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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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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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还有这样的气魄。戎人对汉境还有什么指望?”说着悚然。小宁候却大笑道:“真是个呆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刺杀成功呢,就拿自己头颅给人家?当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吗?”

    又说到后头,燕王一群人全都提前给荆轲戴孝,一片白花花的给荆轲易水送别,蓝眼睛大臣点头道:“壮士。”不觉堕下泪来。小宁侯却更是笑不可支:“都知道回不来了,还要让他去。就没个别的办法?这群人真是越来越蠢了。”

    再后头,荆轲刺杀失败,箕坐高骂,拿了秦王佩囊用剑击打。蓝眼睛大臣涕下沾襟:“事不可为,仍然要做到最后一步。职责所在,是要到这种程度。就算他没刺杀成功,想必秦王也不敢再对燕国掉以轻心了。如果燕人全部都是这样的硬骨头,秦王哪里还敢进攻燕国呢?”小宁候仍然摇头轻蔑的笑道:“失败了就是失败!人家逃的时候,没有追上去刺杀成功,完了谩骂还有什么用呢?”

    他还想再说下去,就听“嗤”一声,蓝眼睛大臣已经把他们共坐的那张皮席给割裂了。

    “喂!干什么哪这是!”小宁候怒道。

    “我不要跟你坐在一张席子上读书!”年轻的蓝眼睛大臣正色道。

    “有本事你把我赶出教室啊。”小宁候挑衅他。

    “等我有了本事。”年轻的蓝眼睛大臣严肃的回答。

    他说到做到。等他上了位,宁王日子就不好过了。蓝眼睛大臣指着他鼻子说他心术不正,要把政事搞乱的。(。)

第七十章 榴林袜带() 
蓝眼睛大臣说得有理有据。宁王就一直没能得到重用。好容易在战争时候去管理了锦城,一会儿又被打回西戎了。

    如今蓝眼睛大臣被云柯排挤出权力中心,深感云柯包藏祸心,但他没本事揭穿,就想了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让小宁候跟云柯斗。

    这两人就在戎京暗暗的杠上了。且不去提他。云剑则收了离澈之后,就动身回京了。

    雷声大雨点小!亏很多人还以为这次会有中原跟戎人的决战呢!

    胡人其实就是这么以为的。他们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来浑水摸鱼的捞一把。可惜没打起来。云剑仍然把北防整治得跟铁桶似的。他们摸摸鼻子,还是留在草原算数。

    大家都说云剑回京是明智之举。不但因为胡人在那里蠢蠢欲动、戎人又无大隙可击,而且云剑后院着火了——

    二皇子病重快死、唐静轩婚变、雪宜公主跟云诗抢面首、谢二老爷还把手下心腹搞死了结果被人告发了!

    这嘟噜一串都什么事儿啊?难怪碧玉、明珠、云舟等人都压不住。云剑回京之后衣不解带马不缷鞍,就开始处理这些了。

    唐静轩首先主动的跪到他面前,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不关九公主的事。”之类之类。

    谢九姑娘,如今也是公主了。

    本来皇帝的女儿,只称帝姬,有了封号之后才称公主。但谢九姑娘云波不是皇帝的女儿,只是皇帝的妹妹,所谓御妹。这是得封公主,人家才好称呼的。

    谢云波庶出、且落下伤疤,在府中一直灰暗,如今竟然也混了个公主,真是好福气。但她没有一朝得势就抖起来,仍然像以前一样能低调,能躲在旁边就躲在旁边。

    包括枯摩夫人宅邸翻修完毕,云舟办的那个小小宴会。谢云波也没有真正露脸。

    原来的七王爷府。让于七王爷与栋勋。云剑封了云舟食邑,有没有实惠两着说,总要给个宅邸配她。如今样样从简,免得伤民生。就从现成的宅子翻给她了。

    这宅邸本是唐家某位大佬的,后来给了礼部一个侍中。如今这侍中倒还在,也仍出仕。云剑另有差使给他,是在外头。京里这宅园空了,就给了云舟。略为调理之后,就能住了。

    云舟本来也不想铺张,因这离了七王爷、另嫁了唐静轩的事儿,总不是太风光的事。然而钻营的人真多,如过江之鲫般要奉承她,削尖脑袋要来贺她乔迁暨封邑之喜。他们且懂得分寸,都是不是男人出面,全是一班女流来打听。云舟若一昧推辞,倒好像真的心里多难受,才闭门却客似的。她便答应下来道:“那就办个家宴。别嫌简陋就是。”

    回头,她跟唐静轩打招呼道:“你不喜欢,就不用出面。说了是随便聚聚,我在前面招呼着就行。”

    唐静轩作揖:“如此,多劳夫人。”说着又迟疑。

    他总不能知道云舟为什么要跟他成亲。毕竟他现在是一点点都配不上云舟了。如果他够能欺骗自己,一定会说是云舟疯狂爱上了自己。可惜这件事太不可能是真的。

    云舟很客气对他道:“相公有话请讲。”

    看!这么客气,像好友与手足更多。但唐静轩又明确知道自己跟她肯定不是手足,且也没有到友情那么深的程度。

    他对她是有牵念。在这世上,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可他到底做了什么呢,能让她有一点点的回报?

    他张了张口。道:“……多谢你给我去掉了先前那个封号。”

    什么牵丝侯,是人家送上来一个纸糊的帽子,猴儿戴的那种,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空惹人笑呢!云舟说是招他入赘,实则帮他去掉了这个讨厌的帽子。他感念在心。

    其实这就是云舟要嫁他的理由之一。

    她愿意为别人做的事,人家知道感激;她愿意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人家就不敢来强求;她更愿意在外头有夫妻之名,而里头没有夫妻之实,人家却都不知道。不至于像七王爷那儿似的,挂起金光闪闪的幌子来招人戳笑。

    这么点儿要求,很困难吗?现在也就唐静轩能帮她达成。唐静轩谢她?她还要谢回唐静轩。

    去前头招待女眷们的时候,云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就快要出发去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后一个战场了。她去那里,就不会再回来。所以在出发之前,她可以对某些人好一点,算对人生有了最后的交代。

    收留唐静轩,也不过是她做的交代之一。

    而且这个交代还没做完。

    云舟目前还不知道怎样才算完。

    她到前面女眷们中去。

    那些人啧啧称赞这宅子,真是门楼高耸,屋宇轩昂。花木葱笼,桌椅考究,风亭临清涧;斜檐试碧空。石榴如火照定了生云石,细柳翠荷低笼着老鱼窠。真真的好看。

    云舟只道:都是前头主人们心血。

    是谦词,也是实语。

    云波没挤进前头的热闹中去。她连一个丫环都没带,悄悄一个人在园子角落里遛达。

    六月的和风,甜美而干燥,使足气力搬运着热火,但热火还堆积不起来,这边刚燃起来一点儿、那边又吹散了。风还在浩大的吹,有花朵结出白色种子绒球来,一丝丝被吹开,芥子那么小的灰色种子,束在雪白的、长长光亮的白绒中,顺着风,轻快的远远飞开,好像能飞到无限远的样子。云波想,它们能去哪里呢?锦城吗?不不,也不用回锦城。什么地方好玩,就去哪里罢!左右它们只是细小的种子,不必那么多计较,那么多责任。

    她行到一丛石榴下头,看这圈儿花林,开得竟比前头宴会那边的花树还要红火,但偏远了,就没人来理它们。云波行得累了,想在石头上坐坐,怕硌,看旁边正好长着极好的的逼汗草,又丰盈、又细洁,正可以铺垫呢!她待要挽袖子采草,见落红点点片片缀在草丝间。原来这边石榴原来与石榴会那边品种不同,开得早,正鲜妍时候呢,又忙忙的落了。开也没有人看,落也没有人葬。

    云波心中感慨,掬了花瓣在手中,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才好。风忽起,把一掌一地的花瓣都卷去。云波可惜的“呀”一声,看花去处,一片嫣红,却落向天苍色长衫上。

    是唐静轩。

    唐静轩也是信步走到这里,谁知便看见一个乌油油双鬟的小小少女,面颊如新出水的小荷般粉嫩,眉毛漆黑修长,看不出化妆痕迹,别有清新怡人处,手里捧着花瓣,蹲在那里发呆,也不知要做什么。唐静轩想,我且等等她,看她要做什么。倘使也要用落花来砌诗词,却又落俗套了。

    他就那么站着呆等。云波也是蹲着呆想。忽然风起,把花瓣片片撮起,吹拂过他衣襟肩头。

    云波抬头,一见是唐静轩,认得的,吓得僵住了。唐静轩道:“你在做什么呢?”

    云波回身就走。

    唐静轩伸手:“我怎么好像见过你?”

    云波暗自“呀啐”一声,再不肯回头。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怕。只不过,她这个人,落下一片叶子都怕打破头,如今勾头缩颈逃走,也不算什么罢!

    唐静轩忽想起来了,失声道:“你是——”云波的影子早已都看不见了。唐静轩摸摸头颈,自己好笑:怎么自己家的妹妹都认不清。

    也不怪他。本来就不是他亲妹妹。又女大十八变,云舟看她都一次换一个新模样。她自己对着镜子都会想:哎,我是这个样子的吗?好像……不是很难看?

    又怎怪唐静轩认不出来。

    他拍着头笑笑,也正要走,却见石边落着一条胭红细带子,上头绣着小小的银色花朵。

    云波急急逃出去一段路,觉得脚下不对劲,停了下来,看看左右没人,躲到草丛里,跷起左脚整理袜子。

    她左足的袜子,都要滑到脚底下了,必须提一提。

    大家闺秀,指尖或可示人,足踝却不可公开。提袜子时,总要躲一躲的。

    云波用指尖把袜口拎出来,一摸索,脸色又变了。袜带竟然失落了。

    那时候没有皮筋、也没有松紧袜口的现代棉袜。大多数姑娘一样穿的是布袜,制作精致与否各有区别,穿法却都一样:兜到脚上之后,足踝那里,是要用带子扎住的,否则就会滑落下来,一直滑到脚底板下面。

    她想:“莫非是丢在……榴花那边了?”

    走去榴林时,她回忆着,走路没觉得奇怪,袜带应还系在脚上;坐了一歇,或许袜带松脱,并未留意;被唐静轩一惊,急急逃走,袜带才滑下来了。

    她只好一步一顿的回去找,行步艰难还在其次,更怕唐静轩仍在,要多尴尬呢?

    她惴惴然举目,却看榴林静静的烧,她那条要命的袜带子,正系在小树枝上呢!

    原来唐静轩发现地上这条带子,认得是袜带,做工娇拙可爱,猜度该是云波的,没了这东西,行步艰难,准要回来寻。(。)

第七十一章 下手阉玉庭() 
唐静轩想女儿家回来寻袜带这样私密东西,他若在旁边,见面须要尴尬,待要走开呢,又怕风将袜带吹走,她没处儿寻,岂不更为难,便拣起袜带,向枝头系得牢牢的,免得被风吹动,怕她看不见,就系得高些,才系了一个结,又想:“我个子比她高,我够得着的地方,她够不着。”就又解开,不料结子系得有点紧了,颇费点力气才解开,想着:“她力气比我小,还得系个既不会被风吹开、又方便解开的结才是。”手笨,费了一番劲重新打在了低枝子上,正待走开,却想:“她来取走也便算了,万一她还没来,什么闲人来拿了去,岂不又是一番芜杂?”便走开远些,躲在树后面,守着这带子。

    为他这番心思,却反而多出口舌来。

    云波过来之后,看见枝上袜带,先左右看看。唐静轩见她极怕羞,就不出面,默默走开了,踢到树根,差点没摔倒。

    就有那么巧!一个太太喝多了解暑的酸梅汁,心头有点儿闹腻歪,怕坏了大家的兴致,自己扶着丫头到后头走走,也是看见了如火的榴林,想着这片景致倒好,就走过来。

    扑隆咚一声响,她见是唐静轩远远过去,正要打招呼。她丫头眼尖,忙给她暗暗摇头。这太太就罢了,看唐静轩走了之后,方问丫头怎么回事。丫头指指另一边。这太太方才看见云波在那里撩着裙摆,理鞋理袜呢。因低头理鞋袜,裙子也有点歪了,头发也有点散了,就正正裙子、抹抹头发。这动作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是说不清了。

    又有一个太太来找先前这个太太,看见了,正扬帕子笑着打招呼呢:“哟!是——”

    这个太太忙叫后头太太噤声。后头太太还问:“怎么了?”云波早听见了,像头受惊的小鹿似的跑了。这上下,后头的太太也看见了。真是没做贼。都落了贼赃在人眼里。这事儿就悄悄传开了。

    但是到底云舟怎么知道的呢?谁都说不好。

    据说云舟要到云剑面前告状,把云波给杀了。这话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呢?更没答案了。但唐静轩显然信以为真。云剑一回来,唐静轩别的都不管了,也不挑时机了。就抢先在云剑面前领罪:千错万错全是他的错,云波什么都没有。

    云剑不置可否,只叫他退下。唐静轩还不肯退,云剑怒得都笑了:“这是朕的妹妹,用得着你置喙?”

    唐静轩灰败而退。心里还在想:他要问着哪个妹妹呢?他要向着哪个妹妹呢?

    首先,云剑要问一问云舟的说辞。

    不用他问,云舟自己也来找他了。

    云舟说的是二皇子的事:“或许不用皇上操心。妾身不久前刚想出个办法,值得一试。那末,违命候暂时不至于死……当然,除非皇上觉得他死了会更方便点。现在还不是那种时候,对吗?”

    现在云剑无所谓他活还是死。但现在天下还没有完全平定,如果他就这么死了,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云剑还是会觉得烦的。

    云舟说得都很对。可是……她怎么只字不提唐静默跟云波。就好像这些事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云剑只好主动提了:“枯摩公……”

    “唉,这样说起来,是不是我招任何一个夫君,都会是枯摩公呢?”云舟若无其事道,表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带着俏皮。

    云剑不知她是开玩笑,还是别有所图。他只好就事论事:“正经配偶,总不好换得太频繁了。”

    “是。”云舟道,“妾身先去把违命候救一救?”

    “去罢。”云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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