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灵妃顿觉呼吸急促,心中猛烈地跳动,立刻被惊吓得直起了身子,往柜子的方向看去,只见柜子被掩得结结实实的。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惊慌失措,强制镇定地看着他。“皇上,那不是关得好好的嘛!”
说着,往旋儿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旋儿也被夏允城的话吓着了。
虽然她很想灵妃出事,可是在宫中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平日她给灵妃办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得罪了多少人,若夏允城真发现了什么,就算不给她安上一个同流合污的罪名将她处死,这以后在宫中她的日子也会生不如死。
在还没有安排好自己全身而退的退路之前,她只能依靠灵妃,必须隐忍。
接收到灵妃眼神的暗示,她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挡在柜子的前面,阻挡了夏允城的视线。
夏允城假装没看见这对主仆的小动作,笑道。“看来是最近太操劳了,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今儿个晚上,朕一定早点过来让你好好伺候。”
见无法再找托词,灵妃只得笑道。“那今夜臣妾就备好酒菜恭迎皇上的到来。”
看来,晚上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他满意地点头,起身,暧昧地靠近她。“那今夜爱妃可得好好的洗干净,等着朕来。”
“皇上!”她不依地娇呼,心中却因为他这么明显的暗示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哈哈哈哈!”
夏允城似乎心情超好,大笑着迈着愉悦的步子离开了椒房殿。
看着他笑着离去的背影,灵妃暗暗咬牙。
想着晚上他要来,她就静不下心来。“旋儿,你说,皇上今日可是有什么不妥。”
旋儿认真想了一下。“皇上一直都很疼娘娘,想来我们椒房殿让娘娘陪着,也是很正常的。”
灵妃听她这么一说,再想着自己荣宠后宫多年,也就把夏允城今日不太对劲的举动归于他是因为太想念自己了。
当务之急应该苦恼的是晚上如何处理尸体和阻挡夏允城来椒房殿的事。
午后,夏允城带着夏连城前来锦王府,也没等安宴派人去通报,就直接往锦园而去。
安宴见状,虽觉得他们这样私闯不应该,可碍于夏允城的身份,也不敢阻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整个轩烨皇朝都是他的,那他要闯锦王府谁敢阻拦。
见他们往锦园的方向而去,安宴连忙跪地。“敢问皇上这可是要去锦园找我家王爷?”
夏允城止住脚步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拦着朕。”
随着他的话落,身后的侍卫默契地同时亮出了自己的佩剑。
安宴吓得双腿发软,连忙道。“奴才不敢,只因我家王爷现在不在锦园,而是在梅园。”
若此时不禀报清楚,待他们去梅园寻不着人,挨罚的也一定会是自己。
夏允城因他的话,面色缓和了一点。“既然你家王爷不在,那朕和湘王见你家王妃也是一样。”
他们本来就是来看夏侯翩翩好些没有的,至于夏倾城在或者不在,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安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王妃也在梅园。”
看这话说的,哪有做兄长的私闯弟弟和弟媳妇的院子,还光明正大的说出他的目的是为了见弟媳妇的,这要是在寻常人家,是多于理不合的事情。
可说这话的是当今的皇上,即使再怎么不妥,也没有人敢阻止,敢责怪。
夏允城听了安宴的话,眉头一皱,脚步一转,往锦园去。
快到锦园的时候,他和夏连城同时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距离现今也没多久,那时,她的一曲歌喉伴随着翩若惊鸿的舞姿迷惑了众人的眼,让他们看得如痴如醉。
正怀念着,忽听一阵笛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进了梅园。
远远的,只见望梅轩内坐着一男一女,皆是披一件白色的披风,在白雪的衬托下,灼灼其华。隔着红梅看去,宛若那九天之外的神仙眷侣,带着几分若梦是幻的不真实。
只见那男子手拿一支碧玉的笛子置于嘴边正在吹奏,那女子靠着他仔细聆听,那画面美好得让人羡慕。
而对于夏允城来说,更多的,他是想要撕碎这样美好的场景。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的‘吱吱作响’,却在听见女子轻灵的歌声响起时,缓缓地松开,心境也变得平和。
只听她唱着:
我怎么舍得看不见
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
雨点掉落下来打湿整个屋檐
你淋湿站在我左边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声音婉转空灵,富有感情,这歌曲和上次他们听到的完全是不同的风格,可以说,这样的曲调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见过的。
可是这陌生的曲子,不但不会让人感到排斥,反而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想象着那样美好的画面,会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无限的向往。
看着亭中一曲终了,回身深情对望,只看得见彼此,好像目光被粘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的两人,夏允城想,若站在她身边的是自己,那画面也绝对不会比眼前的逊色,他们也依然会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
夏连城看着目光相交、缱绻缠绵的两人,挂上苦笑,抬起自己的双手,‘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声。
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因为这曲子太美而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想借由这响声阻挡那两人如胶似漆交汇的目光。
众人在他的掌声中回神。
翩翩和夏倾城看向站在院中的一行人,对视一眼,他扶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臣,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夏允城看着行礼的两个人,说道。“起来吧!”
想着刚才那唯美的画面,他的心中就觉得有些微的不舒服,对翩翩有些埋怨。
翩翩在夏倾城的拥扶下起身,刚抬起头来,就对上夏允城埋怨的眼神。虽然只是瞬间,可那感觉就好像她是背夫和别的男人勾搭的不贞不洁的女人,惹得他不满一样。
甩去脑中浮现的这荒唐想法,她退到夏倾城的身旁。
夏倾城也发现了夏允城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心中一沉,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刚好挡住夏允城的视线。“不知皇上驾到,微臣有失远迎。”
“朕并没有事先让人通知八弟,你何罪之有啊!”夏允城说着,率先迈着步子往望梅轩内而去。
夏允城没注意到夏倾城的动作,夏连城可是细心地发现了。
心中暗腹,皇上的心思,怕是八弟已经清楚明白了。那么自己的呢?以八弟的聪明,又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夏倾城看着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夏连城,笑道。“六哥,请!”
一行人进了望梅轩,夏允城率先坐在了夏倾城之前的位置上,神态自若。
夏倾城的手捏了又放,面上却不动声色。
恰在此时,紫凝跑了进来,见夏允城等人,连忙上前行了礼。
夏倾城问道。“紫凝,你这慌慌张张的是何事?”
“回王爷,是琳儿姑娘,她正四处找王妃,说是有急事。”紫凝答道。
夏倾城一听,想着刚好可以借机让翩翩离去。“娘子,既是琳儿姑娘找你,你就去看看吧。”
“是。”每次有夏允城在的场合,翩翩都觉得浑身难受,现在有机会可以离开,她心里可乐意着。
“慢!”夏允城说道。“这琳儿姑娘是谁?”
昨夜锦王府设宴,锦王妃拜师的事情,探子是有禀报的。为了她的安危,他昨夜可是连夜让人去查探了那三人的来历,没想到这三人的身份还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夏倾城不见丝毫隐瞒地说道。“回皇上,这琳儿姑娘是我家娘子的师姐。”
他就不相信夏允城会没有派人监视他的锦王府,想必昨夜这拜师的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
“既是如此,那何不请这琳儿姑娘和锦王妃的师傅前来一见。”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他们了呢。
夏倾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却不好拂了他的意思,让安宴前去请人。
夏允城看了一眼亭子里的梅,拉回视线对他们说道。“都站着做什么,全部坐吧。”
“是!”
夏连城在他的左边坐下。
感觉到翩翩的不安,夏倾城轻轻拉过她的手,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在夏允城的对面。
夏允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假意取笑道。“八弟和八弟妹这可是在朕的面前上演你们有多恩爱?”
翩翩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夏倾城紧紧的握住。“皇上何来上演一说,我们夫妇一直都是如此。”
话里的意思虽然轻描淡写,可仔细一推敲,在夏允城的耳里就演变成了:我们一直都是那么恩爱的,你永远也别想插入。
心中虽然怄得吐血,可他面上还是挂着笑意,掷地有声地说道。“那朕还真希望你们能一辈子如此。”
“谢皇上金口玉言。”夏倾城答道。
看似最普通的暄寒,可听在翩翩的耳里却是破涛汹涌,心中总有一些担忧。
夏允城看着她,关心地问道“八弟妹这面色如此苍白,可是昨日中毒后没有好好的调理?”
他虽派了探子监视锦王府,可毕竟夏倾城的内力惊人,探子也不敢过于靠近,免得被他发现任何动静,所以这闺房中的事情,自然是不知的。
翩翩苍白的脸上微红,回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还好。”
恰好这时,董宣和姜娘,还有琳儿走了进来。
三人进到亭子里,也没有下跪,只是淡然地站着拱手说道。“皇上万安。”
说完,也不待夏允城赐坐,就自顾自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安宴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直冒冷汗,暗恼他们江湖中人不懂规矩。这寻常人见了皇上都知道要跪下行礼,这三人倒好,就只是那么大咧咧地站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很没有规矩的自己寻位置坐下。要知道皇上向来都把他家王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现在他们这么一来,不是给皇上寻着借口,为难他家王爷嘛。
董宣对安宴挤眉弄眼的暗示假装不明白,同时也把夏允城和夏连城当摆设,自顾自地对着翩翩说道。“翩翩,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听安总管说你和锦王在这望梅轩中一个吹笛子,一个唱歌的,好不惬意。有这样的美事你们怎么不叫上师傅和师娘一起呢!”
一边说还一边露出失望和埋怨的表情,好像他们多对不起他似的。
“就是啊。翩翩,我一大早要来找你,被师傅拉住,他说你昨天累得很厉害,让我别来打搅你,让你多睡会儿。早知道,你们闲情逸致这么好,我就不听他的,早来找你了。”琳儿不满的说道,由始至终把董宣说的‘昨天累得厉害’当成是白天中毒的那件事。
翩翩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昨夜的事,忍不住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琳儿看她脸红得那么厉害,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指责而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你也别不好意思,我这不就是说说嘛,下次你们吹笛子、唱歌的时候别忘记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翩翩看她一脸的理解和宽宏大量,着实不知道说什么。
董宣看了,在一旁暧昧不明地笑。“翩翩啊,你看师傅我对你们多好,这下你们夫妻可怎么感谢为师?”
他的话使得翩翩的脸更红,人也更娇羞了。
夏倾城也觉得自己的脸上微热,可想着自己怎么着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理应自己来回答。
“多谢师傅的成全,今日我家娘子身子着实不适,明日我设宴一品堂,特地拜谢师傅。”
董宣一听,不满地撅嘴。“就只是设宴一品堂。”
要知道他的那药可是很宝贝的,以夏倾城的能力,在他的酒楼吃一顿饭就当是谢礼,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夏倾城轻笑。“昨日翩翩拜了你老做师傅,这以后,只要是锦王府旗下商号的东西,你看中的都不需要给银子;只要是锦王府旗下的酒楼,你若是喜欢,可以随时去。”
董宣双目圆瞪,越听越满意。
他的这个徒弟女婿还真不是一般的舍得啊!
“哇!那么慷慨。”琳儿惊呼。
董宣一听,满面笑意,对姜娘说道。“老婆子,我们这以后可是什么都不愁了。”
这锦王的生意涉足衣食住行,他这一慷慨的许口,他们以后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嘛。
姜娘在一边抿嘴傻笑,想着以后可以天天上一品堂,她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夏允城看着压根没把自己当一回事的几人,脸黑得难看,心中怄得要死。
夏连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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