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对面那个依依喝着茶的功夫,卉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越看这眉就皱得越紧。妈什么时候也这么开明了,不是处|女的也接受?虽说现代年青人都无所谓,只是外婆好象很忌讳这个。舅虽然奔四了,可也不至于急到这地步,到时怎么过外婆那关?瞒着?
这一疑惑,让卉儿更仔细地打量起来,越看越让卉儿困惑。虽然这个依依妆画的清亮,颜色除口红外都比较明快,但眼白红丝,头发干枯,那只拿茶杯的手,也苍白干瘪,明显是肌体不调,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个依依也感到了对面那个漂亮得让她自行惭恢的女孩子一直盯着她在看,抬头朝着卉儿点了点头并笑了笑,随后和娟姨打了声招呼,去了洗手间。
等她从洗手间回来,谈兴正浓的两个人终于想起了她们,华丽芬先开口问道:“你侄女,以前在哪里的?也没见你提过。”
“孙依依,一直在南边,这次乘着假期来京里玩玩,她妈就是我妹,你见过的。她爸在那边开了个贸易进出口公司,专门做大型机械的进出口。”
华丽芬听得仔细,眼中露出赞同的目光,女孩子看着也文文气气的,显得很有家教。长得也很不错,就是太瘦了些,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可不象自己年轻那会儿,都以瘦为美。这女孩子的妈妈,美娟的妹妹,自己也看到过几次,是个很会持家的。
“依依,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在家那边的一家外资企业里,做市场研发。”孙依依忙答道。
一直在观察着孙依依的卉儿,可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回答中的急切感就不说了,可以解释为是因为她知道妈是周末相亲对象的姐姐。可说到“做市场研发”时,双手突然用力抓住了茶杯。话完后,还下意识地交换了桌下交叠的双腿,整个人微微朝着外面转了转,这完全是心虚防备的表现。
这一来卉儿更上心了。舅舅对自己非常好,可不能被骗子给骗了,特别是在结婚这种事上。这一旦结了,就算后面离了,可也从“未婚”变成了“离异无孩”了,生生地降了一个档次。
华丽芬很满意地看着眼前说话落落大方的孙依依,觉着这次妈该满意了。弟阿峰的事拖到现在,实际上除了阿峰自己的缘因,妈是更挑剔。十个介绍来的,阿峰还没见上面就被踢掉了七七八八,这次借口答谢美娟,算是先斩后奏了。
大体满意,华丽芬也就放心地和傅美娟聊起了以前同学的事,卉儿再一次无聊地喝着浓汤,眼角却一直盯着孙依依。那孙依依就在两杯茶的功夫,就去了洗手间六次,茶是喝得多,可也不至于几分钟就去一次洗手间吧。
第七次时,卉儿也在孙依依离桌不久,也借进了洗手间。在一片劣质卫生香的味道下,卉儿很容易地闻出了从一个单间里传出的烟味和“摇|头|丸”的味道。她乘着孙依依在单间吸毒,也找了一间关上了门,静候着那孙依依出来。
过了一会儿,孙依依从隔间里出来,在洗手台前拼命洗手,并朝着身上喷了好几次香水,想把那股烟味盖掉,
当卉儿从单间里走出来,她吃惊地从镜子里看到她,脸一瞬间有点刷白。
“喷这么多,是不是怕我妈问你吸什么?”
“能吸什么,我只是抽烟而已。”孙依依一看只有卉儿一个人,那个芬姨并不在,脸上的吃惊就立刻收了回去,一个女高中生懂什么,只要自己随便编两句就胡弄过去。
“电视上都有放的,你是在吸毒,我现在就报警。”卉儿假装慌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拨110,孙依依眼尖地一把抢过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厕所的墙上,手机在半空中成了碎件,掉落在了地上。
“我看你敢报警。”孙依依看着似乎色厉内荏的卉儿,凶相毕露,“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你摔坏了我的手机,还威胁人。我这就去找我妈,告诉她别把你介绍给我舅。”卉儿扭身假装要越过孙依依往外走,速度却很慢。慢得让孙依依一把抓住了卉儿的手臂:“你最好闭紧你的嘴,我可是认识黑|道上的人,到时倒了霉,可别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卉儿此时一脸惊恐,可是心却象花儿一样怒放着,等了多少年的流氓事件啊,终于要发生了。虽然起因经过都与自己原来的设想相去甚远,可结果一样就行。卉儿假装又害怕又生气地道:
“你吸毒,别做梦我舅会娶你。我,我一定不会让,让你得逞的。如果你自己星期六找借口不来,我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也不报警了。不然,我就告诉我舅和我妈,我,我才不怕流氓。”
孙依依轻蔑地看着象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卉儿:“就凭你也想拦我?我还就要做你这个便宜舅妈了。你要是敢去多嘴,就等着被人轮|奸吧。”
“你,你真无耻。”卉儿指着那女人一副又怕又气的样子。孙依依一把拉开卉儿:“滚开,拎得清的最好,拎不清的,你以后上学逛街,最好悠着点。”说完就推门而去,她根本没把卉儿放在眼里。这种温室里的小花朵,别说真的风雨,就是小小一阵风都能吹折了,只可惜自信满满的她没看到身后那个“小花朵”正笑得那雀跃不已,志得意满。
卉儿晚了孙依依许久才从厕所里出来,主要是她真在洗手间里哭了一场,以便让自己的眼睛很明显的浮肿起来,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华丽芬一见忙停下与傅美娟的讲话,关心地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卉儿假装胆心地看了看那边的孙依依,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带着哭腔道:“妈,这个姐姐把我的手机摔坏了。”
看着桌上卉儿捡起来的手机零件,华丽芬很困惑地望向了孙依依,而一旁的傅美娟却担心地望向孙依依,眼含着冷冽地质问着孙依依:“怎么回事?怎么把卉儿的手机弄坏了,还把她弄哭了?”
刚才在厕所里大发雌威的孙依依现在却一下变成了邻家小白花,低着头道:“我不小心撞着了卉儿,把她手机撞在地上。我已经准备周末的时候带个新的给卉儿妹妹的,真的是不小心的。”
“你撒谎!”眼中忿忿不平的卉儿一股豁出去的架势,“是你见我要报警你吸毒,抢了我手机摔墙上弄坏的。你还在里面威胁我不许告诉我妈,不然还要让什么黑|道上的人来,来欺侮我。”
华丽芬听着女儿的话,不可思议地望着孙依依,她觉得根本无法把女儿口中的那个孙依依和眼前的这个重叠在一起,可她心里毫不怀疑女儿说的,转头责问似地望着傅美娟。
傅美娟一脸尴尬,眼神躲闪地道:“依依这是第一次来京,以前也没怎么联系过。依依还不给卉儿妹妹道歉!”
华丽芬一听还能不明白老同学这是在推卸责任,十有**,女儿口中的孙依依才是真实的孙依依。想着脸板了起来,回头看向孙依依,正好看到孙依依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更是信了百分百:“美娟,我看周六的事,还是再议吧。我突然想起来我爸妈周末有点事,要不以后有时间再聚吧。”
这种明显的让人无语的借口,却让傅美娟也无奈地点了点头,表面上还是欢喜地道:“那行,过几天有时间,我单独约你出来吃顿饭。”这话语间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这个侄女的相亲就到此为止了。
华丽芬含糊地应着,就要掏钱,让傅美娟止住了:“我来吧。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该我请你的。”
华丽芬也没抢着付帐,就带着卉儿离开了咖啡馆。
咖啡馆的包厢里,一片寂静,傅美娟在送走华丽芬后,回到了包厢里,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孙依依也知道闯祸了,坐在一旁也不敢吱声。
“哗啦”一只精巧的咖啡杯被傅美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外面服务员忙过来看看,发现地上的碎片正准备清扫,被傅美娟给赶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背景,还威胁人家?你也不想想,你妈为什么把你送到这里来?”
第27章 连环杀人案()
“我怎么想到那么个小姑娘还不受威胁,以前在海南——”
“你以为你还在海南,醒醒吧,在海南还有哪家的人敢娶你!到了这里叫你收敛收敛,你倒好躲在厕所里吸,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吸死。”傅美娟气得,好不容易上次因为日晨大师的事,与这位“皇家贵戚”的老同学搭上了关系。也怪自己昏了头会相信自己妹妹的话,自己这个侄女戒毒了,“好了,这相亲的事是黄定了。你给我在家里太平几天,过几天我就让你妈接你回去。这毒没戒好,也不要再来了。”
“知道了。”孙依依心里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来要见面的那个人,大姨是和自己说过了,年纪是比自己大了些,可人家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国际著名的权威,“三有”人士,那可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而且来到京城后看了照片,那人虽听着快四十了,但照片上看着也只是三十左右而已,张得也极俊秀儒雅,据姨说男的家里是个书香门第,代代都是有名的读书人。虽说没什么做官的人,可姻亲里却有很多豪门大家。自己是越看越满意,也着实花了一番心思,哪曾想会出今天这种事。
孙依依想到这里,更是对着那个什么卉的恼恨无比:这事绝不就这么完了。不过在这里是不能动手了,不然立刻就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孙依依跟着傅美娟一边走出咖啡馆,一边心中酝酿着对卉儿的报复。
再说匆匆离去,一肚子气的华丽芬也不是傻的,坐在车里,就直接一个电话拨到了大伯华仁武那里:“大伯,是我丽芬。”
“怎么回来了?昨天还在电视上看到立江在四林。”
“我和卉儿早回来些,立江最近忙,怕得节前才能回来。大伯,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行,把名字报给我,住址给我。”
“我这里只有个名字,叫孙依依,是个26岁的女孩子,一直在南边,可不知道具体是哪儿的,不过知道她妈叫傅美仪。”
“这可有点难办,不过我先去帮你查查。查不到再想其它办法。”
“谢了大伯,这周末你去老宅吗?”
“不去了,最近案子特别多,我这里焦头烂额的。过几天节日,你爸说会来看看我的。”
“那挂了。”
到了晚上,大伯华仁武就打电话来了,那个孙依依还真不难查,在海南省那里的警察局是个出了名的,进出局子那是家常便饭,每次都是由其母傅美仪去交钱保释的。而且由于与多起吸毒案有牵连,在全国的警察系统里也挂了号。听着大伯说的那个孙依依的事,华丽芬的肺气得快要炸了,心中不觉对自己那个老同学也极为不快,你当我们家华峰是什么,介绍这么样的人给我?不联系,不清楚?这进去出来都那么多次了,身为一家人再疏远也不可能不知道的。华丽芬挂了大伯的电话,差点当场就打电话回去骂人,最后生生忍住了,对方在卉儿的事上是帮了大忙了,可这口气真的是难已下咽。
华丽芬也不敢马上打电话给两位华家老人,怕自己现在正在气头上,到时口无遮拦把两位老人倒弄急了。便想着差不多该下班了,便给王立江打了过去。不顺心的事是一桩接一桩,打手机过去没人接,办公室里也没人,这心里更是憋得不行了。从来不在丈夫忙工作的时候打搅他的华丽芬,第一次打了王立江秘书的电话。
“是丽芬婶啊,找王书记啊?”王立江的秘书是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伙子,不过人倒是很勤快,嘴也甜。“他刚才在开紧急会议,没法接手机,见你来电,就放我这里了,有事您和我说,我会转告书记的。”
华丽芬皱了皱眉,一般这种情况,怕是四林那里出什么大事了:“小林,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是有点,最近省里各地出了好几起谋杀案,被害人虽然都是年轻人,却都有点身份或是背景。就你们刚去京城第三天吧,连杜副省长的小儿子,也被杀了。杜副省长中风进了医院,到现在也没出来。书记以前是搞经济的,所以杜副省长先前管的经济这一摊子,只得书记暂时代管着,这不忙得脚都不着地了。”
“他开会就算了,让他今天吃完饭给我回个电话,没啥急事,让他先吃饭。”华丽芬也知道轻重,留了话就挂了。
事一打岔,华丽芬倒没开初那么气了,便给两老打了个电话,说周末带着卉儿去看她们,并且说自己约好的那个老同学估计来不了了,家里有急事,所以不用准备太多的菜了。随后又给华峰打了个电话,说相亲取消了,不过团圆饭还是要吃的。
晚饭后,王立江如约打了过来,华丽芬终于可以一吐为快,心情也好了许多,就问起四林的事。王立江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些案子快成悬案了,估计要报到京里,电话里不方便多说,只是自己最近脱不开身,本打算一周后就回来,不想老杜一病不起,暂时不能早回了,争取小年夜回来。华丽芬也知道出了这种大事,作为一省书记的王立江一定是殚精竭虑,便嘱咐了几句让他多休息便挂了。
折腾了一天,并受到个女流|氓威胁的卉儿,兴高采烈地做完了拖欠许久的寒假作业,还超额完成了一部分。她当然能感到出来时背后那道恶毒的目光,“不会善罢干休就好,就怕你化干戈为玉帛,我就无趣了。”
晚饭后,华丽芬就忙着打电话接电话,卉儿也就自管自地回到房中,估着时间离游戏中的中午还有一会儿,便静静地开始打坐了。就象爷爷说的,老和尚教的那养气功夫绝不能拉下,自己今世能把“无名内功”在短短的十年里就练到了现在的6重近7重,可不是今世的身体有什么异禀,完全是老和尚那养气功夫使然。
打坐的卉儿突然感到今晚的打坐有点不同了,那本在进入六重以后行走极慢的内力玄气一改之前尤如千年深潭的滞流,仿佛化身成飞泻而下的瀑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