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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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烈风-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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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无力改变辽东的战局,那么就应该把眼光放到目前的战局上来。薛伯仁冷静下来以后做出了如此的判断。在他与突契军交手的那几年之中他累积了不少作战经验,他明白突契军并不擅长攻城而且会尽力避免伤亡,因此对于那些深沟高垒的城池他们是不会轻易硬攻的,他们所依仗的就是骑兵的高机动性。利用调动绢之队造成局部兵力空虚的弱点,然后再针对这个弱点下手进行急袭,趁着胜利的机会夺取一些失去抵抗能力的据点。因此他将自己的八万大军重新编组调整,组成了一个巨型的移动堡垒,不给突契军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切实的向着那些陷入危机的城池推进。面对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保守阵法,突契军就好像在咬一个刺猬一样,无从下口,想要进攻却又必须面临极大的伤亡,唯一的选择就是被这个堡垒推开。靠着这一招薛伯仁成功的解除了定州、涿州的危局,并且收复了易州,可是突契军也不含糊,凭借着机动优势不断对其进行袭扰,同时对其他方向的据点起进攻,因为薛伯仁没有余力保护所有的据点。

    但是这正是薛伯仁的本意,只要易州,涿州,定州,幽州这几个大的战略重镇在绢之国的掌握之中,人心就会因此而稳定下来,其他那些小地方如果太过在意他们的得失就会被突契军牵着鼻子走。另外他还有更加厉害的一招,那就是在他采取这堡垒式阵型缓慢推进的同时,他早已修书一封,请求太原经略使刘献之迅出兵截断突契军的后路——如果无法解救辽东的危局,那么至少可以尽量歼灭幽州的突契军有生力量,为今后的战争奠定基础。

    太原经略使刘献之在得到前线战报和薛伯仁的书信以后召集众将商讨了当前的战局,他的判断和薛伯仁大致相同,只不过他的做法却大相径庭。他认为幽州的突契军本来就是诱饵,如果在这个时候还执着于诱饵的话,那么就正中阿比契力尔的下怀,当然薛伯仁部的确不是解救辽东危机的人选,可是太原经略府却可以。因此他一面派司马安,郝曼才,韩建隆三人领兵四万沿桑干河抄幽州突契军的后路,一面派卢清翰和葛博龄带着精锐骑兵,携带二十日口粮火奔赴辽东,帮助苏成栋击退突契军。

    就这样,刘献之,薛伯仁,苏成栋和朱天顺组成的绢之国四大主力部队与突契军的两股大军在幽州到辽东的地面上展开了一场各自为战的乱斗。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三 釜底抽薪() 
绢之国的幽州和辽东乱成了一锅粥,就连太原也被裹胁在了里面,这个情况让安东都护杨莲寝食难安。

    现在高丽的局面已经耗尽了安东都护府的家底,要是北边再出现什么情况的话,那么杨莲就只能从釜山撤兵,而且即便撤兵也不一定来得及挽救这个局面。究竟该如何是好?眼前能够商量的,竟然只有那个被自己软禁起来的王汉新而已。

    思前想后,杨莲还是对王汉新和盘托出,并且请他出个主意。王汉新思忖了片刻,开口道:“都护大人,可否相烦请一个人过来?”

    杨莲忙问:“何人?”

    “都尉贺建义。”

    “好,我立即差人去请。”杨莲连声答应,随即吩咐属下前去相请,然后才道:“王安远可是有什么妙计了吗?”

    王汉新笑了笑,道:“我可不是神仙,没有办法撒豆成兵去解那一片的危局,不过给都护大人您赢得一片相对安全的北方还是可以做到的。”

    “哦?愿闻其详。”

    “大人不必客气。在下请大人想一下这次突契一反常态夺取辽东这么多城为了什么?”

    杨莲沉吟道:“论理说突契不擅攻城,也不善防守,他夺下这些城池应该除了劫掠并无他意才是。”

    王汉新笑道:“大人说得对,却也不对。依在下之见,这一次突契的反常举动恐怕是阿比契力尔个人的想法。他夺取这些城池并且打算固守这些城池有两个目的。第一,辽东的失守会大大影响到我国的军心士气,同时威胁安东都护府。给垂死的高丽帮上一把忙;第二,阿比契力尔大概也想尝试占据我国的实际地盘。从而开始逐步蝉食我国的脚步。他已经想明白了,突契的劫掠袭扰不会动摇我国的国本。即使他在军事上取得巨大的胜利也不会动摇我国的国本,而突契却有可能因为一次战役的失败,或者一场巨大的灾难走向没落。这种情况下突契就像走在两座悬崖之间挂着的一根绳子上一样,一个闪失就会万劫不复,但是这悬崖却不会有所动摇。看清了这一点的阿比契力尔知道只有切实的一块一块的吃掉我国的领土,才能对我国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他要学着攻下我们的城池并且治理这些城池。这才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结果。”

    杨莲听了连连点头:“对,确实如此,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突契的反常举动。可是。他突契一个游牧于草原上的国家能坐下来治理国家吗?”

    王汉新嘿嘿笑道:“都护大人明鉴,这正是在下接下来要说的。阿比契力尔想得很好,可是却忽视了三条不利因素。第一,他是有这个见识,可是突契的贵族们不见得有这份见识,他们的脑子里想的恐怕还是打家劫舍,抢了东西回草原上享受的那一套,尽管他们对大汗忠心耿耿,却未必会理解大汗心里想的东西。因此一旦要开始坚守,突契的内部就会出现问题;第二,阿比契力尔只看到了辽东的战略价值却忽视了突契本身的战略态势。的确辽东对于我国而言十分重要,失去它我国的战略形势将为止大变。可是阿比契力尔却忽略了突契自身的问题。如果他占据了辽东,那么必然要留下足够的兵力镇守才行,可是突契也会因此变成一个西接帕斯帝国。东到辽东,横亘万里的大国。在这么长的一片国土之中有过三分之二的边境与我国接壤,突契本身的防御能力就会因此而被减弱。或许是因为突契一直处于攻势而我国始终处于守势所造成的错觉吧。突契人一直以为有大漠的保护就很难遭到我国的攻击。可是突契再怎么强大他真正能作战的男子也不会过五十万人,其中真正能称为精锐之师的青壮年男子不到二十万人,要防守上万里的疆域,突契骑兵的机动能力再强也无法做到,因此他们就成了游离在国内的散兵,而我国则可以趁此机会频频出击对它进行打击,要是我们能将突契的主力吸引在辽东的话,这个情况就会更加明显;第三,阿比契力尔此次能够如此顺利的攻陷辽东诸多城池,这不光是他那五万精兵的功劳,这其中还有那些归附于他麾下的部族们为他们领路效力的功劳。可是这些部族向来是我国的臣属,会为他效命不过是因为惧怕他的兵锋所指,不得不屈从而已,若我军能夺回优势,那么这些部族的士兵们恐怕就会成为突契军内随时会引燃的烽火,反过来把突契军烧个精光。”

    杨莲听了这番话后又皱起了眉头,道:“王安远所说的不差,只是这些都是突契与我国战略形势上的分析,与方才所说的维护安东都护府北境的安危没有什么关系呀。”

    王汉新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当然有关系。眼下辽东北部的部族多半被阿比契力尔所裹胁,可是东北部的铁力部和莫部却并不为所动,只是表面上对其表示臣服,这就说明他们正在察言观色。如果这个时候我们给他们看到更大的利益的话,他们的行为恐怕就不会那么摇摆不定了。”

    “王大人的意思是说买通他们从背后对突契下手?”杨莲问道。

    王汉新摇了摇头:“这个他们不敢,所以也不会答应。可是杨都护请想,北方那些部族的青壮年都随着突契南下了,铁力部和莫部想吞并他们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趁此机会能够掳掠那些部族的妇女儿童,金银财宝的话,岂不是手到擒来?就算那些部族想要回兵救援也鞭长莫及,突契正与辽东军作战分身乏术也管不了这么多,这样一来,那些北方的部族还有哪一个有心思继续留在突契军中作战呢?他们的不稳只会加剧突契防御能力的衰弱,辽东军不就有机可乘了吗?经过这一战之后,铁力部与莫部得到加强,而北方那些部族却国破家亡,他们之间的恩怨会越纠葛不清,这对于我国的统治也是大有好处的,更何况对这些背叛我朝的部族小施惩戒,也可以起到警示其他部族的作用,岂非一举多得?辽东战局变化,突契自然无暇南顾,安东都护府也就安全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杨莲听了喜上眉梢,连说了几声好,又道:“那王安远请贺都尉来是准备让他当说客的吗?”

    王汉新笑了笑:“此人乃是我从太原刘经略使处借来的,有应变之才,正当此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四 乱战(上)() 
如果王汉新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的话,那么他可能就不会派遣贺建义去做铁力部和莫部的说客了,因为在同一时间里有人做了与他不尽相同却又不谋而合的事情,那个人就是刘献之。

    刘献之在出兵之初就派遣卢清翰和葛博龄带领着太原经略府最为精锐的六千骑兵部队远赴辽东帮助苏成栋。但是他让骑兵与苏成栋汇合的目的并不是帮助苏成栋去和突契人交战,而是为了从苏成栋这里获得粮草补给,以便执行下一步的行动,那就是偷袭北方的山北部和乌罗户部。

    刘献之的想法与王汉新不谋而合,他先想到也是动摇这些突契军的扈从,以达到令其前线不稳的目的。只不过在他的计划里面只要打击其中一部就足以令剩下的部族产生动摇了,这些部族如果感觉绢之国还有对付自己的余力的话,内心的恐慌会让他们陷入两难的抉择,他们不敢得罪突契,却也不想和绢之国彻底闹掰,只要存着这份心,阿比契力尔就不得不对他们有所顾忌,光是这份内耗产生的价值就胜过数万雄兵了。

    于是事情的结果就是贺建义成功的说服了铁力部和莫部出兵劫掠北方诸部族,而卢清翰和葛博龄带领的骑兵则迅出现在了这些部族的面前,在两路夹攻之下,这些本来就只剩下老弱妇孺的部族们立即作鸟兽散,来不及逃走的都投奔到了卢清翰帐下以免遭受铁力部和莫部的荼毒。

    这个消息绢之国当然会不遗余力的让它扩散到整个辽东战场,北方诸部的士兵们顿时乱成了一团。正如王汉新和刘献之所预料的那样,去留问题成为了争论的焦点。而且这几乎是每个人内心的挣扎,不管是领还是士兵谁都想立即回兵去救援自己的家园,可是又忌惮眼前强大的突契军队。如果离开,恐怕会引来突契人的追杀。尽管各部加在一起的兵力几乎与突契军数量相当,可是装备的优劣与士卒的集团作战能力则有着极大的差别,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双方生战斗的话,归心似箭的各部兵马恐怕会很快全线崩溃,不用回到家乡就会被变成荒野中无人收埋的尸体了。

    同样的,阿比契力尔也得知了这个情况。他心中的压力一点也不比这些部族领们要小,事实上他面临的情况还要更加糟糕一些:眼看着辽东大片土地都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可是突契士兵每攻下一处都要大肆劫掠一番,而且所有士兵都愿意跟随着大汗继续进攻而不愿意留守在被攻占的地方,因为进攻意味着可以继续劫掠更多的财物,而防守却只能面对被占领地区居民的仇恨目光。这一点显然是他之前想得太简单了,突契士兵还不习惯成为统治者,而是热衷于做一个来如风去如火的强盗。而辽东地界最重要的两个据点信阳和辽阳始终无法攻陷,如果说信阳城是因为有了苏成栋的援军在与它遥相呼应而士气大振的话。那么辽阳城这么一座孤城迟迟不能攻下则充分说明了突契军对于坚城的无奈。眼下阿比契力尔最想要的就是这两座城,因为它们的象征意义已经过了它的战略意义,只要夺下这两座城,就意味着辽东的陷落。而且日前他已经收到了从幽州送来的书信,书信上说明了那里担任牵制的十万大军已经到了极限,目前在太原,幽州和薛伯仁部的合围之下他们的活动空间正在逐步缩小,如果再不突围而去的话。将失去战场主动权。因此如果自己不能尽快拿下辽东的话,那里的部队一旦撤退。自己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战争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绢之国那边。如果在这个时候这些扈从的部族再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么他获胜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思前想后,他找来了这些部族的领和全部高级将领,向他们传达了自己的意思。阿比契力尔指出绢之国联合铁力部和莫部打击他们的后方,其目的就是为了使前线的将士们军心不稳。这也充分证明了绢之国在主要正面上没有信心战胜突契军,如果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的话,那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现在绢之国一定以为我方阵脚大乱,那么他们就会主动与我方决战,要是各部族能够稳住阵脚趁此机会将绢之国辽东军一举击溃。那么信阳城和辽阳城也就会不攻自破了。所以胜败在此一举,希望各部族齐心协力一起打开这个僵局。

    在他的鼓动之下,各部族领和将领们都表示同意,阿比契力尔乘势收下了他们的子侄作为人质。然后故意漏出风声,让辽东军获悉突契军心不稳,等待着对方离开营寨来和自己决战。

    果然,没过两天,苏成栋的辽东军就离开了坚实的营寨来到平原上摆开阵势。突契军当然也立即回应对方的行动,以各部族的兵力为主力,作为前锋打头阵,突契军的骑兵分列两翼包抄,阿比契力尔自己率领近卫部队为中军坐镇后方,开始了和绢之队的决战。

    但是战争一开打,情势就十分反常,以骑兵为主的突契一方还没开始行动,以步兵为主的苏成栋部就主动采取了进攻态势。三万大军排成十个密集方阵稳步朝着突契一方前进。

    这可是阿比契力尔求之不得的事情,一旦对方和各部族的士兵们搅合在一起,他们和本阵之间就会出现一个空隙,那么他的骑兵部队瞬间就能楔进这个空档,切断对方后路,然后朝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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