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义父虽然行事酷烈,但却不失结束这乱世的志向,若是能在最短时间之内扫清六合,统一天下,百姓难道不也能少受些苦楚?”
“你们这群诸侯军阀啊,表面上为的是这天下苍生,可实际上哪一个不是做着身登大宝的清秋大梦?身为臣子,却不谨守臣子的本分,你们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
吕布说到此处,手中方天画戟一荡,提起喝道:“若是国家无有我义父,不知天下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诶?
诶诶诶诶诶?这不是曹操的台词吗?
顾凡心中可谓泛起了惊涛骇浪,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这个剧本的设计师一定是吕布的铁杆粉丝吧!
“哼哼,潘将军怎么不说话了?”吕布见顾凡脸色憋得通红,冷笑道。
“呃……”
顾凡停顿了许久,方才斟酌着语气说道:“……我只是觉得,这天下间以讹传讹,往往是多了许多谣言,原以为将军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今日一见,可见谣传不可尽信啊……”
“呵呵,奉先虽不过一介武夫,但也不至于是非不明……”吕布风轻云淡地说道:“那些个匡扶正义、光复汉室江山的借口,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潘将军还是不要再拿出来试图动摇奉先心志了。”
“倒是潘将军与两位小将军……”吕布话锋一转:“我义父如今把持朝政,坐拥数十万西凉精锐,乃是这天下最强的势力,如今十八路诸侯讨董,看似声势浩大,但难免人心不齐,内部可谓矛盾重重……”
“上下全军若是不能一心抗敌,亦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我欣赏潘将军的武勇,两位小将军的父辈亦是我义父所看重的诸侯……如今两军交战,恕我直言,各位恐怕胜算不大……如此,何不趁着局势未曾完全明朗之前,来投我军,将来一统天下之际,未尝做不成从龙之臣啊!”
卧槽?还反过来劝降我们了?
顾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干巴巴地说道:“这个……还是算了。今日听将军一席话,可谓是醍醐灌顶、眼界大开啊!只是在下身上还负有要务,恐怕不能和将军多聊……他日擒下将军,凤必与您把酒言欢!”
“告辞!”
说罢,拱了拱手,向两旁的叶小虫和林沛筠打了个眼色,调转马头就要往反董卓大营的方向跑。
“慢着!”吕布手中画戟一横,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两军交战,这么容易就想脱身吗?”
吕布说话之间,周围已然有不少后来的西凉铁骑围了上来。
顾凡面色一变,冲着叶小虫和林沛筠大声道:“赶紧跑!”
说罢,自己也用力夹了夹胯下战马,拼命往后跑去。
“哪里走!”吕布也不追已然跑远的叶小虫和林沛筠,只盯准了顾凡,骑着赤兔马,架着方天画戟便追了上来,论脚力,赤兔马比之顾凡胯下的普通战马又何止快了一线而已,两人立刻便拉近了距离。
顾凡见吕布这么快便要撵了上来,不由吓了一跳,赶忙回头大喝一声:“吕布,中我计也!着暗器!”
“哼!你以为我是华雄吗?敢诈我!”吕布早就洞悉了顾凡这虚张声势的把戏,赤兔马脚步未停,继续追了上来。
岂知顾凡“暗器”二字一出口,竟真的从手中飞出一道黑色流光,冲着后面的吕布袭来……
当——
吕布慌乱之下,只得用手中画戟一档,这黑色流光竟是一把黑色铁锤,将吕布双臂震得颤了几颤……
随后那铁锤被反作用力直接崩飞,却是在空中一个转折,回到了顾凡的手中。
只是这样一耽误,吕布与顾凡的距离,却是被迅速拉远了……
187。三英战吕布(七)()
“将军,不追了吗?”后来居上的一众西凉铁骑中一位带着面罩的骑兵纵马上前,低声对着停在原地的吕布说道。
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吕布双眼微眯,淡淡道:“不必了。我观其撤退的架势,不失法度,却不像是仓皇逃窜,反而有那么几分诱敌深入的意思……前方恐怕安排了埋伏,不追也罢。”
“待十八路诸侯齐聚虎牢关下,我再前去求战不迟。”
说罢,吕布冲着身后的西凉铁骑打了个手势,示意众骑收兵回营。
……
顾凡纵马于山间小道中飞驰,不多久,便转到了一处山谷之中,那里一队兵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那队兵马领头的一位将领迎了上来,冲着顾凡拱了拱手,说道:“潘将军,可将敌军引来了?”
“夏侯将军!”顾凡看着这位将领的备注【夏侯惇,字(元让)】,回了一礼:“吕布狡猾,未曾中计,埋伏可以撤下了。”
夏侯惇叹了口气,说道:“这吕布倒也不似传闻中那等莽撞啊!”
言罢,左手举到头顶,握紧成拳,随即松开。
听得山谷外侧“呼啦啦”一阵响动,无数身披草木伪装的军士从低伏隐藏的状态站了起来。
“收兵,回营!且待众路诸侯齐聚虎牢关下,与董贼决一死战!”
……
却说自吕布亲率军马大败王匡后,不多时,众路诸侯便齐聚虎牢关下,扎下了营寨。
等各路兵马都安顿了下来,众诸侯各自引了本部人马,在虎牢关外列队。
而董卓一方,自有吕布带了一队精骑,与诸侯一方遥遥相望。
说是带了一队精骑,可却也只是驻扎在关外,吕布一人却身骑赤兔宝马,手握方天画戟,巡逡于离诸侯军阵不远处,大骂求战。
袁绍见了吕布一人一戟,在此叫阵,不由环顾左右,高声道:“谁去诛杀此獠?”
话音刚落,自上党太守张杨后转出一人,应道:“小将穆顺,愿去取下吕布首级。”
说罢,出马挺枪迎战。
烟尘滚滚,吕布望了望前来迎战的穆顺,有些失望地叹道:“庸碌之辈,平白送命罢了!无趣!”
于是架起方天画戟,脚下一踢赤兔马,瞬间便化为一道红影,直取穆顺!
可怜穆顺还未来得及战前叫阵,便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
见穆顺竟被一戟秒杀,众路诸侯无不失色,袁绍大惊道:“这吕奉先身手堪比鬼神!为之奈何?”
曹操见了吕布神勇,先是安抚了身后跃跃欲试的夏侯渊、夏侯惇两兄弟,随即言道:“吕布英勇无双,可暂且休战,齐会十八路诸侯,共议良策,若是使计除去吕布,董卓如同失去一条臂膀,诛杀董卓可期矣。”
“也好……”袁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诸君且收兵回营,再作计较。”
众诸侯回了营地,正商议间,忽听得探子来报:“吕布又在阵前叫战了!”
“欺人太甚!”袁绍一砸扶手,霍然站起,环视了一周,问道:“谁敢出战?”
座位之下,顾凡拄着自己的精钢大斧,眼观鼻、鼻观心,不顾主公韩馥殷切的眼神,只当袁绍放了个屁,神游物外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北海孔融自座位上站起,拱手道:“在下一部将名为武安国,素有武勇之名,力能扛鼎,绝非常人,或许可以同吕布一战!”
“好!便请武将军出马!”袁绍大喜,连忙道。
岂知孔融背后那位提着铁锤的虬须汉子脸色发白,结结巴巴道:“我……我肚子疼……恐怕上不了战场。”
“嗯?”站着闭目养神的顾凡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武安国。
这个武安国有点儿怂啊!
莫非也是个玩家不成?
武安国这借口一出,众位诸侯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以孔融最差,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恐怕他早就对这位心腹爱将破口大骂起来。
最终还是公孙瓒忍不住了,起身大骂道:“身为武将,竟连狭路相逢,怒而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也罢,我公孙伯珪亲自出战,若是败亡于吕布,诸位可为我收尸!”
说罢,大踏步走出营帐,营中其他人赶忙随公孙瓒一起走了出去。
却说公孙瓒牵来战马,拿起兵器,迎向对面趾高气扬的吕布。
吕布见了公孙瓒,举起方天画戟,大喝道:“来者何人!”
“白马将军公孙伯珪!”
吕布嘴角微翘,自言自语道:“有点儿意思了。”
不等他再多想,公孙瓒早已挺枪迎上,吕布自然不会怯战,大叫一声,挥戟硬碰硬对了一记。
见这一戟来地既猛且急,甚至已经带上了破空而至的风声,公孙瓒自忖硬接不下,只得侧身避开。
岂知吕布这一戟还有后招,见去势已老,改直刺为横削,月牙刃寒光闪闪,其上竟还附着了一层血红色罡气,切向刚刚侧身躲过直刺的公孙瓒!
这一式变招,若是换成方才的穆顺,只怕是万万躲不过了,可公孙瓒又是什么人?自建白马义从,纵横北地十余年,战阵之上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危机,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竟能气沉丹田,自不可能中找出一条生路,觑准了吕布这一式横削乃是临时变招,气力不足,速度不够,自己枪头一转,堪堪抵住了这一式绝杀。
只是吕奉先的一戟,即使是仓促之下,未出全力,又岂是那么好接的?血红色罡气一激,公孙瓒瞬间便感觉自己手中的长枪有些把握不住,忍着虎口剧痛,握紧枪杆,连忙抽身而出,望向一招未老,一招又起的吕布,眼中多了几分惊惧。
又是鬼神般的几记重劈,公孙瓒挡了一下,挡不住第二下,渐渐有些左支右拙起来。
战了几回合,公孙瓒再也抵挡不住,虚晃一枪,转身便走。
可吕布身下可是赤兔宝马,又岂能让公孙瓒这般轻易逃走,纵马赶来,眼见就要举起画戟,冲着公孙瓒后心一刺,却被斜刺外伸出的一柄奇形兵刃挡了下来。
吕布勒马,不再去管狼狈逃回营寨的公孙瓒,反而看向了面前这名手持一柄丈八蛇矛的黑脸汉子,眼神微寒。
那黑脸汉子圆睁环眼,虬须张开,大叫道:“三姓家奴,燕人张飞在此,可敢一战!”
188。三英战吕布(八)()
“有何不敢?”吕布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眼神冷厉:“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说罢,方天画戟一振,血红色罡气喷薄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张飞。
哪知张飞不闪不避,双手攥住丈八蛇矛,竟也在其矛刃之上附着了一层黑色罡气,正面硬攻,一步不退!
一戟一矛强强对抗,甫一对撞,便是石破天惊!
强大的反作用力让两人胯下的战马都各自退了一步,天下无双的吕奉先,竟在之前的力量对拼之中未占得丝毫上风?
岂知吕布心中惊诧,对面的张飞更是心惊,他表面虽然仍一副桀骜之态,可内心却暗暗嘀咕起来,这吕布好大的力气!
“黑脸小贼,力气倒是不小,不知招式是否也一般精妙?”吕布冷哼了一声,持戟再攻,只是这一次学了聪明,再也不与张飞硬撼对拼,反而仗着自己身手灵动,打起了游击战,一杆方天画戟舞得如同柳絮般轻盈,但旁观者却十分清楚,若是被这看似轻若柳絮的画戟擦着碰着,身上只怕要多个碗大的血窟窿。
而反观张飞一边,尽管亦是将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可相对吕布这边的招数,却是稍显粗陋,只不过他仗着自己的一身巨力,往往找准机会便与吕布兵刃交接,硬拼一记,吕布此时必然要被逼退,任其有再精妙的招数,也被张飞这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一记硬拼的力气给打散了,因此张飞虽是稍落下风,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大碍。
两人你来我往五十余合,杀得地上烟尘滚滚,却仍是不分胜负,但很明显,张飞已然处于守势,正所谓久守必失,一身青袍的关云长生怕自己这位义弟有什么闪失,也顾不得什么单打独斗的江湖规矩,手提青龙偃月刀,拍马出战,与张飞合斗吕布。
岂知吕布一时间被两大名将合力夹击,竟丝毫不乱阵脚,方天画戟的月牙刃上,血红色罡气愈发浓郁,一杆重戟舞得越来越急,到最后竟化为一道红影,在关羽和张飞身侧上下翻飞。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刀刃上也浮现出一层青色罡气,与张飞的黑色罡气交相辉映,牢牢黏住了吕奉先的方天画戟,让其顿时收缩攻势,转攻为守。
只是吕布到底还是天下第一武夫,尽管被人两相夹击,却丝毫不显败像,三人你来我往,又是斗了三十合,关羽张飞联手,竟斗不倒奉先。
十八路诸侯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不由看得呆了。
顾凡更是早已目眩神迷,被吕布这鬼神般的武艺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关羽自己便应付不来,若是关、张齐上,自己可能撑过二十招么?
想想结果,顾凡便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更觉吕布身手实在可畏可怖。
只是一旁刘备见两位义弟久战不下,也不由跃跃欲试,擎起手中雌雄双剑,便要拍马加入战团。
顾凡见刘玄德已然驾马出战,不由大叫了一声,哀叹了一声:“诶……您老就别去添乱啦。”
一旁的叶小虫耳朵一动,凑到了顾凡耳边,疑惑道:“潘将军,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啊?”
顾凡此时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忧郁,闷闷道:“我观这刘玄德虽有功夫傍身,但用得却是双剑,战阵之上,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他的兵器天然便有些吃亏。”
“再者说了,之所以把双剑作为兵器,自然是因为臂力不足,说明玄德公并非天生神力,我观他呼吸吐呐,下盘身手,也不似家学渊源,恐怕真实武艺,要比之他的两位义弟,差了不少,顶多也就是公孙伯珪的水准……”
“高手相争,可不是人越多越好,方才关将军与张将军联合,之所以能够占了上风,无非是因为两人本就亲若兄弟,往往心有灵犀,配合自然天衣无缝;再者是因为两人武艺水准相若,因此不存在谁压制谁一说,吕布自然已呈败像。”
“可刘玄德一入战团,那便又不同了。”
“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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