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退的途中利贝拉得到新的噩耗,弗兰克的八千雇佣兵遭到了敌军的突袭,大败溃走。随即穆勒的骑兵也加入到攻击的序列中,他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不断袭扰亚基军,使得亚基军白天难以行军,晚上无法休息,却根本不与亚基军硬拼。
第尔斯军越是如此,利贝拉越是急于赶回阿卜杜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第尔斯军所作所为就是拖住自己的脚步。原本用五天就赶到了德班斯,现在的回撤过程却用了整整八天,而这八天之内,亚基军掉队的人马达到了七千人之巨。
好不容易利贝拉率领着亚基军回到了阿卜杜斯防线,可是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象比他预想的更加糟糕,阿卜杜斯防线已经被李天昊撕得支离破碎。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七 瓦解()
李天昊带着海克托尔,阿戈巴尔,祖卡尔,渥德,率领着三万精锐步兵从水路潜行到了阿卜杜斯防线边上。之所以没有动员更大规模的部队,那是因为阿斯旺达的全部可用船只的最大装载量只有三万而已,而且李天昊必须冒着缺少粮食补给的危险进攻亚基军精心布置的防线。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行到亚基军的眼皮底子下而没被现,这主要得益于李天昊出色的统率能力和对水文以及船只的掌控能力,也得益于雅莫背后默默的支持。然而这还不是这次行动中最困难的部分,因为即使利贝拉率领着四万大军出击,阿卜杜斯防线上还是有着进六万大军驻守,李天昊唯一的机会就在于行动的突然性,在局部营造绝对优势撕破阿卜杜斯防线。
在兵力的实际运用上李天昊的运作堪称杰作,三万大军起攻势时他面对的亚基军根本没有防备,在第尔斯军的袭击下亚基军乱作一团,无法形成合理的守备形势,而李天昊则趁机将这种混乱扩大化。
为了赢得宝贵的时间,李天昊此次亲自上阵,他身先士卒爬上亚基军的防御工事,用手中的短斧和战锤硬生生的杀出一条染血的道路来。
这是李天昊起兵以来第一次抛弃擅长的长戟和长剑转而使用短兵格斗的器械,可是他的攻势之猛烈就连第尔斯军中以怪力勇猛著称的阿戈巴尔也为止惊叹不已。天生神力的李天昊将战锤和短斧挥舞如风,所到之处只有被砸烂的头颅和断裂的肢体,惨叫声连绵不断,组成了一让人不忍促听的乐曲。阿戈巴尔,渥德,祖卡尔三位努比亚勇士紧随其后为这乐曲加上猛烈而短促的重音。这可怕的死亡四重奏在亚基军士兵看来简直就像是地狱之门在面前被打开了一样,他们除了死在这四人的手上之外就只能翻身跳出工事,冒着摔断腿的危险求得一线生机。
第一处据点很快变陷落了,李天昊马不停蹄的继续展开自己的部队。海克托尔则带领着分队与李天昊的本队巧妙配合,不断在亚基军的痛处插下难以忍受的一刀。
开战仅仅半天,阿卜杜斯防线位于难罗河西岸沿岸的三道防线就全数陷落。但是李天昊并没有继续向西推进,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既然自己的突袭已经暴露,那么亚基军必定会迅集结朝自己反扑,与其向西边进攻和亚基军面对面硬拼,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李天昊留下一部兵力由祖卡尔率领原地坚守。自己则带着主力从阿卜杜斯北部绕击。
正当亚基军组织力量反扑的时候,李天昊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背后向那一段的防线展开了攻击。原本由于利贝拉的出击,阿卜杜斯的防守兵力就略显不足,加上这次的集结兵力,使得其防线更加空虚,因此李天昊的第二次突袭反而比前一次还来的轻松一些。之后李天昊的部队就像一只兔子一样在阿卜杜斯防线上连续跳跃性攻击,将阿卜杜斯防线西岸段撕得支离破碎。亚基军被他的战法搞得晕头转向。甚至有人产生了这是遭到了十万大军的全面攻击的错觉。亚基军吃的最大的亏就在于最高指挥官缺席。使得他们无法及时掌握住整体战况,因而整条防线变得尾不能相顾。六万大军被李天昊的三万士兵玩弄于股掌之间。在利贝拉回到阿卜杜斯防线时,亚基军已经产生了一万一千人的伤亡,更有过一万人已经放弃防线向北部撤退,整条西部防线已经处于全面崩溃的边缘。只有阿卜杜斯城还保存完好,其余地段基本都处于被第尔斯军分割包围的状态了。
驱散在阿卜杜斯城周边的第尔斯军游击部队后,利贝拉终于得以回到城中,然而此时他的心情与出击前实在是天壤之别:半个月前他从这里出时阿卜杜斯防线还固若金汤。完整无缺,可现在西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样的局面下除了城中的驻军外其他部队基本已经处于消息断绝的境地,利贝拉就算想要恢复指挥系统也已经不可能了,第尔斯军很快就会将其各个击破,然后围攻阿卜杜斯城。凭借着阿卜杜斯城的坚固和利贝拉等三位将军指挥,即使坚守个一年半载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问题在于这样坚守究竟还有没有意义。西线防御的崩溃势必会同样影响到东线,根据目前的态势来看第尔斯军并未用尽全力,如果战事处于胶着状态的话,第尔斯军就有足够的兵力去击破难罗河东岸的防线,而困守孤城的自己将无法给东线的友军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最终利贝拉把鹫斯和比乌斯叫道了面前,使劲抓了抓头后说道:“我们撤。”
鹫斯和比乌斯犹豫了一下,也都点了点头,他们的考量和利贝拉也相差无几,无须把话全都挑明了。比乌斯只问了一句:“今后我们该如何阻止贼军的侵略?”
利贝拉听了这句话不禁心头一阵苦楚,比乌斯的话问得虽然简单,其实却包含着对整个国家的忧虑。阿卜杜斯是一个战略重点,一旦这里失守,那么在都艾希提顿和前线之间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屏障了。第尔斯军可以长驱直入杀奔都,无论亚基军在哪里组织防御,对方都可以轻松的绕过,而且就目前亚基的兵力而言,要组织完善的防御已经变得捉襟见肘了。今后该如何制止第尔斯军的进攻连他自己也想不出来,又该怎么回答比乌斯呢。
结果还是比乌斯先开了口:“子爵大人,在下认为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尽快招募新兵,同时向阿鲁巴尼亚和弗兰克借兵相助,尽快寻求收复阿卜杜斯沿线才行。可是在此之前,必须有足够的准备时间。因此坚守阿卜杜斯城是非常必要的一步,只要阿卜杜斯城还在我们亚基手中,贼军就不敢朝艾希提顿全力进攻。所以在下请求留在这里坚守,为亚基争取到必要的时间。”
“不可,我怎能把比乌斯大人留在这里?”
比乌斯笑了笑道:“在下已经老了,自上次战败以后之所以还苟延残喘至今,只是为了亚基寻求胜利的机会而已。如今国势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就让我这将死之人来完成自己应尽的责任吧。两位,亚基的未来就拜托你们了。”
利贝拉还要反对,鹫斯在一旁拉住了他的手臂摇了摇头。利贝拉看见鹫斯的眼中含着眼泪,可是眼神却无比坚定。利贝拉心里也明白比乌斯决心已定,只得慢慢的点了点头:“请比乌斯大人奋战!”
不久之后,利贝拉向东岸的部队布了全体撤退的命令,然后带领着两万五千人马朝北部撤退。只留下了比乌斯和八千士兵留守阿卜杜斯城。
经过此战以后,亚基军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唯一的战力就是利贝拉从阿卜杜斯防线撤回来的大约四万名士兵。而第尔斯军何时会朝亚基起全面攻击,则完全取决于阿卜杜斯城内坚守的比乌斯能支撑多久。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一 长安城巡街役卒()
绢之国的都长安。
在这座大最庞大的城市里容纳了近百万人口,这是整个绢之国最繁华的地方,街道上各类商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人们身上穿着的服饰也比其他地方鲜艳华贵,人们的脸上都浮现着隐隐的笑容。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拥有好心情,眼下漫步在街道上的一个人就是其中一例。此人看上去相当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岁上下,身材不算高大,体格只要再雄壮一点就可以算得上魁梧的程度,眉清目秀的脸庞生得很是俊俏,如果不是长年曝露在阳光下而使得他的皮肤略微黑了点的话,恐怕会吸引不少女性的青睐。从装束来看就能明白他是衙门里的役卒,只是常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就是征讨高丽战争中的大功臣,现领着正六品上俸禄,威远将军王汉新。
虽然王汉新的官位是威远将军,可目前的职务却是一介小小的长安巡街役卒,几乎和平民无异。这都是因为在征伐高丽胜利后他为泄私愤竟然带兵袭击了已经投降的高丽王室,将高丽王室成员斩尽杀绝,从而触犯了皇命,如果不是当今皇帝刘龑实在爱惜他的才干,恐怕早就将他斩示众了。
不过死罪虽免,活罪却难逃,在被押送回长安以后王汉新接受了威远将军的封号,同时也得到了皇帝的责罚,就是命他来做这个巡街役卒。
刘龑的本意是借此机会好好消磨一下王汉新心中的暴戾之气,让他今后学会按照道义礼法行事。可是王汉新对于这个安排倒并不耿耿于怀,事实上对他来说最大的折磨是不能继续与高丽的残存实力作战。如果没有仗可打了的话,那么他情愿重新做回他的猎户老本行,因此这个役卒的身份对他而言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应。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让王汉新感到不舒服,那是因为他还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喜欢热闹。这一点上他和长安这座繁华城市颇为格格不入,所以他每次上街巡查时总是高兴不起来。
要说起他的这份工作来倒也算是干得挺顺利。他的身份除了顶头上司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是同事们很快就现长官对于这位新同事的态度与众不同,因而也对王汉新恭敬起来,加上王汉新原本就是个很能讨人喜欢的人,所以很快就和这群人打成一片了。而满街的小贩,商户们更是眼里出众的主,他们就像嗅觉灵敏的猎犬一样从日常细节察觉到了王汉新在这群役卒中的份量。对他更是分外殷勤,这多少让王汉新有些困扰。
转了半天,眼看日近中午,王汉新便找了附近一条巷子里相对僻静的店准备吃点午饭。
“哟,王大爷,您可有日子没来小店了。”店主一见王汉新,满脸堆笑的迎接了上来。又是让座又是奉茶。还不时吩咐伙计擦抹桌子。
王汉新笑道:“我不过来打个尖。掌柜的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己来便是。”
“瞧您说哪儿的话。您平时对小店多有关照,小的怎能不好好伺候您呢。”
王汉新瞟了小伙计一眼,那小伙计顿时满脸通红,怯怯的退了开去。王汉新便对老板道:“掌柜的。这小伙计看着眼生得很,是新来的?”
店主见他过问,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的孩子,原是卫州人氏。这不前年卫州不是大水吗。大水退后他们实在过不下去了,后来辗转无依,这孩子一家全没了,万般无奈才逃难到了我这里,您说我要不收留下来他岂不是要饿死街头?只好让他在店里暂且栖身,学些谋生的本事罢了。”
王汉新一听来了兴趣,便道:“掌柜的,你给我来四个馒头,一碟子炒羊肝,一盘牛腱子肉。另外劳你找那小伙计来和我说说话。”
“行,小人这就去办。”店主答应一声便退了开去。过不多时便推着那小伙计端着饭菜送到了王汉新面前。
王汉新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小伙计,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想来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自己这穿皂吏衣服的便害怕。
“来,别害怕,坐。我问你点事儿,你只须照实了说就行。”王汉新一边拿起馒头咬了一口,一边说道。
那孩子斜着身子坐了下来。王汉新便道:“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钱,没有名字,别人唤我小六。”那孩子见王汉新满脸笑意,略微放松了些许。
“哦,钱小六。听说你是卫州人,我问你这前年的水灾朝廷不是大力赈灾了么,你们怎么还会过不下去出去逃难呢?”
钱小六听了这话忍不住红了眼圈,压低着声音说道:“大爷问小的,小的不敢隐瞒。其实我们也是听别人传说的,那赈灾的东西都被克扣了。”
“克扣了?怎么会?谁那么大胆?”王汉新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
钱小六轻声道:“详情大家也不得而知,只是我们村里七百多口人淹死了近一半,房屋田地都毁了,可是别说银子,连粮食也没见到一粒。大伙没法子,只能向官府借粮食,借一还二才算熬过了当年,可谁知之后村里又起了瘟疫,死了上百人,来年时那田地都无人耕种,可要还的粮食却不能少,眼看着收成不行了,欠的粮食还不出来,那就又得再向官府借。大伙觉得不成了,只能开始逃难。”
王汉新听了不禁唏嘘起来:“竟有这种事情,我只听说朝廷拨了大量的银子粮食去赈灾,谁料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你去年就出来逃难了,何以现在才来到长安呢?”
钱小六听了这话,眼泪噗噜噜滚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我娘带着我原是要去颍州投奔舅舅的,谁知等到我们历经千难万险到了颍州时却现那里出了邪教。”
王汉新差点把嘴里的那块牛肉给喷出来,好不容易把牛肉咽下肚子才道:“邪教?”
“是啊。那里近年来出了一个叫什么道教派,信徒众多,凡是不信的人都会受到威胁,甚至有灭门的。我们到了那里,我舅舅家早就举家逃亡了。我们没了着落,只能辗转来长安。谁知道半路上遇上了那些邪教的教众,我娘亲为了掩护我逃走被他们杀了。我一路乞讨为生,有走错了路,这才拖了这么久才到长安。”
钱小六边说边流泪,弄得王汉新都没了胃口,只吃了一半便停了口。王汉新从怀里摸了十五个铜钱放在桌上,又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来交到钱小六手中,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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