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人来了!“
”不要挤啊“
”好厉害,好可怕“
外面突然传来骚动的声音,所有人都一下跑向外面的走廊,李隆也超重弹外面看了一眼,远处一队衣甲闪亮的的步兵队列朝着这里开来,胸甲胄头盔细细打磨了,但是敌人的箭矢兵戈武器留在上面的痕迹仍然清晰。每人身上的战袍已经缝补过,迈步向前的整齐节奏,一下让本来热闹的场面渐渐就安静下来,天地之间只响动的是那每一举步,只有一个声音的脚步声,在其他人眼里,这是一支满身杀意的战军,而且还是属于中比亚一方,如此强军,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想不到我中比亚,也有如此可怕的军人,如此战力强横的军人,这就难怪德阳大战,连帝国军都被赶跑了呢,低沉的声音,就像是被压抑的胸腔内吐出来的声音,对于从未见过战争的新京老百姓来说,眼前出现在的这支中比亚军队简直就是战无不胜的化身
这一刻,说是万众瞩目也不为过,检阅的军队进城了,领军将领就是一声低沉短暂的呼喝,如林长矛,蔽日旗幡,同时整齐垂下,李隆眼睛眨了眨,本来还有些振作的心思,立即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出身军部阁首的李隆,一眼就认出了眼前所谓的得胜军,就是皇帝的禁卫军,不过也是,皇帝如此爱面子的人物,怎么会真的让当夜作战的军队入城,否则要是走漏了当夜作战的真相,知道所谓的大捷,不过是数百人的斩获,怕是整个新京都要炸开的!
”集合所有的人十分钟内赶到东门,丢掉一切家财资货,立即出城!“
李隆拿着宰相府的文书,大踏步的走向包厢的门口,向门口等候的几名仆人说道,外面街道上的人声更显出鼎沸,热闹非凡,这些送出去的,必然都家族中最优秀的年青人物,所担负的也是整个家族如果覆灭后再次振兴的希望,一旦世家覆灭,他们就是世家的种子,继续让世家在帝国统治的帝京西路延续下去
这足以说明,整个新京的豪门,都不看好这场新京之战!这就难怪,连雨丰隆这样的人物,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来求自己,也会在话语中透出无法掩饰的沮丧来
李隆停住脚步,最后看了一眼喧闹的街道,所有人都在为军队而欢呼,为击退亚丁人指日可待而欢呼雀跃,只怕是整个新京百分之九十九人都还不知道,就在此刻,就在间包厢之内,整个朝堂的高层已经在千方百计的安排后路了,可是这些平民百姓,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就真是天知道了!
新京,没希望了!
最近三天因为临时抽调工作安排,甚至需要通宵工作,可能会有断更情况,请诸位谅解。
3204 铁血新京(一)()
白色一片的晨景,刚刚亮起的天地间,一道白线分隔开天与地,随着白雾逐渐散去,远处益县的城墙在亚丁元帅赫比亚的眼中浮现出来,赫比亚穿着一身厚重的全身甲,跨坐在一匹纯黑色的骏马上,消瘦的身材更显出笔直,
“元帅,左右两军已经在返回途中,是不是等到两军返回后,再对益县展开攻击”一名亚丁将军神色犹豫问道,谁也不知道元帅的盘算是什么,突然召回其他两路,却是将一个区区小城当成了重点攻击对象,如果说是因为前几天的作战不力而报复,用二十万大军来实施报复,是不是也太大了?
“不用等他们,如同真等左右两军返回,你认为中比亚人还会出来吗?
赫比亚在马上摆了一下手,目光从远处的益县收回,摇头说道“本来我还在担心中比亚军要是一直死守新京,我军就算是强攻下来,怕也是伤亡惨重,现在不是更好吗,中比亚军在益县取得了所谓的大捷,如果我军现在猛攻益县报复,中比亚朝堂为了保住所谓的面子,必然是全力驱策军队营救益县,我们只需要在益县外围等着,就可以轻松将整个中比亚朝堂现在能够调动的军力全部吸引过来,就像是给火堆里添柴火一样,只要益县这团火还在烧,我们就将中比亚朝堂军力一次性烧掉,这样整个新京就再无任何防御力量”“
“元帅英明”
将军脸色激动的点头,同时命令身后的旗手高举起手中的军旗,一名巨大的星月旗帜一下就被晨风下吹绷得笔直,在风中发出一阵啪啪的声音,在空寂无边的原野之地,一道道的黑线逐渐从他的身后浮现,晨间的露水还晶莹剔挂在翠绿的叶巅上,沉重落下的脚步已经让地面微微颤抖,身穿着铠甲的亚丁步兵集群一队一队的从丘陵拂起的地段出现,无数的长枪高耸如同森林,作为中军主力的八万亚丁精锐部队,目光所及,一片旌旗飘扬如海,铠甲的反光似雪,气势如虹,军容鼎盛。
亚丁大军在益县前方扎营,随后营地方面派遣大批士兵将附近的树木近乎砍伐干净,等到下午傍晚时分,一架架的如同巨人一般的大型投石器已经显露出峥嵘的巨大构架,
“为了区区一个数百人的损失,就调集了数万人的主力报复,亚丁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名身穿虎头鳞甲的中比亚老将站在益县的城头上,看着下方越来越多的亚丁军队,眉毛忍不住紧蹙在一起,他正是中比亚朝堂军第五军的军团长林通风,已经六十三岁的年纪,在中比亚军界可以算是常青树,一生大小战部下百余次,作战经验非常丰富,所以才能凭借知觉,从外面亚丁人大举旗鼓的作为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至少几百人的损失,怎么可能引来如此规模的报复,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不对
林通风称得上戎马一生,身形高大魁梧,即便念过六十,后背也没有丝毫佝偻,气势从未减弱,只是此刻,在一场场的家国乱战中,更显出憔悴来,深吸了一口气,从远处收回目光,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怕是连他自己都会动摇坚守的决心,实在是兵力太过悬殊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次绝对是亚丁军主力无疑,而他麾下的第五军也就一万八千人,益县防御更还是二十几年前的修补记录,也就是说,二十多年来,益县城墙就没有修葺过,这样的防御怎么能够抵挡住如狼似虎的亚丁军的猛攻?不管亚丁军到底有什么阴谋,如果眼前的益县也如同咸县那样被一击而破,下一个就是新京,每一次帝京被破,都是数十万人,上百万人的浩劫血洗,都是对朝堂威信的沉重打击,一旦这一次又让亚丁人再次攻破新京,朝堂怕是就再也无力再起了,人心丧尽,中比亚也就等于走动了尽头,对于林通风这位从盛世鼎盛一路看着帝国衰亡的老将而言,其中的悲凉感受可想而知
“立即上报朝堂,亚丁军主力在我益县集结,兵力恐怕会突破十万,如果再无援军增援,我军怕是无力抵挡”
林通风手伏在冰冷墙垣上,脸色铁青的沉声说道,数十年的作战经验,面对一点新京遭受冲击的重责,老人只能更加力求稳妥,却没有注意到,正因为他的这一想法,可能会将整个中比亚新京地区的部队都拖入深渊,
”亚丁军包围了益县?“
随着消息上报,中比亚朝堂震动,刚刚还在检阅台上大肆鼓励了一番的中比亚皇帝,看见亚丁军猛攻的方向是益县,也是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做出的绝对是要求军部阁无论如何也必须保住益县
”陛下,我军现在主力已经散开,集结需要时间,留守新京的部队也只有两万人,向益县派遣援军,最少也需要三四天之后才行“军部阁首唐雨脸色难看的从朝臣里边站出来,作为皇帝的心腹,他的话还是能够让皇帝考虑一下的,只是此刻,皇帝内心已经抱定了要死守益县的心思,听到援军最迟要了三四天才可以派出,立即脸色铁青的说道”三四天的时间,朕可等不起,怕是益县都已经被攻破了,你这边都还在集结呢,既然大军难以集结,那就不要集结了,全线出击,我就不信,亚丁军主力在我军全线出击的情况下,还能有心思围困益县“
”全线出击,这绝对不能啊!“
唐雨眼睛鼓的大大的,呼吸都顿了一下,面对皇帝的严令,脸色更是难看,本来将益县大捷搬出来,是想要振奋人心,本身也是迎合皇帝好大喜功的个性,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帝应该不会突然想到这种办法的,最大的可能,是朝臣方面有人给皇帝出的主意,想到这里,唐雨内心一阵发紧,虽然知道文臣们对于武臣闹军饷有报复的可能,被军方狠狠的敲诈了一次,但是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家国大事上来报复私人恩仇!
”怎么,有问题吗?“
皇帝目光冷冽的看向唐雨”你不是说我军战力并不比亚丁人差吗?既然亚丁军主力现在都在益县方向,那么我军就是占优,从其他方向攻击其软弱处,不是可以更好的牵制亚丁人吗?身为军部阁首,你不会连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陛下,亚丁军就算是主力不在,其他两只军队也有七八万人不止,目前正在猛攻新京外围的玉昌县,摆明了就是想要将新京孤立起来,切断与外面的联系,最后在发起进攻“唐雨低下头,连忙说道
“益县大捷,整个新京都看着的,人心振奋,众志成城,益县现在绝对不能丢!“皇帝鼻翼闷哼了一声”如果实在不行,城外不是还有几十万的流民吗,当初龙家能鼓动流民猛攻红石堡,堂堂正统朝堂难道连一个西南龙家的号召力都比不上?
“陛下要鼓动流民攻击亚丁军?”
唐雨身躯一颤,目瞪口呆,皇帝疯了吗,让流民去进攻亚丁人,还不如直接赶走呢,当初龙家干预鼓动百万流民冲击红石堡,那是因为他是龙家,那个北进横扫草原人,燕州耶律古达的龙家啊,所鼓动的也是特定的,都对草原人恨之入骨,有血海深仇的北地流民,有龙家作为支撑,这些流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与草原人拼死一战,而现在,这新京城外的流民只是附近的农民,完全和近乎从死亡地域挣扎而出的北地流民完全就是两回事!这些流民不要说去跟亚丁人作战了,怕是看到武器都会害怕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都是朕的子民,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为朕而战是他们必须作为的,你一直都对朕的决定有意见,到底是什么居心!要不,这皇帝你来当好了!”皇帝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挥手喝制了唐雨继续说下去,声音震的殿顶恩恩作响
“不敢,陛下不要误会!”
唐雨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了,他是看出来了,皇帝今天的脾气不对,却并不知道,皇帝突然提出下令全线出击,其实只是想要知道唐雨是否会无条件听自己的,毕竟经历了两次动荡,皇帝对于军方来说早已经失去了信心,特别是朝臣方面不断有关于唐雨骄横跋扈的报告,有暗地里痛骂自己,有不遵皇令的消息传出,皇帝也想要知道,在关键时刻,唐雨会不会无条件的听从自己的命令,而今天的测试结果,更是让皇帝感到了危机,要知道唐雨手上可是掌握着整个中比亚朝堂的军力,一旦唐雨有了二心,自己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唐雨靠不住了,那就干脆借此将兵权收回来好了,皇帝在两次颠簸流离中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军权在手,比一切都有用!
3205 铁血新京(二)()
雨水尚未下来,天气已经变得湿润,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马车缓缓从街道过去,中比亚宰相雨丰隆掀开车帷,街道上的店铺虽然不算热闹,但也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整条街关闭,路上行人的脸色也都好了些,能够在亚丁军已经压到五十里的情况下,整个新京还能保持如此稳定,可见朝堂大肆渲染益县大捷的效果相当好,就连城外的流民都安分了许多,雨丰隆的目光扫过前方几个拖着木棒的孩子,哗啦啦的在街道上,跑到道路的那头,便也站着往东面的方向看。
其中一个孩子挥了木棒喊“杀光西蛮!杀光西蛮!”四周的行人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样的景象,让这位中比亚朝堂的宰相脸色越发的冰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就算是没有产生混乱,至少也不应该出现如此轻视的气氛,这是乐观过了头啊!就像是。。。。。皇帝,雨丰隆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早上大朝会上的皇帝,不就是这样的神色吗?那种疯狂中透出的狰狞,固执,多疑,自大,自以为是,刚刚才从北面返回几个月,皇帝以前的老毛病又冒出来了,唯一不同的是,当初因为被吓破胆而丢弃帝京逃跑,此刻却变成了胆大的直接将城外的二十万亚丁军看成二十万头猪一样,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
可能益县之战的胜利,真的给了皇帝巨大的信心,以至于连皇帝自己都产生了错觉
“亚丁军的战力到底如何,这里边只有你见过,我需要听一个真实的答案,如果我军再增加十万青壮,可否能够扭转这场战局?“作为中比亚朝宰相,雨丰隆脸色冷峻的放下手中的帷幕,他向坐在对面的一名中年人问道,,皇帝这颗大树要是倒下,他这个宰相的命运也不会好过,为了避免新京的豪门世家挖空皇帝的墙角,他也算是苦心积虑,让皇帝下令各大世家不得离开新京就是他的主意,勉强稳住了人心,暗地里提早透露风声给各大世家的也是他,今天早上的御前会议上,皇帝突然提出驱动流民攻击亚丁军,其实也是他的建议,而提出这个主意的人,正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中年人,卫庐
”不可能的,就算是再增加十万青壮填入,也是挡不住亚丁十万重甲的猛攻”
卫庐长相厚重,鼻翼高挺,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只是过于单薄的嘴唇让人感觉必然是性格狠辣的人物,正是前面代表朝堂与亚丁军密定北进协议,将六万卢家军尽数卖给亚丁军的雨丰隆的心腹谋士卫庐,当夜六万卢家军死战庐江,卫庐作为一手主导者,更是以旁观者的目光将亚丁军和卢家军的那场大战看在眼中,对于双方战力的差距相当清楚,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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