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贾克布伯爵这群人单纯只是个流亡的避难者身份的话,那么或许马格拉恩还可以暗中把他们交给帕尔契,但是亚基的流亡王子吉尔慕斯在阿鲁巴尼亚的巴鲁德要塞站稳脚跟以后,便和贾克布伯爵等人取得了联系,授予其驻弗拉克全权特使的职务,并且为其提供必要的资金援助。由此贾克布伯爵从一个可怜的流亡者身份摇身一变成了亚基的特使,要是一国的使者莫名其妙的失踪,那必定会在弗兰克国内引起轰动,马格拉恩将不可避免的受到质疑。因此面对帕尔契使者,弗兰克究竟该采取何种态度让马格拉恩左右为难。
此外,帕尔契派出来的这两位使者也是够让人大跌眼镜的。塞纳斯伯爵和阿拉姆子爵在帕尔契可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两人都是功勋卓著的武将,曾经有数不清的亚基军官和武将死在了这两位的手上。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人竟然具备外交能力:塞纳斯是个有着一头红的巨汉,同时也是一位善于言辞的酒豪;阿拉姆则是一位有着一张娃娃脸的英俊青年。他们在弗兰克登以后并没有直接奔着都而来,而是用弗兰克神官们都没有见过的奇珍异宝铺路,大肆结交沿途的贵族和庄园主们。塞纳斯的豪迈令许多贵族钦佩,而阿拉姆的魅力也赢得了贵妇们的青睐。好动的阿拉姆沿途还进行了五十七次剑术比试并且保持了全胜的纪录,由此赢得了“闪电剑客”的称号而名声大噪。这一路走来,在这两位使者的个人魅力和财宝诱惑下大多数弗兰克贵族都对其怀有好感,相比之下除了花天酒地以外毫无建树的贾克布简直就像路边上的石头一样不起眼,这无形中给马格拉恩施加了压力。
然而再难决断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旋而不决,塞纳斯和阿拉姆还是来到了都,作为执政者的马格拉恩必须接见这两位使者。为了表示郑重其事,马格拉恩还让作为弗兰克最高精神象征的席大神官格拉古尔出席了这次的会面。
尽管对对方的作为早有耳闻,可是当马格拉恩看到这两位帕尔契使者的装束时还是吓了一跳——红的塞纳斯伯爵竟然身穿着一身华丽的黄金铠甲,背着他那把骇人的巨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他身边的阿拉姆子爵则穿着一身和他肤色接近的褐色劲装,青色的斗篷配上他那把细身剑,十足是一个流浪剑客的装扮。作为堂堂一国使者,竟然身穿戎装异服拜见,这也算是够标新立异的了。
“帕尔契阿芙瑞特女王陛下及第尔斯亲王李天昊殿下委托我等二人前来向弗兰克国表达我国的友好愿望,希望贵国能与我国在未来的日子里保持友好互助的外交关系。”塞纳斯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大殿内回荡,只要是耳朵没有残疾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位帕尔契贵客远道而来,辛苦了。”马格拉恩朗声说道,却并没有请他们坐下,而是冷眼看着两位使者会作何反应。
见马格拉恩既没有下文,也不请自己落座,阿拉姆扬了扬眉毛,清了清喉咙开口道:“这位大人想必就是闻名遐迩的次席大神官马格拉恩吧?”
“正是在下,阿拉姆子爵有何见教?”
“在下想请问马格拉恩大人一件事,不知道以您的博学多才,是否知道曾经的亚基国和如今的帕尔契国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呢?”
马格拉恩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如果子爵阁下说的是两国的政治制度的话,那么在下的确还不甚了解,最多也只能算是略知一二吧。”
“大人您想复杂了。在这方面在下所知道的恐怕也不会比大人您多。在下想说的是这两个国度里的人们的思维模式有本质的区别。”
“哦?愿闻其详。”马格拉恩不紧不慢的说道。
阿拉姆微微一笑,道:“亚基国的人都擅长思考如何保住自己屁股下的座位不被对手或者同僚们夺去;而帕尔契的人则擅长夺走对手的座位然后占为己有。”
阿拉姆的脸上依然带着灿烂的笑容,可是现场的气氛却已生了改变。他的言下之意说的是如果弗兰克的这些贵族和神官们不愿意与帕尔契保持友好的话,那么帕尔契就有可能用武力将他们赶下贵族的宝座并且夺取他们的国土。
虽然知道对方这么说只是虚张声势,目前的帕尔契正和阿鲁巴尼亚开战,是不会有余力再来进攻弗兰克的,可是马格拉恩从阿拉姆充满笑意的眼神中读到了他隐藏着的强烈杀气,而这股杀气足以让在场的许多人把这话当做是真实的威胁。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七 贸易伙伴()
被阿拉姆这么一说,大殿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面对阿拉姆近乎裸的挑衅,有些人面露惊讶的神情,还有些沉不住气的人脸色也变得僵硬起来。
此时端坐在中央的席大神官格拉古尔突然开了口:“这位年轻的子爵大人真是个有趣的人呐,你的这种说法很有参考价值。两位贵客来了这么久竟然没有请两位入座,真是失礼。来来来,快请坐下,我们慢慢交谈。”
被格拉古尔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这位年逾古稀的席大神官顶着已经纯白并且秃了一大半的白,低垂的双眼早已经和眼袋融为一体。作为神之国弗兰克的最高领袖,早在十年以前他便因为身体状况欠佳而不再过问政务,转而将这个国家的一切交给了次席大神官马格拉恩打理,他自己则作为这个国家的精神领袖存在着。因此这些年来他一直深居简出,即便是高级神职人员也难见到他一面。这一次他能够出席此次与帕尔契使者的会面,充分说明了弗兰克对于帕尔契的重视程度,当然这也是马格拉恩的意思——如果不能在帕尔契与亚基之间做出决断,至少可以向帕尔契表明弗拉克对其的重视程度,要知道贾克布伯爵至今也未曾有缘见到格拉古尔一面呢。
年迈的席大神官轻轻的伸出手来请塞纳斯和阿拉姆入座,然后才开口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相信不会仅仅是为了向我国表明贵国人民擅长的事情而已。”
“不错,”马格拉恩急忙补充道:“听闻两位一路而来出手阔绰,广交我国的贵族豪强,不知道究竟对我国有何企图?”
塞纳斯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道:“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与贵国成为友好领邦,次席大神官口中的所谓结交豪强不过是为了向贵国表达友好的愿望罢了。”
马格拉恩冷冷一笑道:“哦?如果那样挥霍仅仅只是表示友好的话,那么在下很好奇两位给我国带来了什么样的诚意。”
塞纳斯大喇喇的摆了摆手道:“和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相比,我们带给贵国的礼物可要重得多了。”
“是吗?或许是在下的视力退化了吧,两位似乎什么也没有带呢。”马格拉恩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塞纳斯抱起肩膀,冷笑道:“大人您的视力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眼光太过短浅而已。我们为贵国带来的是长久的和平友好,以及更甚于亚基尚且存在时的贸易额度。有了这两样保障,贵国将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和物资,这难道不是远胜于我们给予那些贵族豪强们的财宝吗?”
“唔,这么说来倒确实是一份好礼物呢。”格拉古尔喃喃说道。但是这句话说得相当的轻,除了站在他身板的马格拉恩以外恐怕没能搔动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耳膜。
可是这句话在马格拉恩耳中却如同一声雷鸣一般响亮,因为这句话要是被在场的其他神职人员或者贵族们听见,那就相当于认可了与帕尔契的友好关系了。格拉古尔没有大声宣布出来恐怕也正是留着余地,希望不会影响到马格拉恩的政略。
马格拉恩忙道:“贵国提出的建议的确十分诱人,可是很遗憾的,我国之前就与亚基国结盟,而贵国则与亚基国保持着战争状态,如果我国在这个时候选择与贵国结盟的话,那便成了没有信义,反复无常的国家了。在我国如果被人称为没有信用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便无法继续立足于世上了。”
塞纳斯立即反驳道:“马格拉恩大人言之差矣。信义于一个人而言的确是无比重要,但是如果是为了国家的利益的话,那么就需要懂得变通之道了。在下对贵国重视信义的行为表示由衷的钦佩和赞叹,但是有时候也必须仔细分清形势。当前帕尔契国已经掌握了亚基的全部领土并且正在逐步巩固它的统治,而反观亚基的余孽,不过借助于阿鲁巴尼亚的庇护,偏安于一个小小的巴鲁德要塞之中,其力量充其量也只能成为阿鲁巴尼亚的附庸领主而已。试问与这样一个国家继续保持同盟关系而拒绝一个新兴的,前途无量的国家伸出的友好之手,对于贵国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如果贵国与阿鲁巴尼亚同样也保持着同盟关系的话,那么我国或许根本不会做出这样令贵国为难的举动了。可是请容在下吐露一句实言,即便这是事实,贵国依然应该与我国建立友好的邦交才是上策。
请看现在东方正在生的巨变。帕斯帝国陷入了分裂,拜巴斯巴恩扶植的珀农卡尔一世和比哈布扶植的鲁达内尔分庭抗礼,将帕斯帝国分成了东西两块。由此可以推断在不久的将来,上的商路将被截断,所有来自东方的贸易只能通过海路进行贸易。作为商路的最西端的贵国将不得不面临选择,那就是与阿鲁巴尼亚通商,还是与我国通商,否则贵国需要的丝绸,香料,瓷器等等将会几近断绝。而反观我国与阿鲁巴尼亚的商业贸易路线,结果就不难显现出来了。
阿鲁巴尼亚在狭海的舰队早就被我国击败,至今为止一蹶不振;如果商人要选择从帕斯湾将货物送到狄启尔海的话,那么势必会影响到帕斯帝国的利益,因此几乎可以断定帕斯帝国会不遗余力的对这条商路进行骚扰以打击阿鲁巴尼亚的商业利益;至于在狄启尔海的阿鲁巴尼亚舰队,目前以我国的海军力量还不足以将他们完全压制住。但是恐怕你们也已经听说了,在巴鲁德要塞之战中,我国仅凭几十艘商船便打败了拥有数十艘战舰的阿鲁巴尼亚舰队。相信在一两年之间,我国便会重新组建在狄启尔海的舰队,到时候阿鲁巴尼亚将会失去狄启尔海的制海权。也就是说用不了几年,阿鲁巴尼亚就会完全失去海上贸易的能力。因此从长远利益出,贵国要继续维持必要的海上贸易的话,我国将是唯一妥当的贸易伙伴国家。”
塞纳斯的这番话娓娓道来,言辞中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说得在场的弗兰克神职人员和贵族们哑口无言。
马格拉恩却在内心处露出了微笑,因为受塞纳斯这番话的启,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件他早就想要做的事情,或许这次帕尔契的来访是一个契机,如果能正确的引导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把事情的展方向引导道他所希望的路上去。
“塞纳斯伯爵大人的这番话真是金玉良言,在下相信在座的每一位大人都会认同这一观点。虽然我国出于信义,不能在这种时候解除与亚基国的同盟关系转而与贵国建立同盟,但是和平的展两国之间的贸易合作必定是对双方都大有裨益的行为。”马格拉恩用这段话给这一次的外交斡旋打上了一个休止符,经由他这么一说,不论是席大神官格拉古尔还是其他神职人员或者贵族们都不便在这个时候再提出反对意见了,何况从表面上来看这件事情的确是对弗兰克国有着巨大利益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一 各怀鬼胎的外交努力()
就在塞纳斯和阿拉姆与弗兰克国达成了友好贸易协定的同时,另一场外交斡旋也正在他们的东方秘密进行着。而参与者则是阿鲁巴尼亚和帕斯帝国的几方势力。
如果说帕尔契与弗兰克的阻碍还只是因为亚基这个名存实亡的国家的话,那么阿鲁巴尼亚与帕斯帝国的外交工作就显得千头万绪,困难重重了。因为阿鲁巴尼亚要面对的不是一股势力,而是许多股利益立场完全不同的帕斯势力。
这其中势力最大的两者当然是珀农卡尔一世和鲁达内尔。珀农卡尔被拜巴斯巴恩救出来以后重新占据了都耶克巴达,并且控制了耶克巴达以东的广大地区,不断招抚各地的诸侯和军队,逐渐控制住了帕斯一半以上的领土;而由原军务大臣比哈布所扶植的鲁达内尔国王则以比哈布的领地为基础,坐拥十万大军和众多贵族的支持,盘踞着帕斯帝国西北方向,拥有大约相当于帝国三分之一面积的领土。
除了这两股势力以外,原财务大臣松格瑞斯和原国务大臣克巴尔多也分别盘踞着帝国的西南部和南部。他们虽然没有可以扶植的王室成员作为政治筹码,却依然是帕斯帝国内举足轻重的大势力。珀农卡尔和鲁达内尔之间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这两股势力都是双方极力想要争取的力量。
如果不是因为在耶克巴达城内比哈布为了一己私利强行带走了鲁达内尔国王的话,那么松格瑞斯和克巴尔多或许还是会和他结成同盟的。可是比哈布带头搞内讧的行为严重的损害到了三方的互信关系,要不是他们极其厌恶拜巴斯巴恩夺去了他们原有的权力以及他们曾经合谋将珀农卡尔赶下台的话,那么他们或许就会投到珀农卡尔一世麾下去讨伐比哈布了。
正是由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导致松格瑞斯和克巴尔多为了生存而走到了一起。于是帕斯帝国形成了三派对抗的局面,有着大义名分的珀农卡尔一世由于拜巴斯巴恩向盟友辛德拉派出五万大军而暂时处于兵力不足的局面,可是却拥有最大的国土面积,因此暂时无力动进攻;被珀农卡尔定罪为叛逆的鲁达内尔国王目前拥有最大的兵力,但是却缺乏足以和拜巴斯巴恩抗衡的将才;而松格瑞斯与克巴尔多的联盟则无论是政治上、经济上还是军事上都是最弱的一方,他们在两方角逐中摇摆不定。
因此这三方势力都迫切需要与阿鲁巴尼亚交好。对于鲁达内尔而言他的西面是神之国弗兰克,但是与之接壤的地区存在着许多不服弗兰克管辖的游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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