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不知将来那个姑娘能做你的妻子,她实在是太有福气,你人又好,嘴巴又甜,虽然是色迷迷有些少猥琐的样子,但却更加有意思有情趣,跟了你一定不错。”李逸航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自己好色猥琐,但显然没有责怪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赞赏,不由得有几分窃喜,内心一股冲动,脱口便要说:“我想要你做我妻子!”但话到嘴边,终于强忍了下来,转口说道:“我这么笨,也不知有没有女孩子会看上我。”
陈娟瞧着他,眼光温柔之极,直欲将他融化在心里,过了良久,才幽幽的道:“逸航弟弟,只可惜娟姐姐比你大,要不然,要不然我真的会……”李逸航听着这痴情的言语,心中一荡,什么顾忌也不管了,说道:“我不介意你比我大……”突听得背后一人说道:“娟妹,你在和谁聊天?”
二人一齐回头,李逸航又是大吃一惊,眼前说话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他在振威武馆学艺时的带头大哥洪仁海!二年多没见,他变得越发的成熟与冷傲。
洪仁海见到李逸航,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但他神情平静,淡淡的道:“你怎会在这里?”李逸航也压下脸上的惊讶之情,道:“我来安逸谷报禀报师命。”洪仁海道:“禀报师命?你是那个门派的?”李逸航道:“这个不便透露,还请洪师兄见谅。”
陈娟见二人相识,惊讶之情比二人更甚,问道:“仁海,你认识逸航?”洪仁海道:“他是我在江西南昌练武时的同门师弟。娟妹,走吧,我向龙长老讨教了几路剑法,精妙无比,我演给你看看。”陈娟道:“逸航,你也跟着来。”李逸航摇头道:“研讨剑法之事,我不便参与,还是留在这儿看看风景罢。”
陈娟见二人师兄弟在外地相见,神情冷淡,比陌路人更甚,知他二人可能有过节夙怨,便道:“逸航,我迟点再来找你玩,你住在那里?”李逸航道:“我不太清楚住的地方,只知屋门前有两棵高大的樟树。”陈娟道:“嗯,我知道那地,迟点见。”李逸航点了点道。
望着二人的背影,李逸航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暗想:“我认识了陈娟姑娘,洪仁海也认识了她,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不过这事实在说不上奇怪,陈姑娘是常德人,洪仁海出没于湘西,两人相遇相识,那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他第一次尝到了酸酸的滋味,悄立于河边,任凭风儿拂过脸庞而不自知。
过了良久,他捡起自己见到洪仁海之时忙不迭扔在地下的那本《素女经》,说道:“这种书,早该毁了它,我却鬼使神差的带在身边。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若还带在身上,以后闹出的笑话会更多。”说完举手一掷,将册子往河里扔去。
他坐下来又想:“洪仁海从天门山来到这安逸谷,不知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来向那个老者龙长老讨教功夫的吧,如能打探些消息,倒是不虚此行,我深入虎穴,却不得虎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扔进河里的那本册子,并没有沉下水底,而是在河面上漂浮顺流而下,最后在河流拐角处的河滩上搁浅,李逸航望着书,心里想的却是洪仁海的事。眼看天色渐黑,心想:“得早点回去,不然天黑下来找不到路回去。”
不知什么原因,他竟鬼迷心窍向那河滩上走了过去,俯身拾起那本书,说道:“怎地这书不沉?”又把它扔在河中心,可仍如第一次般,那《素女经》浮在河面上,往下游漂去。李逸航越来越觉奇怪,干脆脱下外衣裤,钻进水里,把那本小册子拿在手上,游回岸边。顾不上穿衣,坐下来细看那册子,发现书页书皮都没没浸湿,想来是纸张上面涂了某种防水物质,使其不沉。李逸航道:“这图画当真如此重要,竟怕被水弄湿?”翻开一页一页仔细查看,并无发觉什么异常。里面仍旧是那令人心跳加速鼻血直流的春宫图。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月下幽会()
李逸航搞不清这本《素女经》的玄机,拧干衣服,把书揣成怀里,回到住所。吃过饭后,又将《素女经》拿出来翻看,打开书页一张张拿起来在烛光前映照,发现那纸不透光,心道这书必有古怪,不知是不是那防水的物质将光线也隔绝,他把玄铁剑拿出来,用剑刃轻轻刮书页,果然给他刮了一层类似蜡的粉末下来,李逸航大喜,小心翼翼将一整页纸刮干净,发现那春宫图也随蜡粉刮下而消失,里面露出一张白绢。
放在灯下细看,仍然发现不了什么,于是将书页另一面的蜡质也全刮下来,那薄如蝉翼的白绢放在灯下,白白透透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李逸航不禁气馁,忙了两个时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是令人心中不甘,又把白绢用水浸泡,拿出来一看,还是空白一片。李逸航忍不住骂道:“是那个王八蛋故弄玄机,搞出这唬人玩意出来,白白浪费老子大好的睡觉时光。”
正发着脾气,突听屋外头有人叫叫道:“逸航,逸航。”是陈娟的声音,李逸航心中一喜,将册子往怀里放好,推开窗子道:“娟姐,我在这儿。”陈娟道:“你出来。”李逸航道:“好!”把玄铁剑收好插在背上,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陈娟拉起他的手在前面领路,走了一会儿,来到一片小林子里,两人找了一块草坪坐下来,李逸航道:“娟姐,你不怕洪仁海发现你来找我么?”陈娟道:“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怎会怕他知道呢?”李逸航一怔,问道:“你们两个不是正在处对象谈恋爱吗?”陈娟道:“可以这么说吧,但处对象便不能和朋友出来聊天吗?而且我也不太喜欢他。”
李逸航哦了一声,道:“洪师兄武功高强,人又长得精神,你怎会不喜欢他?”陈娟折了根树枝,一截一截的折断,扔在地下,说道:“武功高有什么用?我觉得他脾气有点怪,除了武功,对什么都冷冷淡淡,从来提不起热情,似乎是没有情绪的石头一块,而且他所在的这个光复教,邪门得很,我就不喜欢,劝他离开,他根本不听,还说我妇人之见。”
李逸航转头四周看了一下,低声道:“洪师兄脾气秉性怎么样,我不敢说,但这光复教,不但邪门,野心还很大,要吞并整个中原武林,许多中小门派已落入了他们的魔掌,稍有不从的,便大开杀戒,江湖上许多悬而未决的灭门惨案,大多是他们犯下的。”陈娟吃了一惊,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李逸航道:“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对没有半句夸大其词的说话,还有,这光复教可能还有更深一层的勃勃野心。”
陈娟问道:“什么勃勃野心?”李逸航道:“我在这安逸谷内,本来不该说这些,但见你在这儿,不想这光复教误了你,便跟你明说罢,这光复教教主是个突厥人,突厥人你知道罢,他们早就对我华夏大宋富饶之地垂涎三尺,欲占为己有,而这光复教,可能就是他们打入我们中原腹地的一块楔子,一旦他们统一了天下武林,塞外的突厥异族便可能大举起兵,攻我大宋,而到时这光复教就作内应,四处起事,乱我阵脚,扰我军心。”陈娟不禁呆了,道:“那仁海在光复教内岂不是成了为虎作伥之人?”李逸航道:“你如能劝他脱教离开那是最好不过。”
陈娟沉默不语,一会儿才道:“我那能劝得动他,他还要叫我加入光复教呢,好在我坚决没有答应,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李逸航道:“这可能是我危言耸听,但光复教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的嗜杀恶名是逃不掉的。”陈娟道:“逸航,你怎么知道光复教有这狼子野心?”李逸航道:“我是听一位前辈女侠所讲。”当下把蒙月跟他说过的话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这次来这安逸谷,便是为探听消息而来,却不料在这儿遇见了你,真是巧得紧。”
陈娟问:“为探听什么消息?”李逸航道:“我没有什么具体要探听的消息,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教派,好为将来联合各门各派抗击光复教的野心而作准备。”陈娟道:“我倒是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对你有没有用?”李逸航道:“请说来听听。”
陈娟低声道:“咱们出了这片林子,找个开阔之地,以防隔墙有耳。”李逸航道:“要有耳早跳出来了,刚才我所说的那些话,那一句在他们耳中听来不是大逆不道?”陈娟道:“咱们边走边说,坐在这阴森森的林子里,教人害怕。”李逸航笑道:“好。”
陈娟拉着他的手,李逸航觉得不妥,可又不敢甩开她那柔软的芊芊玉手,握在手里,心下只感一片迷茫,魂魄掉了几个。陈娟望着远处的黑暗,道:“如果能永远这样握着你的手,那该多好!”声音幽怨,李逸航听了不禁怦然心动,说道:“娟姐,你愿意握多久,我便给你握多久。”陈娟望着他,问道:“是不是真的?你也喜欢娟姐吗?”李逸航道:“是的,我喜欢你。”
陈娟脸上笑靥如花,艳丽无方,可脸色突然一变,暗了下来,说道:“逸航,你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好喜欢,可是我配不起你,不敢有这个奢望。”李逸航道:“怎么会配不起我,娟姐你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是我配不起你才对,我之前一直不敢存有这个念头。”陈娟道:“你不懂的,我,我,我已……算了,不说了,我刚才不是说有个消息要跟你说吗,你还想不想听?”
李逸航见她突然转移话题,不禁有些不舍,心下有些犹豫,想再聊下去,陈娟见他不答,问道:“不想听吗?”李逸航连忙回过神来,道:“想听,想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可过好久,陈娟也没有开口说话,李逸航也没问她,只这样一步一甩地走着。在一座小桥上,二人停下脚步,陈娟听着潺潺水声,道:“这事跟你说了,未免太对不起仁海,可是不说给你听,我良心上又过意不去。”李逸航道:“既然如此,你就别说了,免得你们两人间生了嫌隙。”
陈娟道:“不,这事我一定要说了出来,你没来前我已觉得这事不对,刚听了你的一席话,更是发觉此事对我侠义道大大不利,是这样的,五天后六月二十,这光复教会聚集人马,大举偷袭杭州城内一个叫什么八卦掌的门派,仁海这次过来,便是为助阵帮手,我没出过远门,便跟他来杭州玩玩,不料却发现了他们这秘密,我虽然知道他们做此事不对,但江湖上寻仇劫杀之事所在多有,没有放在心上,再加我一个弱女子,怎改变得了事情的进展?可知得光复教野心之后,才想事情不简单,并不是单纯江湖恩怨,还涉及到天下苍生的安危,那么我决不能袖手旁观,逸航,你知道这事后,希望你能想办法阻止这事,或是设法去通知八卦门,让他们及早做好准备,别让这光复教的阴谋得逞。”
李逸航道:“此事关系重大,确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光复教常常在目标帮派的饮食中下药,一旦你不答应降服归顺,那就等着毒发身亡,全派尽灭,我明天就得出谷,赶往杭州城内通知郭掌门。”陈娟道:“你一切须谨慎小心,保重身体。”
李逸航道:“娟姐,你给我透露了这个信息,你的处境便十分危险,事发后他们定会追究到你的头上来,怕是连洪师兄也保不住你,你也得想办法尽早离开此谷为妙。”陈娟道:“我听此得消息,纯属偶然,仁海和光复教中人并不知道,我和你交往,也只他一人知道,他要不说,相信怎么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李逸航道:“话虽如此,但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早早脱离开这个狼窝的好。”陈娟转过头望着他,握着他双手低声道:“逸航,你真的这么关心我,我心里好喜欢。”李逸航看着她,朦胧月色下,陈娟秀丽洁白的脸庞如罩上一层银光,更加的艳丽动人,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珠子似乎会说话,心中不由得意乱情迷,低头便往她红唇上吻落。
陈娟没有躲避,任由他双唇贴上自己嘴巴,瞬间她嘤嘤一声,全身酥软,软倒在他怀里,李逸航全身血脉贲张,伸出强壮有力的双手,把她紧紧拥抱。
陈娟呼吸越来越急速,娇躯扭动,最后一把推开他,道:“不,不行,不行的,逸航,我不能害了你,我配不上你!”李逸航道:“我和你相爱,两情相悦,怎么会有配不配之事,那来的害我?”陈娟神情凄楚,忍着不让眼泪流下,道:“总之我和你不可能,你不懂的,我很后悔,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也不要见你!”说完调头转身跑了,留下李逸航一人在桥上。
李逸航没有追上去,怔怔瞧着她的身影隐没在黑暗当中,思绪还留在她热烈的迎合,醉人的喘息声中,想不明白她怎么便会推开自己,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出来。
在桥上凭栏而站,心头一片混乱,陈娟淡淡的忧伤,芷菲妹妹期待的眼神,张美兰不舍的脸容,轮番在脑海里闪现,这三个美丽的姑娘自己都喜欢得紧,但陈娟和张美兰已有对象,自己可用情之处便只有芷菲妹妹,想起梅芷菲娇嫩稚气的脸容,全身犹如沐浴在一股暖流之中,深夜谷中露水沾身,冷风吹袭,也浑然不觉。
第二日清早,李逸航便去向龙长老请辞,龙长老道:“怎么不在谷里多住几天,我们也好向你多多了解一下松林山上的情况。”李逸航一听,尽早漏出马脚,更是不愿多呆,道:“我师兄不幸在异乡病故,暂厝在杭州城外的义庄里,小的得要赶紧回去通知卢掌门及师兄亲属,以便尽快安排后事,还请龙长老体谅允许。”
龙长老点了点头,道:“嗯,人死为大,入土为安,那你就快快回去处理后事吧,本来我们该派人亲自运送棺木回松林山,只是眼前有要事要办,那便劳烦小兄弟你了。”李逸航道:“龙长老要事缠身,公务繁忙,实不必为此操心。”说完几句客套场面话,正想离去,却见洪仁海和杜通走进大厅,瞧见李逸航这模样,知道他要离谷,杜通道:“李兄弟,这么快便要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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