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遇上了对我好的人,我也会跟他一样。”说完双手捧心,眯着眼抬着头,一脸期待的样子,孙建腾笑道:“绿菊姑娘,我就对好啊,你愿不愿意跟我?”绿菊姑娘笑道:“孙公子,你开什么玩笑啊,你要我跟你一样拿个破碗上街乞讨吗?”孙建腾大怒,喝道:“你个臭婊子,还敢瞧不起我,老子打死……”还未说完,外面又传来小翠的尖叫声,以及乒乒乓乓的撞碰声,还夹杂着有老鸨呼声,男人的喝骂声。一名姑娘道:“糟糕,打起来了!”
孙建腾一把拉起李逸航,道:“走,去救你的老相好。”李逸航也想过去瞧瞧,便跟他走进小翠的房间,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力王及几名打手都倒在地下起不了身,一个左脸有条刀疤的汉子正往小翠脸上扇耳光,骂道:“再不听话,老子剐了你,快脱衣服,老子现在当着众人的脸办你,看你卖不卖。”刀疤脸正自发狠,推将小翠倒在床上,伸手去扯她衣服,突觉有人拍自己肩膀,跟着有人道:“这位兄台……”他心下大怒:“你奶奶的还敢来打扰老子好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也不看,回身便是一拳。
拍他的正是孙建腾,此时已喝得醉醺醺的,那料得到他转身便起拳头,幸好他也是个练过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反应比一般人快,急忙向后闪去,刀疤脸已动了气,那能让他轻易避开,踏上一步,左掌斜劈,不待对方稍作反应,右掌拍出,击向对方心房,孙建腾那欺负流氓地痞也颇为勉强的功架,如何能避得开对方这两击,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李逸航见形势紧迫,飞脚急踢刀疤脸左腰,攻其不得不防,刀疤脸见这脚来势凶猛,不得不收回两掌,身子后退一步,举掌斩向来敌横扫之脚。李逸航不待他手掌落下,左脚横踢变踹,往他小腹早攻去,跟着双掌拍出,分攻对手上上盘下盘,刀疤脸吃了一惊,急急后跃,李逸航逼退他之后,没有追上,只道:“得罪了。”刀疤脸见两人书生打扮,喝道:“二位是谁,怎地要管这闲事?”
孙建腾死里逃生,此时还未回过神来,李逸航道:“兄台无缘无故取人性命,这可不是闲事,在下不得不管。”刀疤脸道:“你们俩好大的胆子,神风教的人你也敢惹。”李逸航寻思:“神风教是什么鬼,很厉害的吗?”他眼瞧孙建腾,孙建腾显然也没听说过这教派,说道:“神风教?没听说过,你也好大的胆子,敢惹我书生丐帮。”刀疤脸一怔:“什么,你二人是丐帮的?我神风教与你们丐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事却是怎地来横插一脚?”孙建腾见他似乎有点惧怕丐帮,便道:“我丐帮见你欺负弱女,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再加这位小翠姑娘是我这位兄弟的老相好,更是不能不管。”
刀疤脸见他二人虽不算衣着光鲜,但也是企理整洁,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读书人打扮,与丐帮衣着要求相去甚远,他俩多半是冒充丐帮的弟子,便道:“贵帮帮主罗帮主年前在我教中做客,那是明说了贵我二帮相互不为敌,怎地你们忘了他老人家的教诲,要跟我动手?”李逸航道:“罗帮主虽是有说过这话,但一来我二人不知你是神风教的,二来你欺负弱女,我丐帮向来行侠仗义,焉能坐视不理?”
刀疤脸道:“那你们现在知道我是神风教的人,这可出去了罢。”李逸航道:“当然要出去,不过这位小翠姑娘她只卖艺不卖身,倘若仁兄还要办那事,便请换个姑娘吧。”刀疤脸嘿嘿一声冷笑,道:“如此说来,今晚这事你是要管定了?”李逸航道:“不错,这事我管定了,这位仁兄,为避免贵我两派交恶,还请你三思而后行。”
此时小翠已经认得出两人,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这个日思夜想的少年英侠终于出现,而且是以英雄救美的形式出现,她怎能不欢喜,怎能不泪水盈眶?她躲在李逸航身后,听得李逸航如此说,直觉今生今世,死而无憾。
刀疤脸微微一笑,道:“兄台此言有理,那好,瞧在罗帮主的份上,我换个姑娘便了,老板娘,老板娘,换一个……”突然手一扬,一柄四寸长的飞刀急射而出,飞向李逸航,二人相距既近,射出又突然,事先全无征兆,李逸航惊觉时,飞刀已在眼前,他心念电转,小翠姑娘便在自己身后,自己躲开了,她必然中刀,万万不能闪避,当下不及多想,双掌从下往上拍向飞刀,可惜他出掌终于是慢了一步,小刀已穿过手掌,刀疤脸要攻对手一个猝手不及,甩刀极快,力量却不足,李逸航那混元七星神功掌力发出,虽赶不上刀头刀身,却仍然赶上了刀尾,掌力将小刀刀尾震得一偏,整个刀身失去了稳定,往上翻飞,李逸航略一低头,飞刀从头顶掠过,割断他发髻上的佩带,直飞上窗,李逸航一头长发也散了下来。
这一下当真是险到极点,李逸航反应要是慢一点,或是掌力稍逊,飞刀已然封喉,那人见一刀不中,第二刀又激射而来,此时身后的小翠已然受惊吓而伏低,李逸航闪身一缩,避了开去,不等他发第三刀,立即使出铁脚铜脚第八式“不尽长江滚滚来”,向刀疤脸攻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拒人千里()
他不敢有丝毫的怠忽,生怕再给他发刀机会,因此一出脚便使上全力,顿时整间屋子里头全是他双腿横扫竖踢左摆右提所带起的劲风声息。刀疤脸一击二击不中,已然泄气,此刻身前全是他的腿脚之影,硬挡了四脚后,只觉手臂酸软难当,想去取刀,却是不能,眼见对手又是一脚横踢脑门,不敢再挡,低头闪过,还未等他抬头,李逸航神出鬼没一个转身,再踢出一脚后摆腿,正中他小腹,刀疤脸连哼也没哼一声,直飞了出去,撞垮掉两层木墙,摔到了李逸航原先那间房里。
李逸航害怕他再发飞刀,如对付白如虎般,跨过破洞急抢而上,想将他拿住,却不料那刀疤脸也当真了得,虽腹部直脡挺挨受一脚,却是还能跃起,左右双手急甩,四柄飞刀前后飞来,李逸航左闪右避,躲过了前三柄,第四柄对着胸口飞速而来,撕破空气之声尖锐刺耳,李逸航已没有躲避之机,只好兵行险着,身子后仰,右腿借势抬踢,这一下没让飞刀逃脱,让他踢了个正着,小刀改向屋顶飞去,击碎瓦片冲出,足见那飞刀劲力之猛!
李逸航应付完四柄飞刀站直身躯,刀疤脸已不见了踪影,楼道内只留下数口鲜血,他没敢追出去,理了理散乱下来的头发,一颗心怦怦而跳,暗庆适才躲过一劫,这刀疤脸面子上说得好好的,好让你放松警惕,却斗然发难,使你防不胜防,其用心当真是险恶之极,他已说了丐帮与他们神风教有盟约,互不干涉互不为敌,怎地说翻脸便翻脸,难道其中竟然有诈?
小翠和孙建腾等人围了上来,问他有没有事,并纷纷称赞他武功高强,李逸航兀自心有余悸,也没心思吹牛,只道:“好险,好险,小命差点便交待在这儿!”小翠急忙打了一盘热水来,替他好好梳理头发,重新扎好发髻,脸上神情陶醉,宛如是在侍候自己的郎君一般。老鸨等早已收拾好另一间房,让孙公子等人重新坐下喝酒。
席上,孙建腾问起小翠事情经过,小翠道:“那恶人点我之时,娘亲以及奴家已明明白白说与他听,奴家只卖艺不卖身,他也说道只要我陪酒,却不料喝多之后竟然,竟然那个要我陪他……”孙建腾道:“此人可恶之极,适才让他逃了去,真是可惜。小翠,你几时开始的卖艺不卖身?”小翠不答,脸上晕红,低头只是捻搓衣角,孙建腾为人大大咧咧,却也知道女子心思,说道:“刚刚绿菊姑娘说你是为一位公子而从良,我就知道这位公子是谁,你位几个想不想知道是谁啊?”说最后一句话时望向其他几个姑娘,那些姑娘当然好奇,纷纷问道是谁。
孙建腾笑道:“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小翠姑娘的意中人,便是这个刚刚出手救了她的李公子,哈哈,小翠,我没说错罢?”小翠神态忸怩,脸色更是娇羞绯红,别有一番韵味,与李逸航初次见她时的豪放泼辣简直是两个人,李逸航也是脸色尴尬,喝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喝完酒后,孙建腾搂着两位姑娘出了房,只留李逸航和小翠在房内,小翠脸上神情妩媚,双眸如一潭清泉,道:“李公子,你救我的大恩大德,小翠是报答不了。”李逸航道:“小翠姑娘别这么说,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是平常不过,你不必放在心上。”小翠娇羞道:“李公子,夜色已深,便由小翠服侍你安寝罢。”李逸航最怕听到这一句话,酒意马上醒了几分,婉言道:“小翠姑娘,在下父母自小为我许了一门亲事,虽然未曾谋面,但我却不敢稍有负心之举,请小翠姑娘明白。”
小翠双眼深深凝视着他,脸上神色一时失望,一时柔和,过了良久,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李公子,我也知道自己一片痴心,乃是妄想,小翠身入青楼,便从来没敢对爱情抱有过希望,因而自弃放肆,但自从遇上了你之后,我,我才知道,世间上原来还有你这等男子,我恨自己,恨自己出身低微,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失去了追求爱情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说完两滴泪珠儿从脸颊上流下,嗒嗒落在地板上,在深夜的红尘阁上,清晰可闻。
李逸航手足无措,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好,只道:“小翠姑娘,各人姻缘天注定,半分勉强不得,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我命如浮萍,四处漂泊,今日不知明日事,就像适才一样,反应要慢点,性命便丢了,人在江湖走,命在丝上悬,你就跟了我,我也给不了你安稳日子过,那是对你最大的不负责任。”小翠道:“小翠明白,适才小翠胡语乱说一通,还请公子见谅。”李逸航见她脸色凄清忧苦,暗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举步迈出房门。
翌日,李逸航来红尘阁叫上孙建腾,行去东山街,高登的店铺仍未开门,李逸航便道:“咱们就在这儿摆摊好了。”二人为装得更像卖字画的书生,行头上更刻意修饰一翻,头带书生帽,腰束青色配带,手执一把唐诗折扇,脚蹬白袜黑履,叫卖起书画来,还真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孙建腾尝过甜头,嫌李逸航开价过低,便要他在一旁玩去,自己叫卖,结果白忙了一天,一张字画也没卖出。收好摊后,孙建腾又要去红尘阁,李逸航劝他省点花,为日后留些花费,孙建腾道:“你老祖宗李太白不是说过了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别担心,用光了银两,不是还有这些字画吗?”李逸航道:“我老祖宗人家钱来的快,没钱喝酒作几首诗便行,我们没钱了,能干些什么?”孙建腾道:“你武功不是很高吗,卖艺啊,”李逸航道:“好,我卖艺你卖身。”不愿跟他疯下去,又道:“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去练功,日间白白浪费掉了。”
第三日,李逸航干脆就不出门,只孙建腾一人上街摆摊。等他走后,李逸航开始练习混元七星神功第四重,这一重比第三重艰深多了,又没师父在旁指点,每一字每一句都要自己去琢磨去领会,而且还不知自己领悟的是否正确,不敢急进,只慢慢一步一练。此间,异种真气隔两三日来一次,李逸航便以伏虎掌击打院子里的大树化解宣泄,直将大树叶子震落了不少下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曙光初现()
一连十余日,铁器铺都没有开门,那高登似是已离城而去,李逸航对孙建腾道:“孙兄,高老板可能不会回来了,我不能在这里长呆下去,准备去一趟湖南,你打算如何?”孙建腾道:“我在这儿也无事可干,留在寿州城里做乞丐被告人耻笑,还不如出外闯荡见识一番来得划算。”李逸航道:“那好,你将字画便宜卖了,当作路上盘缠,就别再去红尘阁了。”
这一日,二人正欲上街将剩余字画卖了,打开门后,发现大街小巷,大队官兵巡来巡去,见人就拦,遇人就搜,还拍门进屋搜查,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悄悄去问相熟的邻居,那人道:“听说昨晚太守府遭遇刺客,白太守和他三夫人被杀了。”二人大吃一惊:“白如虎大人被害了?是谁下的手?”那人道:“谁知道呢,官兵现不是到处巡查捉拿刺客吗,你们俩今天就别上街摆摊了,还是呆在家里来得安全。”
二人回入房内,讨论白如虎遇害这事,商量着就不出去了,等风头平息再离城。孙建腾无事可做,便要李逸航传他几套拳法,李逸航心想他功夫太差,日后跟在自己身旁,便成为一大累赘,棘手得很。想到此节,很爽快就答应了,先传他南拳。下午时分,李逸航正在指点孙建腾,忽听得大门拍得如雷般响,二人都是一怔,什么人会来找他们,莫不是官兵?孙建腾去打开了大门,抢进门来的果是一队官兵,身后还跟了三人,那三人李逸航孙建塍都认得,正是付力业付总管,白如虎的四夫人陈倩以及他女儿白姗姗,只见二位娇娘都是脸带泪痕,双眼红肿,
大队官兵一进门便将他二人团团围住,付力业道:“二位果然在这,来人哪,给我抓了起来。”李逸航道:“且慢,付总管,不知所谓何事要抓我们?”付力业道:“明知故问!”李逸航转向陈倩和白姗姗道:“四夫人,白小姐,白大人遇刺之事,我们也是刚刚听说,在下听得这噩耗,心下十分震惊伤痛,我和白大人虽有过节,却不至于下杀手,要杀那那日我就不留手,你们若以我和白大人有过节就认为我是凶手,未免太武断了些。”
陈倩见二人这一身打扮,问道:“你二人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孙建腾抢道:“我们那日出了你家,身上无钱无物,一身乞丐打扮令人生厌,想起了罗云这座宅子,便过来寻了些旧衣穿上,顺便将屋里的字画拿上街卖了换些银子花,你瞧,这便是卖剩下的。”说完指着墙边几支卷轴。李逸航道:“我们一连在东山街上摆了十余日摊,附近的居民商贩皆可作证。”白姗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