伸长舌头——哦哟,是个吊死鬼!

    明珠急要把老太太搀回去,老太太倒真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竟然稳住了,喝问:“看那是谁?”

    原来是方三姨娘,一索子自尽,已经无救了。

    老太太又问云舟:“你是为何事来见我?”

    云舟跪地:“孙女斗胆。求老太太看看五弟还在不在!”

    云柯、青翘、安大姨娘、卓二姨娘,还没溜到外院,已听外头追逐喧哗,叫关门查禁。看来已经事发。

    “方三告了秘?”卓二姨娘五雷轰顶。

    安大姨娘总觉得不至于,但也慌了。自责就不该心软,给方三姨娘那儿多此一举。

    几人就先把金银细软丢了,好逃得更轻快些。眼看还是逃不出去,青翘哭求把她丢下吧。云柯咬着牙只是不许。卓二姨娘又不能丢下云柯。安大姨娘正在没办法时候,只见火举。

    并非方三姨娘放火,乃是外头有一些野狗,尾巴上绑着布条,布条上浇着油,油一遇火,“轰”的烧起来。狗受燎不过。从狗洞蹿进墙内,没头没脑只管乱钻乱奔,家丁们抓狗的抓狗、救火的救火,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卓二姨娘以为安大姨娘布置的、安大姨娘以为云柯布置的、云柯以为安大姨娘布置的,各各埋怨:“怎么也不先说一声!”

    埋怨完了,相顾愕然,毕竟不知道是谁来拔刀相助,也顾不得了,趁着火乱。就逃出了墙外。

    有黑衣蒙面人等着接应他们。这伙人不知来历,对云柯他们的动向倒好像了如指掌。好不骇异。女人们心惊肉跳。云柯上前问:“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们——”

    黑衣蒙面人早知他要问这个,已经七嘴八舌道:“你别管了!”“来就是了!”“包你好的就是!”

    流里流气,颇为匪气。云柯道:“我们可没有金银了。都丢在里头了。不信,你们搜。”

    他是怕这些人来劫财的,所以先说清楚。

    那些人笑起来:“没了钱,你还有哪里好去?快跟我们走。”就上来半劝半抢,动起手来了!

    目标竟是云柯这行人,而不是他们原本携带的金银。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平地一声焦雷:“谁说五公子没别处去?!”

    乃是邱慧天领着两三个家丁来救驾。

    黑衣蒙面人在人数上仍然占优势,而且能打,但吃亏在宵小之辈,没动手已经胆怯三分。邱慧天理直气壮,只顾呼喝。墙里的谢府家丁也要出来了。黑衣蒙面人已生退意。这时候,一群穿地保衣服的人冲过来,嚷道:“怎么怎么?强抢民女不成?”也不管邱慧天和黑衣人谁是谁非,急急忙忙搭救云柯等人离开。

    云柯等人其实算不上什么“民女”……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先离开要紧。

    黑衣蒙面人只有无功而逃。

    谢府的家丁出来,与邱慧天见礼,彼此都问出了什么事。邱慧天只说是因为小少爷易澧宿在谢府书塾中,林姑娘差他送书来,说是早课就要用上。邱慧天办差事太热心,来得早了,看天还没亮,想在外头凑合着等一会儿再来叩门,谁知见火起,连忙三步并两步赶来,见黑衣人要抢五公子,正不知怎么回事儿呢!

    这里他们议论来议论去,没个头绪,庆幸的是:人是被地保带走的,回头向官府要回来,问问五公子就是了。

    那黑衣蒙面人逃回去之后,却向他们主子哭诉:如此这般,事情办砸了。五公子被地保领去,末了还是落在谢府手里,他们栽赃五公子的计划,岂不有损?

    “有损?”青衣主子低低念了一句,咬着唇笑了。又似狠、又似媚:“我告诉你们,随便谁再去找,都找不到这些‘地保’了。”

    黑衣人们挠头困惑。只那青衣的主子负着双手,饶有兴味的喃喃:“林姑娘。林代玉……但愿有天能与姑娘面对面交手,那就精彩了。”

    他想了想,又道:“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云柯等人蒙眼布被摘下时,但见自己身处一室内。窗外有高大青松。室内陈设细洁。壁上悬有水墨画,青玉矮几上置着一琴,旁边还有一张软榻、一座仿古三足小玉炉,幽香郁沉,余烟犹袅。云柯探手去摸了摸,香灰还是温的,主人离开没有多久。

    可是主人到哪里去了呢?

    门后忽响起一个少女的笑声:“五公子呀五公子!您取了银,携母将婢逃跑,真是好计策!”(。)

第十八章 你父于我是陌路() 
云柯将姨奶奶与青翘护在身后,向门外拱手:“不敢当得很。敢问姑娘,此是何处?”

    门外少女“哦哟”一声,调皮地仿着他的声调,也道:“不敢当得很!我只是个丫头,配不上‘姑娘’、‘小姐’什么的,叫我声小大姐也就完了。”

    云柯道:“小大姐请了,敢问此是何处?主人是哪一位?”

    少女道:“呀,问到这个,我又为难了!怎么你们闻了我们的香、中了毒,还顾得上请教名字么?”

    众人大惊。中毒什么的……只有在江湖里才听说过。他们一离开谢府,怎么好像一跤跌进了恶梦里,连画风都不对了?

    少女还在振振有词道:“你们不信么?唉呀,你们是不是特别口渴?深呼吸,肋下第四五根肋骨那儿,是不是隐隐作痛、还发闷?”

    青翘身体虚弱,早已坐不住。卓二姨娘本来要扶她,青翘哪里有这么大脸。且喜室内有软榻,就在上面坐了。听少女说的话,她自己检查一下,果然如少女所言,骇然看向两位姨娘,见到一样的惊骇。

    云柯低头一沉吟,道:“折腾到现在,口渴是应该的。剧烈奔跑之后,肋骨下头本来就容易疼。就算真是中毒,给我们下毒又有什么用呢?”

    少女“嗤”的一声笑:“公子不信,待会儿疼得太厉害,就信了。不过不用怕,只要把公子怎么向自己家讹银子的妙计,一五一十的招上来,解药就奉上了。”

    众人茫然。云柯也大惑不解道:“小大姐说的是我们从府里带出来的银子?我们把首饰珠宝什么全带上了,但是人家追得紧,我们只好又全丢了。这话不假,不信你们可以搜。”说着张开双臂,见得光明磊落。

    “公子这是说什么话来?”少女似乎很吃惊,“怎么,不是公子假装赌虫输了。吃了盘上银子?不是公子暗中到墓地,取了翁仲头给九小姐?不是公子向自己府里勒索了好处?不是公子拿完好处之后带人潜逃?”

    她问一句,云柯否认一句,最后跌足道:“正是听说我家里都疑我了。我们想,索性如今就逃了罢,说是说不清了。现在,更说不清了!”

    少女哑然。一个呼吸的静默之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双双。你在这里胡闹些什么?”就算有斥意,也仍然婉转动人。这份声音真是得天独厚,如出谷黄莺。

    云柯奇道:“林妹妹?”

    少女正是双双,开了门,陪笑向公子、两位姨奶奶、并青翘姐姐认错。

    当此时也,谁好意思问她的罪!

    双双便与洛月照顾青翘,让青翘稳妥睡了。那什么毒烟,自然都是虚诳。林代深深向云柯他们福下去道:“请恕小妹救得晚了,令五哥哥、姨奶奶、青姑娘多有惊扰。”

    青翘极度虚弱,听了这话忙要起身道惶恐。林代莲步轻盈。早把她按住了道:“原该叫声嫂子才是。唉!可怜了那小侄儿。都怪小妹知道得太迟了。”

    闻者鼻酸。

    云柯勉强笑了笑:“林妹妹后来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一部分也是猜的。小妹想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需要救一救呢?幸亏被我救着了。只是现在看来,猜测的很大部分,都只是空中楼阁罢了?却不知真实的情形到底如何呢?”林代请问他。

    邱嬷嬷一边奉了汤水点心来,请姨奶奶等用。又有热水与手巾。

    云柯一五一十回答林代道:“赌虫,我真没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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