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对粉拳实在没什么力气,就是在给陈晴朗挠痒痒,而且越挠越痒,身上痒心里也痒。
陈晴朗把拎着的东西挂在旁边的立式挂衣架上,伸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笑道:“学姐,别费力气了,没有用的。”
两人脸庞近在咫尺,江舒情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灼人的呼吸。
她赶紧用力挣脱双手……事实上陈晴朗压根没用力,要不然她也挣脱不掉。
江舒情双手一得自由,立刻噌噌噌往后退了好几步,左臂上的包包掉到地上也来不及管了,只是色厉内荏的看着陈晴朗,道:“陈晴朗,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敢乱来……咱们之间就完了。”
陈晴朗压根没打算乱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真正进入了这个房间之后,他的心跳竟是出乎寻常的舒缓。
心里没有想象中的激动,身体也没有想象中的冲动,他只是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环境,整个人说不出的平静。
这套房子应该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客厅里摆着沙发、饮水机、液晶电视,墙壁上贴着泛黄的壁纸,几处壁架上摆着一些工艺品。在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几本女性时尚杂志,瓜果盆的旁边,还有没有吃完的零食。
房间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空气里漂动着清香的味道。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就连垃圾桶的位置好像也经过了设计。
陈晴朗不理解,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江舒情的房间看着那么舒心,自己的房间却看着那么闹心呢?
他这老神在在的态度,把江舒情彻底吓到。在她眼里,陈晴朗这种姿态透露出的是肆无忌惮,仿佛已然放下了所有的顾忌。
江舒情情急之下,不再废话,噌的蹿到桌子前,将果盘上的水果刀抄了起来。只是一时紧张之下,手竟然颤抖的不行,一连拔了两下,都没把刀抽出来。
陈晴朗吓得魂飞天外,没想到江舒情害怕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刚想劝说江舒情把刀放下,就见江舒情已经握着带鞘的刀,直接翻过沙发,跑进了一间房间,将门“嘭”的关上后,还不忘“咔嚓”一下从里面把门反锁。
陈晴朗看得呆了,心想学姐果然行事利落,刀子抽不出来,立刻就往卧室里跑,都不带多拔几下的……
这时卧室房门又开了,江舒情已经将刀抽出来,拿在手里明晃晃的对着陈晴朗摇了两下:“我现在有刀,你最好不要乱来。”
陈晴朗说:“学姐,我不会乱来……”
话还没说完,门已经“嘭”的一声再度被关上。
陈晴朗哭笑不得,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走到门前轻轻敲两下,然后轻声道:“学姐,咱们也认识那么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今天晚上你在里面好好休息,我保证不打扰你。等到了早上,我就自行离开,你放心好了。”
说完,他就坐到沙发上不动了。说实话,江舒情的反应,让他也颇不是滋味,自己平常在她跟前像个君子一样,严格执行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老的异性。交友准则,发乎情止乎礼,正经的像个性冷淡,结果她居然能害怕成这样……
不过她对自己都防这么严,对别人就更不用说,这样一来,其实也挺好的。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是他原本没有想到的。
也不知道今天过后,两个人之间到底该如何相处。
今天学姐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那样娇弱的姿态,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摆得起姐姐的架子来?估计是不能的了,只怕她再也不敢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只是事情搞到了这个地步,明天自己还能进的来么?
要是学姐以后不理自己,和自己断绝关系怎么办啊?
陈晴朗这么胡思乱想着,患得患失起来。
然后手臂的麻木,将他拉离这纷乱的思绪。他叹了口气,掏出符盘画了张符,掉转符盘将符打在自己身上,一阵痛苦的灼热之后,麻木的感觉便立刻消失。
他想起还要给江舒情画符,就不再胡思乱想,将玉简从口袋里掏出握在手中,神念直接透了进去。
陈晴朗神念还不够强大,所以得看到那个明确的目标,才能控制着神念进入。如果神念足够强大,玉简只要不超出一定距离,不用拿出来,神念就可以捕捉寻觅到,进入其中。
之前陈晴朗刚开始练习画符的时候,觉得太困难了,但是现在成功画了许多符篆,并成功将清灵断续这种由太上雷文组成的更高级别的符篆画成后,再画现世蚀文的符篆,就感觉容易了许多。
这就是历练的好处。
陈晴朗先是在符盘上画,画完之后,就要试验是否成功。
只是试验不能在房间里试验,万一符篆威力太大,会把江舒情家里给毁掉。
但是也不能出去,不然江舒情要是关上门,自己就进不来了。
他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转着转着,眼睛一亮。
地上有个包。
他这才记起,江舒情的包包并没有带进卧室,而是掉在了地上。刚蹲下腰去捡包,眼睛又一亮,在包包旁边,还有一串钥匙。
江舒情拔掉钥匙后,根本没有时间将其装进包里。然后在后面的推搡当中,肯定早就掉下来了。
陈晴朗把包扔到沙发上,拿着那串钥匙,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副模样,被偷偷透过门缝往外窥视的江舒情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她刚才跑进卧室好几分钟,才想起包包和钥匙落在了外面。本来安定一点的心,顿时就狂跳起来。要是连家门钥匙都被陈晴朗给掌握,那自己就算是彻底完了,除非换地方住,或者直接把所有门都换上,否则陈晴朗就会变成这家里的男主人!
她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陈晴朗不会发现,可惜,刚打开门,就发现这货收获了战利品。而且看他那脸上的笑容,估计接下来就要闯入自己卧室,强行行那无耻之事了。
陈晴朗,我信错了你。
江舒情赶紧将门关上,咔咔反锁。但是有什么用呢,人家有钥匙啊!
最后,她索性坐在床上,眼睛对着房门,等着陈晴朗推开门进来。
她这会儿也吓糊涂了,她都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陈晴朗有钥匙又有毛用啊?
她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越慌乱事情只会越糟糕。
她好歹当了两年的领导,也处理过许多棘手的事情。刚才也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才慌乱至此。现在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头脑顿时转动得快了许多。
貌似,我现在,可以报警来着?反正警局的人自己也认识几个,到时候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把陈晴朗随便关个一夜……到时候,他还敢再这样嚣张?
她立刻站起身,然后身子一僵,又坐下了。
手机……在包里!
她苦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然后她又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
她赶紧将刀拿在手上,在脖子前比划两下,然后有了个下策,陈晴朗要是敢进来,自己就把刀架脖子上,以死相逼,不信这个臭小子还敢动手。
这是个好办法,危险时刻肯定有用。
她的心情微微放松下来,然后看着房门,心里疑惑,这小子怎么还不进来?
呸呸呸,他不进来不是正好?
不过他不进来,老是这样提心吊胆也不行啊?
江舒情在那里坐了三分钟后,忍不住了,偷偷踱步到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动静。
什么都听不到。
她用手捏住旋钮,轻轻将锁打开,再握住门把手,屏神静气,将门打开一条细缝。
往外一看,就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江舒情眼睛顿时睁大了,陈晴朗跑哪去了?难不成是看今天没有机会,所以直接离开了?
她在门后面就这么观察了几分钟,仍然不见外面有动静。
——看来也不是去上厕所了。
她这么想着,轻轻将门打开,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来到客厅外。
然后,又慢慢踱到卫生间外。里面没开灯,明显也没人。
她四处找找,确定陈晴朗已经不在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浑身软绵绵的跑到客厅里,把自己重重的扔到了沙发上。
“还说什么保护我……原来真的只是想来占我偏宜。”江舒情的眼神变得非常冰冷,她对陈晴朗有一种死心的感觉。
如果刚才她面对陈晴朗就是这种表情,陈晴朗那个战五渣肯定早就投降了。
她紧抿着嘴唇:“既然你是这种人,那今天这事儿就不能这么算了。”
她准备打电话给张裴裴,让她第一时间知道陈晴朗是什么人,同时心里愧疚,自己险些害了裴裴。
她伸手从桌子上拿过包包,结果打开一看,发现手机没在里面。
陈晴朗把我手机拿走了!
江舒情顿时一惊,接着又发现……桌子上沙发上都没有钥匙,陈晴朗把钥匙也拿走了。
也就是说……他等会儿还有可能再回来!
江舒情顿时慌了手脚。
不行,自己不能这么干坐着,自己……自己得趁着这点时间逃跑。
说跑就跑,江舒情迅速跑到门前,握住门把手就拧……一下,两下,三下……拧不动。
江舒情再次陷入绝望。
她家里的门是能够里外都反锁的,在外面用钥匙反锁之后,在里面根本打不开。
江舒情真的都快哭了,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后,做出了最怂的选择……再次重新跑回卧室关上房门,然后将门咔嚓一下反锁上。正在她准备把刀拿在手上,以做应变时,终于反应过来——咦?门反锁了,从外面好像是打不开来着?
第二十七章、说僵()
陈晴朗拎着装有符纸笔墨的袋子下了楼,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寂静与冷清。
小区里的人除了他之外,好像全都躲在了楼里……不对,还有别人。
在他斜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大众,车子窗户降了一半,一只捏着烟的手伸在外面。
陈晴朗不由有些奇怪,在这种时候,得是多么有雅性的人,才会闲的专门跑到外面的车里抽烟啊?
他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就发现车里的人突然把烟头扔掉,手伸回去升上了窗户。车里没有开灯,陈晴朗也看不清那人是谁,只是看轮廓貌似是个胖子。不过想想也不管自己屁事,就没在意,双手往兜里一抄,径自朝小区外走去。
他没有在意车里的人,车里的人却一直在意着他。
看到陈晴朗朝小区外走去,车里的人打开车门走出来,从地上捡起那根还没来得及抽的烟,然后又迅速钻入车中。
确实是个胖子。
胖子回到车内,将车窗降了一条缝,然后掏出手机,呼叫一个名称为“刘哥”的人。
“刘哥,陈晴朗下楼了。”
“下楼了?没有留宿?这么说……他和江舒情之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那头传来一个烟酒嗓。
胖子弹了弹烟灰,脸上满满的鄙夷:“刘哥,你太杞人忧天了。陈晴朗一个穷酸小老师,长得不帅又没钱,江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除了您,估计没人能把江小姐给拿下。”
刘哥不置可否:“江舒情不是普通女人,名利对她来说不值一提,这几年追求她的各行精英富权二代不计其数,又有谁被她放到眼里了。她这住所,更是从来没有异性进入过,今天居然带着陈晴朗过来,还留了那么长时间,看来两人关系又有了质的飞跃……他妈的估计都已经上二垒了。我要是再不采取措施,陈晴朗只怕要本垒打了。”
“师傅,没那么夸张吧?”胖子不相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这小子现在估计是在挑衅……我上次教训他让他离江舒情远一点,他不仅没离远,反而又近了一些,这是明摆的打脸。”刘哥的语气中已经满含戾气,“上次教训他时我就说了,他要是再敢靠近江舒情,我就立刻弄死他……”
胖子有点慌了:“师傅,这话说说也就算了,江小姐人面广,您要是真弄死了陈晴朗,她指定查得出来的。”
刘哥道:“没事,我师傅已经答应传我控僵之术了!”
“什么?”胖子一脸惊喜:“这么说,那陈晴朗死定了。而且就算死了,都没人能查得出来。”
刘哥道:“当然,僵尸杀人,离奇古怪,那帮废物警察能往哪查?”
僵尸,属于阴邪之物,身体却至阳至刚,算是一特殊的物种。一般僵尸的形成,和尸体所埋藏的地理形势、水土环境、周围的生态链条等,有着很大的关系。
有的地势方位属阴,就会聚阴煞之气,这玩意儿慢慢浸润尸体后,尸体腐化速度就会变慢,煞气若能在其未完全腐化前将其改造,尸体就会发生尸变,变成僵尸。
有的地方水土有异,当中含有某些特殊物质,也能让尸体发生尸变,变成僵尸。
有的大户人家安葬,用各种办法让尸体难以腐化。尸体长久不化,在这久远的时间中,一旦有什么条件满足,同样能变成僵尸。
总之尸变的原因纷乱复杂,而且具有一定的偶然性。
当然,这是在自然环境中。
如果有好的养尸的方法,再找到好的养尸环境,想要成批培养这种僵尸,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养尸重在养,能制造出来僵尸很容易,想要把僵尸培养成趁手的傀儡,却很困难。
修真者中干这种行当的不多,因为太有伤天和。
再说无论是偷尸(把刚埋下的尸体掘出盗走)还是抢尸(死人未安葬前就抢走,或者人将死未死时,就抢走),说出去都太过丢人。要是杀人养尸,那就更是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因此无论是在面子上,道德上,还是风险上,干这个都不大靠谱。
而且大多数修道功法,都讲究个清逸浩然,和这阴邪玩意儿天生犯冲,想把僵尸养成也难。
但是一旦真的培养出了好的僵尸,那战斗起来,却是如虎添翼。但若是僵尸反噬,那恶果也不小。
玄尸门,就是修道界一个小小的养尸门派。可惜这门派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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