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试炼- 第18部分

　　　　“那座山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

　　　　滚过山脉……不是！越过山脉，明镜湖就尽收眼底了。群山环绕中的一面湖泊，平静得的确像一面镜子。

　　　　湖面很宽广，大体成椭圆形，目测直径有四、五公里的样子。湖水映照天空，湛蓝深邃，越向湖心，颜色越见幽深，仿佛怪物张开的大口，等着吞噬过往的生灵。

　　　　站在湖边，牧行嘿嘿傻笑，心里幻想着和心静在湖中戏水的旖旎风光。

　　　　“你为什么笑得那么猥琐？”心静虚着眼睛问，瞳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牧行神色一正，咳嗽了两声，严肃地说道：“没有的事！脱衣服下水，赶快做完任务回去交差。”

　　　　说着，牧行就开始脱护甲，收进背包。

　　　　心静看着牧行的动作，哼了一声。

　　　　“第一，系统提供的护甲只具其形，不具其实，根本不影响游泳的动作，如果下水的话不用脱掉。第二，蓝珍珠不是下水采的，而是钓上来的。”

　　　　心静好整以暇地从背包中取出一根鱼竿，向着牧行晃了晃，一脸哂笑。正准备脱去护腿的牧行神情愕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讪讪地收回手，再把脱掉的护甲重新装备上，牧行找借口说道：“你只有一根鱼竿，我们有两个人，这样太没效率了，我下水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捉住珍珠蚌。”

　　　　不等心静答复，牧行一猛子扎进湖水中，以躲避尴尬。

　　　　牧行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所以各种泳姿都会一点。说实话，他的游泳技术很烂，所以从来不敢在野外下水，如果不是知道即便淹死也会复活，他一定珍惜生命，远离深水。

　　　　然而这一次，他发现了一个现象，以往笨拙的手脚配合，居然出奇地协调起来。

　　　　“老夫子，在天予大陆还能加快掌握一些动作技巧吗？”

　　　　“不能！”

　　　　牧行以心念向老夫子请教，得到的是老夫子冷冰冰的回答。

　　　　“那不对啊，难道我的游泳技术是系统赋予的？”牧行怀疑地问道，有些沮丧，满以为会成为游泳健将，没想到还是要回到“狗刨”时代。

　　　　“你以为系统是你干爹吗？你撒个娇就什么都有了？年轻人哪，明明自己可以做到，却总想靠着这个，傍着那个，最后变成软骨头。去看看心法的说明，想一想那些能力到底是什么。”

　　　　老夫子照例一通抢白，让牧行牙疼不止，这老货绝对是嫉妒自己英俊的相貌。

　　　　心法【无物无我】：第一阶，启动心法，大幅度提升注意力、反应力、意志力，每秒消耗法力值1。第二阶，启动内视功能，以意念观察自己的身体，同时增强对身体的控制力，每秒消耗法力值10。掌握程度：分化（圆满度4722/6000）！

　　　　“原来如此！”

　　　　浮在水面上，对着心法说明，牧行沉思良久，最后有了些分析和猜测。

　　　　心法针对的是注意力、反应力、意志力，系统将这些定义为隐藏属性，没有给出具体数值，那么没给出数值的原因是什么呢？

　　　　一种可能，是这三种属性不能用数值来表示。很快，牧行就将这种可能否定了，连地球人都有办法测试一个人注意力集中的时间、反应力的快慢和忍耐力的强弱，牧行不相信斗室系统会没有办法？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每个人隐藏属性的数值是浮动的。牧行觉得这个猜测比较靠谱，困倦的时候，注意力就会下降，疲劳的时候，反应就会迟钝，动机不强烈的时候，意志就会松懈。

　　　　那么，隐藏属性的数值在上下浮动的过程中，会不会不断的趋向高点呢？牧行的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试炼只有两天，但时常运转心法，让牧行明显感觉自己和以前不同了。即便不在心法状态中，他也能注意到周围环境中的细微变化，能够快速的反应，而且原本的疼痛感也不再给他造成太多影响。

　　　　由此，牧行得出了第一个猜测：心法能够促进隐藏属性常态下的缓慢提升，以及暂时性的大幅度提升，当隐藏属性提升到一定临界点的时候，就会进入某种特定的心理状态。

　　　　心法第二个阶的作用是内视能力。内视能力是如何产生的？它的机制到底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内视能力，比如伸个懒腰（果然是懒人的想法，举例都离不开懒这个字眼儿），就会感觉脊柱在伸展，肌肉在收缩，只不过这种感受不能直观地映射在头脑中。

　　　　但是，当注意力达到一定程度，能够极其精细地体会局部变化时，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内视能力呢？这是牧行的第二个猜测。

　　　　至于增强对身体的控制力就更好解释了，不管是完成高难度动作还是掌握动作技巧，都是在身体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注意力分配的过程，当注意力水平足够高的时候，即使不启动内视功能，也可以加快动作技巧的掌握速度。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岸边传来心静的声音，将牧行从思考中唤醒。牧行心有所获，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下意识地冲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不过这微笑在心静的眼里变得十分之猥琐。

34　遇险（）　
牧行意识到，这次对心法本源的解析意义重大。心法有自己的运行法则，其他的能力也应该有自己的运行法则，如果能将这些法则摸透，那将有助于掌握更多的能力。

　　　　这就好比，一个人可以很好的运用一款软件，但他用的再好，也不如编写这个软件的程序员。

　　　　按下心头的种种猜测，牧行一头扎进水中，像鱼一样潜入湖底。

　　　　湖水很深，越向下压力越大，但是牧行的身体早就不是羸弱不堪了，即便是潜入几百米也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

　　　　关键的问题是呼吸。在天予大陆，镜像和肉身没什么两样，依旧要遵循各种生理常识，牧行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返回水面换气一次。

　　　　湖底另有一番风光，游鱼、水草、礁石、泥沙……组成和陆地完全不同的生态。牧行很庆幸能够参与到天予试炼中来，否则，一辈子都难以体验如此奇妙的经历。

　　　　他决定，以后不能总是宅在店里，世界辣么大，美女辣么辣，要经常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许艳遇就在某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等着自己。

　　　　湖水大约有几十米深浅了，平静的湖底泥沙上不时能看见比牧行还宅的河蚌。牧行没时间按个打开检查，干脆将拾取的河蚌收进背包，足足将背包装满才回到岸上。

　　　　将所有的河蚌撬开，最后只收获了12粒蓝珍珠，心静此时也收获了9粒，但距离50的目标还有很大的差距。

　　　　“太过分了，河蚌居然都能咬钩！”牧行沮丧地嘟囔着，他一直期待小美女钓河蚌失败，那样就可以动员她和自己一起下水了。

　　　　然而天予大陆无奇不有，奇葩的现实到底还是摧毁了他桃红色的小幻想。

　　　　靠近湖岸的河蚌基本已经采集一空，牧行不得不继续向湖心深入，随着前进，渐渐出现了一些富有攻击性的水生生物。

　　　　当牧行游过一片水草的时候，原本随着暗流飘摇的水草叶片如利刃般向他刺来。

　　　　…106，…110，…97，…102，…123……

　　　　牧行立时警觉，急速向上游去，意图脱离这些水草的攻击范围。

　　　　然而，让他头皮发炸的事情出现了，刺中他的那些水草不但没有敛去，反而向他的身体缠绕上来，转眼间将他的双脚缠住，开始向下拉扯。

　　　　若是被这些水草纠缠住，难逃被切成碎片的下场。牧行迅速翻出轻钢剑，灌注火系能量，一剑划去，将缠绕自己双脚的水草斩断，然后如惊弓之鸟一般逃离了事发现场。

　　　　远远停住之后，才来得及用鉴识之眼察看了一下。

　　　　啖腥草【水生植物】

　　　　等级11

　　　　生命值：1318

　　　　攻击力：362

　　　　将脚上残留的水草扯下来，放入口中，牧行恨恨地咀嚼着。

　　　　“还挺有嚼头，海带味……”

　　　　富有攻击性的可不只是植物，一条大鱼从岩洞里窜了出来，张开满是锯齿的大嘴向着牧行就咬。

　　　　阔腮鱼【水生鱼类】

　　　　等级11

　　　　生命值：3371

　　　　攻击力：527

　　　　轻钢剑递出，直接刺入阔腮鱼的嘴里，顺势绞动。

　　　　910！弱点伤害！

　　　　1728！无视防御全力一击效果！

　　　　阔腮鱼被瞬秒，可惜这么大的鱼却没有任何掉落。牧行不甘心，准备将死鱼收进背包，上岸后烤着吃，然而做不到，最后只能看着它化成光点消散。

　　　　虎斑蛇，11级的水生蛇类，极为滑溜，善于偷袭，牧行被它咬了几口之后才抓住一个机会将其拦腰斩断。

　　　　六须鲶鱼，11级水生鱼类，长度超过6米，从湖底的泥沙中突然钻出来，一口就将牧行吞下，可惜它来不及把牧行化为鱼粪，就被牧行从内部剖开，开膛破肚了，

　　　　电鳝，11级水生鳝类，全身缭绕着电光，每次攻击它，都要被动承受电击之苦，不过电鳝掉落的能量点倒是非常丰厚。

　　　　银光鲥，10级水生鱼类，个体来说是最弱小的。牧行正准备对一群银光鲥大开杀戒的时候，一只十米长的胖头鱼从旁经过，银光鲥冲了上去，1分钟后留下一堆白骨。牧行看完转身就跑，决定回头养点儿胖头鱼在家里，这玩意能挡劫啊！

　　　　在厮杀和逃亡中采集河蚌的时候，牧行不知道自己已经靠近了危险边缘，明镜湖湖底游荡者一股暗流，像一只洪荒猛兽，一路吞噬着沿途的生灵。

　　　　浮出水面，牧行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终于装满背包，可以回去交差了。

　　　　忽然，他感觉心头一阵悸动，仿佛被极度危险的野兽盯上了一样。两臂拼命划水，牧行向着岸边游去，虽然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但是一定在这湖水中，只要上了岸，一切都好说。

　　　　然而太晚了，明镜湖的湖底处升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像扫垃圾一样，将牧行瞬间卷走。

　　　　呆呆此时正在岸边跟心静卖萌，忽然人立而起，将目光投向湖心方向，眼中露出担忧的光芒。

　　　　“怎么了？”

　　　　见呆呆神情剧变，心静第一反应就是牧行出事了，果然，呆呆的回答正式了她的猜测。

　　　　“傻大个被暗流卷入水底了……他本来智商就不够，千万别再往他脑子里灌水了。”

　　　　被暗流卷走的牧行此时正拼命地扑腾着，虽然明知道死后还会复活，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肯放弃。何况，就算死，也让自己死的痛快点儿吧？淹死……自己真的不想尝试。

　　　　有经验的溺水者（呸！谁有这经验啊？）都知道，溺水之后不能折腾，越折腾死的越快，正确的做法是让身体放松，人的密度略轻于水，会慢慢地浮上来。

　　　　短暂的慌乱之后，牧行开启了心法，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不再折腾了。效果是明显的，身体放松后，下沉的更快了。

　　　　放松身体等着上浮，那是不会水的人，在平静的水中采取的自救措施。牧行是会水的，而且这里的水也不平静，带着漩涡呢，此时放松就等于放弃。

　　　　牧行放弃了？

　　　　错！

　　　　正常状态下的牧行的确是比较二十三，但是开启心法后的牧行却是冷静的、睿智的、果断的、坚韧的……

　　　　（牧行说：“我给你倒杯水，你继续说！我爱听。”）

　　　　所以，牧行此时并不是放弃，而是为了减少消耗。放松状态下，他可以闭气半个小时左右，如果像刚才那样折腾，几分钟后他就得呛水了。

　　　　虽然身体放松了，但是他的五感并没有闲着。

　　　　他感觉到身体随着水流快速地旋转，周身的水压逐渐增高，应该是不断地向湖底接近。

　　　　周围光线很暗，视线不能及远，只能看见身边有各种植物和鱼类作伴。右手边有一只霸王蟹，左手边有一株血纹蒲，最蛋疼的是两腿之间有一只银光鲥……还好这些动植物都处于眩晕状态，否则，牧行真担心自己的下半身不保。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牧行觉得不对了，他的肺都快炸了，怎么还没到湖底呢？

　　　　就在牧行觉得自己真的木行了，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一松，仿佛从高处坠落了下去一般。

35　卡BUG了（）　
湖底的一处诡异空间中，牧行扭曲着身体，脸朝下爬在地上，一副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样子。

　　　　“唔……门牙没了，鼻子塌了，左边脸高出了一块……还好，镜像之体可以自动恢复。”

　　　　艰难地翻身坐起，牧行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疼，但他更关心的，是自己英俊的相貌能否复原。

　　　　这里是一处半封闭的空间，看造型很像清瑶酿造蚀骨酒的酒坛子。

　　　　仰头看去，头顶上几十米处有一个开口，泛着朦朦的亮光，牧行应该就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他掉落的地方是一个大约十米见方的石台，四周都是深水，深水将这方石台环绕，仿佛湖心中孤立着一座小岛。

　　　　牧行大呼够歹，只要跌落的地点向任意方向随便偏移几米，自己都将坠落水中，绝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但自己偏偏砸在了石台上。

　　　　“这是什么地方？”

　　　　牧行查看了一下系统地图，标注的竟是“未知之地”。

　　　　“难道自己进入了某个隐藏地图？”

　　　　他连忙呼唤老夫子，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老夫子竟然没有出现！

　　　　诡异了！牧行心头一颤。

　　　　作为试炼者与斗室系统沟通的媒介，斗室管家应该随时随地都在等待试炼者的咨询，虽然老夫子不寻常，但是也必须遵循这一基本规则。

　　　　如今老夫子没有出现，要么是系统出错了，要么就是系统被屏蔽了。

　　　　前者不太可能，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此地有超出斗室系统控制的隐秘。

　　　　天予大陆是斗室系统耗时百年，以冰尘界为基础改造而成的，能超出它控制的隐秘，意味着其文明程度非同小可。

　　　　牧行觉得必须探索一番，如果地球汲取了这种文明，无疑增加了在万界中自保的砝码。

　　　　他查看了自己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