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酒还为敬爱的皇姐不喜欢自己的心上人而多次烦恼,在原主面前给文嘉树说好话。
原主不厌其烦却又无法说出真相,只能旁击侧敲提醒燕如酒,可每一次都被燕如酒当成对文嘉树成见太深,姐妹差点不欢而散。
长久下来,原主只能不说不烦。
然后便是原主被诬陷夺嫡失败,她一倒台,文嘉树就迫不及待投进了燕明珠的怀抱。
燕如酒求而不得,大闹了一场被皇帝重重惩罚,后为救原主死于宫墙围堵中。
总的来说,文嘉树一直都将自己当成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谁出的价钱高,他就跟谁。
那是个聪明又有心机的男人,这种人,眼里从来没有真情。
文嘉树,压根配不上一片赤诚的二皇女!
别看燕如酒在外名声不好,经常出入花街柳巷又不受宠,但那不过是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鸟心向蓝天做出的反抗。
她喜欢听曲儿喝花酒,不代表她就花心,哪怕在外留宿,也就是听曲儿吃喝睡罢了。
没想到现在这么早,燕如酒就和文嘉树遇见了,这是如歌压根没有料到的事情。
而且命运的轨迹依旧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她的这个二皇妹,还是对文嘉树一见钟情了。
如歌抚着额角,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皇姐皇姐!”燕如酒又欢快地钻进了她的马车,“皇姐你还在等我啊,你真好。我问到了,那个少年叫文嘉树,是文大学士的侄子,真好听的名字啊,文、嘉、树,哈哈,文嘉树!”
已经知道少年身份的如歌,再次从皇妹口中听到了少年的信息。
她看着自家二皇妹那怦然心动怀春少女的雀跃模样,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浊气,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憋得慌。
第3400章 皇太女的杀手夫36。32()
为什么要喜欢这个叫文嘉树的呢?
“皇姐,”半天没听到如歌说话,如酒这才感觉有些奇怪,“我说了这么多,皇姐你有没有听啊,我说,我的心上人叫文嘉树!”
心上人,心上人。
见了第一眼,还是中毒了。
如歌眸光沉了沉,为了避免如酒看出来,她转向了窗外。
“你确定他就是你喜欢的人?你不了解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定了么?万一他已有婚约呢,万一他心中有人,万一他不喜欢你只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连续的问句一股脑甩下来,如酒目瞪口呆。
“这,这应该不会吧,我看他年轻尚轻——”
“你怎么知道就不会!”如歌突然音调放高,打断如酒。
面对如酒总是无奈纵容的脸此刻发着冷意,显然是生了怒气。
燕如酒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再迟钝她也知道皇姐发怒了,可是为什么?
“皇、皇姐,你别这样,我有点怕。”她试图伸手去拉如歌。
如歌再恼怒,看着燕如酒这幅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气也消了一大半,手就被摸索着伸过去的如酒拉住了。
“皇姐,你怎么了?”
如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情之一事,谁能说得清楚。
爱上的是个人渣还是良人,有时候全靠运气。
在不清楚对方是人是狗就爱上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只怪命运弄人。
事情已经发生,生气责怪没有用,只能想办法解决。
这样安慰自己,总算是恢复了淡定自若,“皇妹,刚才对不起,孤不是故意对你生气。但是有一点,孤必须告诉你,孤很不喜欢那个文嘉树,你以后少在孤面前提他。”
“另外,你答应孤,不要轻易就为了他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面,你要慢慢了解细细思量,才考虑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守护一世。”
“你听孤的,孤不会害你。答应孤!”
两人对视了许久,空气中有火花迸射而出。
“好,皇姐我答应你就是,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话的!尽量不那么早便全心全意。”
燕如酒最先妥协。
不管怎样,皇姐是她除了生父最依赖最信任的——亲人。
皇姐总不会伤害自己,这一点燕如酒从小信奉至今。
后宫。
未央宫。
皇帝原配,后宫之主皇正君的寝宫。
“陛下驾到!”远远地,小太监公鸭嗓就从大殿门口一直响到了里边。
“正君,陛下来了!”贴身宫女也很开心。
要知道,皇帝陛下已经整整五十天,没有踏进未央宫一步了。
正在给皇帝亲手缝制衣物的皇正君一听,心中大喜,冷不防却被手中的针扎到了手指头。
顿时鲜血冒了出来。
“正君,你扎到手了。”宫女连忙上前。
“不碍事的,迎接陛下要紧。”皇正君轻轻按住指腹,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拢进了宽大的袖摆中。
皇正君带着身后一干宫女太监全部到了未央宫门口跪地迎接。
“陛下万岁!”
“给陛下请安。”
整齐的呼声迎接着皇帝做乘坐的御撵。
第3401章 皇太女的杀手夫36。33()
双脚刚一落地,皇帝就站起来,一脸愠怒地大踏步进入了宫殿里面。
皇正君心下疑惑,伸手叫宫女太监们起来,自己连忙进入正殿里边。
“陛下今日是怎么了,莫非朝堂上有烦心事发生?”皇正君温柔浅笑,正要上前。
“啪”的一下,一只装着滚烫茶水的瓷杯突然在他脚边碎裂开来。
皇正君清晰地感觉到,脚背上有火辣辣的烫感。
他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曾经对他温柔体贴的妻主,如今一国之君的皇帝陛下,满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看你养的好女儿!”皇帝坐在椅子上,一开口就是责难,“昭明大殿上,文武百官面前,竟然给朕没脸子,公然个顶撞朕打朕的脸,真以为,朕就不敢将她的太女之位给撸了不成?”
“你和那些老臣子还总在朕面前给那个逆女说好话,什么谦恭温良,什么仁厚大方,都是假的!朕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她就是一肚子坏水,过去都是装的。”
“从小到大,朕是短了她吃的还是短了她喝的,竟然和自己的皇妹抢东西,真是嚣张至极,顽劣不堪!”
皇帝一股脑将朝堂上不能说也不好说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最后矛头直指皇正君,毫不客气地大骂道:“都怪你,慈父多败儿,你是怎么教女儿的,要不是你生出这么孽畜来气朕,朕早就过上舒心的日子了!”
未央宫殿门大开,皇帝陛下的责难怒骂声被内外的宫女太监们听了满满一耳朵。
竟是一点儿脸面和尊荣,都没有给她这个原配正夫留!
皇正君身边的贴身宫女脸色岔岔,却没法出头,只能走到殿外去驱赶宫女太监。
“陛下,既是如歌不对,陛下放心,臣侍必当严加管教!”皇正君只当女儿犯了大错,当务之急是平息皇帝怒火。
听他话语诚恳,皇帝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见宫女正要去关殿门,“关门作甚!”
说着,他快速站起来,脚步朝着外面。
“陛下,您多日未尝踏足未央宫,何不留下用膳?”皇正君恳切地请求,眸中有楚楚之色。
已经多日未曾见陛下,留下吃顿饭总可以的吧?
皇帝身形一顿,然后愤怒甩袖离去,“不了,朕被你养的那个逆女气饱了!”
发泄了一通,大骂了一通,皇帝就这样直接走了!
一个多月不见,见一次就是这个结果,皇正君面上闪过一抹悲伤来。
“正君,您没事吧,奴婢看您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换一身——”贴身宫女上前。
“不,”皇正君推开了宫女,脸上带了几分薄怒,严肃起来,“你,现在就去东宫,把如歌叫来,本宫要好好训导她一顿!”
“这,奴婢不知有句话当说不当说?”宫女迟疑道。
皇正君疑惑地看了心腹一眼,“说罢。”
“正君不能听陛下一面之词啊,太女殿下为人处世谁人不知,怎会作出不当之事。可陛下的偏心,可是朝堂内外皆知!”
第3402章 皇太女的杀手夫36。34()
“正君您听了陛下的话就要惩罚责怪太女殿下,岂不是要和陛下一样了?对太女殿下不公平啊,长久以往,可是要寒了太女殿下的心呐!”
心腹宫女重重地跪在了地板上,磕了一个响头:“奴婢说这话是大不敬,正君要打要罚奴婢无话可说。就算死,为了正君和太女殿下,奴婢这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皇正君心生不悦,正要发怒,突然想起那天女儿在东宫和自己说的话。
他看向宫女,“那你说该如何?”
“正君,可以向陛下身边的小太监打探打探。”
“你有门路?”
宫女脸上一红,“奴婢,奴婢和随侍的小泉子是,是同乡,他刚被提上来不久,给些银子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皇正君意外地看了宫女一眼,摆摆手示意她快去。
宫女很快就带着消息回来,皇正君听了之后脸色垮了下来,几乎是趔趄着往后,塌在了椅子上。
本以为是他的女儿如歌做了什么惹怒陛下,没想到事实竟是这样!
偏心就算了,还非要夺得一个礼让的好名声,他的歌儿一旦不忍不让了,就要被这般责怪!
真的天底下的好事都要让五皇女一个人占全了,才行么?
明明他的歌儿,也是陛下的亲骨肉,还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陛下怎么能,厚此薄彼到这个程度?
“正君,太女只是一次不让他们如意了就得陛下如此责难,可见往日殿下在朝堂上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她从未在您面前提过。太女殿下如此懂事明理,处处为您着想,还好正君您没有去责问太女殿下,不然太女殿下心里该多么憋屈!”
是啊,多么憋屈,他的歌儿竟然一直憋屈了那么久。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都说后宫不可干政,所以他谨记于心,从来没有理会过朝堂之事,只教导歌儿要好好办事,坐好一国储君的风范。
本以为,就算陛下当真偏心那对父女,可到底歌儿也是她的骨血,还是太女,总归不会被陛下太过为难。
不想,堂堂的太女殿下,竟被一个五皇女欺压至此,甚至好东西名声都被对方给夺了。
怪不得,那日去东宫的时候,歌儿突然问了他还对陛下有没有爱意,若他回答了有,岂不是歌儿还要继续受尽委屈?
皇正君向来温和从容的脸,此刻彻底地被愤怒气得满脸通红。
他一掌拍在了桌上,突然冷笑起来,“本宫才知道,原来陛下的怪罪,不过是因为歌儿将他原本辛苦给五皇女的礼物给名正言顺拿走了罢!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好东西又要好名声,亏她们母女想得美!”
“正君,那,还去不去东宫找太女殿下了?”宫女问。
“不去了,不去了。”皇正君疲惫地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让本宫好好静一静。”
宫女们都退出去之后,宽敞的未央宫正殿,只剩下皇正君一人枯坐。
这一坐,便是到了黄昏日落,夜幕降临。
第3403章 皇太女的杀手夫36。35()
在宫女十分担忧的目光中,皇正君亲自打开了宫殿的大门。
“本宫饿了,去传膳。”
“是。”宫女十分喜悦。
这一个多月来因为没有见到陛下,皇正君的情绪一直不高,总是恹恹的,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传膳。
说这话的时候,皇正君语气平静,脸上气色很好,仿佛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
往日谦恭守礼,世界里只有皇帝陛下、任劳任怨地为皇帝打理好后宫、伤春悲秋等待皇帝回心转意的皇正君,就像枯木逢春,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全部都有了。
在等待晚膳的过程中,皇正君突然看见了之前缝制了一半的衣服,那是为他的妻主,同时也是天下之主亲手做的,一针一线从未假手他人。
从嫁给她的那一天开始,皇正君每年都会为她缝制贴身衣物,还记得当初新婚时,因为这个举动,那是的逍遥王感动得不行,对天发誓说一辈子都会对他一心一意!
这才多少年,就已经是物是人非。
成为皇帝之后的妻主,早就不稀罕他亲手做的衣服了,就算是送去了,也从未见他穿过,不知道扔到那个旮旯角落里去了。
这些都是明晃晃的事实,可他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看清楚,还延续了当时的习惯亲手给她做衣服。
白天忙着管理三宫六院,晚上还要熬夜做针线,而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夜夜笙歌温香软玉在怀,从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从未在乎过。
皇正君手指一点点地抚摸着那缝制了一半的衣服,眼角一滴泪,啪嗒,落在了黑色的衣料上。
是时候,该认清现实了!
他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再也不犹豫地,拿起了剪刀,咔嚓咔嚓,将缝制了一半的衣服剪碎!
“正君,您这是?”宫女惊慌。
皇正君抬手阻止宫女过来,“不要管本宫,这些没人稀罕的东西,早就该剪了。”
那已经成型的衣服变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就好像他一直苦苦守护着的美梦,被戳破之后再也回不去了。
衣物彻底地变得了布片之后,皇正君转过身来,叫宫女起身。
“你和那个小泉子是老乡是吧,很好,你悄悄去告诉他,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他!明白了吗?”
“正君,您终于想通了?”宫女喜极而泣。
“嘘,”皇正君将手指抵在唇珠上,温润如玉的脸头一次叫人看不透,“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本宫的一切,都以歌儿为重,而你——”
“奴婢明白!”
“很好。去吧。”
“是。”
宫女走了之后,皇正君修长如玉的手指端起了温热的茶杯,那白瓷的茶杯在他手上仿佛艺术品一般,被随意地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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