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剑江湖》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尸剑江湖- 第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确是,在府上几天,是我这一生人中最闲逸的时光,只可惜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

    白如虎见留不住他,便道:“今晚我俩好好喝一杯,明日再走如何?”李逸航知道不能说走边走,点头应承。这晚,白如虎叫付总管相陪,取出两坛六十余年的桂花醇,拍开泥封的一瞬间,浓浓的酒香便在空气中弥漫,李逸航赞道:“好香!真乃好酒也!”

    付总管道:“李少侠,这两坛桂花醇,是白大人的心肝宝贝,轻易不拿出来待客,我也是借你之光,才得有幸品尝,你可千万别客气,想喝就喝!”李逸航笑道:“就怕白大人心痛。”白如虎哈哈大笑,道:“难得遇上李兄弟这样一个少年英侠,这两坛酒再不拿出来喝,恐怕以后要成仙成妖,咱们三人今晚便放开肚皮,一醉方休!”

    三人你敬我喝,从黄昏喝到深夜,真将两坛老酒喝得一滴不剩,意犹未尽,又拿来一坛陈酒,李逸航晕乎乎也不知是什么美酒,来者不拒。他酒量不及二人,终于醉倒。

    话说罗云在寿州城里藏了起来,他收心养性,没有出去拈花惹草,每日只在租住的房子里呆着,拿起几本经书装模作样,听房东说得白姗姗如期大婚,心下好生奇怪,便问新郎是谁,那房东道:“那新郞叫罗云,客官,你怎地不去瞧瞧热闹呢,参加婚礼回来的人都说是新郎新娘二人男才女貌,般配得不行。”

    罗云寻思:“是谁冒充我和姗姗成婚?难道是逸航,这小子也真够义气。他奶奶的还说不收二手,洞房花烛那晚可把你爽快死了吧?”他向房东打听新郎的模样,更加确定了是李逸航,心想:“不知他是被迫还是心甘情愿,既然用我的名字,那多半是被迫,如心甘,该会用回自己的名字。”又想起白姗姗说非自己不嫁,如今却嫁了个假罗云,不知什么心态?女子说辞可真信不过。

    他在房子里足足呆了二十多天,待风声稍松,才易容改装溜出寿州城北门,算好时间,在北门的第一个驿站等李逸航,一连三天,也没见他身影,心想:“难不成逸航这臭小子乐不思蜀,连碰头之约也忘了,那可真该打屁股。”再等多一天,仍然等不着,便不理他,沿路背上,展开寻春之旅。

    李逸航去了那里,怎地不来赴约?

第一百一十六章 身陷囹圄() 
李逸航那晚大醉,睁开眼睛后,头痛得犹如要裂开来一般,他简单看了看四周,开始狠狠的痛骂起自己来:“李逸航你这王八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经历那么多事都没有一点长进,注定你一辈子走霉运,就永远别指望有出头之日,世间上的事,怎会是你想的那和样简单……”他越骂越狠,最后竟然以脑袋撞地砖,撞了几下觉得太痛,才停下来,躺在地下望着屋顶上的梁柱,满脸悔恨之色,过了好一个多时辰,便是不起来。

    不知在什么时候,二人打开房门,走到他身边,其中一人对他道:“咦,你怎么这么快醒来了?还以为你要睡多几个时辰呢。”李逸航笑道:“我酒量好,所以醒得早。”那人道:“你小子确实不简单,普通人喝了百花蜜蜂酒,怎么着也要睡一十八个时辰,现在连十二个时辰都未到,你便醒来,不简单,真不简单!”

    李逸航道:“最后那坛酒叫百花蜂蜜酒?”那人道:“是的。”李逸航又问:“那你不也醒得很快吗?”那人道:“我们服食了解药,当然不一样。”

    李逸航“嗯”了一声,问道:“白大人,我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二人当中一人是白如虎,另一人是付总管,白如虎道:“你知道的内幕太多,白某信你不过,因此只好委屈你了。”李逸航道:“你堂堂一个太守,也是一个武林人士,怎地说过的话如同放屁,根本不信守诚诺?”白如虎并没生气,道:“我那里不守诚诺?这婚礼一路下来,可有半点偏差?”李逸航道:“这倒没有,但你将我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这是你对伸出援手之人的礼节吗?这是你的诚诺的待客之道吗?”

    白如虎呵呵一笑,道:“李兄弟,我有答应事后放过你吗,我们在亭子里有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你放心,我在亭子里答应的事,一件不也会落下。”

    李逸航双手双脚被绳子牢牢捆缚,躺在冰冷地板上动弹不得,只头颈能动,他又问:“你们将要怎样处置我?”白如虎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性命,只是将你关进大牢,那一天我们找到了罗云,那一天就放你。”李逸航道:“一辈子找不到呢?”

    “那就一辈子在大牢里呆着罢,谁叫你自作聪明放走了罗云,害得我们措手不及,差点把寿州太守大人的脸丢光了。”付总管没来好气地道。

    “那我不是按你们要求扮作罗云,完美的掩饰过去了吗?”

    白如虎面色平静,道:“刚才不说过了,我信不过你,就这样简单,这也算是对你的一个教训,以后不要再乱替人出头了,如果你还有以后的话。”

    就这样,李逸航被关在了寿州城大牢里头的地牢之中,地牢下暗无天日,只壁上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牢房。李逸航双手双腿都被铁链锁上,每动一下,每行一步,都发出哗啦啦的铁链相碰之声。

    地牢里阴湿潮湿,臭气熏鼻,但住得时间稍长,也习惯了些,没再觉得恶心呕吐。他没有骂白如虎,没骂任何人,口中只在低声咒骂自己,骂了足足一天,连睡梦中的呓语也是在骂自己。

    第二天醒来,才留意起自己所处的狭小地牢,发现地牢的阴暗角落里还有一个人,长发长须如茅草一般,破旧污秽的烂衫上也全是干草,不仔细看,根本以为他是一堆乱枯草。李逸航吓了一跳,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起那人来,只见那人骨瘦如柴,脸上手上皮肤全是大片大片污垢,看不出年纪有多大,躺在草堆里一动不动,不知死了还是怎样。

    李逸航不敢去打搅他,摸摸身上,东西还齐,李逸航是直接由付总管带到地牢里来,那狱卒看守并没搜过他身,心中暗道:“秘籍宝剑在身上,被关在这儿无聊得紧,练练十三式打发时间好过。”他从怀里取出册子,翻看起来,看到有心得之时,便照图式练习,可手脚都有铁链锁着,施展不开,只大概比划一下,又去看图,将招式潜记在心里。比划时铁链碰撞声甚响,但那躺着的人仍是没一丝反应,不知是不是没听见。

    练了许久,狱卒送饭过来,李逸航一看,是两份,心道:“那人还没死。”问狱卒道:“大哥,现在是午餐还是晚餐?”那狱卒道:“这是午餐。”

    李逸航勉强将那猪食一般的饭菜吃下填饱肚子,躺着那人却仍然一动不动,不喝水也不吃饭,真如死了一般。到送晚餐时,李逸航小声向那狱卒道:“大哥,这人是不是死了,一动不动的?”那狱卒道:“轮到你死他也不会死,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该吃吃该喝喝。”

    吃过晚饭后,李逸航坐在草堆上歇息,寻思:“不知要在这儿困上多久,难道白如虎一辈子找不着罗云,我便一生都在这儿渡过?不行,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又想:“请你喝酒的人并不都是朋友,还有许多心怀叵测的奸滑之徒,张震天是一个,这白如虎又是一个,我跟他们无冤无仇,却都陷入了他们布置好的圈套。我已经上了两回当,决不能上第三次当,以后只我请人喝酒,不能让别人来请我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白如虎看起来是挺正直豪气的一人,却不料光鲜外表下藏了一颗阴暗卑鄙之心,当真是知人口脸不知心,以后瞧人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否则苦头有得你吃。”

    狱卒走之后,他拿出鱼龙宝剑,想试一试能不能削断这筷子粗细铁链,不料用力划了一下,铁链上连条刮痕也没有,再用力来多一下,仍是一模一样,心中一沉:“糟糕,这是什么样的的精钢铁链,如此高的强度,连这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拿他没办法,看来想逃脱这地牢可真是太天真了。”喃喃的道:“这白如狗,只为我知道些内情,便用怪异罕见的铁链困着我,当真胸襟狭小。还有那个狗屁付总管,喝酒时把我赞到天上有,地下无,却不料一得命令,便立马翻脸不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此狗仗人势的奴才本色,实是令人大增见识。”

    李逸航一个人自言自语,甚觉无聊,看着身上华丽的服装东一块酒渍,西一片污迹,又道:“我真是没有富贵命,华贵漂亮的衣服总是穿不了长久,看来还是布衣棉袍适合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狱中老怪() 
正在自艾自怜,突然墙边上那干瘦稻草人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逸航一怔,道:“前辈,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快起来吃饭罢,饭菜都凉了。”那人说了一句话后,又没有声息,李逸航连跟他说了几句话都没有回应。

    李逸航心想:“这人真懒,连起来吃饭也不愿意,他这样瘦,再不吃饭,定会饿死了他,没人相伴,那我就更寂寞了,以后的日子又渡得下去?”当下拿着晚餐,走到那人身旁,轻声的道:“前辈,来,起来吃饭。”那人既不起来,也不出声,这时李逸航瞧得清楚,这人脸面容如枯树皮一般,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是只见骨不见肉,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

    李逸航见他不理睬自己,又道:“前辈,你是不是没力气起来,这样,我喂你吃可好?”见他仍然没有回应,便用瓷羹装了饭,送到他口边,但他那枯燥的嘴唇并没有张开,李逸航连碰几次,无功而返,便道:“前辈,你不想吃饭,那我喂你喝水,瞧瞧你嘴唇干燥开裂,一定是渴得厉害。”把装满清水的碗递到他唇边,依然如故不肯张口,李逸航不禁有些气馁,便道:“老前辈不愿吃喝,那我就先放一边,你几时想吃想喝,我马上来喂你。”

    将饭食放在一边后,便开始扎马练气。李逸航自体内自多得另有一股不受控制的狂野内息之后,便很少练气,只担心将野气息引出来,难以收拾,可如今呆在大牢里,没人谈话解闷,又展不开手脚练功,不扎马练气,如何打发时光?

    他小心翼翼地将丹田里升腾起来的气息运转在胸腹间,一提一升,一转一沉,皆是十分的轻柔,生怕触动那不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异种真气。渐渐地,李逸航又如入无人之境,全心思跟着那气息流动。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从魂飞天外回到了现实,他睁开眼,心头一阵狂喜,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练气了,哈哈哈,哈哈哈!”情不自禁的竟然大笑起来,引得一名狱卒行进来查看是怎么回事,他警告李逸航道:“小子,你嫌命长是吗,在这儿大叫大嚷,小心性命不保。”

    李逸航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连忙道:“是,是,官大哥,不好意思,吵着了你,你可千万别见怪。”狱卒道:“吵着我有什么干系,吵着别人就你麻烦了。”李逸航不明所以,问道:“别人?谁是别人?”狱卒白了他一眼,转头出去,带上牢门。

    李逸航回头望了一眼稻草人,心道:“难道别人便是指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毙的痨病鬼?这人连嘴也张不开,饭吃不下,水喝不了,吵着他也不会太要紧。”欢喜完后,又去练那十三式,这时他对各招各式都有些见解眉目,自觉大有进展,竟连那式不喜欢的第四式“平沙莽莽黄入天”也研究起来,心道:“使这招时,要求敌人在上攻击,我在下防守还击,如此看来,这是保命的招数,可不得不学,不得不练!”

    他来了精神,对第四式仔细揣摩起来,将图形脚法烂记于胸后,便照猫画虎般练将开来,只因铁链限制,各式脚法都练得似是而非,但他心中已然感觉到此式博大精深,不在其它八招之下,越练越是兴奋,心道:“此式虽是针对高处敌人所创,但我稍微改变一下思路,与人对敌时,人为制造假象摔倒在地,等他们攻过来,我便可使出此招,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嘿嘿,你奶奶的,知道小爷我诡计多端了吧,下次看你们王八蛋还敢不敢来打我攻我。”

    又想:“这样做虽然卑鄙无耻了些,但那官老爷莫远清曾经说道:‘兵者,诡道也。’这是你死我活的较量,为了保命,没什么事干不出来,又回到那句话上,谁叫你来打我攻我?孙建腾的老祖宗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古人都认可这种做法,我也不必有什么良心上的不安。”

    李逸航拿出孙子兵法的这句话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却是没搞清楚其中“谋”字的含意,他以为就是阴谋诡计中的“谋”,却没想到那是谋略中的“谋”,两者虽然同字同音,意境却大有不同,他在学堂里念书时,或是将课堂闹得鸡飞狗走,或是与周公私会,那能正确理解此话?这时能想得起这句话来,已是相当不易。

    正暗自得意,那稻草人突然冷冷的道:“真是奸滑无耻的臭小子,可恶,可恶之极!”李逸航一怔,问道:“前辈,你骂的是谁?”那痨病鬼冷不丁说了这话后,又不再言语。李逸航寻思:“莫不成他骂我奸滑无耻?可我又没说出来,他好像也没瞧过来,怎地知我心中要使诡计?难道他竟然便能感知我心中所想?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世上决不能有此事,定是我多虑了。”

    当下不去理他,自顾自地练起来,直练一个通宵,到得狱卒换班,他才闭眼睡觉。吃午饭时,那稻草人痨病鬼仍然一动不动,李逸航心中奇怪,问道:“老前辈,你肚子不饿吗,怎地不吃饭喝水?”那痨病鬼终于把头转了一下,一双混浊无比的眸子瞧向他,李逸航见他眼眶干枯发涩,眼珠深陷,便道:“前辈,我想不想喝水,你不能动弹,我喂你喝一些好吗?你身体严重缺水,须得赶快补充水分才是。”

    痨病鬼骂道:“滚你奶奶的臭犊子,谁要你在这假装好心,你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以为我不知道,太可笑,给我离远点,惹急了我把你撕成十九块!”

    李逸航吃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