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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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龙-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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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往家跑的,有往镇外跑的。往家跑的还好点,往镇外跑的马上就被抓住,摁倒在地。

    镇子里顿时鸡飞狗跳,孩子哭大人喊,个个回家反叉门闩。镇店东头一所院子也是关门闭户,好像没人的样子。

    两个兵丁过去,顺着门缝把刀插进去,几下就把里面的门闩砍断,随着便冲进屋去。

    屋里一个男人、一个老太太,一个女人和两个八九岁女孩被兵士堵在屋里。老太太和女人搂着两个女孩在炕角哆嗦成一团,男人拿着一条扁担横在床头。

    男人刚才在镇上,看那个当官模样的人好像不怀好意,等兵士虎视眈眈下马的时候他扭头便跑回了家,把门闩插上。

    两个兵士进屋,一眼就看到炕上的女人和两个女孩。他们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一种野兽的凶光。

    男人看懂了,他想先下手为强,抄起扁担就砸了过来。这两个兵士久经沙场,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等男人冲过来,其中一个兵丁向前迈了一大步,一下就和男人面对面了,然后猛地一个“通天炮”打到了男人额下巴上。男人当时就飞了出去,另一个兵丁上去手起刀落,男人的脑袋便被砍下,滚到一边。

    屋里喷溅的全是血,男人的无头尸身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搐。老太太、女人、两个女孩全都傻了,他们普通百姓谁见过这个,连哭都忘了,只是傻傻的看着两个恶魔。。。

    过了一会,两个兵丁扛着几个麻袋米面,用绳子绑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走到那大人的马下,回道:“禀大人,刚才有一户人家暗通土匪,意欲行凶,被我哥俩就地正法两个,生擒三个,这三个女人怎么处置,请大人发落。”

    还没等马上的大人说话,那个年羹尧上前两脚踢在他们的膝盖上,“噗通”“噗通”,两个兵丁便跪在了地上。

    那大人本来已经咧开嘴正要说话,想奖励一下这两个兵丁,谁知被吓了一跳,张开的嘴定在那里。

    年羹尧大声喊道:“你们两个枉杀百姓,**民女,该当何罪?”两个人大声喊道:“你算老几?老子废了你。”

    但已经爬不起来了。年羹尧不去看他们,直看着那大人说道:“王熙栾,你违抗军令,烧杀劫掠,该当何罪。”

    那王熙栾说道:“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哼哼,你看这是何物。”

    说着,年羹尧掏出一块令牌,举在手里,大声喊道:“奉四阿哥令,王熙栾其人如有杀戮百姓,强抢民女,夺取百姓财物其一罪者,就地正法。”

    那王熙栾虽然吓得不轻,冷汗直冒,但也是久在官场,明白其中意思。

    也立刻就知道这个穿着差役服装的人可不简单。于是笑着下了马,咧着嘴笑着对比自己小得多年羹尧说道:“兄弟误会了,我正准备呵斥他们,谁知你老兄先说了。”

    说着,对左右一挥手,躺在地上那两个准备拍马屁的倒霉蛋便被一刀一个,落了个身首异处。

    看到如此,年羹尧也不在说什么,他也没打算真杀这个王熙栾,只不过是吓吓他,赶在王熙栾玷污这几个女人之前给他找了两个替罪羊。毕竟这王熙栾是索额图大人的人。

    王熙栾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兄弟是四阿哥的人那,呵呵,呵呵,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额图是太子一党,四阿哥跟谁都不算一党,怎么成了一家人!

    年羹尧说道:“四阿哥派我暗中督军,就是怕您一时糊涂,让我随时给您提个醒。”说完便扭过头看着那些百姓不在理王熙栾。

    王熙栾一身冷汗,自己被安插了四阿哥的人怎么一点都没得到消息?还好对方给了自己面子,不然今天可就难过了。

    其余的兵丁本来气这两个人先自己一步向大人“上供”,现在都暗自庆幸,把身边的女人放走,粮食、财物都物归原主。

    那些在远处的人们这时都从墙角里露出头来,在他们看来,这年羹尧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年羹尧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大声对百姓喊道:“乡亲们,我是大清四皇子派来的督军,我叫年羹尧,某些兵士不懂规矩,已经被就地正法。谁再违反军令,这就是榜样。”

    说完指了指地上的那两个被处决的倒霉蛋。”接着又说道:“这里给乡亲们赔礼了,造成的损失,着本地官府立时赔偿。”

    说着便深深一辑。那些百姓这才从恐慌中恢复过来,那些自己女人、女儿刚被放回到自己身边的人甚至热泪盈眶,跪下给年羹尧磕头。

    年羹尧这件事不可说不漂亮,既没得罪朝中重臣;又为自己夺得一个好名声。

    这些,都是今后他称霸西北的基础。

第六章 伊犁() 
小镇上的发生的事并没有改变什么,囚犯们还是照常饥寒交迫。衣服也还是被俘时穿的,破破烂烂,但好在还有点棉絮可以御寒。

    年羹尧不虐待囚犯,不代表他们会受到优待,是囚犯就得受罪。不然一个不小心,被人告一状说年羹尧优待俘虏,有通敌之嫌。那年羹尧的脑袋可得搬家了,毕竟四阿哥胤禛还只是阿哥。

    汪汉的馒头倒是多了点,从每天两个涨到每顿两个,偶尔能有点咸菜,他还是照例分给众人吃。

    当然,年羹尧是有变化的,他从一个赶车的变成了骑马的,曾经的最高官员王熙栾在他旁边不断讨好。

    汪汉验证了自己疑虑,年羹尧确实不是一般人。

    一个月来,汪汉和这些蒙古俘虏也慢慢熟络,虽然禁止说话交谈,但他之间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表达丰富的情感。

    蒙古人对他是非常友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感激,因为他的慷慨、友善、特别是他为额鲁图老人疗伤那件事,更是让这些曾经的猛士对他报以最热情的笑脸。

    前几天,额鲁图老人发高烧,原因是脚踝处的伤口感染了。在这缺医少药的荒漠,别说是囚犯,就算是士卒有伤口感染的症状也是逃不过一死。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等待老人死去的时候。汪汉突然想起他爷爷曾经说过,伤口感染只需要做两件事就可痊愈。一是祛除伤口里的脓液;二是用嚼碎的花椒敷在伤口上。这样每日反复,七日便可痊愈。当然,如果有内功的话要省事的多,一个时辰伤口就会愈合。

    想到这里,汪汉立刻捧起了老人的脚,在众囚犯和老人诧异的眼神中把嘴对在了伤口上(此段省略。。。实在写不下去,读者请自行想象)。

    伤口处理好后,在年羹尧巡视的时候求他给些花椒。汪汉从来不开口求年羹尧,尽管年羹尧对自己不错,但自己毕竟是朝廷的叛徒,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年羹尧马上便把花椒送来了,看着汪汉给老人处理伤口,心中很是喜欢,他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可如此,可见此人心地如何。就算孟尝君在世想也未必能做到这般。暗暗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众蒙古人都看到了这些,无不感动。他们对汪汉的表情里多了感激,多了敬重,他们在心里已经拿汪汉当成自己人了。

    但这个办法不是可以普及的,尽管一些伤口感染的蒙古人为自己的同伴“处理伤口”,可是没有花椒,伤口症状只是减轻,并不会痊愈。对此,汪汉也无能为力。

    在额鲁图老人心里,汪汉比亲儿子都亲,就算是亲儿子也未必能做到汪汉这般。他不善于表达,只是流着眼泪默默的发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要保汪汉周全。

    汪汉自己并没感到什么,都是在一起的同伴,生死关头这都算不了什么。

    他手上的和脚上的绳索已经没有了,但他的手脚还是不灵活,拿东西还是和别人一样的颤颤巍巍,这是手筋被挑断的后遗症。

    他一直自我调整,努力让自己相信他生下来就是这样,从没有练过内功,从没有练过武。

    当囚车队伍进入伊犁区域内时,沙漠便不是主流。河流、草原、山川、荒漠、隔壁构成了独特的风景。

    队伍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大清的西北边陲——伊犁。

    很难想象在黄沙漫天的新疆地区竟然有这样一风景秀美之地,山川、河流、森林一样不少,形成了沙漠地带的一块巨大的绿洲。

    前方有马队奔驰而来,应该是大清驻守在这里的队伍。一匹匹高头大马甚是威武。

    囚车停下等待对方靠近。

    到得近前,为首一名当官模样的人在马上拱了拱手,大声说道:“本官冯思通,奉旨在此协理伊犁事务,敢问哪位是王熙栾大人?”

    只见王熙栾挺着肚子跨在马上,也拱了拱手,道:“本官就是,兄台特此迎接,不胜感激。”

    俩人寒暄了半天,又打官腔又拉关系,把手下的这些兵丁晾在一边。

    囚车里的蒙古人都嗤之以鼻,对于直爽的蒙古人来说,这套官场形式真是太多余了。

    额鲁图老人低声对汪汉说:“看到没,那个就是冯思通,是这里管事的。听说最不是东西,最会折磨人,落到他手里的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汪汉看去,只见这人四十岁左右,虎背熊腰,四方大脸,红通的脸庞显示着内力非常了得。典型武将的模样,穿着马褂、马裤、马靴。好像很率直的样子,真没想到其人如此狠毒。

    王熙栾并没有介绍年羹尧,一来没必要,毕竟年羹尧只是四阿哥的家奴,不是朝廷命官;二来也是想在冯思通面前鼓一鼓威风,介绍了年羹尧哪还有他威风的地方了。最重要的,年羹尧也不喜欢这些官场文章。

    俩人寒暄完毕,冯思通在王熙栾陪同下巡视囚车。

    只听王熙栾说道:“这些都是葛尔丹手下的,全都被废了内功,挑了手脚筋,兄台不用担心他们叛乱。”

    冯思通捋着胡子,眯缝着眼睛说道:“不废功夫也没关系,就算武当山那老头来了也让他跪地求饶。”

    这话说的让旁边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这口气太大了,知道他指的就是武当山现任掌门灵风道长,道长从不下山参与武林中事,据说已经练得仙术,不死之身,与天地共存。

    冯思通拿灵风道长说事,难道他那么厉害?众人都半信半疑。

    年羹尧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冯思通骑着马在王熙栾的陪同下慢慢往前走,鄙夷的看着这些俘虏,想着如何安排。

    终于走到了汪汉的囚车前,停住了,仔细看了看。用鞭子指着汪汉对王熙栾说道:“汉人?”

    王熙栾回道:“是汉人,也是叛徒。”

    冯思通又问道:“就一个?怎么不杀头?”

    王熙栾回道:“不知道,圣意如此。”

    冯思通没说什么,骑着马转身走了。

    队伍继续前行,翻过一道山岭,便看见了大片的营地。营地建在伊犁河边,数千帐篷依河而建。在远处,一群群的囚犯在皮鞭的抽打下做着苦工。

    来到营地,囚车门被打开了,汪汉同这些蒙古人被赶下车,汪汉踏上地面,想站稳都非常困难,一个月来他们除了每天固定时间可以下车方便,其余时间都是在囚车上度过的。众囚犯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冯思通河王熙栾站在囚犯们的前面,大声说到:“你们是蒙古人,不会被分配到披甲士的家里做家奴,一会启程去牢房。告诉你们,不想死就老实点,我这规矩,新来的要每人二十鞭子,都给我趴下。”

    众人谁也没动,他们有点不知所措,很多人习惯性的看向汪汉,虽然知道汪汉也解决不了什么,但是对于这个朋友,他们是从心里爱戴的,好像汪汉就是他们的牢头一样。

    冯思通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想:“呀呵,这小子不简单啊,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可不太对,他是汉人,蒙古人怎么这么尊敬他,他年纪也不大,看来得杀杀这小子的威风了。

    还没等冯思通整治汪汉,汪汉便大声说道:“禀大人,众人一路劳顿,每个人都身负重伤,您这打完真不知还有几人活命,请大人开恩。”

    冯思通这下可找到借口了,瞪着汪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小子,活腻歪了,看来你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啊,先把他两条腿给我砍下来,看你还出不出头。”

    听到冯思通这么说,众蒙古人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狠,也暗暗怪自己去指望汪汉为他们说话,这下可完了。

    两个冯思通的手下过来一脚踢翻汪汉,随后一人拽着一条腿把汪汉拖到了冯思通的面前。一个人拿着刀看着冯思通,等候命令。

    冯思通连看都不看汪汉一眼,随即说道:“砍。”

    就在刀举起的时候,一人喊道:“等等。”随即来到冯思通近前,一抱拳,并不下跪,说道:“圣上御批此人发配伊犁,可没说砍他双腿,您砍了他双腿他就得等死,这可不符圣意啊。”

    冯思通斜着眼看着来人,只见来者穿着兵卒的衣服,便没放在眼里,说道:“放肆,你给他求情?好大的胆子,来啊,把他衣服给我扒了,挑了手脚筋,跟这帮蒙古人一块在这干活吧。”

    “你敢。。。。我先扒了你的皮。”说着便运气在手,只见天突然阴了下来,风也大了,有很多气旋在此人身边环绕,双目血灌瞳仁,红的似能滴下血来,皮肤渐渐变成紫色。

    冯思通大惊,马上运气御敌。脚上八字步,气走丹田,脸上红的像烧过的铁板。

    就在这个时候,王熙栾跑了过来,大喊:“慢着,慢着,都是自家人。”

    他满头大汗的站在两人中间,对冯思通喊道:“冯大人,这是四阿哥的家人,年羹尧,此次奉令督军,这可万万使不得。”

    冯思通听了,渐渐收了内力,奇道:“四阿哥的人?”

    王熙栾回道:“是啊,都是误会。”转头看向年羹尧,大声说道:“兄弟使不得,都是误会。”

    年羹尧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有人说和,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他也知道,他这次暗中督军,已经公开了,要是再因为个犯人和本地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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