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朗赶紧松开手,面露愧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唐诗韵紧紧咬着嘴唇,伤心欲绝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的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得发疼。
陈晴朗也知道这下彻底把人家伤着了,心里惭愧得不行:“我刚才脑子短路,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行?而且……你刚才那种神情,我下意识以为你是骗我,所以自然就往那方面想了……”
“其实那个修道者现在不在道观里,只有他徒弟在。”唐诗韵哽咽着道,“我确实骗了你,你怎么想都不过分。”
陈晴朗奇怪:“你怎么知道那个修道者不在这里?”
“我有朋友在修炼上遇到问题,昨天夜里过来请教,结果就发现那位高人暂时不在,听说我要带一个朋友来这里,就直接把事情给我说了。”唐诗韵说的这个朋友,就是李青瓷。
陈晴朗非常疑惑的道:“既然你知道那修道者不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带着我过来?”
唐诗韵欲言又止,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话。
她其实就是想休息天和陈晴朗多呆一会儿,在青云山随便玩玩逛逛,喜欢一个人,就会下意识的想要靠近,想要抓住,只是唐诗韵性子傲娇,既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她喜欢陈晴朗,也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承认。所以她觉得自己特别奇怪特别不要脸,休息天的不好好修炼,居然骗人家到这里游山玩水,莫非被人家打了一拳,真的就开发出了受虐狂的潜质,不正常的迷恋上了抖S?
“喂,到底什么原因,总不会是想要和我约会吧?”陈晴朗问。
唐诗韵下意识的反驳:“谁想要和你约会,你想得美!”然后忽然想到了借口,“我就是离开山林太久了,想体验一下那种大自然的感觉,可是一个人又不想来,所以就把你带过来了。我在浦海没有熟人,只能出此下策。你要是觉得被耍了,就骂我一顿好了。再不解气,就打我一顿。反正错在我,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
陈晴朗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你和李校长关系不是挺好的么,还有一群妖怪朋友啥的,干什么非要找我呢?看看刚才整的……”
“李校长是领导嘛,和她在一起没法放松。至于那群妖怪……他们每天忙着修炼,哪有时间理我?”唐诗韵道。
陈晴朗就很郁闷:“我也要忙着修炼的好不好?”
“我错了。”唐诗韵干脆的道。
“发现你虽然脾气还是那么不好说话也依然经常性的不怎么好听,但性格确实是有些变化哎,居然知道主动认错……”陈晴朗见她这副样子,再想想刚才自己也确实深深的伤了人家,就也不想再跟她计较什么,只是道,“你不是说那个修道者的徒弟在道观里么?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见见他徒弟吧。说不定,他徒弟也知道些什么呢?”
“我朋友说他那徒弟修为不怎么高,貌似才突破通灵境没多久,而且谈话的时候,也明显是个雏,对修道界的很多事情,应该也知之不深……我刚才应该带着你直接去道观的,不应该先心虚,反正到时候我装作不知道那个修道者离开的事情,你也不会怀疑我。”唐诗韵突然好后悔。
刚才被陈晴朗捏着下巴怀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现在想想,都觉得心尖儿被攥得发疼。
陈晴朗也觉得好笑:“都说狐狸狡猾,你却这么笨,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走吧,去道观瞅瞅。”
唐诗韵点点头,和陈晴朗一起走上长长的七号桥。
青河相对来说还算宽阔,差不多有四十米左右,走到桥中间时,大风吹来,湿润的水气立刻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头脑为之一醒。
陈晴朗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唐诗韵。
唐诗韵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又干吗?我真没有想害你!”
“不是……”陈晴朗表情纠结,“刚才……真的对不起。我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看到他再次真挚的道歉,唐诗韵真的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也是第一次发现,有错就认的男人,真的很可爱啊。
同时,心里也更加惭愧。
“晴朗……你,你别这样,本来就是我先骗的你,你那样怀疑我也情有可原,而且后来你不是立刻放手认错了么……能把你骗过来跟我一起游山玩水,我心里爽着呢,才不会因为小小的误会,就把好心情破坏得一团遭呢。”唐诗韵的语气出奇的柔和,就像她昨天在办公室里装出来的那样,但那个时候明显有点矫情,这个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娇柔。
而且她也好久没有直接省略姓氏单单以名字来称呼陈晴朗了,陈晴朗瞬间觉得唐诗韵这狐狸精其实还挺好的。
“等会儿去过道观,我就陪你到山上转转。”陈晴朗道。
他有的时候,宁愿别人亏欠自己,也不愿让自己亏欠别人,那会让他良心难安,一直反复纠结。见唐诗韵确实不介意刚才的误会,心情就很舒服,想着不管什么原因吧,既然唐诗韵想在青云山逛逛,那自己就陪她一会儿,自己也好久没有出来游玩过,就当放松心情了。
只是想着张裴裴在辛苦的处理各种刑侦案件,自己却和一个狐狸精在这里游山玩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两人走过七号桥,沿河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到了道观前面。
这座道观不大,看格局,估计就是个两进的院子,不过大门很气派,丈余高,上面挂着一个大匾,蓝底黑字,写着“青云观”三个字。
在道观门前一侧,还放着一块碑,陈晴朗上前瞅瞅,发现是讲的这道观的建造来历。
原来这道观,包括地皮,都是青河区一位富商捐的,而人家之所以愿意捐这些东西,还是因为被之前的僵尸事件给吓到了。当然,碑文上就说得比较委婉,乃是“因僵尸一事,深感世事莫测,凶险深潜,身为青河区之人,当力保青河区平安。遂请方外高人来此修行,建此青云观供其修行,镇妖除邪,涤荡乾坤云云……”,最后还配了句太祖的诗,“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这富商倒是挺幸运的,聘请到的不是骗子,而是真正的高人。
这道观也才建成没多久,设计得也很简单,但在浦海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经算是大手笔。
那位高人估计也没来得及收太多徒弟,所以现在大门紧闭着,四处一丝声音都没有,也没有搞一些赚钱的生意,看起来冷清的很。
陈晴朗和唐诗韵对视一眼,一起走上前,陈晴朗伸手在门上使劲叩了几下,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得见。
事实证明修道者的耳朵确实比较好使,刚敲过门,里面就传来一个声音:“青云观暂不对外开放。”
声音硬梆梆的,还有些不耐烦,估计是敲门的人不少,已经快被搞崩溃了。
“我们不是游客,是有些问题想请教阁下,不知阁下可否开门一叙?”陈晴朗在外面道。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对方没有答复。
陈晴朗就又高声道:“在下诚心前来……”
话没说完,大门已被打开。
但是没有看到人。
“果然是高人。”陈晴朗道。
至少,比他高,他都不会隔空驭物来着。
唐诗韵则是撇撇嘴:“我要是能使法力,肯定要比他还要高。”
“这段时间好好表现,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帮你解除镇法丹的药效了。”陈晴朗道。
唐诗韵“哼”了一声:“老娘才不稀罕。”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傲娇的样子。
“两位进来吧。”
一个声音从后面的院子传来。
陈晴朗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就跟唐诗韵一起走进道观。
后面的大门立刻砰的关上。
陈晴朗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唐诗韵伸手轻轻碰下他:“我怎么觉得浑身不舒服啊,这道观里气氛好怪。”
陈晴朗低声道:“可能是心理原因,不用害怕。”
这时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二位请进内院。”
外面的院子很宽阔,正对着大门是一个大堂,里面是几个道祖的泥塑,明显是供人礼拜上香的。一般这样的大堂,都会在道像一侧,有直通后面的门径。于是陈晴朗就和唐诗韵一起走进大堂,找到门径,直接进入后院。
一个人背着他们,站在后院的正中。
手里握着一柄长剑。
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装逼的。
“不请自来,实在冒昧。”陈晴朗拱手道。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本想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倒先找过来了。”
陈晴朗一愣:“你想找我?为什么?你认识我?”
那人转过身,笑着道:“当然认识你,陈晴朗。”
而陈晴朗的眼睛,则在瞬间睁大。
这个人,也是他想找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而且,他突破了通灵境……
第一百五十一章、灵剑的威力()
青云观后院,北面一人持剑,南面两人并肩,三人隔着差不多五丈的距离,相对而视。
持剑青年,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脚上踏着一双白色球鞋,右手持着一柄灰色长剑,浓浓的双眉下,是一对充斥杀意的眼睛。
陈晴朗一脸凝重,眉头紧皱,同时左手已经伸进口袋,握住了赤乌射星盘。
唐诗韵听着那持剑青年说的话,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神色,顿时明白,对面这人和陈晴朗有仇。
“快给我解除镇法丹的药效!”唐诗韵轻声催促,“我来解决他!”
陈晴朗郁闷:“我没带解药!”
“你……”唐诗韵又抬头看了一眼持剑青年,“你和他到底什么仇?能不能化解?”
“情敌。”陈晴朗道。
那持剑青年,正是玄阴老道的徒弟,刘奇跃。
当初在嘉和会所,刘奇跃被江厉生聘为保镖,被江凯乐领着去斗法大会出风头,结果绿僵突然而至,刘奇跃险象迭生。后来玄阴老道来救他,结果衣衫被绿僵撕得破烂,修炼秘籍掉到地上,被刘奇跃捡到。他随意一翻,发现秘籍上的功法,跟玄阴老道教给他的完全不一样,这才知道被玄阴老道坑了。之后玄阴老道被绿僵咬死,刘奇跃则夺路而逃。陈晴朗之后一直想找他,但也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同时,也没有头绪,不知道该怎么找。
没想到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此刻居然突然出现在面前。绞尽脑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惜此时刘奇跃已非吴下阿蒙,得到新师父的指点,顺利突破到了通灵境。
而且,还有一把灵剑傍身。
再看这边,陈晴朗现在只是温养境,唐诗韵虽然修为不低,偏偏法力被镇压住,他又没有带解药,这样一来,就凶多吉少。
但唐诗韵现在显然没想着顾及这个。
女人嘛……都是奇奇怪怪的。
她此时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他居然喜欢那个平胸妹?我去,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都那么没眼光?”唐诗韵在得知对方是陈晴朗的情敌之后,顿时就对现代都市男性的审美绝望了,“你们男人,不应该喜欢胸大屁股翘的才对么?”
而刘奇跃居然没有迅速出击,而是看着唐诗韵皱眉问道:“陈晴朗,这个女人是谁?”
陈晴朗纳闷:“这跟你有关系么?”
“这个女人眼含春水,腮露潮生,一看就是轻浮之相。你喜欢江舒情,居然还跟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刘奇跃真是恼恨异常,“你真是愚蠢至极,无耻至极,下流至极,花心至极!你这样的男人,哪里配得上端庄娴雅的舒情?”
陈晴朗还没说话,唐诗韵已经急了:“你个王八蛋,你说谁眼含春水,你说谁腮露潮生,你说谁是轻浮之相?你丫的到底会不会看相?!不会看相就滚回家玩蛋去,别他娘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骂完之后,回头怒视陈晴朗:“他说的江舒情是谁?”
“……”陈晴朗有些无语,“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不是和那平胸妹在谈恋爱么?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个江舒情?”唐诗韵完全跑题了,“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晴朗真是哭笑不得,现在这是什么时候,生死关头啊,你居然还有心思关注这些?
不止她有心思关注,刘奇跃也有心思。
这家伙比刚才还气愤:“平胸妹?平胸妹是谁?难道是舒情的那个妹妹张裴裴?”
“张裴裴的姐姐?你居然玩姐妹花?!”唐诗韵发现,她真是彻底低估了陈晴朗的无耻程度,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一个姓张,一个姓江,怎么会是姐妹?表姐妹?”
刘奇跃在准备追求江舒情的时候,自然调查过江舒情的各方面的情况,对于张裴裴的身份,也是清晰明了。他此时紧咬着牙齿,简直想把陈晴朗碎尸万断。
“一个跟父姓,一个跟母姓,姓虽然不同,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亲姐妹。”刘奇跃这话却是对着唐诗韵说的,“现在知道你身边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吧?”
说到后面,他浑身颤抖,简直控制不住了。
这个世界上痛苦的事情有许多,但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奉若女神的女人,被别人随意糟践更痛苦的事情呢?
刘奇跃和江舒情其他的追求者不同,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江舒情,虽然他这个人品格有些问题,但是在对江舒情的感情上,却是真挚得可以。
他曾想过无数手段去得到江舒情,好的坏的,光明正大的阴暗龌龊的,浪漫的下流的,高尚的无耻的,但无论这些手段如何,他想到的都是如何得到江舒情,并且得到之后,一直拥有,不随意舍弃。
但就是这么一个曾经让他绞尽脑汁苦苦思索无数手段的女人,竟然和眼前这个男人混到一起,而这个男人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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