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一阵风”罗奇奇在寿州妓院闹事,李逸航又怎么会为调查白如虎之死而千里迢迢的来到江宁府,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张美兰。李逸航为避开神风教,故意绕个圈子回南昌,却不料人算还是不如天算,他那条路不走,偏偏行经了神风教总部所在地的滁州。神风教在滁州二十年的深耕运作,已使得他们的眼线遍布各大小客栈,官府衙门,钱庄当铺,驿站码头,妓院窑子,酒楼饭店,因此李逸航二人只踏入滁州的第二日,神风教便已收得信息。
“一阵风”罗奇奇道:“老大怎么近来连连出手,既看上美女,又看上小伙,演的是那一出戏?”那瘦子钱三笑围着李逸航左转右转,怎么也不敢相信是眼前这胡须还未长齐的年轻人踢得自己差点丧命,他一连躺床上休息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才可以下地行走,此刻见着李逸航,自是要瞧个清楚,他道:“小子,你踢我的那脚叫什么?”
李逸航道:“那脚是我临急而创,还未想好名字。”钱三笑知他不肯讲,既然二哥蒋七已下了令,他自是不敢逼他,只让人搜了他的身,从他身搜得一长一短两柄宝剑,一本武功秘芨,翻开细看,其中竟有他踢自己那一招的详解,当真喜出望外,乐得笑出了声合不上口,连胸腹间的痛楚也顾不上,急急忙忙跑去通知老大“龙卷见”陈明灼,陈明灼听了后也是颇感奇怪,暂时放下事务,出来厅上审问李逸航。
他抽出那柄薄薄的玄铁剑,只见它锋芒不露,刃不生光,颜色深红,扑实无华,随手一挥,竟然无声无息,再往红木八仙桌上砍去,更是如削朽木,喀嚓一声向,桌子被砍斫处裂开,陈明灼忍不住赞道:“好剑!好剑!”待把鱼龙抽出来试上几下,一般的是指那断那,更是使得神风教这个见过世面的老大也是欣喜异常,连声赞好,对两柄剑都是爱不惜手。
蒋七道:“小子,你这三件宝贝是从那搞来的?”李逸航道:“这三样东西不是我的。”罗奇奇道:“那是谁的?”李逸航道:“是你们神风五子的。”蒋七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大,怪不得你看上了他。”
陈明灼道:“美女到手,又收了三件宝贝,如这小子肯拜我为师,那便是五喜临门,人人有份了,哈哈!”其余四子也跟着大笑起来,“过山风”何连城对李逸航道:“小子,还不拜师,拜了师咱们便是师叔侄,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四位师叔还会将一身绝艺传授于你,你这样看来,你这是大大的捡了便宜。”刀疤脸罗奇奇也道:“小师侄,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放心,我们最不会记仇,只要你入了我们神风教,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皇帝老子还要来得舒服。”
其时张美兰不在厅上,她上山之后便有妇人接她走,不知被带到那儿去。五人的目光都射在李逸航身上,李逸航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便在这一瞬之间,答应或不答应,生或死,该如何抉择,原来逢凶化吉的运气,不知用尽了没有?
钱三笑见他良久不应,便道:“小子,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一是跟着我们混,好吃好喝的伺候,二是送你上路,要生要死,你自己选择。”李逸航道:“在做出选择前,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神风教主要从事什么行当,到底是个正教还是邪派。”何连城道:“小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那还有什么正邪之分,现在你能选的只是生和死。快作决定,我们老大过了这个兴致,你便哀求也没用。”
陈明灼道:“老三,讲了给他听,免得他以后起二心坏了咱们的好事,那便得不偿失后悔莫及。”何连城道:“是。小子,好好听着,你是个聪明人,想来也大概知道些,没错,我神风教乃是专为京城的皇宫后院、大臣高官、名门望族以及各地青楼妓院提供绝色佳人的秘密组织,和你一起上山来的张美兰,她就是我们的摇钱树,将会被送到京城里去,如她这般绝色女子,又是二八佳人,更要不得的她还是处子,那是绝对能换回个好价钱,甚至给当今天子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不要以为我们这样做是害了她,实是对她大有好处,若是当上了妃子贵人,不但她身处高位,就她整个家族也脸上有光,她对于我们的相帮介绍,定会感激涕零心生好感。还有其它被我们送上京城的女子,那一个不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们个个都活得比我们滋润,从这一个角度上看,我们做的是牵线搭桥红娘月老之职,乃是大大的好事,应属正派之畴。”
第一百五十章 狱中相遇()
(PS,上一章又漏写标题青眼有加)
李逸航暗暗冷笑,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贩卖人口的勾当,在你口中竟然变成了是红娘月老之职,真懂得为自己脸上贴金!他心中冷笑,脸上却是露出欣慰之情,说道:“按这位大哥所说,神风教为大富大贵之家提供上等佳人,又为黎民庶女找寻到绝好的安身立命之所,真可谓是个助人为乐之举,算不上是奸恶淫邪的勾当,不但算不上,而且还是大大的善举,均衡社会财富。”蒋七道:“不错,不错,小子既聪明,又识大体,更有大局之观,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罗奇奇哈哈笑道:“我一直不知自己从事的行当竟然是如此的高尚,如此能相帮别人,我老娘经常劝我多积功德,原来我每天干的便是积德之举,当真令人欣慰,李贤侄,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以后干起活来,我要更加卖力,争取多寻些佳人丽人,哈哈!”
钱三笑也道:“原来我们一直做的都是行善积德之事,当真意想不到,意想不到,怪不得我一直乐此不疲,越来越有干劲!”
李逸航见效果已达,便道:“五位哥哥要我拜师,在下本是求之不得,只是我已有恩师,俗话说一徒不能二拜,是否要另拜明师,确实是令我煞费思量,便请给我一日一夜时间思忖如何?”蒋七道:“一徒不能二拜这话,我怎地没有听说过,三弟,你有听过吗?”何连城道:“我也没有听过,这是那儿的规矩?”
陈明灼道:“小伙子不敢忘却恩师情义,确是我性情中人,也好,便给你一日一夜想清楚罢,到时你可别说是我们逼迫你做的决定。老三,把他带到后花园中的石屋里去,点了他下身穴道,再牢牢地锁好,他小子机灵鬼精得很,别让他借机逃了。”何连城笑道:“老大请放心,那石屋关过多少人,却还从没有逃脱过的,这小子再怎样,也不会例外。”
李逸航跟在何连城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来到所谓的石屋外,这石屋真可称得上一个石字,那是一块巨石挖空了内部而成,关进去之后,除了破门而出,那是别无可逃之路,但那铁门听推动时发出的辄辄尖锐声响,便知起码有三五百斤重,从外锁上,任你是大罗神仙也休想逃得出去。
李逸航一见,就向何连城道:“你们老大未免小题大做,这样严密的设施,又何必再点我穴道,徒增我痛苦与不便,不如便不点算了。”何连城道:“虽然你穴道封与不封没有不同,但老大吩咐下来的事,不能不做。”
进了石屋,再行入一道铁栅栏门,李逸航被锁链铐了双手双脚,跟着何连城在他双腿上连点几处穴道,笑道:“小伙子,你便在这儿躺着想上一天一夜罢,这苦是你自己申请的,可怨不得旁人。”说完关上了铁栅栏门,随着石屋铁门砰然关上,屋里变得一片昏黑。
李逸航双腿不能动弹,只能躺着或坐着,因石屋顶上开有通风的气窗,有些少微光透入,适应了昏暗环境后,多少可以看到屋内情况,只见这石屋不大的空间里,还以铁栅栏分成了若干个小牢房,左边相邻一间牢房关得有人,何连城刚刚出去,那人便趴在栅栏边上瞧着他。李逸航也瞧着他,越瞧越觉眼熟,那人开口道:“喂,小子,过来。”李逸航听得这声音特别熟悉,当即爬了过去,待看清楚时,大叫一声:“罗云!”那人一听,登时呆住了,过了半响才趴下身子叫道:“逸航,是你这个王八蛋吗?”李逸航一把拉住他手叫道:“罗云,是我,是我,哈哈,咱们又相见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罗云一把拍他脑袋道:“真他妈是你啊,逸航,咱难兄难弟真是有缘,不是在妓院相见,便是在牢房里相见!”两人相手紧握,哈哈大笑。笑罢,李逸航问起罗云何故在这里,罗云道:“先别急,我问你,一年多前你为么爽约,我在驿站上等了你四天,都没见你臭王八蛋来,还道你小命不保,累我常常自责。”李逸航道:“你会自责?给我滚一边去,你只记得风流快活,期间有想过我一次都算你好。”罗去道:“去去去,你真当我罗云如此没良心,我以为害了你,不知后悔了多少回,心想早知这样,真不如娶了白姗姗还好,好在你没死,我良心上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
李逸航道:“这块石头先别放,我虽然没死,但受的苦一点没少,还几次三番差点死翘翘,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罗云道:“这么惨?什么样的一个情况?”李逸航便把罗云离开后发生的事简略对他说了,最后道:“为了你,我坐了一年多的牢,当真生不如死。”罗云紧紧握住他的手,道:“逸航,我的好兄弟,我罗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以后绝不让你再受委屈。”李逸航道:“这话先听着罢,对了,分别后你去那了,又是怎样来的这儿?”
罗云道:“我故事没你多,简单得很,离开寿州后一路北上,跟着向东而行,接着南下兜了个人圈子去到江宁府,我天天流连于各个妹子和妓院中,过得十分快活,可不知怎地,在小半个月前,这伙强盗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了来,关在这儿。”李逸航道:“罗兄,你知道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吗?”罗云摇头道:“不知道,你知道吗?”
李逸航道:“他们干的是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的不法勾当,我以为他们只强抢民女,却不成想他们连男子也抢,不过还好,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罗云问道:“此话怎说?”李逸航道:“他们无缘无故的把你抢来,肯定是想把你当商品一样卖掉,卖给京城富婆或是朱员外那样有龙阳之癖的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艰难抉择()
罗云叫道:“法克,我日他们奶奶一千遍!又想把我推进火坑里,我他妈宁死不从。”李逸航道:“算了吧,你如真有骨气,在朱员外家时怎不寻死?且你也不必过分紧张,说不定会有富婆瞧上你呢,便如你那个什么芳姐一样。”罗云道:“最怕富婆又像那个狗屁芳姐一样,转手把我卖了。”李逸航笑道:“那就瞧你的本事有没有长进咯,你只要服伺得她服服帖帖的,她怎舍得卖你?”
罗云道:“逸航啊,你还是图样图森破,太天真了,不但我们男人喜新厌旧,女人也会喜新厌旧,而且比起我们男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逸航笑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咯,还有,就算富婆真将你卖了,说不定接手的下家还是富婆呢?”罗云道:“被卖来卖去,你以为好玩?还有,你不知道,干那些事,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没有性趣,不但石更不了,而且还不能持久,回数要求又多,其中痛苦又有谁人能知?当真说起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生不如死!”
李逸航道:“别说我不知那回事,便是你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罗云道:“懂不懂都没关系,不行,我得想办法逃离这儿。”李逸航道:“这儿比天牢还严密,又锁链又铁栅栏,还有一扇厚实铁门,绝对逃不了,况且你没有生命危险,还是早点打消了这个心思罢。”罗云问:“逸航,你是怎么回事,也是等着被出手吗?哈哈,要是咱俩拍档开个鸭子店,专做富婆生意,必定红透半边天,当真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想不发都难。”
李逸航道:“有病是吧,怎么这个时候想起卖鸭子?卖鸭蛋还好些,快想想眼前的困境罢。”罗云道:“那不是卖鸭子,而是卖肉,算了,说你也不懂,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李逸航道:“我比你惨多了,明天可能便要被处死,想和你一样被卖了都没资格。”罗云吃了一惊道:“这是为何?”李逸航把前因后果讲了,罗云骂道:“你他妈的李逸航,嫌我不够倒霉是吧,竟然跑进来向我晒命,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逸航吃了一惊,道:“罗兄,你怎么了,怎么骂人?”罗云道:“怎么总是你碰上这样的好事?你王八蛋把我的运气全抢光,怎没没人要收我为徒,传我高深武功,天啊,你对我太不公平了!臭天,贼天,我日死你!”,说完双手在铁栏杆上猛砸,样子狂躁。从来只有听过骂老天爷的,可从来没有听过要日老天爷的,这下罗云算是开了先河。
李逸航总算明白了罗云为何激动,原来是艳羡自已一身武功,回骂道:“你这小王八蛋,我还不知有多羡慕你呢,我这几年来差不多有十次快要见着阎王爷,身上伤痕累累,没一块完好之处,你却好了,走到那儿都是软玉投怀,美人送抱,到处惹下风流债,说不定儿子也生了十多个,一生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而我却坐牢,做乞丐,做下人,睡死人棺材,做水鬼,被出卖,父母被杀,颠沛流离忍饥挨饿,到现在却还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你有我惨吗,想一想你就知足了吧你!”
罗云冷静了下来,道:“对不起,逸航,你刺激了我,我也刺激了你,大家扯平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你爽点,学了一身高明武功。”李逸航道:“我这都是用命换来的,你看看那一门武功是轻轻获来的?唉,别说了,还是你舒服,躺在这儿吃喝,等着被卖就是了,而我却要作艰难抉择。”罗云道:“还抉择,抉你个屁,明天立马应承就得了,到时你跟他们说道一下,向他们推荐推荐我,昆铮师兄不是说过我资质也不错吗,他们也一定会喜欢我。”
李逸航道:“你不知道他们从事的行当吗,这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的事,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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