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以前连杀个咬你的喵喵兽你都不敢,这枪法哪里学的?”
“大校夫人你没学过么?”
当他把目光移到唐樽那边时,发现对方也是微微蹙眉,盯着他一言不发。
白水的冷汗顿时就刷的流下来了。
有一句话叫做纸包不住火,白水一直都知道他身上的破绽太多。他来自于21世纪,所接受的教育和养成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都与这个世界有着很大的区别。
就是一些生活习惯也是大为不同,他不习惯什么都交给机器人去做,喜欢事事亲为。他不习惯营养液的口味,偏好这个世界已经失传的美食。不习惯那些流行和审美,喜欢素朴简单衣裤,看不懂那些歌剧,听不懂那些时髦话题,玩不来那些经典游戏……
其中空缺的千年历史文化代沟更不是短短几年的恶补能够弥补。
他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保护套,而那个保护套就是唐樽。
但是,唐樽还会信他吗?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白水”,自己的下场回事如何……
反正不会是好的就是了!
白水暗地里咬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无辜的苦笑道:“我是真的已经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这是什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们呢?”
这个你们是指那些专家们。
这个过程不过是短短几秒,几乎没有人发现白水已经在那瞬间闪过了无数的借口,但都被他一一否决。
网络上有一句话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说慌;当你说第一个谎言;你将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这个谎。”
而这种时候,聪明人的做法就是把这个问题踢给对方。
其他人也纷纷和白水一样的疑惑。是啊,白水身上的伤和后遗症这是做不得假的,但是开枪什么却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枪手。这种情况也太过奇怪了吧。
“会不会是在网络仿真游戏里玩过阻击野战类的游戏啊?”旁边的一个助手突然开口提到,看到众人明显不相信的神情,抚了抚眉间的碎发,认真的说道,
“你们别以为我是在骗你们,这是有一定可能性的。人体有着记忆能力,不仅在大脑,就是每一个细胞都存在。从心理学角度来讲,记忆力是生物存储、保持和再现信息及经验的能力。比如说你被人打了一巴掌后,学会了躲开,那么,下一次突然被人袭击,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采取躲开这一保护措施。这就叫做潜意识或者下意识。可能是大校夫人的神经冲动传导已经超过了速度为0。06米除以0。002秒,即30米每秒的平均值,所以在那危及生命的瞬间,再加上诸多的巧合,才有了几乎神枪手的行为举动。而这个行为在突击出现后,已经被更加强烈深刻的大脑记忆所记录,也就是已经从潜意识转移到显意识。所以才会有了开枪经验丰富,但*却会受到新手挫伤的现象出现。”
科学至上的世界真是厉害,无论什么荒谬神奇的现象,他都能给你整来一套套的科学证据根据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假设。
这个说法虽然有些荒诞,但是细思一下还是极为有道理的。最起码已经有人半信半疑了。
那个专家也是摸了摸下巴,手指在纸上哗啦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们知道,我们对于精神力的研究还都是一知半解的情况,不过,人的反应力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会受到精神力的作用影响,所以这个说法不一定没有可能性。确切如何,我们还要多做几次测试。”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无良假冒“砖家”在这个世界还是没几个的,权威的话还是有权威的力量。
一番话就像医生的定心丸,不仅定下了白水的心,还有别人的。
唐樽走过来将白水扶起,“今天已经够了,我们还有要事需要回去处理,不如你们再多留几天。”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走出飞船的时候,阳光突然直接射到白水的眼眸上,一瞬间竟有些不适应,忍不住伸手挡了一下阳光。
没人看到的地方,白水的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这算不算是逃过一劫了?
但是,一个更为高大的身影突然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阳光,白水不得不放下了手,双眼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给人感觉紧迫逼人的男人。
“大校,怎么了?”他已经习惯叫人大校而不是大人了。
唐樽眼角微微一挑,但落在白水身上的目光却是恍若实质。他突然伸出手,摸上了白水的脸,在眉间眼眸嘴唇上轻轻抚弄,好似在暧昧*。
明明手上的动作比以前都还要轻柔,但白水却没由来的觉得心惊胆战。
“我是你丈夫,你男人,你可以信我。”
白水的瞳孔顿时一缩,他是看出来了吗?不,这不可能,顶多他是会觉得自己性格变得不同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知道。借尸还魂这种极不科学的事别说信了,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存在吧。
在事情没有百分之百之前,不打自招是最蠢的事。所以白水瞬间调整好表情,让自己冷静下来,顺竿爬到,笑:“恩,我信你啊。”个屁!
唐樽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起来,但还是把手从白水的脸上拿了下来。
“你接下来是要去办公室还是训练营?我要去找大姐商量一下食神集团的事还有这边的货物交易,中午见,可以吗?”白水视如无睹,依旧态度热情。
唐樽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让摩地纳陪着你们一起。”
白水微愣,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唐樽离开。
白凌江将厚厚的报告书从空间钮拿来的时候,嘴上还打趣的着说:“你们的食神集团以新手来说还做的真不错,我去看过了,品质和口风什么的都是一流。最重要的是这片市场还从未打开过,发展性和潜能无穷。”
被这么说,白水当然很是高兴。
因为唐樽虽然给了他股份,但他因为未成年并没有行使的权利,连公布名字都不能公布。食神集团那边他能知道的事少之又少,只能从电视报纸网络或者唐大校耳朵口里知晓。能拿到的报告书和申请也三字不离实验室。财务报告年度计划什么的,它更是只能接触到边缘。
所以对于那边的情况确切点说有什么事他是一点都不清楚。但这又是他的第一个事业,虽然有给他人做嫁衣的嫌疑,但他也很上心。能够被专门的生意人所赞美,白水理所当然是觉得自豪万分。
“但是,创业容易守业难,想要将他进一步发扬光大,更是难上加难。”白凌江收起脸上的笑容,优雅的端着一杯饮料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
低垂的眉眼让凌厉到刻薄的五官有些软化,但背脊挺直,身躯端庄,一股子背景不凡的精英美女韵味。
这让白水有些恍惚了,他好似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过去,坐在了那个被称为“银行铁娘子”的朋友的身边,就像时常做的事一样,再熟悉的店里喊一杯劲道十足的乌龙功夫茶,一起坐在那儿可以是在闲话家常,也可是是在挥毫书写一笔笔庞大数额的生意。
白凌江没有发觉白水的反常,喝完一杯茶后,轻轻敲打了一下桌子,白水立即笑着给她满上一杯。
“虽然前景不错,但里面的问题太多了,这个集团表面上写着的是法人和老板都是‘五味博士’,但是实际上都是唐大校的人,对吧?”
白水点了点头。
白凌江的眉头忽然一紧,嘀咕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当然是军人的弊病。排外性强,绝对服从命令导致创新力低下,还有不知变通,不太会说话吧……
白水瞬间就猜出来白凌江的苦恼,忍不住笑了笑。他在保镖公司有一个朋友,听到过他的抱怨,当兵的退役出来,进入私企做推销或者搞设计之类的总是最先最容易被炒。
他就有想到过,军人忠诚是很强,但是一个企业需要的除了忠诚还要有口才和创新还要有竞争力。
“要不是公司里的都是军队出生,你觉得那些货物还能保住?”一边的摩地纳突然开口,看来是对白凌江嫌弃军人的态度有些许不满。
“保住?”白水开始有些疑惑,但瞬间就顿悟了过来,这个酱油生意利润如此的巨大,怎么可能就不招人觊觎?估计打他主意的,不仅仅有那些生意人,就是厨师界也有不少。
“是的,这段时间,总是有很多麻烦和诽谤找上门来……不然,哪有空缺让白大小姐钻?”说到这,摩地纳冷冷一撇,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
趁虚而入,对于一个军人的三观而言,确实是一件招人恨的事,但是对于生意人而言,确实见怪不怪。就是白水也有趁或者故意打压让某公司毗邻破产,然后收购化为自己的势力扩大的时候。
弱肉强食,有时候商场比真枪实弹的战场还要可怕。因为他们用的都是戳人心肝不着痕迹的软刀子,有时候被人捅了还不能也没法反击回去。
白水正色对摩地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公司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麻烦,但是我请白小姐过来,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因为她是专业人士,更是个中楚翘。我能相信你们的忠诚,但是一个公司一个集团不能划地自封闭关锁国,他需要进步,需要融合。你明白吗?”
摩地纳被白水教训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友善的盯着白凌江:“这是夫人母家,而且,谁知道她是否会真的为公司着想而不是自己呢?”
这句话就已经是在明面上说白水偏向母家,进而可以认为是在质疑白水的用心何在,这话无疑是在告诉白水他触动当权者的一个忌讳。
扶持娘家的兄弟本不是什么罕见,但是自主主张和向丈夫请求不是同一回事,那个兄弟是个初生牛犊或者未遇伯乐和一个能力不凡又不好控制的也不是同一回事。
白水何其的了解人性,瞬间就明白了一向老实沉稳的摩地纳,突然画风一变,对他刻薄多心是谁的意思。
这些话这种怀疑太过诛心,白水在瞬间变了脸色,放在椅子上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变得苍白。
一边的白凌江怒而起身,椅子因为大力而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咣一声。
“你他妈的……”
白凌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水捏住了手掌,往后轻微推了一下。
注意力被转移,剩下的话也都没有说出口来。
白水笑眼咪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我和唐大校是合法的夫妻,终生都是一体,荣辱与共,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也许是我的心太过急切了,但是我的心意却是真实的。”
一番话说的漂漂亮亮。是啊,他们是夫妻这个理由就已经够了。唐樽因为这次的打压沦落到此,也都是他不离不弃,公司的建立也是他的心血居多,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做出不利于唐大校或者公司的事来。
这话不知道摩地纳回去回复的时候能不能打动那个男人,但是现在是成功的堵住了摩地纳,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却成了:“我是怕夫人还小,识人不清。”
但是,那话的底气却是已然不足。
白水在心里轻轻的嗤笑了一声,但面上却不显。挂着习惯性的笑容:“我虽然还小,但是也明白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摩地纳脸色巨变,神色复杂的看了白水一眼,迅速低下目光,敬礼离开了。
白水没有目送,而是重新坐了回去,端起没喝完的水,缓慢的一口气的喝完。
然后笑道:“大姐,你知道我在集团没有什么话语权,就是名字那些股东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所以我很多事都不太清楚,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吗?”
白凌江的神色有些忧伤和陌生,坐回椅子望着他,像是在喃喃:“你变了好多。”
她一直以为白水是一个娇嫩白洁花骨朵的孩子,因为他青涩害羞又懦弱。但在她不小心失去过后,才发现那朵白色花骨朵已经淌过了那段幽幽时光的大河,开成了一朵世故厉害又耀眼高傲的带刺红玫瑰。实在是出乎人意料。
她没有变,可那朵伴随她一路,让她在风雨中也小心呵护的娇贵花骨朵却留在了时光大河的对岸,成了一个遥远的回忆。
白水端着杯子,望着里面沉浮的草叶碎末,声音低沉道:“世事所迫。”
也不知他是在对白凌江解释“白水”的变化,还是在感慨他自己。以前的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想着考上了大学有出息就能报答父母,接父母在城里过好日子。可下场如何?父母死后,连房子遗产都保不住,活该白白寄人篱下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苦涩的滋味溢满心头。
但白水也就恍惚了那么一下,摇了摇头恢复了清明,接过那本厚厚的报告书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顿时,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变了。
他看的很认真,也莫名的觉得身心愉悦,虽然报告书上的内容不尽人心。
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在那个瞬间,摸到了他的人生赐予他的最重要的一份礼物。那是他活下去的追求,那是他得到幸福的来源。
因为他还需要唐樽这个保护套。所以即使他有着什么打算计划,他也都小心翼翼的藏在内心。即使唐樽虽然给了他股份,却没有给他行使的权利,他也都漠视掉了。
食神集团那边他能知道的事少之又少,能拿到的报告书和申请也三字不离实验室。财务报告年度计划什么的,它更是只能接触到边缘。那时他也只当自己还小。
但是,作为一个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看着人脸色吃尽苦头长大的“凤凰男”,不是长成自私自利斤斤计较却什么都不敢说的懦弱老好人,就是一个追逐权势金钱的野心家。
白水正是后者,他穷怕了,那种饥一顿饱一顿,胃里饿的发狂的滋味刺激着他的神经折磨他的*。他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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