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黑前吉萨萝找到了一家高门大户,她隔着墙扔了几块小石子进去试探,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吉萨萝左右看看没有人,腾身跳起来抓住了墙沿顺势一翻身便到了墙头上,稍稍扫视了一下墙内可以藏身的几个点后吉萨萝便跳了下去。
跳下去以后吉萨萝几个箭步躲进了一处树丛内,然后才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花园,显然平时来的人也不多,这对于吉萨萝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吉萨萝迅地转换了两个藏身点,这才基本看清了花园的全貌。
花园的东边才是住宅区,但是表面上看不出有人员活动的迹象。为了确保安全,她决定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前不再行动,等确定安全以后再想办法查看一下住宅,找个能睡觉的地方,顺带看看有没有吃的。
可惜厄运似乎并没有离去,到了天黑以后,东边的住宅区里出现了亮光,吉萨萝心中暗骂,却也无可奈何。如果对方的人数不太多,那么至少能够在树丛里将就一晚上。
吉萨萝在树丛内眯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了将近半夜时分,可那灯光依然亮着,吉萨萝决定去偷偷看一眼究竟是哪个夜游神到现在还没有睡。
顺着墙角吉萨萝一直摸到了东边的屋子,好在除了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外吉萨萝并没有现其他人。吉萨萝悄悄摸到了那间屋子外,隔着虚掩的门缝瞄了瞄屋内。
房间里面有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坐着,手里似乎在切着什么东西,昏暗的灯光下看不个究竟。
“站在外面多凉啊,小姐。不如进屋来坐坐。”那男子突然开口道。
吉萨萝大惊:自己的身手绝不至于被人这么容易就察觉到,这个人背对着自己是怎么现的?当下她立即纵身往后跃开,正想要撒开腿跑路的时候,却赫然现那男子竟然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小姐,我可没有什么恶意,你不必太紧张了。”那男子说道。此时吉萨萝才注意到这男人的脸苍白得如同死人一样。
吉萨萝二话不说抽出藏着的短刀便向那男子攻了过去。吉萨萝的武艺绝对不低,可是却连那男人一丝衣角都沾不到。那男子并没有还手,一边闪躲一边道:“我没想到会让小姐你吓到如此地步,其实你不必这么紧张的,吉萨萝小姐。”
吉萨萝一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男子闪身跳出圈外,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李天昊派来的。如果我对你有恶意,那么我大可在你踏进这座花园的时候就去告你了。”
“你到底是谁?”吉萨萝把短刀收回了刀鞘道。
“我名叫邱伊,只不过是个无名鼠辈。不过我的师尊认识你的雇主李天昊。她老人家吩咐我在必要的时候给你吉萨萝小姐提供帮助。”
“你师父是个女人?她怎么知道我会需要帮助?”
邱伊道:“我的师尊是个女巫,在阿鲁巴尼亚可能没多少人知道,可是她却是帕斯的国师。她老人家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如果你不信可以等回去以后问问李天昊,他女儿帕图拉公主手里的那根荷鲁斯权杖是谁帮她找来的就会明白了。”
吉萨萝将信将疑地说道:“虽然你说的都是些子虚乌有的话,不过以你的身手我肯定打不过你,而你却没有对我痛下杀手,冲着这一点我可以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明智的选择,吉萨萝小姐。那么请到我的屋里去歇歇脚,吃点东西,如何?”
事情到了这份上,吉萨萝也不推辞,径直迈步走进了小屋。
走进小屋以后她才现邱伊刚才在切的竟然是一堆颜色有点诡异的面团。
邱伊见了便道:“那是一些迷幻药,对人会产生催眠作用,不过量控制不好就会出人命。为了能替这家人看守这花园来等待你,我可是花了不少这种药。”
“哼,歪门邪道!”吉萨萝啐了一口道。同时她心中也打定主意绝对不吃这个邱伊给的任何食物和水,她可不想着了这种巫师的道。
“想喝卖酒吗?或者吃点面包?”
“不了,我没胃口。”吉萨萝敷衍道。
邱伊难得扬起了他的嘴角,不过在吉萨萝的眼里这样更加难看:“我可以把你送出城去,不过可能需要你化一个大装才行。”
“不必了,很感谢你收留我,只是我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找到出城的办法。”吉萨萝内心很不想接受这份帮助。
“不,你没有办法出城的,除了我帮你。尊师说过你的联系人会落网,你会被困在这城内。”
“那我就想办法在这个城里潜伏起来,等风头过后这并不困难。”
邱伊笑道:“吉萨萝小姐还是不相信我啊,可是你真的不能留在这座城池里,你必须尽快回到李天昊的身边,留在这座城里你将必死无疑。”
“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邱伊的话让吉萨萝感到有些不高兴,她觉得自己内心的怒火正在一点点烧起来,甚至觉得身上有些热。
“这是命运之轮的安排,恐怕小姐你是无法抵挡的。”邱伊淡淡的说道。
吉萨萝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飘,身上的热气也越强烈。
见鬼,是中毒了吗?
这是吉萨萝最后的念头,这念头的产生与她倒地几乎同时完成。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 访客()
当八一二年的秋天降临绢之国的西域地区时,王汉新正处在焦头烂额之中无法自拔。
根据种种情报显示,突契大汗阿比契力尔即将倾全力夺回西域地区。尽管忠义郡王刘献之在今年筑城了沙湖城,有了这个城的存在可以有效阻止突契从东路对西域地区的进攻,可是阿比契力尔真的要倾全力来攻,那就意味着王汉新将面对至少十几万突契军的攻击,而目前他手头上的全部兵力拼拼凑凑起来也不过八万人。绢之国虽然兵力优于突契,可是却有漫长的国境线需要防御,尤其是为了确保王汉新东路的安全已经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再要抽调更多兵力前往西域可能性已经不大。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有消息确认西边的帕斯帝国巴丹那领军队有大规模调动迹象。帕斯帝国的确和绢之国有同盟协议,可是它的巴丹那领却和突契也有盟约,因此巴丹那领的兵力究竟会导向哪一边是很难说的。当一支力量的走向有可能左右整个西域战局的时候,也就成了这支力量奇货可居的时候。如今巴丹那领的倒向将直接关系到绢之国战略的制定和实施。王汉新不是没有办法对付突契,而是不确定这股力量该如何应对。为了王汉新每天和将领们开会商讨应对办法,却始终没有可行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前来通报有人求见。
王汉新一副没好气的道:“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不见不见!”
“可是那个人说是大人您的旧相识。”
王汉新想了想,问道:“他叫什么名字?长相如何?”
“那人自称叫飞羽狼,身高大约有八尺开外,看上去像个胡人。”
王汉新快在记忆中捋了一遍,并没有搜索到相符合的人,便道:“去去,我不认识什么飞羽狼,这么怪的名字要是有印象肯定不会忘的。”
下人答应一声走了。可是没过多久他有折了回来禀报道:“大人,那个飞羽狼说请大人想想您的几招保命剑法的来历,他说您从这几招上算是他的师兄。”
王汉新这才恍然大悟,要说王汉新的武功在绢之国的将军里确实堪称高手,却还谈不上最强行列,如果遇上像阿比契力尔那样的对手他是打不过的,就算是当年高丽的大将李成会和明义他也不是对手,可是他却凭着大侠羊焘传授的几招保命剑法硬是让别人奈何不得,这份人情可是欠得大了。当下他忙道:“快!快大开中门,本将要亲自迎接!”
来到府门口一看,眼前站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如下人所说的高鼻深目,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一头浅褐色的卷,棕色的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位胡人。
王汉新见了笑着迎上前去道:“原来是羊大侠的高足,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飞羽狼也忙还礼道:“有劳师兄相迎了。”
王汉新笑道:“羊大侠传我那几招剑法令我受益匪浅,只是我却无缘拜在羊大侠门下,师兄这个称谓在下愧领了。”
飞羽狼道:“不瞒师兄说,师父此次派我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王汉新听了忙道:“师弟且慢,这话等我们到里面慢慢再说不迟。”
说着,王汉新引着飞羽狼一路来到了自己书房,掩上了门,又给飞羽狼斟上了一杯酒道:“师弟且先喝上一杯水酒洗洗风尘,慢慢说来便是。”
飞羽狼接过酒道了声谢,然后一饮而尽,抹抹嘴道:“师父派我前来有一事相告,另有一事相托。不久前我与师父两人路经昆仑山,偶然现那里的吐蕃兵正在调动,我二人觉得蹊跷,便偷偷潜进兵营里探听虚实,结果却被我们探到了一件大事。”
“哦?是什么事?莫非吐蕃有意在西域插上一手?”王汉新皱着眉头道。
飞羽狼笑道:“难怪师父说师兄你聪明,果然名不虚传。不错,吐蕃的确有意出兵西域,但是这对你来说却并非是件坏事。事实上他们是准备出兵相助于你的,可是奇怪的是他们针对的敌方却并非是突契,而是帕斯。”
“帕斯?”王汉新迟疑道:“这就奇了,吐蕃如何得知帕斯有意与我为敌?就连我自己都难以分辨帕斯的动向,正为这个犯难呢。难道他的情报竟然比我们的还要准确?”
飞羽狼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的赞普似乎是打算摆出一个要出兵全力协助你们的姿态,这样帕斯帝国就有可能从坐收渔利变成倒向你们这边来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卖个大大的人情给你们,趁机在外交上获取更为有利的位置。”
王汉新点点头,这下他明白了:“原来如此,看来他是打算陈兵边境让我不得不派出使者向他求援,这样他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是吧?”
飞羽狼笑道:“我只是替师父带到这个消息而已,这样师兄就可以掌握先机不至于受制于吐蕃了。至于具体该如何做,师兄自然会有办法的。”
王汉新笑道:“这还真像是羊大侠的做法。那么请问羊大侠所托的事情又是什么?”
飞羽狼摸了摸鼻子,有点腼腆的说道:“师父想让我在师兄你的军前效力。他说阿比契力尔如果在这一仗里打输了,那么我再想找他报仇恐怕就难了,因为他即便不是死在这一场战事之中,也很有可能陷入与叛乱部族的无休止战争中,与其在那样的环境下刺杀他,倒不如直接在战场上与之对决比较合适。”
“你要和阿比契力尔对决?”王汉新打量了一下这个比自己还年轻了将近十岁的年轻人。
“师父说我的剑术还不到火候,但是要是现在遇上阿比契力尔的话,大概也有五成的胜算了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 强援()
王汉新一听这话就来了劲儿,要知道放眼整个绢之国要说能打包票打赢阿比契力尔的武将目前还找不出一个来,就算强如卢清翰这样的枪王都死在了阿比契力尔的手中,就不用再说别人了。如今羊焘竟然说出这个徒弟飞羽狼能够和阿比契力尔不相上下,这简直是意外的收获了。王汉新当即提议要和飞羽狼比试比试,看看他的手段。
飞羽狼笑了笑,答应了。
王汉新明白飞羽狼既然得了羊焘的真传,那么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因此他倒也没有傻到去把诸将找来当众给自己下不来台,只是在书房外的小院里比试。
王汉新就选了自己最擅长的双刀,而飞羽狼则随手拿了一把剑在手中。
飞羽狼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剑,对王汉新道:“师兄,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王汉新笑道:“我才不会留情呢,要不然怎么看得出你到底有多厉害。”
话音未落,王汉新便已经舞动双刀攻了上来。
要说王汉新的武功可能算不上绢之国武将中最强的,不过他那身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练就的刀法却极其苛烈,每一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毫无华而不实的虚架子,在战场上使用起来是再实用不过,能经得住他那猛烈刀法的人还真是不多。加上王汉新一开始就打算用尽全力压制住飞羽狼,因此刀法更比平时凶猛了许多。
可是他的这套刀法在飞羽狼的面前却好像是在陪着飞羽狼玩耍一般,无论如何进攻却始终只能在空气中飞舞,丝毫无法对飞羽狼造成威胁。
“师兄的这套刀法好生猛烈,若是在两军阵前相搏,敌人很难招架,可惜太过实在了,虚实一目了然。”飞羽狼一边用他的脚步和身法在王汉新的刀风之中穿梭,一边加以评价:“小心了师兄,我要进攻了。”
随着飞羽狼这句话出口,他的剑终于开始动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直奔王汉新招式里的破绽而去,仅仅一招就逼得王汉新不得不回救自身,紧接着三四剑快如闪电,王汉新顿时手忙脚乱,急忙使出了羊焘传授的保命剑法来化解。
“哈哈,师兄的剑法果然纯熟,只可惜你手中使用的是刀,未免不够轻灵。”飞羽狼一边说一边抢攻,突然一剑点中了王汉新右手刀身,只听得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王汉新手中的刀被震得脱了手。
王汉新脸上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厉害厉害,师弟你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我若是在战场上见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凭你的剑术,就算阿比契力尔也一样难逃一死。”
飞羽狼笑着收起了剑,道:“师兄过谦了,凭师兄这套剑法阿比契力尔要打败你还真不太容易,只不过小弟我对于这套剑法的优劣清清楚楚,自然可以破解。”
“不妨事,我只要有了你,就不用再怕那个阿比契力尔了。”王汉新笑着拉起飞羽狼的手把他往书房里拉。
飞羽狼却没有要跟着走的意思,道:“师兄你现在凭这套剑法的确很少有人能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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