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地心之树也有了变化,变得沸腾起来。一个个汽包不停的从树干里冒出,然后破裂,带着令人窒息的高温。
张小佛拼命的后退,直到背部贴上悬崖壁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原本被禁锢在崖壁里的枯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展和伸长自己的枝叶。树干变得更粗,枝桠变得更加的茂密,几乎侵占了整座崖壁,而它们都被蓝色的星光阻挡。可是星光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紧绷的快要到了崩溃的状态。
张小佛不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可以从地脉的牢笼里逃脱出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吞下了地龙的角。真言也是看到了这点才敢把自己推下去吧,可是就算不会死,那疼痛也会把正常人给折磨得疯掉,还好自己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张小佛苦笑,他可不可以活得不要这么刺激,普通平凡一点行不行。
棕色的枯枝终于有那么一点突破了蓝色星光织成的大网,然后其它的就势如破竹全线突破了,蓝色的星光不再强势全部被卷入了枯树之中,什么都没剩下。
地脉之树失去了局限,开始想着四面八方扩散,张小佛知道如果这一次被吸进地脉之中,他就没那么好命了,于是快速的从地上起来,就往悬崖上爬。
身后的热度一直如影随形,张小佛就连向后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爬上悬崖,爬上玉质的阶梯……当张小佛终于踏上冰凉的岩石地面的时候,身后的热度才稍减,向后一看,底下是火热的岩浆,红色翻滚的火焰时不时的跃上半空,显示着勃勃的野心。
张小佛知道时间不等人,拔腿狂奔,也不知道冰凉的岩石地面有什么神奇之处,暂时阻止了岩浆的蔓延。
长明灯还在静静的燃烧,对它们来说什么都没变化。
石门是半开着,张小佛几步冲了出去,关上石门,背靠石门大口的喘气。可是突然他感觉到有恶毒的视线盯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石门上面的那些伤痕,明显是抓痕。张小佛猛的提起一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准备着,直觉告诉他前面绝对不安全,一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正等着他。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鲛油副作用()
室门外静悄悄的一片,张小佛不敢走得太快,也不敢太慢,直到他来到悬崖口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原本云雾缭绕的悬崖峭壁之间一下子全部都散得干干净净的露出了峥嵘的两壁,云雾遮掩之下不是绿树葱葱,反而是怪石嶙峋,白鹤也早就不知去向,只有那满身漆黑不知名的怪鸟在低低的盘旋。那条来时似空中漫步的天桥也露出了真容,漆黑的桥面摇摇欲坠,和来时大不相同。
轰隆隆……
山里的地脉在咆哮,在怒吼,似要一血这些年的耻辱!
张小佛没有犹豫,踏上了天桥,桥面在震动,从桥下蹿上来的乱风使他摇摇欲坠,一不留神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啊啊啊……
怪鸟,怪叫连连,更添恐怖的气氛。
张小佛没有向下看,而是一心往对岸跑。
天桥周围不停的有碎石掉落崖间。
终于跑到对岸,张小佛不敢停留,直接钻进了通道。
通道里的火把还没有熄灭,这让张小佛无法判断他到底在谷家祖陵呆了多久。
一进通道,张小佛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所以火把拿在手里异常的小心。前面的通道从墙根开始向外渗出液体,张小佛蹲下身用手沾了沾,闻了闻,发现臭不可闻,随即沾到液体的手指头开始有灼烧感,他立刻在地面抹了一层土灰这才好转。臭味毫无疑问是尸体腐烂的气味,张小佛做过医生,自然是不会弄错的,只是这尸臭的里面似乎还有夹杂了其它的气味。
液体渗出越来越厉害,不一会儿就蔓延到了整个地道。强烈的气味熏得张小佛眼睛都睁不开,迷茫中,他似乎感觉到墙面开始有些轻微的起伏。虽然可能是他错看,但是张小佛不会放过一点蛛丝马迹,这是他能够多次从险境逃出生天的原因。不管是幻觉也好,真实所见也好产生都是有原因的,只要理智分析就能够找出生路。
墙面无可能无缘无故的有起伏,那里面一定有什么。张小佛有的时候十分讨厌自己事到临头异常清醒的脑袋,因为这样他总比别人想得更多。
墙面的起伏越来越密集了,有的甚至可以隐隐看到人类的肢体。
张小佛加快了速度,可是脑袋却越来越晕,严重的尸臭让他几乎一路干呕。
从地面开始钻出一只只半腐烂的手臂,试图抓住张小佛的脚。
张小佛跌跌撞撞的前行,可是还是一不小心就被抓住了,然后整个身体向前扑倒在尸水里,火把也熄灭了。
虽然火把没了,但是整个通道却呈现出一种荧荧的磷光,鬼气弥漫。一具具腐烂的尸体从墙上,从地面蹿出来,舒展他们半腐的身体,然后整合在一起。
尸体完全腐烂只剩下骨架的不恶心,还没开始腐烂的也不恶心,现在张小佛眼前这些半腐烂才是令人难以忍受,给人视觉上造成了冲击太过强烈了,加上浓烈的恶臭,让人分不清是在地狱还是在现实。
张小佛不经后退,可是脚下一疼,却发现刚才的摔倒时脚上被划出了几道血口。张小佛看着这几道血口发呆。
就在张小佛发呆的当会,半腐军团也集合完毕,对他虎视眈眈。张小佛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那小的通道里竟然能够容纳下这些半腐的尸体,甚至有半腐的战马,马肚子里的内脏全部拖行在地上……
一步步后退,张小佛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半腐军团紧随其后。
很快张小佛就重新冲到了悬崖边。幸亏崖底的风使他清醒过来,要不然整个人就直接冲下了悬崖。
饶是身经百战的张小佛,也一阵后怕,身后的通道里还在金戈铁马,张小佛迅速的来到天桥处,刚想迈出脚却偶然间看到了脚上的伤口……
无数的手臂从通道里伸出来,半腐的头颅还在嘶吼着,从远处看就像是无数挤在一团的蛆虫一样……
张小佛还是没动,他的动作似乎定格了。
身后的那些半腐军团终于挣脱了束缚,继续冲向张小佛。就在这个时候,张小佛突然回身,张开了双手,似作放弃状。
半腐军团没有丝毫的犹豫,冲向张小佛。
张小佛死死的瞪着眼睛,任由瞳孔里那些张牙舞爪的倒影越来越近……
终于一把大刀直奔张小佛的眼睛而来,他没有闭上,眼睛瞳孔的周围都快滴出血了。
疼痛没有到来,张小佛眼前一片清明。原来一切不过是幻觉,幻觉过后什么都没有。
张小佛双腿跪到来地上,视线模糊。多亏了脚上的伤口,让张小佛刚才清醒了一下,他看到的是从地底伸出的枯手给他的腿造成了伤口,可是张小佛却觉得那伤口似乎更像是跌倒在地上单纯的磨出来的。而且他觉得通道始终只是通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增大缩小,那个半腐的尸体可以通过,但是加上战马那就是很不能理解的,所以张小佛这才敢赌,赌这一切都是幻觉。还有一点,祖陵石门上的痕迹绝对不是骷髅造成的……
张小佛赌赢了,慢慢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通道里,里面除了两边墙上的火把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尸水浸透的墙壁地面,没有滔天的尸骸,可是浓烈的恶臭还是挥之不去。
张小佛走进去,取下一根火把,把手伸进火焰却发现一点都不热。原来如此,张小佛苦笑,这些火把上沾的是鲛油。鲛人熬出来的油沸点低,根本不能伤人,万年不灭,是很好的墓地陵寝之中的照明工具,可是人们往往忽略了,鲛油的另外一种副作用,那就是能够使人产生幻觉。有传说鲛人在海里往往会唱歌引诱着过往的船只上当,从而趁机捕食船上的人。这种传说其实是不正确的,鲛人确实有引诱人的本事,但是靠的却不是歌声而是气味,鲛人的身体可以散发一种至人迷幻的气味。所以谷家祖陵的这一套机关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启动了,所以就算有人幸运的逃离祖陵,也会死在出去的路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小路()
真言慢慢的走着,当记忆消失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种种幻象,有九天玄女舞姿曼妙也有地狱饿鬼贪婪险恶,极善和极恶交织组成各种环境。真言有的时候视若无睹快步前行可是有的时候却会停顿片刻……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走出了谷家。
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真言五脏俱清,内息连绵不绝,吐纳之间似乎暗合某些契机。
祖陵方向乌云滚滚由下而上,显露出山的形状。
真言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抬脚便下了台阶,飘然而去。
偌大的谷家顷刻间就走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
……
地道内到处都落石,张小佛双手护着头,跌跌撞撞的往外爬,好不容易到了出口,可是却屡次滑下来,直到他的眼前出现一只素白的纤手。
张小佛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握住。
混合着和泥污男人手和素白的女人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却无比的和谐。
张小佛被拉出通道之后,迅速的从地上站起来颇为无奈的说:“给件衣服吧!”
话没说完,一件衣服从头罩下,张小佛混乱的扯下来,穿在身上,总算不再赤、身裸、体了。
真言在前面走得不紧不慢,等着张小佛赶上。
张小佛苦笑,眼前的真言真的不同了,他和她之间不可能了。原本早就有了觉悟,只是没想到这觉悟来得这么快。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动心,就这么无果而终了。
“你没怀疑我,我很高兴!”真言感觉张小佛跟上来了,开口说。
“……你不会害我!”张小佛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真言突然停止,指着一条小路说:“哪里安全点!不要回头!”
“等等,我想问问,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幻象?”张小佛问。
“没有!”真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张小佛笑了笑,毫不留恋的向小路走去。
“阿弥陀佛!”真言轻念佛号,却远远传开。
张小佛没有回头,可是却觉得眼睛涩涩的,有什么从眼角流下,用手一擦,却是血泪:“果然无情呢!”
情到深处,原来身体自会反应。
……
身后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可是张小佛一直没有回头。不是他不想,而是身后有真言。
……
山崩地裂,处处是开裂的地缝,缝隙里充满了从地下涌上的炙热的岩浆。有的就在张小佛的身边突然出现然后延伸开去……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波及到张小佛走的着一尺宽的小路。似乎所有的灾难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条路。张小佛不知道真言是如何得知的,但是心却越发的沉默。
硫磺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张小佛沿路看到岩浆里不时的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在里面挣扎。这些生物面貌大多丑陋,张小佛也叫不出名字,想来是因为火山爆发而被波及的。
地底生物一般丑陋,有的更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令人发指。
没有去管身后的真言,张小佛一直走着,因为真言没有说让他什么时候停下,所以他就一直走,直到碰到第一个村落,第一个人。
“小伙子,你是从山里过来的?”坐在村口大树下的老人远远看到有个狼狈的年轻人走来,急忙上前询问:“是不是去山里旅游啊?”这几年驴友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路过他们村子的。而且驴友一般出手大方,以往有些在村中露宿的总是会留下一些钱财,故而村中的人总是对驴友很热情。
“有水吗?”张小佛只觉得口舌干燥。
“有,有,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老人让张小佛在村口坐好,自己则张罗水去了。
张小佛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干,才感觉到一丝凉意。
远处乌云压顶,看不分明,时不时飘来的硫磺味才让人窥探到一星半点那厚厚的灰墙之下的动态。
“喝水!”
一碗水下肚,张小佛的脑袋也活络起来。
“小伙子,山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晚上都是鬼哭狼嚎的!村里人都说山神发怒了!”
“没有,就是运气不好碰到火山爆发!”张小佛笑笑。
“你这眼睛怎么啦?”老人发现张小佛的眼睛红红的。
张小佛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没什么,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这可伤得不轻啊!”老人拉长了尾音,可是眼睛却把张小佛从里到外扫了个遍。
张小佛当然知道老人眼里的渴望是什么,但是他现在身无长物,出来的时候赤、身裸、体就连衣服都是真言给的,情急之下张小佛赶紧的摸口袋,嘴上一边道歉:“我这……”可是突然愣住了,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人民币,在老农的眼光中数出几张递了过去。
钱一到手,老农立刻眉开眼笑:“天也晚了,今晚上就住我家吧!”
张小佛也走不动了,自然却之不恭。
老农家里简陋,可是对不知道走了多久的张小佛来说却是天堂。
因为火山的原因,从井里打上来的水都带着温度。
张小佛把脚浸在水里,全身一阵激灵,从脚底开始,一盆水迅速的就被染红了。
“我说小伙子,你吃了不少苦吧?”老农自觉的坐在张小佛身边,吧嗒吧嗒抽旱烟。
“还好!”张小佛很想扭曲一下面容,可是奈何旁边坐着外人不好意思落面子,谁知道他的脚底已经开始感觉到刺疼的。
“要不要换盆水?”老农贴心的问。
“谢谢了!”张小佛赶紧的顺水推舟。
老农端着水盆就出去了。张小佛这才有仔细查看自己的脚底——脚底板都磨出了白骨,张小佛清理里面的小碎石。
没多久,老农又端着一盆新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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