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秦可卿和香菱是惺惺相惜,也是,她们属于像得不能再像的一类人,尤其是在行事作风上,兴儿也不必多此一举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可巧了,家父的原址也在附近一带,我瞧香菱可怜见的,不如让她到她老子娘坟前祭拜一番,再跟着我一阵子。你就不必了,过几天琏二叔必派了人过来安置、打扫坟墓,咱们一起不免生出事来,等我辞退了那些人,你再过来,岂不方便。”秦可卿坐在床沿上。
“用完了人就过河拆桥,我一个人还不烦死了,你这是在吊我胃口。”兴儿唉声叹气,还得躲躲藏藏的,这叫什么事啊!
“委屈你了,等你过来,我再给你做几套衣服,你可别过了,不然对身子不好。”秦可卿说完便笑着走了。
其实她说的也是对的,男女之事需要节制,浅尝辄止,太过了就伤身。但把香菱也带走是怎么回事?这摆明了是吊胃口嘛!
兴儿撇了撇嘴,当然也不是真心生气,话说回来,要是有了绝对的实力,一切都不是问题,而要提高实力,神兵卫的身份,以及冯紫英,都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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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怎么那么多口水?()
大如州闹市,人群熙熙攘攘,临近年关,店铺里的年画挂满了一排排,兴儿从饭馆走了出来,融入人群中,步伐走向了山外的一处谷中,那儿需要乘船才能到达,越往上气温越冷,其中云雾缭绕,似乎那缥缈的雾气也是寒露凝结成的。
两边山势自成一道峡谷,陡峭而又险峻,悬崖瘦骨嶙峋,仿佛一个年迈的老人,上有枝枝蔓蔓,鸟儿回旋,但很多生物陷入冬眠了。
一缕袅袅青烟陷入眼帘,兴儿直往山坳上翻下来,这已经是十天之后了,这段日子他主要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对崆峒武术勤修不辍,一件是没有放弃研习茜香国的文字。
此外,他终于在一些医书上找到了治病的方法,治疗肾结石有两种中药配方:一是车前草和猪小肚,药效较猛。二是金钱草和黄芪,药效平和。如此双管齐下,外加他体质今非昔比,果然打下了结石,无病一身轻。
肾结石是一种常见病,一般是饮食习惯引起,也有可能是遗传因素,但算不得不治之症。
前方一道溪流旁边,秦可卿一身素服,默默在墓碑前烧纸钱,山腰上有几间茅舍,让兴儿瞬间想起“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当然陶渊明的诗句未必适合心系人间的秦可卿,反而是香菱喜欢那种纯洁。
“这儿外接郭市,内成天然,远有闹集之便利,近有山水之清幽,不失为一个好地方。昨儿琏二爷派了人来,皆安排妥当,我婆婆也叫人传信你回去,你果然是一个好的,不仅我看中了你,也有别人这么想,过几天你回去吧。”秦可卿笑得很平淡。
“地儿是好的,难怪叫天绝谷,可你未必耐得住寂寞。”兴儿和她走上了山腰。
“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太史公说的不错,但那么多事情我都走过来了,这或许是我的幸运。”秦可卿说完,到了茅舍,兴儿主动请缨去修理房间,秦可卿说不用,兴儿却不听。
秦可卿无奈,出来拉香菱说悄悄话,香菱一个劲温顺的低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即便是守孝的地方,房间也是一如既往的奢华,遥想秦可卿的卧室,有红娘抱过的鸳鸯枕,什么同昌公主、寿昌公主的东西,安禄山和杨贵妃**的木瓜,西施的纱帐奢侈得一塌糊涂。
兴儿一一安置了古董字画,因秦可卿离开了宁国府,过来的下人们也不大卖力了,敷衍了事,他又上去房头翻修了一遍。
本来以为如此平平淡淡的一件事情,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兴儿做事很细心,便在椽木上头发现了一个匣子,灰尘布满。疑惑之下打了开来,兴儿大喜过望:“竟然是茜香国的古老文字?还有本朝的文字对照翻译?”
秦业能够爬到工部郎中的位置,比起贾政工部员外郎还要高一级,家里有些典籍收藏并不奇怪,但会有兴儿想要的东西,委实是意料之外,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下兴儿便点灯夜挑书起来。
一直到三更半夜,他整个人都融入到了这件事之中,连秦可卿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也未发觉,等到眼睛青涩,抬起头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哎呀,你不用迁就我,这怎么好意思。”
秦可卿未曾过问兴儿的很多事情,在明面上她始终是贤妻良母的样子,也许她真的要盘问的话,他会毫无保留。然而他可能会尴尬,庆幸她懂得保持距离。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对男人完全了解的女人,最后只能分道扬镳,对男人一知半解的女人,往往可以白头到老。
距离产生美,无论这句话对不对,但是秦可卿的聪明之处在于:她很明白怎么样做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并且一直在做这样的女人。
至少兴儿会对这种女人既愧又喜,秦可卿坐在他身上,袅娜的身子和容颜在烛光照耀下明艳不可方物:“你想不想亲我?”
“想。”兴儿傻傻的点头,秦可卿玉手就搂住男人的脖子,樱唇凑上去,他感觉到冰凉和温润,眼睛看到她美丽的睫毛合拢了。
秦可卿素手擦了擦嘴唇,难得的红脸:“你怎么那么多口水。”
“不是我那样,而是你的样子让我垂涎三尺。”兴儿早已不管案上的工作,抱住了妇人软绵绵的娇躯,有一股芳香的头发挠得他痒痒的。
这样默默的拥抱到了蜡烛燃尽,灯台上布满了红烛的蜡炬,像女人的泪腺涌出来的泪水一样,秦可卿才低声道:“我会等你。”
兴儿闻着她的体香,一言不发,秦可卿或许是在乎他未来对她的作用,这两年来他和她的接触,当初秦可卿是他的救命稻草,而现在自己成了对她有用的人?也许是未来能帮她?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她说的一句等他,就是有一天可以保护她,可以和她一起明目张胆的恩爱,可能也有她自己选择的成分。
以利益为基础的爱情?
这也是人之常情。
刹那间兴儿觉得自己的担子很重,有些事情你做了,你必须得承担,连彼此都不知道名字的男女,上过床之后,男的也会说一句: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更何况他不想做一个在床上抽着烟说着骗鬼的话的男人,而且他们也不是简简单单的露水情缘。
翌日早晨,秦可卿还没有醒过来,天鹅般的脖颈下面,露出了一道迷人的沟壑,棉被蹭了下去,青丝很凌乱,床单四处都是褶皱,连帘账也被扯歪了。不难想象,昨天晚上这对男女是何等的癫狂,以及歇斯底里。
兴儿给她盖上了被子,在女人眉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他前所未有的通体舒泰,秦可卿的柔,已经化到了他的骨子里,还有那种荡,挥之不去。
秦可卿睁开美眸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但是遍处都是他的足迹,从屋顶,到椽木,到案上,到每一个角落,包括床上还有他的余温,还有男人的气息。那种气息,就像昨晚耳边的呢喃,轻声细语,余音绕梁。她摸了摸枕头,还很热,仿佛她此时此刻的眼泪,是苦的,是咸的,但却很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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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黛玉家产去哪儿了?()
金陵石头城,贾府在其的豪宅一般的温蔚洇润,兽头朱漆大门,兴儿数日奔波,带了香菱进了里面,飞檐斗阁,他先去库房问了一下京城来的宁国府小厮,那些金文翔带的礼物还在,毕竟这些人是先行一步的,然后才去贾府老家看房子的总管房。
“叔儿,婶子,这是您儿子叫我带来的,我是京城来的周兴,麻烦二老,要紧要紧。”兴儿一进去便躬身站着。
金彩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掏了掏耳朵:“什么?跳井?谁跳井了?”
“哎呀!你老听错了,您看看是不是儿女的信物,看了便好!”兴儿放下了货箱。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贾府给吃的给穿的,咱们金家三四辈子都在这儿,儿子文翔和女儿鸳鸯都跟进了京城。还给了咱们老两口在老家看房子这个闲活儿,可好的不得了,很好!很好啊!”金彩拿着耳挖子剔牙,又掏了掏耳朵。
古代的耳挖子是一举两得,一头可以剔牙,一头可以掏耳朵,剔牙和掏耳朵的并不是一头。王熙凤经常做这个动作,要是同样一头,王熙凤岂不是很脏?
兴儿听了无语,才想起金彩是一个聋子,金彩媳妇先不说话,翻开箱子来看,有一些精细的针线活,摸了摸沉思道:“我们都知道了,周兴是吧?这几年我们不大和京城里面通信了,对儿女委实想念得紧,多谢你跑腿了。来,坐吧,喝杯茶。”
“婶子客气了。”兴儿说着坐下,一边打量金彩媳妇,虽然她已经老了,但从五官之中可以看出年轻时不丑,不然也生不出金鸳鸯那个模样了。又想金家哪怕不如赖家,不过瞧人家的气派说话,必也是仰仗着贾家起家的,贾家从这个方面来说,确实有宽厚一面。
“我想问一下,琏二爷可回来过么?”兴儿接了茶。
金彩媳妇坐下:“叫了隆儿传信回来,琏二爷刚从苏州来,来不及到这儿了,听说是金陵应天府的知府老爷贾雨村要升了。那贾雨村是咱们四大家族保举的人,他也就厚着脸皮,和咱们贾家连了宗。你不知道吧,这事儿常有,当年王家祖上是都太尉统制县伯,就有长安城外另一个王家,祖上是一个小小京官,也和前一个王家连了宗。那贾雨村年纪也不小了,先前也是知府,罢了几年,算是平调,如今从外任变成了京官,他倒是个升官天才,却也拿得起放得下,甘愿和琏二爷称兄道弟,小了咱们大老爷二老爷一辈。”
黛玉回江南以后,接着贾雨村升迁,兴儿不意外,他在意另一件事:“那婶子可听说,林姑老爷真是病死的么?”
金彩媳妇四周看了看,见无人,金彩还在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她咳嗽了几声:“病死只是忌讳的说法,按理,我也不该说,只是咱们说闲话罢了。那林姑老爷家世也不简单,不然老太太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一个知书达理的千金大小姐给了他。他祖上世袭了三代列候,上一代额外加恩,到了他一代,什么都没有了,然而他却中了前科探花,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选了兰台寺大夫,出为扬州巡盐御史,那可是一个肥缺,你说能有什么事?”
兴儿惊讶:“林姑老爷不是贪污腐化之流,巡盐御史自然有钱有权,毕竟是都察院直接委派的,可他怎能作奸犯科?”
金彩媳妇吐了几口令人作呕的痰,她有痰症,兴儿也不恶心,只忙拍了拍她的背部,又端茶倒水,金彩媳妇漱了口:“论理是不会有今天的,老太太就看中了他是一个好人。坏就坏在甄家,甄家的甄应嘉老爷是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和贾家是世交。当年他们家接了四次皇帝御驾,四次啊!我的天!他们哪有那么多钱?求了林姑老爷,他推辞不过,挪用了盐税。”
“本来先皇在世的时候,很重用他,但是新皇登基后,大力整顿,林家就遭殃喽!被抄了家!林姑老爷也活不成了!”
兴儿润了润喉咙:林如海原来是这么死的,那林黛玉岂不是罪人之女?火上浇油?
林黛玉的家产呢?被抄了!
其实兴儿也预料过这个结局,但现在的他是无法挽救的,他和林黛玉也没什么关系。
有一种说法认为,黛玉家产是被建造了大观园,清朝人提出过,认为后来王熙凤使用“调包计”,整死了林黛玉,成为害死林黛玉的罪魁祸首之一,理由就是不想让黛玉再提家产问题。他们还发现一个疑点,那个时候贾琏说,要是再发二三百万财就好了,意思是贾家以前发过这种大财:就是林家家产。
这种说法姑且存之,因为林黛玉之死、王熙凤调包计都是高鹗续写的,不一定就是这样。
而林家被抄,可以用“曹贾互证法”看出来,历史上曹寅的内兄李煦,在曹家之前遭殃,比曹家还惨,李煦管过两淮盐政。
推理法:林如海是贾政内兄,林如海也在管理盐政。
二则,曹家落魄有一个原因是经济原因:为了接驾康熙挪用官盐,致使财政亏空,雍正上位,对李煦是快刀斩乱麻,对曹家是温水煮青蛙。
除此之外,曹雪芹有掩饰林黛玉真实身份的必要和动机,毕竟林黛玉后来孤苦伶仃不已,如果不掩饰抄家背景和林黛玉痛苦的源头,那么矛头岂不是指向满清,曹雪芹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干吗?
还有,林黛玉的葬花词不是一般的悲伤,而是有了求死之心: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愿奴胁下生双翅,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林黛玉的这种绝望,不仅仅是对婚姻的担心。
可以想象,历史上的曹家,很可能收养了一位李家的罪人之女,而这,想必是林黛玉的背景来源。
另外,脂本红楼梦第三回章节名是“金陵城起复贾雨村,荣国府收养林黛玉”,和通行本“托内兄如海荐西宾,接外孙贾母惜孤女”有所不同。
脂砚斋批:收养二字,触目惊心凄凉之至。
为什么要用收养?这貌似没有疑问了。
兴儿目前在红楼世界所见到的,确实是“触目惊心凄凉之至”的一幕,怪不得啊!怪不得的是:黛玉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无病呻吟,如今看来,是对皇家颇多忌讳。
赵嬷嬷说甄家接驾是“拿着皇帝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这话不假,如果先皇不死,林家没有事,可惜如今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乃是曹雪芹虚拟官名,参考清代官职,应该在督抚之下,道员之上,不是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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