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用锄头往坑里填土。
那四人那料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杀人不成反被杀,个个惊得在坑里大呼小叫,李逸航停下来,问道:“你们想不想死?”四人齐声叫道:“不想死,不想死,请英雄饶命,饶了小的狗命。”李逸航蹲下来道:“饶你们不死也可以,不过须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只要回答问题便可保命,那不是简单得很吗,四人争先恐后大声应承,怕李逸航听不见自己的回答。李逸航笑道:“你们四人稍安勿躁,不用抢着回答,回答好了四人一起放,回答不善有隐瞒之举便一块儿埋了。”一人大声道:“绝不敢有丝毫不实,我李二牛以性命担保。”李逸航心中暗想:“这家伙也姓李,可真丢我李家的脸。”
“第一个问题,你们家主人王浈来历如何,武功如何?”坐在坑边,李逸航不紧不慢问。
李二牛抢先道:“我们家主人王老爷是渝州人,今年四十三岁,是唐门暗器世家的传人,一身发射暗器的本领出神入化,尤其拿手丧门钉,钉上喂有剧毒,见血封喉,令人闻风丧胆,丢盔弃甲。”李逸航道:“那他是个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王管家,你来说。”
王管家慌慌张张,迟迟疑疑,李二牛道:“王管家,说啊,说得不好大伙一块儿躺在这里抱成一团睡觉,你家里娇妻都成别人的了。”另外二人也催促他。王管家想起自己老婆儿女,豁了出去,说道:“王老爷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强抢民女,放高利贷逼死数人,还强卖强买,稍有不顺,便大打出手,是为祸一方的恶霸,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很怕他。”
王浈如此嚣张,相信他们几个作为他手下,也一定是横行无忌,鱼肉百姓,但现下李逸航来不及跟他们清算,便道:“那么说你们老爷是个该死之人咯?”四人齐声道:“是啊,是个该死之人,死不足惜。”李逸航笑道:“很好,很好,那你们愿不愿意为民除害?”听得要杀王浈,四人登时傻了眼,谁有那个本领能杀得了他?去杀他与躺在这儿都是死,不过是早死迟死的事,见四人都没做声,李逸航站起来又往坑里扒土,李二牛连忙叫道:“我们愿意去杀他,请英雄慢动手。”李逸航停下来,“你们三个呢?不愿意的话就先埋你们。”
另三人听得,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愿意,愿意杀了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李逸航笑道:“你们不必害怕成这个样子,不是要你们亲自动手,只你们在旁协助,听我命令就可以。”四人连连点头,不需亲自动手,那就安全性大多了,可比现在就死好上许多。
“那个白丸姑娘是怎样一回事,有人知道吗?”
王官家道:“我知道,白姑娘四天前来到王老爷家,老爷被她美色所迷惑,不管大小老婆的如何劝阻,便是与她鬼混在一起,之后好像是白姑娘要老爷去杀一个什么人,老爷便请神女峰两兄弟来做杀手,其中一个就是你的顾主海胖子。”实情与想象差不太多,赵圆圆一路之上不断变换男人,要他们来杀自己,可奇怪的是,那些个男人全都没有自己亲自动手,尽皆假手于人,难道他们自知敌我不过,这事想来也不太可能,便问:“你们老爷怎不亲自动手去杀人?”
王管家道:“这就不清楚了,想来他是怕武功不是那人对手罢,现下神女峰两兄弟一死一伤,不就更说明我们老爷的高明了么。”李逸航又问了一些事,最后道:“我就是你们老爷要杀的人,现在你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四人一听,惊讶得合不上嘴,王管家脑子最灵活,立即说道:“海克来是被你逼着来的?”李逸航笑道:“不错,否则他那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到你们王老爷家来邀功领赏,这下你们不必担心了吧,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包你们没有危险,不过你们若有异心,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再者事情捅穿了,你们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乖乖听话。”四人齐声道:“英雄说得对,我们与英雄是一条船上的人,绝无二心。”
李逸航拉他们四人上来,往四人口里塞了泥丸,让他们直吞下去,说道:“你们如配合,事后给解药,否则的话,那就等着全身腐烂而亡。”四人唯唯诺诺,愁眉苦脸。李逸航又问:“那个白姑娘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所在,你们了解个中原因吗?”王管家道:“白姑娘好像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前二晚她在房间里摆了个香案,烧带字的黄纸,把纸灰泡水喝下,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在一旁打坐,睁开眼睛来后便说,你将会在培陵悦群饭店吃饭,因此莫承两兄弟就事先到店里扮作店小二等你上钩。”
这人知道不少内幕,所有事好像都有份参与,便问道:“王老爷很信任你呀。”王管家低下头不敢说话,李二牛道:“王管家是老爷的堂大佬。”李逸航哦了一声道:“王管家,你这不是背叛兄弟,而是为民除害,除了王浈后,他的家业便由你来接手,大小老婆由你继承,爽不爽?”王管家抬起了头,眼中射出光芒,连忙道:“那小的一定听英雄的话。”
李逸航知道攻心之计有了成效,便加一把火道:“另外三人每人分二千两银子速速离开这儿,免得王管家事后要对你们下手。”王管家讪讪笑道:“怎么会,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大家是兄弟,你们三人放心好了。”李二牛却道:“如果事成了,我们领银走人,王管家你也放心一些是吧。”另二人随声附和。
“丧门钉上的解药,你有没有?”李逸航眼光盯着王管家。
王管家道:“解药是有的,但这不经我手,趁老爷外出,咱们现在就回去,看看能不能在老爷房间里找到。”
事不宜迟,五人立即回到王家,李逸航换了身奴仆服装,王管家对外声称是新来的小工。王管家让一人在大门守着,李二牛在房门口守着,他和李逸航进了王浈的卧室和书房里翻找,没能找到什么,二人接着去赵圆圆房间,李逸航翻看她的物品,发现一本小册子《龙风双修乐》,李逸航心念一动:“这本书不是上官瑜那老妖婆的吗,怎地会在赵圆圆手上?唉呀不好,定是赵圆圆在苦练这本书上的功夫,因此要不断找男人来交合练习,如让她练成得手,我岂不是只有被追着打的份儿?不行,得把小册子收了,不能让她继续害人。”
再翻看其它物品,发现两瓶丹药,一瓶上有“去毒丹”三个字,另一瓶上有“还魂丹”三字,怕是蜀山派的好东西,李逸航一并收入怀中。心想时间差不多,摆放好物品好便出房离去。果然过得一会儿,赵圆圆和王浈骑马回来,脸色阴暗,心情欠佳。李逸航趁着二人尚未进到厅里,把四人叫来,说道:“呆会儿他两人一定会问你我那儿去了,你们便说我一出门就逃了,不然要穿煲,知道没有?”商量好口径后,四人分开,惴惴不安等着王浈叫唤。
王浈和赵圆圆坐下喝了一杯茶后,便把王管家叫来,问道:“适才那个驴夫跑了?”王管家大惊失色,说道:“老爷,你怎会知道这事?”王浈哼了一声道:“莫不成你还想瞒我?”眼光严峻,王管家连忙道:“不敢,那小子一出门便逃了,我们不是他对手,追他不上。”
第三百八十九章 遇难先遁()
赵圆圆道:“果然是他,这臭家伙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跑上门来浑水摸鱼,幸好没让他得逞,浈哥,我瞧你还是赶紧想办法约齐帮手对付他,现下你便想独总善其身也是不能,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你。”王浈道:“嗯,确实是这样,王二哥,请你去渝州城内一趟,把吴师兄和张师兄请了过来,把陈师弟也一块请了,说我有要事。”王管家点头答应,离开大厅。
王浈道:“听掌柜小二及客人所说的情形来看,这小子真的是内力已失,只是剑法拳脚厉害而已,咱们离远就发射暗器,不与他近身,那他不就死定了?”赵圆圆道:“说得不错,其实单凭浈哥你一人便能处理得了他,根本不必劳师动众。”王浈脸上肥肉抖颤动,笑道:“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丸儿,咱们回房休息吧。”
白丸笑道:“浈哥这么好兴致吗,昨晚累了一晚,小女子还未歇息过来呢。”王浈道:“又不要你动,怎么会累?”携着她的手行入内堂。
王管家出厅后找到李逸航说明情况,李逸航道:“当然不能真的去,现在就麻烦得紧,如果你请不了人,他必然会起疑,你请了人来,我便下不了手,棘手之极,这是逼着我现在就动手,你叫个丫鬟过去看看,他们俩在做什么。”王管家照做,不一会儿丫鬟回来说,二人已不在厅上,回房间去了,脸上泛红,王管家一看,心中明白,打发了她走之后,低声说道:“少侠,现在是动手机会。”李逸航问:“此话怎么说?”
王管家道:“据我所知,二人自相见后,很热衷办那事,刚刚丫鬟回来脸红,应该是又回房办事去了,你现在冲进房里,正好一刀一个。”
李逸航有点儿犹豫,这样做,未免太趁人所危了些,似乎有点儿不人道,但转念一想:“去你妈的不人道,这个时候还想什么君子之德,光明正大,当真是迂腐之极,赵圆圆王浈趁我病拿我命就很光彩了,还不是怎有利怎样做?我这样做叫迫不得已,无路可走,狗急跳墙,我丢了性命,那可害苦芷菲和美兰,就是更加不人道不君子,说不得,卑鄙无耻的事也得做一做了,对付卑鄙无耻之人,用下三滥手段也不是不可,谁叫你们急不可耐,被我抓了空子?”当下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说道:“你带我过去,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尽量拖延进房的时间,要不然你们就要死多几人。”
王管家领着他来到王浈的寝室,离远指了指,李逸航径直过去,在门外倾听一会儿,不见动静,再从窗缝往内张望,不像有人的样子,李逸航悄悄离开,回来对王管家道:“不在屋子里。”
“不在屋子里,难道是在白姑娘房间?”王管家神色疑惑,“你快快过去看看,要是办完了事,良机便一去不回了。”现下这个王管家比李逸航还焦急。
李逸航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想坐享其成,又不用你去冒险,当然是越快越好。”王管家一脸委屈之意,“英雄,我是为你着想哪,这个时候是最佳动手机会,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起码老爷身上没有丧门钉,你不安全了许多了么?”
这家伙说得不错,李逸航背上插着蓝布包好的玉女剑,立即便向越圆圆房间溜过去。他没敢莽撞,蹑手蹑脚走到房间窗下,倾听里面动静,因为王管家打了招呼,下人都没往赵圆圆的房间处所行走,李逸航倒不必害怕被人发现。
听了好长一会,始终不闻房间里有何声息,难道二人已办完事,搂着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个可能性不大。忍不住探头从窗缝中往里张去,只见房中多了张香案,案上三支大烛燃着,香烟缭绕,地下还有纸灰,浮上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赵圆圆在作法事,糟糕,那她不是要知道我在那里了吗?”转头一瞧,果见案旁赵圆圆坐在垫上打座,而王浈则穿着内衣裤坐在八仙桌旁默默看着她。李逸航心中拿不定主意,到底现在该冲进房里诛钉二人还是等她做完法事,干合欢事之时再杀进去,等打完座,只怕已她卜出自己所在,现下冲进去吧,胜算又不高,可真把他逼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
正拿不定主意,赵圆圆突然睁开眼睛,叫道:“浈哥!”王浈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卜到那小子在那儿没有?”赵圆圆道:“那臭家伙正在一座房子的窗下往里张望,不知是不是在偷看人家姑娘洗澡。”
李逸航心中一跳:“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臭娘们是有点儿邪门,看看她知不知我是在偷看谁。”
王浈问道:“是怎样的屋子,屋子外面什么情况?”赵圆圆道:“屋子红墙青瓦,外头有两棵桂花树,还有一个小鱼塘,屋后有座假山”说道这里,赵圆圆与王浈几乎同时跳了起来,一人大叫:“那不就是我王府么?”另一人叫道:“他在偷看咱们!”
叫声刚落,李逸航一脚将房门踢开冲进屋内,笑道:“你们俩人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王浈本来是要干那回事,早把外套除了,谁知赵圆圆却偏偏要先做一回法事,心想等一会儿她便完事,就懒得再穿回衣服,此时见敌人闯将进来,急忙往床上跳去,欲拿外套兜里的暗器,李逸航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长剑出鞘,纵身往他脖子上刺去,王浈虽然知道其功力尽失,可心中对他却十分畏惧,不敢相抗,只往一边退去。
赵圆圆不足为患,只要能把王浈拿下,胜利的天平就会往自己倾斜,一剑不中,二剑再出,王浈没有一味躲避,闪身后操起桌上的茶杯甩射,李逸航不敢用剑挡,只是闪避,瞧他手中空了,便又挺剑急攻。本来还担心赵圆圆会在背后偷袭,可目光无意中向后撇了一眼,却那里有她的影子?赵圆圆根本没有与他拼命的打算,见得李逸航不缠着她,他后脚进门,自己就已经前脚踏出房门,丝毫不理会王浈的死活。
王浈本来还想联手赵圆圆一块儿夹击李逸航,可当他抬起头时,赵圆圆背影已在屋外,直气得他心中暗骂赵圆圆父母亲及祖宗,房中能扔的东西都已经给他扔光,并没有击中敌人一回,自身衣服却给他割破了数处,身上也已见血。他腾挪闪跃,心中期盼家丁过来帮忙,可这房中打得乒乓乓乓,闹出很大的动静,硬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忙,心中大急,便想往门口或窗子窜去。
李逸航也不笨,首先守着这两处地方。想逃却逃不了,王浈越战越绝望,几次冒死抢攻,敌人剑法太精妙,尽皆无功而返,反而还划破了手臂,鲜血直流。
李逸航同样是愈来愈急躁,数次以为得手,都让这肥肥胖胖的王浈躲过去,如果赵圆圆胆子大些,敢留下来联手的话,这时只怕他已然完蛋。王浈战得良久,不见有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