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映雪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脸上的得意便掩不住了:“我明明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你却无力反驳,因为无论我漂亮,还是我身材好,还是你对我有某种欲望,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你无论是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既然是这样,那你再说其他的,还有意义么?”
陈晴朗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干脆闭口不言了,反正他到底什么意思,赵映雪心里比谁都清楚。
上了车之后,赵映雪又有了问题:“是不是只要和你们修道者在一起,我的情况就会有所改善?”
“不会啊,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陈晴朗问她。
“因为我跟你离得近时,会感觉到温暖。”赵映雪说完,赶紧解释,“是真实的可以感知的温暖,不是别的意思。”
陈晴朗想了想,“哦”了一声,“那应该是因为我修炼的都是跟火有关的功法?应该是这样。我身上有许多丁火之气的能量,而你的灵魂和身体都比较干净纯粹,兴许会能敏感的感受到这种能量,不过若是其他偏向木性水性的修道者,应该就不会让你有这种感觉了。”
赵映雪点点头,然后问:“现在应该能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们见面时,我会忍不住向你靠近了吧?当时你女朋友肯定想多了。”
陈晴朗耸肩摊手:“是谁都会想多的吧?”
停车场到了,两人上车,赵映雪将车子开到路上,问陈晴朗:“你真的决定撮合我跟你那个女性朋友双修?”
“也没说一定要撮合吧……本来也就是想着跟你们相互说一下,毕竟这种事情,两个女人……咳。”陈晴朗说起这个,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赵映雪问他:“你不考虑一下……放弃本体,然后……”
“别想诱惑我犯错误。”陈晴朗很淡定,看不出丝毫心动。
“你们修道者对于名利之类,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赵映雪对这点终究是有些不信,但陈晴朗表现得却似乎对这些真的不在乎,要不然她表现出这种态度的时候,陈晴朗应该会试着追击一下。
“那也要讲求方法才行。”
“财色利三收,还要讲求什么方法?”赵映雪似乎有些杠上了似的,非要让陈晴朗表现一下什么叫色欲薰心。
陈晴朗撇撇嘴:“财色利三收……想得美。”
“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因为你女朋友的关系?”
“因为那样很low啊……”
赵映雪想了想,也是,如果陈晴朗是那种人,想要财色利三收,那就真的是大白天做梦娶媳妇想得美了。
“那你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赵映雪很纳闷这个问题。
“以前觉得可能是为了一些欲望,例如一些现在想得到却没有办法得到的,然后现在发现也不是,因为有些东西随着自身的变化,也会从想要变得不想要。但修道的心是不变的,或是因为对死的恐惧。就像孙悟空看到同类死去,决心渡海去寻求长生妙法一样。死亡是很让人恐惧的东西。只有经历了那种岁月如梭、看着时间从眼前飞速流逝,任你无论如何努力去追,都无济于事,只能看着日历上的天数一天一天增加,看着自己和周围的人一天天苍老,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明白,长生,是一件多么叫人渴望得想发疯的事情。”陈晴朗对于长生,是有着很深的执念的。
赵映雪能理解他的这种想法,就像之前在酒店里,陈晴朗跟她说她活不了多久一样,她立刻就产生一种难言的恐惧。而且女人对于岁月如梭,其实比男人有着更深刻的感受。过了二十多岁以后,皮肤一天天松弛喑哑,眼角慢慢有鱼尾纹的痕迹,本来水润的身体会有干枯的感觉,整个人都会像一条慢速风干的咸鱼。
对于爱美的女性来说,这种恐惧,有时候比死亡更甚。
如果能够一直长久的保持二十三四岁时的活力,那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赵映雪也有了想要修道的渴望。
回到树林之后,赵映雪问陈晴朗:“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跟你那个女性朋友说双修这件事情?”
“你只要不在这里呆着,我随时都可以去,可是你在这里呆着,我就得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就哪里都去不了。”陈晴朗无奈的道。
赵映雪看了一眼忙碌着的调研组的成员们:“这里真的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么?”
“这个谁敢肯定?不过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的。”陈晴朗自然不敢打保票。
“那好,那我们一起去找你那个朋友,就当是……相亲吧。”那种寒冷刺骨的痛苦,她一刻都不想再忍受,陈晴朗之前又告诉她她活不了多久,她就更迫切改善自己现在的情况。
陈晴朗担心她不能接受两个女人双修,其实完全是多余的,赵映雪相信,如果让其他人去体验她所受的那种痛苦,而且一次就是二十多年,估计让那些人去干什么,他们都愿意。
而且又只是灵魂上的双修,赵映雪还是能接受的。
同时,之前的谈话,关于死的恐惧,这一类的东西,也让赵映雪对修道有了渴望,而如果这件事情能成,那么恳请对方教自己修道,肯定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吧?
“呃,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你也要做好应有的心理准备。这种事情,毕竟……”陈晴朗提前把话说在前头。
赵映雪点点头:“那就再熬几年,然后去死。”
“你有这种觉悟,那就OK了。”
“有的时候觉得你的态度真叫人火大。”赵映雪忍不住道,“你似乎一点都不考虑和我双修的事情,就好像我在你眼里,就真的是如草芥一般的存在。无论是死是活,是好是坏,你都完全不在意。”正是因为这种不在意,才叫贵为天之骄女的赵映雪有一定的逆反心理,更想看看他面对她时,无法保持镇定的样子。
陈晴朗叹气:“怎么可能是草芥呢……如果有其他帮你的办法,我当然也会帮的。但是那种办法,不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了一些?这或许也是你内心抵触的原因之一?”赵映雪自嘲的笑笑。
陈晴朗摇头:“相由心生,一个人是否轻浮,是可以体现在自己的气质上的。你不是随便的人,这点我可以肯定。而且我并非是抵触你,我只是抵触这类的事情。所以这是对事不对人,明白?”
“说来说去,还是人的魅力不够大而已。”赵映雪还是一贯的女人思维。
陈晴朗摊手:“你们女人啊,自信起来的时候,叫人觉得不爽,自卑起来的时候,同样叫人生气。”
“不说这个了,反正说什么,你都不会考虑那个可能性的。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赶紧去见你那个朋友吧。”赵映雪道。
陈晴朗点点头:“希望她不会想要揍我。”
“我发誓,如果此时有别的男性修道者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愿意放弃本体和我双修,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上了车后,赵映雪恨恨的道。
陈晴朗开玩笑似的道:“说起来,我认识的还真有男性的修道者……”
“你去死!”赵映雪真想一口咬掉他一块肉来。
“有些话我说了,怕你骄傲。”陈晴朗道,“如果你真的去和别的男性修道者双修,我心里还真不见得会舒服了。我虽然不会愿意和你做那种事情,但是男人的劣根性总还是有的。有的时候宁愿占着不用,也不乐意被别人拿去了。”
“你撩妹的能力……真是满级。”赵映雪之前感觉被嫌弃的不行,陈晴朗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个,真的叫她有心花怒放的感觉。
如果放在泡妞宝典里,这手应该叫欲擒故纵。但陈晴朗完全不想擒,这就比欲擒故纵更要叫人受不了。
这世界上大多事情,无论喜悲,大多都还是由自身而起,别人只是起一个推力而已。而且这个力到底是不是推力,其实也是由你自身决定的。
所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真是很高的境界。
第二百二十三章、定位定距传送阵册()
陈晴朗到达江南人家的时候,苗橙貌似正在修炼法术。
陈晴朗很疑惑的问她:“师父不是不让你练习法术么?”
“师父说现在世道不安宁,练练法术可以防身。”苗橙娇声娇气的道。
不过貌似有点故意装嗲,陈晴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着抽了两口凉气压惊。
苗橙立刻有点沮丧:“师弟不喜欢我这样?”
陈晴朗想了下,相比她现在这样,还是喜欢她变成大姑娘,诱惑自己时的模样。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宋梵音会揍他。
而且他现在也没时间逗这小丫头。
陈晴朗转头看向池中的宋梵音,道:“师父,弟子今日来,有事相求。”
宋梵音之前一直闭着眼睛,这时才睁开,然后没好气的道:“你若是没事,自然不会过来。”
陈晴朗一想,貌似还真是这样,一时间颇为尴尬,赶忙挠头道:“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巩固修为么,以后一定经常抽空过来看望师父。”
宋梵音轻笑:“我有什么需要你看望的?说吧,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陈晴朗正正表情:“师父,我的一个学姐现在正生死未卜,我现在想去救她,但通过正常的交通手段暂时有些问题,所以想请师父帮忙,送我去。”
宋梵音冷哼一声:“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就一定有办法呢?”她双眼一眯,里面居然射出两道精光。
苗橙立刻不动声色的挪到陈晴朗跟前,将他悄悄护在身后。
陈晴朗也是奇怪,今天师父貌似有点不对劲?大姨妈来了?妖精也会有大姨妈?
不过面对长辈或者老人家,他是很有经验的,上学的时候经常跟看门大叔和宿管阿姨打交道,面对这帮老年人,要么就正正经经的,要么就嘻嘻哈哈的,这两套模样里面,这些人准吃其中一样。
陈晴朗见正经谈事情不好使,就干脆不正经起来:“嘿嘿嘿,师父修为高绝,神通过大,送徒儿去几千里外的东京,那肯定是小菜一碟,这种事情即使不过脑子,也是肯定能想得到的。”
谁料宋梵音哪样都不吃,冷哼一声:“当初收你为徒,是看在你救了小橙兼之修习了太上宗长生妙经的份儿上,谁料你这徒弟好不知礼,有事便来烦扰,无事便踪影全无,如今更是嘻皮笑脸,不知悔改,你这种徒弟,不要也罢!”
苗橙吓了一跳:“师父,不要啊。”
陈晴朗也是瞪大了眼睛:这是吃枪药了吧?谁又招她惹她了?
这时衣袖被苗橙拉动,小丫头赶紧提醒他:“赶紧跟师父道歉啊。”
陈晴朗顿时有点不服气,因为宋梵音明显不是为了这个生气的,好像是在别处受了窝囊,借故向自己发泄。
不过想想此时生死未卜的江舒情,还是强自忍下,并且宋梵音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己也确实有点太不像话了。
当师父的嘛,又是个女人,难免有些小心眼,自己这样冷落人家,人家生生气也是难免的。
好吧,自己一个大男人,低低头认认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通过这样一番自我安慰,生生将那股不服气给摁了下去。
随后,低头拱手弯腰:“师父,徒儿知错,以后一定经常来看您,不再惹您生气。”
宋梵音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稀罕你来看我?”
嘿,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啊。
陈晴朗要炸,想了想,还是压住这股火:“是徒儿稀罕师父。”
“谁要你来稀……”宋梵音一怔,随后脸一红,好像这才弄懂刚才陈晴朗说了什么,然后柳眉一蹙,手使劲一拍玉椅扶手,“放肆!”
陈晴朗吓一跳,这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赶紧道:“口误口误,师父莫怪,师父莫怪。”
本来料想以宋梵音现在的心情状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谁料宋梵音沉默一会儿,居然消了气:“好吧,念在你们现代人不喜被礼教束缚,特别是年轻人又性情洒脱的缘故,为师就暂且不跟你一般斤斤计较了。只是入得我门,就得归我管教,就得守我门的规矩,以后要是胆敢出了门就没人影,十天半个月不知道回来拜个礼作个揖,以后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像刚才那种放肆的话……以后若敢再说,立刻废了你的筋骨,毁了你的道行!”
陈晴朗神色一凛,寒毛倒竖:“徒儿知道了……只是若是有事,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那……”
“如果有事,自当别论。”
陈晴朗松了口气,抬起了腰,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那,学姐的事情……”
宋梵音冷笑:“对你那学姐,倒是念念不忘,像你这样花心,哪里还有心思修道。”
“徒儿知错。”陈晴朗把抬起的腰重新弯下。
宋梵音努力平复了心情,最后道:“太上守被人攻打时,我倒是从死了的敌人那里卷掠了一些小物件,其中有一个卷轴,是传送阵册,你只要定个方向,再定个距离,意念加诸其上,射出一道灵力就可以启动了。不过这个卷轴是一次性的,用完之后,就没的用了。而且一次只能一个人,你要慎重。”
“多谢师父!”陈晴朗大喜过望,抬起头眉开眼笑。
“这险冒的倒是情愿痛快!”宋梵音没好气的一挥手,手中便突然多了一道古黄色卷轴。卷轴鞭子一般抽打过来,陈晴朗牢牢接住,手掌被抽得生疼。
咧咧嘴,道谢:“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这卷轴古朴破旧,到处充满着沧桑的气息,材质似是某种野兽的兽皮所作,但质感却更湿润柔韧,轴卷展开,上面用红色线条勾勒出一个复杂的传送阵。
陈晴朗立刻跟江老头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跟张裴裴打电话,通了。
张裴裴问道:“晴朗,怎么样?师父答应没有?”
“那是我师父,你应该叫师祖……”陈晴朗得到了传送阵册,心情很放松,“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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