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说每一种变化只需要一次运算——实际这句话一看知道不可能,想要推演完成这10的800次方种变化——仅仅是推演完成还不算从里面筛必胜的那些的过程,也需要10的750次方秒以的时间;
一天86400秒,一年——不算闰年的话是31536000秒,10的7次方级别。
好,10的743次方年可以算完。
现代物理学理论认为宇宙存续了多少年?
150亿年,好,10的9次方级别。
当然实际这个150亿年也是扯淡,严格意义来说是“人类以自己创造出来的宇宙大爆炸理论为基础往前反推所能观测和想象到的宇宙历史是150亿年”。
莫要说现在盛世只是“租”超算,算那玩意儿是他李牧自己家的随便玩儿,这东西也不是说答能答得来的。
然后,如果真要较真了来说,实际真正的变化种数远这361要大得多。
因为有提子、有打劫。
提子还好说,打劫是真正的命门。
因为这是循环,并且是死循环。
所以所有的围棋游戏软件都做不好打劫这个AI,简单一些、或者说较常见的定式劫争也许还可以人为输入一套方案来应对,复杂一些的或者说连环劫,AI绝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对它而言是“无意义死循环”的东西。
如果算提子和打劫,这个数字只会越加天。
所以不要说什么有些推演情况把棋盘转一个90度会重复算一次的说法,重复的推演连漏算的1京分之一都达不。
更不要说普林斯顿大学那帮不懂围棋的数学家用15t硬盘、192G内存服务器算出来的结果了,他们是真的只算结果盘面、完全不管实际的推演过程,看着笑笑当个茶余饭后谈资倒还可以,实际意义一点都没有。
像他们那样以3的361次方为基础来剪掉不合规则的死子盘面,得出的答案远361要小不知道多少量级,不一样花了好几个月?
这么说吧,以人类现在所能达到的纳米层级cpu工艺水平,不要说得到、单说接近那个答案都根本做不到,除非到飞米阿米甚至玄米级别。
刘老听到李牧给出了一个这么“啼笑皆非”的答案,也有些尴尬,但随后他也无视掉了这一点,继续教训着一旁的年轻棋手们,“你看看人家这么大的科技企业老总都不敢说自己什么东西都懂,你们在围棋的造诣有人家在科技的成果高吗?
这样,你们还敢说古人的东西不好?
你们是真的有去看过古代的名局吗?
棋院里面那么多本古谱,每一本都是无的至宝,人家国博的领导以前几十年里天天都来念要我们拿出来放过去保护,念得我们耳朵都出茧子了,我们给了吗?
放在那里,谁想看都可以去看,不要说抄本,你想看正本我们都可以拿出来给你们看
有谁去翻过?
这都是历代大师的心血啊
里面你们可以学到多少东西?可以学到多少的思路?
你看看人家的大龙对杀,那样的视死如归、鱼死破,打得多么精彩?以现在人的棋力,哪里能想得出他们那些精妙的变化?有哪个有能力在实际对局的时候那样下?
不要说以你们的棋力做不到,是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都下不出来那样的精妙
有些东西,你们不看,我老头子是天天在钻研,有的谱我摆过不下几十甚至百遍,每一次我都能从里面学到新的东西,每一次都能摆的我自己心惊胆战,每一次都能让我产生一种‘哦、原来下棋还可以这么下’的感觉
越摆我才越能看明白自己的棋力实际有多么低下
你们这些年轻人老是说什么围棋在发展、围棋理念在进步、说什么棋界水平以前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让我这个半条腿进了棺材的老家伙来说,围棋界真正有发展的只有定式的数量,棋手的水平,那真的是越来越差,差到甚至都没有办法看清楚自己的愚蠢
你看看人家友邦*本那边,把那些历史的大师尊敬到了什么地步?把吴清源大师尊敬到了什么地步?那吴清源大师还不是他们*本人呢
你再看看我们,现在随便找一个人出来,问你五大绝世名局都是哪些,你答得来吗?来,小周,你棋力还算可以的了,你说,都是哪些?”
那被点到了的棋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了下刘老,又看了下孙老,愣了半天,一个字儿都憋不出来。
让陆明来说,这其实也是为难了人家。
这种场合,算答得来,敢答吗?
到时候说错了,搞不好挨的骂还更多。
万一说对了,打棋圣脸……
“说嘛”刘老见那小周一言不发,跟着又骂道,“看国内任何一个圈子,有哪个像我们围棋界一样厚今薄古?你看看人家法界、刚才我也说了,再大师的人物也会去临摹古代的名篇佳作;古曲界,当初国家搞历史什么工程说要探访广陵散曲谱的时候,整个圈子都翘首以待;国画界,有哪个自命不凡的年轻人敢说吴道子画的不好?
再看看我们……”
一通训斥,讲的年轻棋手们各个……不以为然。
听肯定是会听,反驳自然也是万万不敢,但也没有谁脸露出了真正的羞愧。
刘老毕竟了年纪,体力不行,骂了一会儿便也骂累了,没多时倒也是自己退下了阵脚,“算了算了,这样的话,我看你们也听不进去,等以后哪天再有国外的高人过来踢馆,我看你们这些背定式的有几个能站出来的”
也是看刘老接着往下说的意愿没有那么明显了,孙老也在敢在一旁忙出声劝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简单说说算了,不要讲那么细,现在时间不早了,正事要紧,先开会,先开会,你看看人家主人这边都等急了,到时候要怪我们不懂事的。”
陆明一听,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可真是折煞小子了,来来来,几位请坐、您坐,现在天气热、嗓子容易干,还请先些茶水、吃些水果润润喉,我们都是粗人、也做不好别的,这些东西还勉强能算一下我们帮会特产……”
陆明还在口不择言呢,那边青风留香却发了个私聊过来,“个死奸商,不懂说别说个土老帽儿一样,把人家请去行了,少来有的没得人家什么地位?什么好茶没喝过?会在乎我们这点儿破烂?”
陆明很是尴尬。
其实啊,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本意是想不动声色得劝一下这刘老别再骂了。
反正陆明看其他人也确实没怎么把那话听进去,刘老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嘛。
既然如此,少浪费一点口水和体力不好吗?
再这么骂下去,到时候骂起那些年轻国手火气了,不敢对着刘老这等人物发,受罪的不是拉车帮还能是谁?
也是那孙老说话确实有些份量,提过开会之后,那刘老也的确没有再说什么了,虽然还是带着些不忿、但也依然老老实实往主席台去了。
到了之后,第一件事,换名牌。
主席台连李牧在内,6人。
说是两个坐,但实际左右有别。
当时拉车帮排的时候,“刘希坤九段”这个牌子是在左、那是真正的位,偏右的地方才摆的“孙焕然九段”。
当时他们是按照李牧邮件里面写名字的先后顺序来的,并且后来王天麟来了之后他们也问过、没有问题。
但此刻刘老看见了名牌排布之后却自己动手把他和孙老的牌子换了个个儿,把孙老放到了正位、自己则放到了侧位。
孙老一看连忙跑了过去,“老刘,你这是干什么,该你坐的你坐嘛……”
那刘老却道,“现在你是院长欸,我都退休了,不是你坐还能是谁?
反正等下也是你讲话,欸,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那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我是不会管的、也管不了,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在台面下面说过了,我舌头根子笨、讲不出那么多门道,再让我说我估计都要累死了。
话是你说,那位子当然是你坐咯。”
“不要不要不要,”那孙老直接伸手放在了牌子正准备换回来,“算起来你是我师叔,怎么能我坐呢?到时候到了九泉之下,张老师肯定要骂我的,你坐你坐……”
“哎呀你坐……”
两个人竟然这么旁若无人得在台“谦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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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第1413章 古谱()
这种层级的谦让,旁人自然没有资格参与。
陆明也没有去过问的意思,直接回到了嘟嘟和剑荡等人身边。
刚到之时姑奶奶一脸佩服得拉着他小声说了起来,“欸青青,你反应好快诶,刚才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呢,你蹭一下冲去了,还好有你过去拉住了,否则要是不服真做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是吗?”陆明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刚才也是下意识的跑过去了,当时心里也没有考虑那么多,过去之后脑袋一片空白,现在回想一下,其实我这是鲁莽,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事情还被我弄得更乱也说不定呢。”
“青青你真谦虚……”姑奶奶竟然又夸了起来,夸得陆明一阵沾沾自喜。
留香看不下去了,“你啊别说这死奸商好话了,看看他都乐成什么德行了,一辈子没被人夸过一样、典型给点儿阳光灿烂……欸对了,刚才他们都在说的什么啊?什么厚今薄古的,我都听不懂……”
大家一片摇头。
还是剑荡道,“我们不懂围棋当然不知道他们围棋界是什么情况,我去问问广陵散吧,虽然他也不是职业的,但老是关注这方面消息,总会知道一些情况。”
这一问,是十多分钟。
索性台两位棋圣也在座次问题谦让了半天、并且那孙老开始讲话之后来先是用的棋类运动管理心主任的身份、讲的都是一堆什么“市场化”、“联赛意义”、“培养年轻棋手”、“在青少年树立围棋氛围”之类套话,本来是又长又臭的内容,那孙老讲的还相当不熟练,对这稿子都连着打了七八个节,不要说剑荡只问了十分钟,是问半个小时都不会有问题。
当剑荡终于回过了神之后,众人才开始明白这事情的始末……
“我问过广陵散,他说职业围棋圈好像确实对古代的对局较轻视,之前也有非常多的棋坛泰斗人物都正面批评过这种情况,但究竟轻视到了什么地步……广陵散说他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他有幸见过的那几个职业棋手好像都跟他说古达的一些非常知名棋手、如说施厢夏、范西屏放到现在都是只有职业六到七段左右的水平,当然,他举得这些例子典不典型我不清楚了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留香疑惑问道。
“按照广陵散的说法,围棋古今规则不同,古人认为你这块棋想活那必须得是有眼,既然如此,那这些眼不能算你的地盘——因为你填了你这棋死了嘛。
正因为这种思想,古人有了一种还棋头的规则,每多一块地必须要退两目给对手;
故而古人喜欢把所有的子都下成一片,但现代围棋没有这种规则、眼位也算目,所以大家不会强求实地都连起来了——你可以去看看职业选手的棋谱,下得都非常散,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十万八千里外的边边角角还有一块,盘面铺得都非常满。
然后呢,在这个规则再延伸开来,边角的地方你想连到一起除非说绕盘面一圈……这种事跟水平差不多的人下你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嘛,所以古人对原区域看得是非常重的,这跟现代围棋金角银边草肚皮的理念也不吻合;
然后还有一点是弃子,现代围棋里面提子是不算目的、想弃弃,但古棋里面提子直接算你死了人、结算的时候要算到战果里,所以古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弃子、没有十足把握也绝对不会去攻对手已经摆下了铁桶布阵的地。
其实呢,广陵散当时还跟我开了个玩笑,他说古人下棋是把这个当成了‘兵棋推演’,是双方用旗子来布阵打仗,而现代人下棋则只是把它当成了一种游戏。
不管他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啊,总之,古今围棋规则的差异,带来的肯定是棋手风格的差异。
是这些风格的差异,给现代人的直观感觉是古棋重实地而轻外势、重战术而轻战略。
并且呢,现在两幅棋谱摆在你面前,一副盘面摆得非常满、基本看不见什么空格,另外一副边角的地方到处都是空,那你觉得是那局棋水平更高呢?
那肯定是满的那一副嘛。
古人的棋,恰恰是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以现代的围棋理念来看,水平可能确实不怎么样。
既然如此,你觉得现在的年轻棋手会把古谱重视到什么地步呢?
学了也没用啊。”
留香不明白了,“既然学了也没用,那刚才那个姓刘的老头儿怎么那么生气?”
剑荡又道,“理念不同,那是全盘下出来的感觉不一样,但局部细节的东西肯定还是可以去挖的,下棋这种事,落子左偏一格、右偏一格,在外行人看来没有区别,但实际那效果真的是天差地别,因为下棋某种意义是双方的算力,每落一子之前你都要考虑几步乃至几十步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我这子左偏一格可以抹杀掉对手十多步之后的某种很厉害的战术,那它肯定是更有效的。”
“十多步?不会吧?”留香有些不信,“那你的对手又不是机器,你怎么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下?我不说棋盘好几百个格子了,说旁边这十多个,你下了这里,接下来你对手有9个选择,然后你再有8个,你对手再有7个……这样算来算去,每一层都要去想,怕是好几个小时都过去了吧?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所以才有定式这种东西啊。”剑荡回道,“下到盘之后确实算起来会非常累,但最起码在布局阶段,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因为大家已经总结出来了一套又一套的最优解,定式之所以能成为定式,是因为它们是最适合现代围棋规则的下法。
当然,定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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