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如果是大人指挥的绝不会如此,之后我便听说了大人已经遇害。王妃一派的官员和贵族大量的被捕,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那么说,父亲还有可能是被捕,而不是遇害,对不对?”阿鲁法喃喃说道。
“少主人??????”卢克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他知道阿鲁法此时的心绪过于混乱,会这么说更多的是在自己骗自己,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阿鲁法放开了卢克,道:“你赶紧休息吧,我马上派军医给你治疗伤口。”
等到卢克被抬下去后,阿鲁法重新调整了情绪,立即招来了所有的部将,扔下了一句话:“立即返回巴士拉底!”
对于阿鲁法的命令,众将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们不能理解为何在完全没有遭遇到帕尔契军的情况下撤退,这对士气会产生极大的打击。
于是阿鲁法只能补充道:“刚刚接到了急报,巴士拉底生了兵变,我们必须立即赶回去平定叛乱!”
被这么一说诸将这才恍然大悟,都急匆匆的赶回去调遣部队。阿鲁法当然不是要去平定叛乱,而是要杀回城里去,只是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而已。此时的阿鲁法满脑子只有尽快杀进巴士拉底城,把父亲解救出来。
“真神保佑。保佑我父亲安然无恙。否则,我必将成为阿鲁巴尼亚历史上的弑君之人。”阿鲁法在心中暗自向神明祷告。
到中午时分,阿鲁法便拔营起寨,开始朝着巴士拉底进军,但是仅仅行军到傍晚时分他就得到了第一个噩耗——卢克由于伤势过重,死在了行军路上。临死之前,卢克托人把一份图纸转交给了阿鲁法,上面详细说明了仿制帕尔契的弩机的制作方法,并说这是阿德勒姆希望大量装备部队的秘密武器。
阿鲁法含泪把图纸贴身收藏,然后继续率军疾行。卢克用三天征服的距离,阿鲁法的军队仅用了一日一夜便赶到了。当巴士拉底城的轮廓出现在阿鲁法的视线之中的时候,他便意识到卢克说得分毫不差,这座昔日美丽壮观的城市却到处翻滚着浓烟,而且这是在完全没有遭受到外敌入侵的情况下,兵变的规模显然相当的大。
当阿鲁法的部队前进到城下的时候,城上守卫的士兵立即大声喊道:“你们是阿鲁法将军的部队吗?”
“不错!我就是阿鲁法!赶紧打开城门!我奉陛下旨意回来平定叛乱!”阿鲁法策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答道。
阿鲁法会这么说当然是为了让自己的部下安心,如果城上不肯开门,他就可以给城上的士兵安上兵变士兵的罪名,然后起进攻了。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生了,没过多久,巴士拉底城的城门竟然一点一点的打开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五 巴士拉底的末日()
在巴士拉底城的城门完全洞开以后,从里面出来一人一骑,阿鲁法记得来者是契卡将军。
就如同城门洞开让阿鲁法惊异一样,契卡竟然径直奔自己而来,一直前进到进入自己佩剑的攻击范围之内才停了下来。
契卡压低声音道:“阿鲁法大人,您这次率兵回来是得到了广场政变事件的消息了吗?”
见到契卡的神色,阿鲁法心下不免生疑:这句话显然不是试探自己,而是在确认。那就说明契卡将军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奉旨回京平叛的,而是试图确认自己了解多少内情,以及采取何种行动。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契卡选择了站在自己这边,第二种是契卡试图试探自己的口风,然后采取相应的措施。但是阿鲁法很快排除了第二种可能,因为如果是那样契卡根本没必要跑到自己跟前来说这句话,而且就算他想要刺杀自己,两人武艺的差距也注定了他不可能成功。因此阿鲁法答道:“我父亲的仆人卢克告诉了我一切,契卡大人。”
“好吧,既然您知道您的父亲已经遇害,那么在下想请问您这次来究竟打算干什么?”
从契卡嘴里听到自己父亲的死讯,阿鲁法只觉得一阵眩晕——尽管早就从卢克那里听说了此事,可是阿鲁法却一直试图逃避这个噩耗,而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深吸了一口气后,阿鲁法道:“契卡大人,我会采取什么行动与大人您又有什么关系?”
契卡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杀气,随即又恢复平静的神色道:“在下将根据大人您的举动采取相应的措施。”
“哦?如果我试图阻止城内的兵变扩大呢?”
“那么在下将履行国王的命令,阻止外兵进入城中,因为平定叛乱是在下的权限。”
阿鲁法冷笑了一声,道:“那么如果我要带兵杀进城去把杀害我父亲的人就地正法呢?”
契卡淡然的看着已经表露出杀意的阿鲁法,道:“那么在下将协助大人共同行动!”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阿鲁法的意料之外,阿鲁法缓缓把佩剑抽了出来向着空中举起,道:“我能相信大人您的忠诚么?”
契卡也抽出剑来搭在了阿鲁法的剑尖上道:“在下愿意唯阿鲁法大人之命是从。”
两人之间的誓约完成以后,阿鲁法朝着自己的部下喊道:“全军进城!目标王宫!胆敢阻挡者格杀勿论!”
阿鲁法的部下们大声吼叫回应着主将的命令,随即七万大军便从城门涌入,径直奔往王宫而去。
此时巴士拉底城内各种大大小小的混乱还在持续,在这四天的时间里,兵变和平定叛乱的兵力互相攻伐,由于交战的双方有可能原本都是一支部队的同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生存的本能面前顿时荡然无存,就连自己身边的同伴都经常出现由于互不信任而大打出手的现象,因此双方伤亡都十分惨重,成果却只是把混乱演变得愈加猛烈而已。在这个过程中,这些原本就是百姓的士兵们反而开始掳掠平民的家庭以获取食物和必需品,抢劫,强奸,杀人的事件层出不穷,最后就连没有武器的平民都不得不拿起一切能保护自己的东西来保命,于是整个巴士拉底城犹如一片人间炼狱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消耗人命的戏码。
阿鲁法的正规军到来,对于混乱不堪的巴士拉底城来说是一剂良药,可对于这些处于混乱漩涡中的人来说则是一场灾难。阿鲁法那句胆敢阻挡者格杀勿论被他的手下彻底的执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士兵在集团化的正规军面前都只是如同绵羊一般的存在而已,面对如林的长矛和齐刷刷闪过的刀刃,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跨越生与死的大门而已。通往王宫的道路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尸体,鲜血把整条道路染成了一片殷红。
此时的王宫早已经得到了阿鲁法率兵杀来的消息,王宫的大门紧闭,城墙上戒备森严。
阿鲁法一抬头就看到了城门上面赫然挂着自己父亲阿德勒姆的人头,阿鲁法顿时怒火中烧,手中的剑一挥,吼道:“攻城!”
惨烈的攻城战就此开始,巴士拉底城的王宫城墙比外城围墙更加高,也更加坚固,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守城的人手不足,原本国王护卫队的数量就远比阿鲁法的军队数量要少,加上有相当数量被派到城内各处参与平定叛乱,留在王宫内的护卫数量就更少了。而且他们接受的训练也完全不同,护卫队强调个人作战能力,而正规军则着重于集团作战训练,面对大规模的攻城作战,护卫队的个人优势几乎没有什么实际效用,因此仅仅两个小时的战斗,王宫的城门便被攻破。阿鲁法一马当先杀进了王宫之内,面对像他这样的武将,即便是国王护卫队也只是可怜的存在而已,更何况此时城池已破,人心崩散,护卫队自救尚且不暇,哪有继续抵抗的心思?
阿鲁法带着兵一路大肆杀戮,凡是活着的能动的都难逃一死,然而从大殿到寝宫找了一个遍,却没有现迪卡尔的行踪。阿鲁法正着急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国王在密室里。”
让阿鲁法吃惊的是这声音似乎不是来自任何方向,而是来自自己的脑中!此时这个声音又再次响起“国王在密室中。”
阿鲁法四处张望了半天,现确实没有任何一个方向有可能出类似的声音,此时他顾不上追根溯源,既然有了提示,剩下的就是更加严密的搜查了。
就算王宫内各种房间林立,也架不住阿鲁法手下人多,再加上王宫中各种珍宝琳琅满目,士兵们顺手牵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严密搜查的命令更是为这些人横财提供了绝佳的借口,因此王宫几乎被士兵们翻了个底朝天,许多条不为人知的密道都被找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了迪卡尔二世藏匿宝物的那间密室,以及藏身在那里的国王迪卡尔二世本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六 叛逆()
被士兵们押出来的迪卡尔二世除了衣服被推搡得有点走形以外,基本维持了一个国王应有的尊严,不过这一点现在在阿鲁法的眼里看来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
像是故意要强调自己的身份似的,迪卡尔依旧昂着头,仿佛把刚才躲在地下密室里的形象完全忘却了一样大声诉说着他的不满:“你们这群卑贱的人想要干什么!我是国王!阿鲁巴尼亚的正统国王!你们这么对国王不敬就不怕被砍头吗?”
阿鲁法知道虽然自己的士兵对于自己是绝对服从的,但是抓捕国王这件事无论如何还是让他们感到有些不妥的,因此迪卡尔的话对于他们的心理震撼是必然存在的,因此他立即踏上了一步,道:“迪卡尔,要抓你的人是我!”
迪卡尔瞄了他一眼,道:“注意你的言辞,阿鲁法,你现在是在和国王说话!难道你是个没有教养的人吗?”
“对于杀害教养自己父亲的凶徒,没有必要用尊称了。”
“是你父亲想要谋朝篡位!是他背叛了寡人!他是叛逆!寡人剪除叛逆有什么错!”
阿鲁法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国王?你看看阿鲁巴尼亚被你治理成了什么样子!你贪恋女色收留亚基流亡王室,引来与帕尔契交战的结果,你不信任帮助你登基的忠诚将其罢黜,搞得人心离散,你纵容比留乌尔达斯祸乱朝纲,你不顾民力凋敝一意孤行,穷奢极欲,阿鲁巴尼亚国力空虚,人民疲敝,丧失大片领土。国家被你搞成这样你却不知道引咎自责,还一味的刚愎自用,不听良言相劝。阿鲁巴尼亚再由你来当国王就只有亡国一条路了!为这个国家寻求一线生机有什么错!我是不知道我父亲的计划,要是知道我会第一个率兵杀进王宫来,直接把你从床上扯下来关进监狱,哪里会像父亲那样心慈手软?”
“叛徒!叛徒!”迪卡尔指着阿鲁法气得浑身抖:“亏了寡人如此重用你这个叛逆之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叛徒是吗?”阿鲁法说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佩剑:“既然你说你是国王,你的话就是说一不二的圣旨,要不然我就最后遵照一次国王的命令,当一次叛徒好了。”
“你要干什么!杀害国王??????你会成为千古罪人!”迪卡尔倒退了两步,却被身后的士兵挡住了脚步。
阿鲁法的剑尖瞬间便深深扎进了迪卡尔二世的腹部,迪卡尔二世惊恐的看着刺进自己腹部的剑,疼痛在伤口炸裂了开来,使得他的表情完全扭曲,他试图张口说什么,却只能出难听的嘶叫声,痉挛的喉部已经失去了功能。
“体会到你给这个国家带来的痛苦了吗?你就带着这份痛觉好好的到地狱里去反省吧!”阿鲁法说完这话,顺手将剑向下一带,迪卡尔二世的整个腹腔都被划了开来!断裂的腰带上装饰的宝石掉落了一地,与这些宝物同时落地的还有迪卡尔翻滚出来的肠子。迪卡尔慌忙跪了下来,试图把肠子捡起来放回腹中,可是滑溜溜的肠子却根本拿不起来,只抄起了满手的鲜血。不知不觉中迪卡尔的整个身体已经和地面保持水平,昔日不可一世的国王如今沦落成了地上痉挛不已的一堆人肉,不到一分钟,这堆颤抖的肉块便停止了痉挛。
迪卡尔国王死了。
但是活着的人们的工作却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另立一个新国王吗?”契卡将军在阿鲁法的耳边提醒道。
说实话阿鲁法根本没有想过之后的事情,是一股复仇的怒火支撑自己走到现在,可是在迪卡尔死掉以后才是是真正麻烦的开始。阿鲁巴尼亚王室成员里,包括迪卡尔的兄弟们在内,没有一个的表现是优于迪卡尔的,事实上是表现得更加差劲,像这样一群纨绔子弟群中无论如何也挑不出一个可以力挽狂澜拯救阿鲁巴尼亚的国王来。此时阿鲁法才体会到了父亲为何要和王妃苏拉联手,因为他并不是选择了苏拉的儿子米启尔迪奥玛斯,而是王妃苏拉本人的政治执行能力和聪慧程度。如果由苏拉出任国王的监护人的话,阿德勒姆就有希望勾勒自己心目中的政治蓝图了。可惜这一切如今都已经成了泡影,阿德勒姆和苏拉都已经不在人世,仅仅一个两岁的国王是没有力量支撑这个国家的,就算由阿鲁法来摄政也同样不行,因为阿鲁法知道自己与父亲的根本差距在于自己对于政治是几乎一窍不通的。
就算是自己当国王也不可能解决掉目前的巨大问题,那么究竟该如何是好呢?阿鲁法陷入了困惑之中。
契卡看出了阿鲁法的困惑,他走上前来贴在阿鲁法的耳朵边悄声道:“原本在下也是为了感念令尊大人的提携之情而决定帮助大人您的,可是似乎您并没有想好今后该如何是好,在下也承认在阿鲁巴尼亚王室里没有一个值得期待的对象。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不知您能不能接受?”
“你且说来听听。”对于契卡,阿鲁法并不是没有戒心的,但是既然现在没有办法,倒不如暂且听听他的计划。
契卡还是同样的压低着声音道:“听说如今在城外与大人您捉迷藏的人倒是一个治理国家的好材料。既然阿鲁巴尼亚不管落入那个王室成员手里都逃不了被那位灭亡的命运,何不就此卖个人情,直接交给那一位来换取更大的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