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城看了一眼董宣,深知他不明白自己的忧虑。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夏允城今日早晨对翩翩的所作所为,若他们知道了,只怕是也和自己一样的心急。
“没事!我自己会调节情绪的,还是继续找机关吧。”有些事,他终究说不出口。
“找?怎么找啊?这里每个地方我们都找遍了,根本就找不到!”夜无痕狠狠地踢了一下地面,心中也很是窝火。
“要不,我们先来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找过的。”董宣看着他二人。“这地方就那么大,我就不相信我们会找不到这离开的机关。”
“师傅说得极是,依我之见,我们想想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找过的,什么地方是我们疏忽了没有找过的。”夏倾城认为,将找过的地方排除,避免了一再的重复,也可以节约很多时间,有助于他们更容易找出有可能打开机关的地方。
“有什么地方是没找过的?!”说起这个,夜无痕就郁闷地想去撞墙、“这地方也没多大,我们三人找了这么半天,什么地方没找过?就连细小的缝隙,我们都是一点点的敲打着、比划着过来的,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遗漏的。”
他们三人已经把这里搜索了无数遍,可怜他的手指都画得起水泡了也还是没有一点收获,就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住机关的。
“总有地方是没有找过的。”董宣抬起头四处看了一下。
若没有遗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呢!
“这东南西北,有哪一点是没有找过的。依我看。除了上面和地面,就没有什么地方是遗漏了的。”夜无痕没好气地说道。
夏倾城听了夜无痕的话,若有所悟,抬起头看了看他们的头顶,只见上面离地面约莫有七八丈高。
董宣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自己头顶的上方,很快的就否决了他的想法。“别看了,这么搞,以玉寒天和玉寒宣两人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飞得上去。”
别说那两人,就是他,这么高的距离,上面即使有机关,他也是爱莫能助的。
收回往上看的视线,他看了一眼董宣,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说上面不可能,那么下面呢?”
他的视线自董宣的身上转往地面,死死地盯着石门前的那块地面,心中突生一个想法——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这机关就在这地面上呢?
这想法才一冒出来,就彷如冲出闸门的水完全不受他控制的直往外冲。
“地面?”董宣眼前一亮。
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既然这别的地方全部找遍了,那就唯有地面是最有可能是机关的所在。
夜无痕看着夏倾城和董宣二人的表情,心中越来越兴奋,也不待他们两人说什么,率先走到石门的地方,蹲下来敲打了记下,然后很失望地皱起了眉头,转身对董宣和夏倾城摇了摇头。
董宣和夏倾城对看一眼,说道。“莫不是这机关也没在地上?”
夏倾城沉着脸想了一下,慢慢地走到夜无痕的身边蹲下,伸手在地上比划了起来。
夜无痕很清楚的看见,他这画的是‘回’字形。
只见他画完,石门依然紧闭着没有任何的反映,他往左边移动了一步,又开始敲打了一下,见没有任何异样,就又画了一个‘回’字,以此类推,继续往左边移动。
夜无痕紧紧地抿了一下唇,也跟着他敲打起来,若地面没有异样,也同时再画上一个‘回’字,唯一所不同的是他脚步移动的方向是往右边而行。
董宣正想帮忙,却听‘轰’的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夜无痕看着自己敲打着的地面,转看向夏倾城刚画完‘回’字的手,又转向那敞开的石门,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果真是如此!”
他因不敢置信而呆愣的思绪在夏倾城明显激动颤抖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没想到,真的是这样的。”董宣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激动不已。
太好了,他们总算是可以出去了!
“他爷爷的,我还以为我们会就这么饿死在这里呢?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出去。”回过神来的夜无痕激动得不得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习惯于生活在危险中的人,在生死边缘也派会过那么一两次,可没有一次劫后余生是让他这么兴奋感动的!
“娘子!”夏倾城看着那打开的石门喃喃低语,心中的激动也没比夜无痕少。
只因,他还能回到她的身边,还可以好好的保护着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他在心中暗暗的发誓,这次,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也会不计一切拿到千叶草的。他一定会救她!
一定会!
“还呆愣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个还留恋这里啊?!”董宣说完,也不等他二人,大摇大摆地往石门外走去。
越过他二人的时候,只见董宣脸上的深情错综复杂,眼中隐隐闪动着不明的幽光,若细看,你会发现那闪动着的好像是泪花。
走出石门的那一刻,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下他家老婆子不用为他守寡了!
想他董宣就是命够硬!
丑时,人们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谁会想到这寒气未退的夜里居然有一大群人在街上行走着!
只见那群人约莫二三十人,听脚步声,都是一些功夫高强的人,他们并行成两排,在中间处,由六人抬着一个很是华贵的软轿。
此时,轿中的男子懒散地斜躺在里面,一只手懒洋洋地置于脑后,一只手自身畔垂到软轿里温暖的白虎皮上。那高贵的白虎皮衬托得男人俊美的面容更是尊贵非凡,只见他似心中无所扰的安然躺在那里,显得很是无害。
男子躺在白虎皮上睡得异常温暖舒适,加之晚上喝了一些上等佳酿的缘故,此时正做着美梦。
他梦见自己正将那在他心中盘绕不去的小女人压在身下,他的手划过她胜雪的肌肤,那美好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他的唇自她的脸上一一吻过,最后来到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将它一口含进嘴里,细细地品尝她的芳香,吸吮着她口中的甘露、、、、、、
梦中的她很是乖巧,任由他为所欲为,而她也极力的配合,在他的宠爱下,盛开成一朵最美丽的花。那眉、那眼,极尽妖娆,媚里含春。
相比于轿内的温暖和主人睡梦中的旖旎缠绵,轿外是一片冰冷,同时,所有人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个个提高了警惕,为的就是护着轿中主子的安全。
若不是他们都有内力护体,只怕现在是一个个的冷得直打颤了。抬着轿子的六人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用内力控制着手中的平衡,就怕一不小心,惊扰了轿中的主子。
翩翩、姜娘和秦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和他们一样在街道上行走,见对方那么多人,他们都知道,未免麻烦,还是闭着点的好。
要知道,此时他们可是不能再出任何的纰漏了。
“别慌乱,我们走左边绕过去。”姜娘小声地对身边的翩翩和亲白说道。
虽然这样一来,去烨阳楼是远了一点,但只要不惹麻烦上身,他们也宁可这样了。
“嗯。”翩翩小声地嗯了一声,转了一下脚步,跟着姜娘就要往左边走去。
“什么人?”
她的脚步在转了半圈,就听有人斥喝了一声。
三人赶紧停住脚步,翩翩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的,俺道,真是有够倒霉的!
大晚上的居然遇见这种瘟神,而且他们已经尽量避开了,却没想到对方硬要蹭上来。
姜娘在心中将此人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边,回神的时候,变脸似的堆起一个市井平民的讨好笑容。“这位大爷,是老妇。”
“你们是什么人?这样晚了还在街上做什么?”这么晚了还看见这样的人在街上行走,他心中本来就多疑,又见这三人一看见他们掉头就走,更是感觉不对劲。
“回大爷的话,老妇叫董娘,这是我女儿和女婿,只因我老伴夜间突然旧疾复发,我忙着去给他请大夫。我这女儿、女婿孝顺,见我这大晚上的出来不放心,非得跟着来。”情急之下,姜娘灵机一动,如是说道。
“请大夫?这种事你女婿一人去就可以了,用得着你们两个女人跟着?”
“啊!这、、、、、”姜娘暗骂,此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管天管地居然管到别人的身上来了。
关他屁事!
“算来,算了!你们要怎么样那是你家的事。”这人问完的同时也后悔了,他可没那闲工夫管他们的这等闲事。“我问你们,怎么刚才一看见我们就绕道走?”
第二百零一十七章 梦里梦外()
姜娘、翩翩和秦白都有一时间的慌乱,好在姜娘很快镇定下来。“这位大爷,我们没绕道,这是要去城南的济和堂,那济和堂是王大夫开的医馆,它就刚好在这路的左边。”
那人往左边的路看过去,只见一片黑漆漆的,但借助他们这边提着的灯笼的光,隐约看得出那是一些店铺。若说这店铺之中有一家是医馆,那完全是有可能的。
正这么想着,忽听传来略带一些慵懒的男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声音让翩翩止不住浑身一颤,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她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也就是那被人抬着的华贵轿子。
若她没听错,这声音是自那里面传来的。
“主子!”那人一听轿子里的人开口说话,立刻诚惶诚恐地跑回轿边。“奴才该死,不应该让这等贱民惊扰了主子。”
他只是刚才见这三人行为有些鬼鬼祟祟、遮遮掩掩,才多了心上前查探究竟,若早知道这三人不过是一般平民人家夜间出来请大夫,他也就不会忽然让人停下轿子了。
他还以为主子酒醉,此时应该睡得极沉才是。
“是干什么的?”既然是贱民,那就是一般平民人家。只是这个时候不在家睡觉,还冒着这么冷的天跑到这大街上来,难免让人生疑。
才想了这么点,他的头又开始范疼了。
该死的秦越泽,也不知道给他喝得是什么酒,居然让他喝得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的。
“回主子,是一对夫妇陪着母亲说是赶着去给生病的老父请大夫的。”
“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疼!头疼得好像要炸开似的。
他自软榻上撑起额头,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敲打了两下,想借此缓和一些头好像要炸开的感觉。
“没有。”在他看来,那三人的穿着和长相都是一般普通人家无疑,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那走吧!”
“是。”
听着他们的对话,翩翩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轿内的人果然就是夏允城这个混账。
站在她身旁的姜娘隐隐发现她的呼吸有些不对,变得越来越急促,还以为她是担心他们的身份暴露,害怕所致。
好在,这些人都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
停住的轿子再次启动,姜娘见翩翩好像双脚生了根似的站在那里,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和他们一起站到一边,恭敬地等着轿子离去。
这做贫民就要有个贫民样,作为他们现在的身份,看见这么华贵的轿子和这么大的排场,被吓着是正常的,但更要懂得卑谦,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低下自己高贵的头,站到一旁恭送这群人。
“呃!”被姜娘一拉,翩翩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她退到一旁,垂下头,恭送这群人的离开。
她垂下头的同一时间,夏允城鬼使神差的掀开了较帘,宝石一般的眼睛泛着迷离的光,最后看向自轿边晃过的那三人。
当他看见那低垂着头的女子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
但也只是晃眼而过,很快地,她就被抛在他的身后。
只是,那女子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并在脑中与早晨惹怒了他的那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停轿!”心地总是有一种渴望,想再见一见那女子的身影。
虽然那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她,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
他对自己说,就只是看看,一确认不是她,他就可以安心地离开。
“主子!”轿外的人一听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心中万分的不解,同时也不敢有丝毫质疑地立刻使了一个手势,让所有人停下脚步。
“落轿!”轿中的人再次说道。
虽然困惑不解,可轿外的人仍旧赶快使了一个手势,对大声说道。“落轿。”
轿子就那么在翩翩他们的面前停下,只见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极有默契地低垂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有片刻的沉默,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夏允城方才觉得整个人好像突然只见清醒了一些。
只见他半支着头,让轿外的人拉开轿帘,对站在最前面开路,此时转身恭敬地看着自己的何勇说道。“让他们过来。”
“是!”何勇立刻走到轿子后面,没一会儿,就见他带着翩翩和姜娘等人来到轿前。
三人都不敢抬头,站在那里,齐齐地喊了一声。“大爷!”
那颤抖着的身子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此时见了这样气派的排场都被吓坏了。
夏允城的视线自他们三人一上前,就紧紧地锁在翩翩的身上。
“像,真是像!像极了。”夏允城完全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的身形和她居然会像到及至。
刚才匆匆一眼,他还以为只是相似而已,如今近了细看,真是像得让他都忍不住将她们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抬起头来。”他轻声说道。
翩翩在心中苦不堪言,却又不愿看见夏允城,故假装没听见,一个劲儿地垂着头。
何勇见状,不待夏允城开口,顺着他的视线很快地揣摩出主子的心意,对翩翩叱喝道。“让你抬起头来,没听见啊!”
翩翩心中百般不愿,却不得不抬起头来,视线却不敢与夏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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